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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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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初吻

41.

她的堅決讓姜賀今十分意外。

姜毓寧回到侯府也有幾個月了, 兩個人相處時間不多,但也算對這個妹妹有了大致的了解,

天真單純, 對任何人都抱有最大的善意, 性子軟,乖巧, 而且很好說話。

雖然他今日說這番話的目的,更多的是想試探姜毓寧和淮王之間的關系, 可也沒想到,一向乖順懂事,說什麽做什麽的小姑娘, 會這麽堅決地拒絕他兩次。

他有些意外,但不算失望,畢竟他早就清楚, 若想憑借一個小姑娘就攏住淮王的心, 實在是有些天真了。

淮王是什麽人?

要得到侯府, 他靠不上別人,還是要靠自己。

想到這兒, 姜賀今微斂了眉目,道:“好, 既然你不同意, 大哥也不會為難你。”

聽到他的話,姜毓寧不免也松了口氣,又有一點愧疚,誠懇道:“大哥, 謝謝你。”

“你是我的親妹妹,我們是一家人。”姜賀今一邊說著, 一邊給自己和姜毓寧各自倒了杯茶,“大哥提出這件事,也是為你好,不過,你既然不願意,就算了。”

他把茶杯推到姜毓寧手邊,主動換了個話題道:“好了,說了這麽多話,喝口水潤潤。”

姜毓寧便也不再多說,端起茶杯小口小口地喝水。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太陽越發的刺眼灼目,姜毓寧單手撐在桌上,竟覺得有些犯困。

姜賀今見她如此,關切道:“寧兒,怎麽了?”

姜毓寧揉了揉眼睛,竭力想要睜大雙眼,搖頭道:“沒什麽,只是有些困,大概是早起起的太早了。”

姜賀今看了看太陽的高度,判斷了一下大致時辰,然後道:“時間還早,我叫人帶你去客房歇息,等快開席的時候,我再叫你。”

姜毓寧本是不願意答應,覺得這樣很是失禮,但太陽穴的位置突突的疼,她擡手按住,看著姜賀今關切的模樣,點了點頭,“好,麻煩大哥了。”

姜賀今朝她笑了笑,起身去找申國公府的姑娘。

畢竟是表兄妹,申國公府的姑娘都認得他,聽他說完也沒多問,帶著姜毓寧去了提前預備的客房。

送走申國公家的姑娘後,竹葉扶著姜毓寧躺下,看她按著太陽穴,不由得有些擔心道:“姑娘可是頭疼的厲害?奴婢去給您找大夫。”

姜毓寧拉著竹葉的手,說:“沒事,只是有些困,睡一會兒就好了。”

竹葉聽她語氣如常,沒再說什麽,就坐在床頭陪她。

-

姜賀今看著姜毓寧進客房歇息後,便沒再後院多待,隨意逛去了南邊的小花園,果不其然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關義!”姜賀今喚道。

邴關義回頭,高興道:“賀今兄。”

他走過來朝姜賀今拱了拱手,問:“我說剛才怎麽沒瞧見你,你怎麽從那邊過來。”

姜賀今回禮道:“陪我家妹妹說了會兒話。”

邴關義和姜賀今一向交好,早在姜毓寧回到景安侯府沒多久,便聽姜賀今提起過這事,至今仍覺得很巧,“沒想到我那日在如意樓門前碰到的姑娘,竟然是你的親妹妹,實在是太巧了。”

“我方才還和毓寧提起你,她也很抱歉,說是當時誤會你了。”

邴關義笑著擺擺手,“這有什麽,的確是我當日吃了幾杯酒,冒犯了姜姑娘,若是再見,也該我賠禮才是。”

說著,他忽然想到什麽,有些奇怪地問:“只是,我還記得當日姜姑娘身邊還跟著一位公子,隔街相望,沒看清長什麽樣子,但是姜姑娘說,那是她的兄長,但好像不是你把?”

