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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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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山洞。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 聞逍紅著眼睛,吧嗒吧嗒地掉眼淚:“跟你說了我物非凡, 你還這樣,逆子!”

藺月盞:“……”

在小說裏,為了顯示攻的非凡超俗,攻受大部分都是不匹配的,但“歷經千辛”後總能得到順利的結果,如魚入水,開啟令讀者們斯哈斯哈的刺激交鋒。

聞逍信了, 人具有廣闊的胸懷,能夠包容萬物,尤其是受。

直到他親身經歷過,才知道這他媽根本就是胡謅,不匹配就是不匹配, 硬塞也塞不進去,如果一意孤行,只會導致血流成河和被勒到變形的慘痛結局!

不是開玩笑, 是真的會變形,超痛的好伐!

要不是蛇和人的構造不同,他現在恐怕就是殘疾蛇了。

經過這件事,聞逍得出了以下兩點教訓。

雄偉和數量多不見得是好事。

種族不同卻要搞對象,不見得會刺激, 可能連門都進不了。

聞逍哭唧唧地捂著尾巴尖, 在心裏悲憤怒吼:小說誤我!

發情期的燥熱都被驅散了,聞逍心如止水, 清心寡欲,甚至有種看破紅塵, 想要遁入空門的感覺。

藺月盞也傻眼了,老龜的話本裏從來沒提到過進不去的問題,梅楠甚至可以兩根一起,他做夢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同人不同命,屏蔽了痛感後,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還是差臨門一腳。

迫不得已,兩人只能另尋他法。

於是就出現了這樣一幕。

藺月盞跪坐在幹草堆上,雙手撐著墻,人身蛇尾的聞逍直起上半身,從後面環抱住藺月盞,然後兩人開始唱兒歌。

拉大鋸,扯大鋸,山洞裏面演大戲。

拉大鋸,扯大鋸,今晚要演兩出戲。

拉大鋸,扯大鋸,為何要演兩出戲。

拉大鋸,扯大鋸,參演兄弟有兩位。

一人一次才公平,厚此薄彼要不得。

……

不知過了多久,聞逍唱到興頭上,蛇尾歡快地甩動起來,他抱著懷裏的人,低喘一聲:“吼!”

唱兒歌可真快樂!他最喜歡唱兒歌了!

心不清了欲不寡了,紅塵依舊迷人眼,這空門誰愛入誰入,進入賢者時間的聞逍如是想到。

只是兒歌雖好,卻不能完全治愈內心的焦躁,只能暫時緩解,聞逍感受了一下,緩解的效果大概能維持七八個時辰。

幹草被不明液體淋濕了,聞逍將被褥鋪在大石塊上:“大美,你先過去坐……趴一會兒。”

交戰之時,他的刀劍太過鋒利,致使大美傷勢慘重。

藺月盞挑眉,他偷偷屏蔽了痛覺,並沒有什麽感覺,只覺得聞逍大驚小怪:“流點血罷了,不打緊。”

為了成為天下第一宗的宗主,在修真界取得一席之位,他受過無數傷,這點小傷口算什麽。

並沒有聞逍叫的那麽慘,只是滲了一點血出來。

“怎麽不要緊,這很可能會感染加重的。”見說不通,聞逍索性直接抱起他,放在鋪好被褥的大石板上,“趴著別動,我把這裏收拾一下,再幫你處理傷口。”

藺月盞不置可否,聽話地趴著,看他忙前忙後打掃衛生。

幹草濕了就不能用了,聞逍將幹草都堆到一起,幹草很多,他一次抱一捆,機械地重覆著動作。

釋放過後,意識重新歸攏,他不得不開始思考怎麽處理眼前的局面,怎麽面對大美。

……還有會一直持續到完全進入,徹底紓解才終止的發情期。

聞逍偷偷瞥了一眼趴在石塊上的大美,心尖直抽抽,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第一次,

應該發生在名正言順的時候,兩人的感情穩定,水到渠成,氣氛恰到好處,溫柔的他一展雄風,大美yu仙yu死,他們共同在名為愛的河流中徜徉,享受這堪值千金的春宵。

想象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今晚電閃雷鳴,氣氛一點都不好,他努力溫柔卻失敗,大美一點都不享受,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把大美弄傷了。

雖然他一見苗頭不對就喊了停止,大美的傷可以忽略不計,但那零星的血點還是刺痛了聞逍的眼,和他那顆勵志成為溫柔攻的心。

嗚,好想哭。

一上來就人蛇共舞,硬件還不匹配,操作起來極其困難……老天爺這是在把他往鬼畜攻的道路上逼啊!

