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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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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塔

話說民國時期,泊南大學是第一個開通中醫學院的大學,隨著百年發展,泊南大學的中醫學院地位在業內無可撼動。

中醫學院裏有一個老教授名叫王澤,相傳今年100多歲,是學校的奇人。王教授是當年手把手建立中醫學院的人,並且後面在教學質量方面一直是國內翹楚,成為各個志向學習中醫學子心中的NO.1。王教授一輩子都在教書育人,退休後也閑不住,接受了學校的返聘。

但凡你成為了王教授門下的弟子,那是畢業了各大醫院搶著要。皆因為這位老師教書育人毫無保留,也可能因為活的時間久,坐診的時候什麽疑難雜癥都見過,時間本身就是老天爺的一種饋贈,你手裏拿著前人花大把時間總結出的學識經驗,這會讓每個人都異常激動。

晚上下班後,王澤又和往常一樣買菜回來,走在校園的路上,不時有學生和他打招呼。王澤教授總是點頭回應,溫文爾雅。

“誒,老王,買菜回來了啊?”

何老師今天下午沒課,在林蔭路旁邊的空地上練著八段錦。

“是啊,哈哈…今天老板給留了菜,菜給噴了水,現在還新鮮的很。”

跟何老師寒暄幾句,王教授走過林蔭路就到了職工宿舍,職工宿舍是很久之前建的了,六層,老舊卻不顯得破敗,在這學校路盡頭,就是沒電梯。王教授一層層拾級而上,一直走到六樓才停下,開門進去後說了句:“我回來了”。卻沒有人回答他。如果旁邊再站著一個人,那麽會很疑惑,王教授雖活過百年,卻從未結婚生子,這一聲招呼也更不可能是給亡妻說的,那是給誰說的?

簡單的飯做好了,王教授跨過客廳,走到窗邊的飯桌,放下兩副碗筷。然後便吃起了飯,只不過吃的過程中,總是擡頭看向窗外。

泊南大學依山而建,建在了麓山腳底下,麓山也不不是那種險峻的高山,山勢走向溫和,層層疊疊中,有一座塔立在其中。王教授的窗戶正對著這座塔,這座塔只有在六樓才能看到,稍微低一層都看不到了。王澤教授他就如此看著,嘴裏吃完了就低頭夾點菜,然後擡頭繼續看。

直到吃完一頓飯,他又說了句,“你吃好了嗎?”照例無人回答,他也不嗔怪,收拾了碗筷。

叮鈴鈴~~手機是老舊的手機,沒有換成智能機。王教授擦幹手看了眼是校長,接起了電話。

“王老啊,您怎麽又捐錢了,我跟您說過了,得自己留點錢傍身”,王校長似乎忙著,電話裏還能聽到紙張唰唰的聲音。

“校長放心,我留著生活費呢。我一個老人,沒啥花錢的地方。無子無女,將來兩腿一蹬留錢無用,倒不如捐給貧困學子。”

泊南大學可申請校級助學貸款,這筆錢可能來自學校收入,或來自社會捐贈,當然…也來自校內人員捐贈,王洋便是一個長達數十年的捐贈者。

“王老啊,哎,我每次勸你你都不聽,難道生病不需要錢,怎樣我們年紀也上來了,你得留點錢傍身……就算不行,你可以捐,但是少捐點嘛。”

“校長,沒關系。我身體還行,後面.....後面我肯定開始存錢。”王澤敷衍道。

“你又忽悠我………行了,這事情不說了。這樣,我給財務說下,把你捐的錢拿出百分之十給你存起來,你有需要花錢的地方,就找財務支。”

王教授剛想說什麽阻止,又被校長嚴肅打斷。

“行了,就這樣決定了,你放心,分出來的這部分錢我會補齊,你不用擔心。”

校長用這麽嚴肅的語氣,就說明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了,王教授小小的嘆了口氣,接受了好友的好意。

“行,按你說的辦。”

“王老啊,你歲數大了,真不考慮考慮搬到電梯那棟樓,或者我給你換個低點的樓層,上樓也不用爬那麽多層了?”校長勸完捐款,又開始勸搬樓。

王洋沒有立即回答,幾步走到窗邊,南方就是這樣,濕氣大,才一會好像起霧了。那座塔隱在霧中,虛無縹緲的好像假的一樣。

“校長,不用了,我這樣很好,就當鍛煉了,哈哈……你看我活這麽久……可能就是因為爬樓鍛煉的。”王教授開玩笑道,校長知他的固執,但是每次還是忍不住要提提。

“哎,行吧。你要想換了隨時跟我說。對了………”