這件事,姜賀今先前沒聽他提起過,這會兒稍楞了一瞬,但轉念就知道那人是誰了。

他笑了笑,解釋道:“寧兒先前是被伯母送到了鄉下,那人是鄰居家的公子,這些年來對她沒少照顧,後來,也是托他的福,我才又有了妹妹的消息。”

對於景安侯府的事,邴關義大致也知道些,聽到這,他略有些同情地拍了拍姜賀今的肩膀,“這些年,你獨自在府中也是不易。”

姜賀今溫和一笑,“我早已看開了,其實也不過是一個侯府的爵位,我並不在意。何況,就算我不能襲爵,也姓姜,還有功名在身,難道還怕闖不出名堂來嗎?”

邴關義聽了他這番話,神

色十分敬服,“賀今兄,我實在有幸,能與你朋友一場。”

兩人邊走邊聊,眼看就要到正午開席的時間,大家便開始往湖邊的水榭走去。

姜賀今對邴關義拱了拱手,“既是快到了開席的時間,我得先去老太太身邊,省得父親母親找不到我。”

畢竟是卓家姻親,邴關義理解地說:“那你快過去吧。”

不想姜賀今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面色還有些猶豫。

邴關義問:“怎麽了?”

姜賀今說:“賀軒今日起的太早,剛才我就叫人帶他去書房歇著了。”

邴關義說:“你的小廝呢?讓你的小廝去叫他啊。”

“你有所不知,賀軒他性子急,對我身邊的小廝一向沒什麽好臉。”姜賀今苦笑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關義,你能不能替我跑一趟,他知道你身份,想必也不敢太過放肆。”

不過是一樁小事。

邴關義沒怎麽猶豫就點頭答應了,“好,我替你跑一趟,你快去見卓夫人吧。”

“多謝。”姜賀今朝他拱了拱手。

正在這時,忽然見一個小廝快步跑來,插進人群中,看起來神色匆匆。

有人問:“發生了何事?”

小廝急道:“五皇子駕臨,此時正在前廳,請各位貴人即刻過去見禮。”

五皇子?

所有人聽到這話都是一楞,雖搞不清五皇子和申國公府到底有什麽交情,卻也沒人敢耽擱。

姜賀今聞言輕蹙了下眉,身邊的邴關義見他這幅神情,便以為他是還想著姜賀軒,趕緊扯了下他的袖子,勸道:“反正五皇子也不知賓客都有誰,讓你弟弟繼續睡吧,咱們快些過去。”

想是天意如此。

姜賀今無聲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和眾人一起,往前廳的方向走去。

-

姜毓寧原本覺得昏昏沈沈的,睡了一覺後,神清氣爽了不少。

正好已經快到了開宴時間,她重新梳過頭後,便急忙過去赴宴。

宴席男女分坐,是兩處臨湖的水榭,一邊供女客,一邊為男客。

姜毓寧一坐下,便感覺這席上異常安靜,詭異的氣氛讓她也大氣不敢出,她拉了拉竹葉的袖口,小聲問:“這是怎麽了?”

竹葉剛才一直陪在她身邊,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茫然搖了搖頭。

還是坐在她身邊的姜毓秋瞧瞧和她搭話,“剛才怎麽沒看見你?你去哪了?”

姜毓寧說:“我有些困,去睡覺了。”

姜毓秋有些無語地看她一眼,“怎麽一有這樣的場合你就去睡覺,你難道不想多認識些人嗎?”

姜毓寧誠實地搖了搖頭,又問:“所以,二姐姐,到底發生了何事?”

姜毓秋擡起下巴往湖對面的水榭示意了一下,說:“五皇子來了。”

五皇子?

姜毓寧並不知道五皇子是誰,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身後的竹葉心裏卻是咯噔一下,但到底是沒有表現出來。

另一側的水榭。

五皇子高居主位,陪坐的也是申國公和卓霖父子倆。

今日本是申國公府老太太的壽宴,是大喜的日子,可是這父子兩人的表情卻是誠惶誠恐。

申國公府和五皇子一派一向沒有任何往來,今日五皇子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出現,若是明日傳到旁人的耳朵裏,指不定會被猜成什麽樣子。

更何況,這五皇子今日大駕光臨的目的也是叫人猜不透,兩人只能謹慎地陪著,生怕會說錯什麽話。

沈謙遠居高位,全然沒有把這父子兩人當回事,他偏頭看向對面,問身邊的隨侍周放,“是她嗎?”