“你是不是想借此來發洩精力?”

聞逍楞住了,停下動作:“啊?”

“剛剛只用了腿,你應該還沒滿足,所以想借打掃衛生的方式來發洩精力,對嗎?”藺月盞托著下巴,躍躍欲試,“剛剛只是意外,我覺得我們可以再試一次,興許這次還能兩根一起。”

“……”

你認真的嗎?

聞逍嘴角抽搐,一時間不知該說他貪心,還是該說他不長記性:“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緊?”

不愧是NP文裏的總受,都這樣了,竟然還想著雙那個龍。

緊?

在老龜寫的話本裏,這是很高級的誇獎。

藺月盞於情/欲之事一竅不通,並不知道這個“緊”字是形容什麽的,話本裏也未曾言明,只是每次完事之後,蛇妖都會抱著梅楠這樣誇讚。

高級的誇獎往往不需要太多言語,一個字足矣。

藺月盞有些羞澀,這是他恢覆記憶以來,聞逍第一次誇他,於是他謙虛道:“我還可以更緊。”

聞逍:“……還是別了吧。”

更緊,那他的發情期還怎麽過。

聞逍默默抱住了尾巴尖,揉了揉嫩生生的小花苞,暗暗在心裏嘟噥:可憐的兄弟們,你們受苦了。

藺月盞不解:“你不喜歡嗎?”

聞逍很為難,按理來說,他應該喜歡,但眼下的情況,他很難喜歡起來。

聞逍輕嘆一聲,來到他身邊:“我看看你的傷口。”

他拿著蠟燭,掀開薄薄的外衣。

之前在外面淋了雨,衣服都濕透了,剛剛聞逍用妖力烘幹了衣服,但上面還有雨水淋過後留下的痕跡,布料都變硬了。

要給大美重新置辦兩身衣服。

聞逍將這一點記在心裏,低下頭,仔細察看傷口。

這也太羞恥了。

藺月盞將頭埋在手臂裏,咬著牙控制自己不要逃。

親密的事情做得多了,兩個人的關系才能更進一步,不然一直羞澀下去,中間的窗戶紙永遠捅不破。

聞逍看的很認真:“還好,只是有一點輕微的撕裂,天亮以後我就去城裏……誒,對了,之前從醫館拿回來的藥膏在哪裏?”

上次他塗了之後,睡醒之後就看不出印子了,效果巨好。

藺月盞偷偷從儲物袋裏拿出藥膏,警惕道:“你去城裏幹什麽,該不會要找姑娘吧?”

因為他沒辦法幫聞逍度過發情期,所以聞逍想去找別人!

藺月盞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得沒錯,眼裏滿是譴責,仿佛在看一個始亂終棄的無恥之徒。

“……”聞逍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又氣又無奈,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我找姑娘幹什麽,逆子,整天就知道瞎想,我去城裏自然是要給你買傷藥,不過現在不用了。”

“……”

他這是被打屁股了?

如同三歲稚童,闖了禍後被爹娘抱到腿上教訓,邊罵逆子邊打屁股?!

代入一下,藺月盞的心態崩了。

他堂堂天下第一宗的宗主,修真界裏數一數二的高手,聞逍怎麽敢的!最重要的是,他們已經將窗戶紙捅破了一半,聞逍竟然把他當兒子!

臀肉晃動,浮起一層胭脂紅。

聞逍一楞,連忙別開眼,他怕不是個變態吧,為什麽會有種想咬一口的沖動。

“聞逍,你太過分了,你怎麽能——啊!”

突然拔高的聲音將聞逍嚇了一跳,他轉頭一看,泛紅的掌印上新添了一滴蠟油,好似一顆凝固的朱砂痣。

聞逍頭皮一緊,連忙將蠟燭放到一旁:“對不起,我剛剛走神了,忘了手上拿著蠟燭……大美,你怎麽樣了,沒事吧?”

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藺月盞呼出一口氣,暗暗在心裏磨牙,剛剛打他屁股,還不準他申訴,不過是說了一句“過分”,就用蠟油燙他!

果然,就算不記得以前的事了,聞逍本質上還是那個心狠手辣的聞逍。

藺月盞瞥了眼放在一旁的蠟燭,悶聲悶氣道:“沒事。”

放那麽近,是不是還想燙他?

就聞逍那出人意料的行事風格,看著愚蠢,實際上是大智若愚,一舉一動都有深意。

能屈能伸的藺大宗主選擇息事寧人。

“真的沒事?”

“沒事。”

難道這是低溫蠟燭?

聞逍松了口氣,蠟油已經凝固了,是不是應該拿下來?