周放跪在他身邊,一邊替他斟酒布菜,一邊點頭道:“就是她,絕對不會錯。”

兩處水榭離得不算遠,窗戶又開得大,視野十分清晰,沈謙觀察了一會兒,說:“倒的確是個美人兒。比邱素心也不差了,這沈讓,還真是艷福不淺啊。”

周放聽他的語氣,忍不住問:“殿下,您還真的要在這時候出手啊?畢萬一這消息要是不準,豈不是多此一舉……”

沈謙冷笑一聲,“大哥費盡心思也要傳到我耳朵裏的,怎麽會不準。”

周放有些訝然,“殿下既然知道這是裕王故意的,怎麽還要如他的意?”

沈謙說:“自從三月沈讓回京,他已經得意太久了,如今太子還沒倒呢,他儼然已經覺得自己是下一任儲君了。若是不給他點顏色瞧瞧,我怎麽能忍?”

周放有些遲疑地問:“那殿下預備怎麽做?”

沈謙端起酒杯,認真端詳著杯中美酒,說:“不過是個女人,還能怎麽做?餵點藥扔在大街上,自生自滅就算了。”

“既然是淮王心愛之人,殿下何不借此將握在手中,也算是多了一張籌碼?日後若真的和淮王交起鋒來,豈不是殿下的勝算也多了一成?”

沈謙卻很是不屑道:“區區一個女子,能讓沈讓退讓?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他了,別說是他的正房嫡妻,就憑這女子的身份,只怕將來連名分都得不到,哪有那麽大的本事。你總不會,當真以為沈讓是什麽深情之人吧。”

周放一時無話,沈默不語。

“他如今得意,我就叫他知道,什麽叫做丟臉。”沈謙陰冷一笑,“屆時,人人都知道他的女人當眾被人糟蹋了,丟得是他淮王的臉。”

“好了,你現在就找人把沈讓那女人支出來,動作利索點,別叫我等。”

“是。”

-

姜毓寧正在用膳,忽然感覺遠處好像有人一直在看自己似的,讓她十分不安。

可當她看過去的時候,卻只有烏泱泱的賓客在把酒言歡,什麽都沒有看到。

竹葉見她明顯有些心神不定,一邊替她布菜,一邊問:“姑娘,怎麽了?”

姜毓寧正要回答,忽然上菜來的婢女腳下一滑,將新端上來的一盤菜摔了,油汁在姜毓寧裙擺上濺起一片臟汙,看起來十分礙眼。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上菜的婢女撲通一聲跪下,所有人都朝這邊遞來視線。

姜毓寧雖有些不悅,但也不會難為一個下人,好在她帶了備用的衣裳。

“起來吧,沒什麽事。”姜毓寧叫那婢女起來後,朝卓氏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便帶著竹葉退席更衣。

水榭建在湖邊,因此沒有用來更衣的廂房,想要換衣裳,還要回後院去。

彼時正是正午,所有人都在水榭用席,後院便顯得異常安靜。

姜毓寧頂著大太陽步履匆匆,很快拐向了通往後院的長廊。

不遠處,借口更衣退出來的沈謙目送著她的背影走向後院,眼底掠過一抹得意的笑,轉身便要往回走。

正在此時,他忽然看到幾個人影從遠處急忙奔來,撲通一聲跪在沈謙的跟前。

“殿下!”

竟是剛被他派出去的周放,沈謙蹙眉道:“你怎麽回來了?”

周放急道:“殿下,您的和春園失火了!”