聞逍猶豫了一下,快速伸出手將那蠟印拿下來,此地無銀三百兩,道:“我什麽都沒做,現在準備給你上藥了!”

被燙之後立馬屏蔽了痛感,藺月盞甚至沒有感覺到他剛剛碰過自己:“哦。”

藥盒一打開,花香就彌漫在整個山洞裏。

有價無市的傷藥啊!

竟然用在這方面,用在那種地方……藺月盞默默埋起腦袋,耳根子一片羞紅。

藥膏質地滋潤,聞逍仔細地將藥膏塗抹在傷口上,在燭火的照耀下,傷處泛起潤潤的光澤。

聞逍看著手裏的藥膏,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男子與男子在一起有違天和,若要享受魚水之歡,需要一些東西來輔助。

他撚了撚指尖,腦海中冒出兩個字——KY。

在古代背景的小說裏,攻受要做羞羞的事情之前,都會出現一件東西,用文雅的名字來稱呼,是為脂膏。

很多小說裏,又用藥膏來替代脂膏。

沒錯,就是他手上拿著的這玩意兒。

聞逍頓悟了,興高采烈道:“我想到辦法了!”

藺月盞不明所以:“什麽?”

聞逍賣了個關子,沖著他神秘一笑:“別急,你現在還傷著,等你養好之後,我再與你細細道來。”

-

發情期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山頭。

妖族進入發情期後,不僅身上會散發出特殊的氣味,就連妖力也會產生變化。

甚至不用見到聞逍,就能感受到他的妖力波動。

幾百年都清心寡欲的蛇妖竟然進入發情期了!

全山頭的妖怪都震驚了,雖然老龜編排過很多話本,但他們大王的確是一只身心清白的妖。

他沒有天劫降臨,也沒有出現發情的現象,是妖界的一股清流,幾百年來只專註於兩件事:其一是抓青蛙;其二就是臭美,每天按時按點到湖泊旁邊照鏡子。

青蛙不抓了,湖泊幹涸,臭美的頻率大大降低,天劫降臨,現在甚至連發情期都出現了!

他們特立獨行了幾百年的大王正在慢慢變得正常,仔細想來,所有的改變都是從大美來到山上開始的。

雨後天晴,空氣清新,妖怪們湊在一起八卦。

“大美會不會是大王的劫數吧?”

“我看應該是餡餅,他是上天特地為大王準備的大餡餅,大王無趣了那麽多年,如今終於能體會到活著的樂趣,想想昨晚的事情,我就為大王高興。”

“別把

話本代入現實,大王和大美不是蛇妖和梅楠,活著的樂趣也不在於搞搞搞!”

“怎麽不能代入,明明就是寫他們兩個的故事,你說說有什麽不同?”

“……”

仔細一想,還真沒有什麽不同,除了一點。

“他們搞的沒有蛇妖和梅楠多!沒有蛇妖和梅楠刺激!並且沒懷崽!”

之前代入的妖怪語氣幽幽:“大王現在到發情期了,等發情期過去,你說的這些不同可能都不存在了。”

蛇性本淫,蛇族重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這點從蛇身懷雙物就能看出來,蛇妖的發情期會持續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他會纏著母蛇不斷索求,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通常在發情期之後,母蛇就會懷上子嗣。

“雖然大美是人類,但大王很強,我覺得等發情期結束後,咱們山頭就要迎來小大王了。”

“是大王和大美生出來的崽,那小大王一定會很漂亮吧?”

此言一出,爭執的妖怪瞬間閉了嘴,眼睛發亮,紛紛開始幻想起小蛇崽的模樣,大美姿容出眾,世間罕見,大王也是俊美無儔,一表蛇才,小蛇崽集二者之優勢降生,必定漂亮得驚天動地。

“不說了,我要去給小大王準備見面禮。”

“告辭,我也要去準備禮物。”

“哼,你們的禮物絕對沒有我的貴重!”

“放屁,我的禮物才最貴重!”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們比一比,看誰的禮物最貴重,誰的禮物最寒酸,最寒酸的人要去把小大王偷出來,送禮最貴重的人可以先抱小大王,怎麽樣,敢不敢參加?”

“這有什麽不敢的!”

妖怪們摩拳擦掌,開始了一場送禮大戰。

聞逍並不知道妖怪們已經開始為他的崽準備見面禮了,並計劃著將他的崽偷出來抱,他此時正在找老龜算賬。

算舊賬。

“你寫這麽多蛇蛙的話本,想過後果嗎?”

大蟒蛇盤踞在湖泊底,碩大的蛇瞳一瞇,冷氣蔓延,竟然拿這種邪門的CP創他,害得他忙碌了大半夜,還氣哭了,這個仇一定要報!

老龜縮在一堆話本裏,直打哆嗦:“大王恕罪,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聞逍重重地哼了聲:“饒了你也不是不行,但本大王有一個要求。”

以往的大王該命令人就命令人,何曾談過交易,老龜頗有些驚詫:“大王有事吩咐就好,我定然竭盡全力,為您辦成。”

聞逍很滿意:“你重新寫一個話本,還是寫蛇妖和凡人的故事,不過這次要寫得詳細一些,將他們怎麽洞房的細節全寫出來,這裏又沒人會鎖你的話本,你把行房事之前的準備工作寫出來,蛇妖和凡人洞房需要註意的事項也寫出來,總之要事無巨細,一點都不能遺漏。”

老龜眨了眨眼睛:“大王,你是不是不會洞房?”

昨晚剛進入發情期,今天就來找他寫新話本,要求還這麽古怪,這哪裏是話本,分明就是洞房操作指南。

聞逍神色一滯,惱羞成怒道:“誰說的!我當然知道怎麽做,我只是口味變了,最近喜歡紀實文學!”

他自覺臉上無光,氣呼呼的,一尾巴甩在龜殼上。

老龜縮在殼裏偷笑,還不承認,明明氣得都不自稱大王了:“是是是,是我言錯,作為補償,我會額外為大王寫一本事後話本,要想房事順利和諧,事後也有很多工作要做,如此,大王可否息怒?”

好誒!正需要這種東西!

聞逍高興甩了甩尾巴,故作不屑:“雖然本大王不是很需要,本大王現在和諧得要命,但你一片好意,那本大王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老龜從龜殼裏探出頭來:“多謝大王。”

“那什麽,本大王還有一點要求。”聞逍清了清嗓子,狀似隨意道,“話本裏的蛇妖寫得聰明一點,帥一點,要有控場能力,可一夜七次。”

難得能定制文,聞逍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擺出了甲方的架子。

老龜眼角抽搐,對他的自戀有了更新的認識:“那大王對凡人有要求嗎?”

“照實寫就好。”聞逍思考了一下,嫌棄道,“對了,名字改個好聽點的,別叫梅楠,這也太土了,你個起名廢。”

老龜:“……”

老龜很不服氣,梅楠怎麽了,言簡意賅,通俗易懂,一聽就知道是個大美男!並且梅楠可比大美好聽多了吧!

老龜撇了撇嘴,陰陽怪氣道:“還請大王賜名,畢竟我是起名廢。”

起名還不簡單,聞逍思考了一下,大尾巴一揮,在地上寫了兩個名字:“蛇妖就叫永孟攻,凡人就叫曉若受。”

這個世界沒有攻受之分,老龜看了很久,拍手稱絕:“有攻有守,寓意了兩人之間存在感情交鋒,讀起來朗朗上口,竟有一種特殊的貼近感,只不過……大王,你這個shou字是不是寫錯了,應該是防守的守?”

這大概就是我隨手一寫,你胡亂解讀的真實寫照吧。

聞逍忽然回憶起語文閱讀理解的痛,老龜這番話,堪比當年“魚眼裏閃過一絲詭異的光”,他含糊地應了聲:“不是,就是這個受,你快點寫吧,今晚必須把第一回給我。”

他高貴冷艷地甩甩尾巴,離開了。

老龜望著他的背影,嘖嘖:“一定是防守的守,死蛇的嘴比吊還硬。”

另一邊,趁著聞逍下山算賬,藺月盞百無聊賴,理了一下瘋狂給他傳音的藺鶴一和王少爺,這倆人從昨天開始就絮叨不停,探討著應該怎樣修改勾引計劃,煩得藺月盞直接屏蔽了傳音。

【師尊,王少爺又有一計,此次定能成功。】

【師尊可裝作誤食催情花,若那大聞對您有情,定然會以身相助,若他袖手旁觀,不管您死活,師尊便可斬了這無情無義之人!】

【師尊,你在聽嗎?】

【可是覺得此計不妙?】

【師尊,師尊?】

【難道是此計奏效了?】

“嘖,廢話忒多。”