-

因為五皇子還未有爵位,所以在宮外還沒有自己的府邸,但住在宮裏到底多有不便,因此在城郊置購了別莊,和春園。

而和春園除了是他常居之處外,他近來最寵愛的姬妾也被他安置在那兒,且那姬妾的懷裏,懷著他唯一的孩子。

他娶正妃已經有三年了,皇子妃也不是沒有懷過孕,卻沒有一個能生下來,這麽多年都沒有孩子。

膝下無子,對於想要奪位的皇子實在是十分不利的局面。

他一直懷疑是有人故意而為,因此在外面偷偷豢養了幾個外室,其中有一個他最寵愛的,肚子已經八個月大。

眼看孩子就要出生,怎麽會在這時候著火。

沈謙再顧不得旁的什麽,甚至來不及和申國公再客套幾句,拔腿就走。

不想還沒出申國公府門外的巷子,馬車便被人堵住。

焦急霎時湧起,沈謙刷的撩開車窗,想看看是誰這麽不長眼,在這個時候撞上來。

不想卻對上了面目平靜的沈讓。

他倏地一楞,隨即立刻明白過來,咬牙切齒道:“沈讓,是你!”

沈讓十分淡定,聞言甚至朝他笑了一下,坦然承認道:“正是我。”

沈謙看他這般模樣,更是怒火中燒,甚至想不顧一切地沖下去,和他大一架。

但最後的理智告訴他,沈讓乃武將出身,他不能在這時候沖動。

他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平靜,“三哥,你還真是夠卑鄙。”

沈讓冷嗤一聲,“放心,我不動女眷和孩子。”

沈謙一楞,隨即懷疑地看向他,不敢相信他的目的只是要燒一座別莊。

忽的,他想到什麽,十分震驚地看著他,“那個庶女,你是為了景安侯府的那個庶女!”

難怪他才剛派人去把那個庶女支出來,這邊失火的消息就遞了過來。

他就說嘛,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

原來,沈讓是專門守著他。

還真是個癡情種。

沈讓並未否認。

沈謙見他默認,忍不住嘲諷,“三哥。弟弟還真是低估了你,為了區區一個女子,竟然不惜燒了我的別院,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你就不怕傳出去叫人知道,讓人笑話?”

沈讓依舊沒什麽表情,神色淡淡地反問:“那又如何?”

區區一座別院而已,又如何比得上寧寧,從他對寧寧打主意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打算放過他。

只是如今還未到時候,他在這時候燒他一處別院,也不過是給沈謙一點小小的教訓。

而沈讓在想什麽,沈謙自然也清楚,他現下的這副模樣,看在沈謙的眼中,更是自然而然地覺得他在挑釁。

沈謙冷笑道:“沈讓,我實在不知道你在得意什麽,太子還沒倒,還有個裕王虎視眈眈,甚至,父皇還聖體康健,你便這樣放肆,難道不知道樂極生悲是什麽意思嗎?”

沈讓聞言卻只是轉了轉扳指,說:“或許有那一天,但你一定看不到了。”

他這句話語氣很輕,就如平日裏最普通的話一樣,可是沈謙卻聽出了他言語中的殺意。

他竟然毫不遮掩。

在這一瞬間,沈謙竟有一瞬的退縮,莫名的,他不敢和這樣的沈讓再對峙下去。

而就在他猶豫的一瞬,沈讓已經落下車簾,吩咐人拐出了巷子。

-

姜毓寧回到廂房更衣,看著被弄臟的裙擺,只覺得十分遺憾,那是哥哥送他的裙子呢。

竹葉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安慰道:“姑娘,這料子還有好幾匹,咱們再做新的便是。”

姜毓寧卻不知是遺憾這件衣裳,她是覺得今天這一切都莫名其妙。明明,她今天應該和哥哥去郊外騎馬的。

可馬沒有騎成,哥哥也沒見到,還弄臟了衣服,要在這參加這什麽壽宴。

她有些委屈的想,明明她根本不認識申國公府的老太君。

咚咚——

忽然房門被敲響,姜毓寧以為是卓氏派人又來催她,第一次帶了一點不耐煩的語氣,回道:“我一會兒過去,不用來催了。”

房門外靜了一瞬,姜毓寧卻沒有聽到離開的腳步聲。

緊跟著,房門卻被人直接推開,姜毓寧一楞,隨即立刻擡頭看去,果然見沈讓站在門口,他今日穿了一件竹青色的錦袍,長身玉立,分外俊朗勾人。

姜毓寧看著他,不由得有些發楞。

沈讓走過來,看著她,問:“見到哥哥不高興?”