藺月盞眼底閃過一絲嫌棄,傳音:【將王少爺送回去吧,你也回宗門,不必留下了。】

在山下等消息的藺鶴一猛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尊,可是徒兒犯了什麽錯?】

【沒,你話太多了。】

藺鶴一噎住。

藺月盞話少喜靜,最不堪煩擾,全宗門的弟子都知道,以前有個話多的長老,總是在藺月盞面前絮叨,最後被下了禁言咒,三個月都沒能說出一句話,差點憋瘋。

這樣一比,師尊只是直白地提點了他一句,簡直仁慈至極。

藺鶴一感動不已。

【師尊,那師公的事怎麽辦?】

感動的同時,好奇心也膨脹了。

不知是不是被王少爺洗腦了的緣故,藺鶴一現在覺得那大聞也不錯,雖然是妖怪,身份配不上藺月盞,但能不受誘惑,還心疼師尊,不讓他下廚,怕他受凍,勉強有可取之處。

【師公啊……】

藺月盞摸了摸身後,不疼了,藥膏效果非常好,傷口已經痊愈了,他翻著從風月妖那裏拿來的東西,對照圖冊挑出幾根玉柱,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

【且回去等著吧,師公很快就會有了。】

離開之前,藺鶴一又提了一嘴宗門大比的事情,此時距離宗門大比開始還有不足一個月。

宗門大比是修真界的盛事,這是新秀弟子出頭的好日子,像藺月盞這樣功成名就的修士,已經不能參加了。

但此次宗門大比,卻有無數雙眼睛盯在藺月盞身上,還想在大比之前置他於死地。

原因無外乎他年紀輕輕就成了天下第一宗的宗主,還修為高深,至於更深層的原因,也不是沒有。

思及此,藺月盞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本次宗門大比的地點定在折月秘境,就是各宗門聯合起來,沖著他

來的。

折月秘境神秘莫測,有無數修士想去尋求機遇,但迄今為止,活著從秘境中出來的只有藺月盞一人。

也是從秘境出來後,他的體質改變了,成為了修煉奇才。

藺月盞冷笑一聲,既然那些人沖著他來了,那他豈有不奉陪之理。

他隨口敷衍了一句,打發走藺鶴一,就將註意力放在面前的東西上,眼下這才是正事。

太奇妙了。

被聞逍拿蠟油燙過後,藺月盞突然想起風月妖給的東西裏也有蠟燭,他拿出那圖冊一看,竟然不是預料中的春宮圖,而是一本使用圖冊。

如若不是看到這圖冊,他還不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有如此妙用。

玉石通體光滑,經過打磨之後更為細膩,其上泛著藥油的氣味,看圖冊上所言,在特殊的藥油中浸泡過很長時間,對身體有好處,巴掌大的玉柱粗細不一,根據尺寸可以排列起來,是一整套。

藺月盞對照著圖冊上所說,挑出尺寸最小的一根。

山洞裏光線昏暗,只有一支蠟燭放在遠處的石桌上,燭火搖曳,帶來些許光亮,巖壁上映出一道曼妙的身影,微風吹過,影子隨風而動,竟有一種朦朧的美感。

聞逍站在山洞入口不遠處,緊盯著山洞裏面,蛇瞳裏的金色一點點加深。

石床之上,大美披著衣服,勁瘦的腰身向後轉去,因為動作太大,外衣滑落在腰間,露出了白皙的胸膛,他的身材並不幹瘦,隱隱能看出肌肉輪廓,透露著一股充滿力量的美感。

修長的手指握著剛發現的神奇物品,大美微微皺著眉頭,正悄悄努力

“唔。”

輕微的呼聲打破了寧靜。

聞逍猛地躥過去,到達石床旁邊的時候,已經變回了人身。

藺月盞楞了下,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他方才探索的時候過於專註,沒有意識到聞逍回來了,風月妖給的東西散落在四周,沒來得及收起:“你聽我解釋,我……”

一只冰涼的手握住他想要扔東西的手,重新挪過去,聞逍垂著頭,嗓音嘶啞:“不用解釋,我都明白。”

聞逍的身形要高大一些,幾乎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住,喑啞的話落在耳邊,呼吸間帶起一陣獨屬於蛇妖的冰涼氣息,藺月盞被冰了一下,耳根迅速燒起一片紅意。

“我來幫你好不好?”

“……”

他雖不通情竅,但也知道這種事不該問出口,幫就是了。

聞逍嘖了聲,不依不饒:“回答我,好不好?”

他鐵了心,要逼出一個答案。

“好!”

藺月盞磨了磨牙,氣惱地吼出聲,他眼睫顫抖,羞恥得渾身都在抖,一邊在心裏罵罵咧咧,一邊又下意識地靠進聞逍懷裏。

有如擂鼓的心跳聲透過胸膛,敲擊在耳膜上。

藺月盞怔了下。

玉石被聞逍的手捂涼了,但帶著溫暖的花香,瞬間便攫取了藺月盞所有心神,他瞳孔緊縮,聽到了聞逍略帶羞赧的道歉:“不好意思,我的心跳聲有點大,是不是吵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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