明明也沒什麽的。

可是見到沈讓的這一刻,好像忽然就變得矯情起來,一點點小事都會讓她覺得委屈。

為了來赴宴,今天早上天沒亮就被伯母派人叫起來了;分明誰都不認識,卻要一直見禮問安;睡不醒,還要聽姜賀今講了那麽久的話;午膳前又有些頭疼,中午用膳,還沒吃幾口菜,裙子就被潑臟了……

姜毓寧這樣想著,感覺自己這半天就沒有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好在哥哥來了。

這會兒,她也顧不得別的什麽,直接撲進沈讓的懷裏。

沈讓張開兩個手臂將她穩穩接住,甚至還抱著她的腰往上提了提。

姜毓寧被他這樣一抱,腳尖根本碰不到地面,她幹脆直接環住沈讓的脖子,撒嬌似的,她把頭拱在沈讓頸側,低低地喚他,語氣裏是藏不住的依賴,“哥哥。”

沈讓單手摟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撥開她尚未完全挽好的頭發,看著她的眼睛,柔聲問:“怎麽,不高興嗎?”

姜毓寧誠實地點了點頭,“哥哥,我今天一點都不高興,你明天帶我去騎馬吧。”

沈讓自然應是,又問:“怎麽不開心,有人欺負你了?”

姜毓寧便幹脆把今日的事一件件地告訴他,沈讓摟著她到床榻上坐下,支開腿,讓他坐在自己的右腿上,十分耐心地聽她講。

期間,他始終沒有打斷,只在姜毓寧說自己不知道為什麽,有些頭暈犯困的時候,微微蹙了下眉。

姜毓寧沒有註意到他的表情,一股腦兒的說完了,表情仍舊不怎麽好看。

在外人面前,她一向是溫柔乖巧的。可是在沈讓面前,她的脾氣總是比平時大些,她願意對著沈讓撒嬌,因為她知道沈讓永遠都會縱容。

沈讓看她像是一只鬥氣的小貓,不僅眼睛滴溜溜的瞪著,連臉頰都氣鼓鼓的,分明乖乖的坐著,卻好像有一雙小爪子在不住地抓撓,每一下都抓在他的心口裏。

沈讓實在愛極了她的這幅模樣。

他還記得,小時候的姜毓寧,總是怯生生的模樣,如今九年過去,她已經長成了落落大方的大姑娘。

她的性格,她的脾氣,都是他親手嬌慣出來的。

這樣想著,沈讓只覺得自己身體裏平靜的血液忽然沸騰起來,叫囂著想讓他做些什麽,他握在姜毓寧腰後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姜毓寧被迫上身微傾,眼看著就要直接撞進他的懷裏。

沈讓眉目微動,故意順著她撲過來的力道後仰,順勢就仰面倒在了床上。

而沒有借力的姜毓寧也跟著倒下,撲通壓在了沈讓的身上。

她本能一驚,卻又忘了自己身後還有沈讓的大掌扣著,想要起身,卻又跌了回去。

兩人的距離再度拉近,姜毓寧下意識支著手臂,撐著腰腹不敢真的壓在沈讓的懷裏。

沈讓的臉猝然放大在眼前,姜毓寧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碰撞。

原本在一旁侍候的竹葉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退了出去。

不算大的廂房裏,只有他們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氣氛安靜的,仿佛能聽到心跳的聲音。

咚咚。

姜毓寧有些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這異常清晰的心跳聲,到底是自己的還是哥哥的。

應該是她的吧。

她整個人都被沈讓的氣息包裹住,只覺得頭昏腦漲地再也不能思考。

兩個人是為什麽忽然變成這種姿勢的。

她們剛剛不是還在說話麽?

姜毓寧這樣想著,下意識就去看沈讓的嘴巴。

他的唇形很好看,唇瓣很薄,顏色不像女子那般紅潤,卻也不是蒼白的,是很健康的淡粉色。

好似夏日裏的蜜桃乳酪。

她抿了抿唇,腦子裏有一個瘋狂的念頭驅使著她,一點點往下,一點點往下,靠近。

倏地。

她腰後一緊,緊繃著的腰腹瞬間塌下去,正好壓在沈讓的懷裏。

同時唇上一熱,沈讓的唇瓣覆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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