校長停頓了下,要不是他到北京開會,從喝醉的好友那聽了那麽一兩嘴,也不知道有這麽號人物,北京那邊瞞的很好。

他能當上校長,自然是個八面玲瓏的玲瓏心,從這些年相處來看,王澤肯定有些事情瞞著他,這些事情還跟那個塔有關系。但是王澤的人品是有保障的,在不損傷學校利益的前提下,能幫他下,校長也覺得是可以的。

“王老,北京出了個奇人,聽說治好了吳家的小姑娘。我托人打聽了下,很多案子也和她有關系,反正就是挺厲害的...只可惜我接觸不到她,你認識吳家的人嗎?可以讓吳家的人幫你找找這個人。”

本來垂眸的王教授,突然擡起了眼眸,眼裏燃起了期望的光芒,然後喃喃自語道:

“真的嗎???”

“是……王老。”

“好………好。”

王澤不免有些激動,他們這種老中醫自然也有那麽點人脈的,畢竟誰沒個頭疼腦熱的,就托北京的朋友找到了吳家,委婉的表示想認識下幫助吳家解決問題的大師,沒想到吳家直接拒絕了。這也不怪他們,自從王嶶解決完他家的事情,已經有不少人托吳家幫忙找人了,有要布局家裏的,有想求平安的,有要求財的,反正都是自己是私欲。吳家就說是任所長的人,他們無權調動,一說到任滿全,大家就都消停了。

畢竟私下找人和被特殊部門盯上是倆概念,這些人就不再打王嶶的主意了。

吳家按照慣例也拒絕了王澤的請求,王澤也挺心灰意冷的,但是沒放棄,繼續托人問著。

其實都誰打聽王嶶,誰找王嶶,任滿全都是門清的,他這天給王嶶打電話:

“聽說王澤在四處找你。”

“馮春陽的師父?”她前面聽吳韶介紹過“南王北林”,還有一點印象。

“是的。”

“找我幹嘛?”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和那個塔有關系。這個人我們老早就關註過,不是什麽危險人物,但他應該不是人。”

他想起那年冬天的漫天大火,幾乎把一個城都燒光,大火燒了兩天兩夜,到處都是哀嚎求救、無家可歸的人。王嶶打斷了他的回憶:

“嗯????不是人那是什麽?”

“是古獸。但是這個古獸被拔了牙削了骨,沒有什麽攻擊力了。”

任滿全繼續說道:“沒什麽事,就是想跟你說一下,如果能幫忙你就幫忙了吧。”

“你怎麽不幫?又來差遣我。”

任滿全眼前仿佛又出現了火光,他在硝煙和火光中奔跑著,使勁跑著。吳開城那會還是個少年,不是什麽將軍,他拉住任滿全,說人不見了,別找了,任滿全一把甩開他,不管不顧的朝火裏跑去。

“掛了。”嘟嘟,電話被掛斷了。

什麽人,神神經經的,什麽都不說清楚。王嶶使勁罵了他會兒。

吐槽歸吐槽,她也知道任滿全那個人,讓她幫忙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不過看這語氣,他好像對王澤這個“人”挺嫌棄的。

她聯系了馮春陽,馮春陽給王澤打去了電話,他只有一部老年機,是以基本都是電話溝通。

“老師啊,您找王嶶?”

“王嶶是誰啊?”他倆的信息一點都不對等,王澤不清楚自己的徒弟早就認識了那個“解決吳家困難的大師”,而馮春陽不知道王嶶幫過吳家,自然也不知道她是什麽大師。

“她聯系我,說您找她,讓我幫忙約您。”

王澤一下坐了起來,

“哦哦,是不是那個解決吳家的大師啊?是的啊,我找她幫忙啊,春陽啊,你認識她啊?你告訴她,只有她願意幫我,什麽代價我都願意。”

“什麽大師,應該.....應該是吧。反正她挺厲害的。老師,你別著急,我會轉告她的,而且她已經表示要幫忙了,老師您來北京吧。”

王澤趕緊讓學院幫忙訂票北上,他生活單調,除了外援和交流,基本沒有出過遠門,他自己也沒有旅游和外出的心思。

這次北上他十分忐忑,這些年他也找過不少人,但是人家一聽是他,就直接拒絕了,或者當時答應了看看,第二天卻又反悔了。

王澤想不通,那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任滿全是誰,也不知道任滿全一早就知道他是個古獸了,只不過他沒什麽危險,又一門心思當老師,就沒搭理他。讓他作為“人”好好活著是一回事,動山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他找到那些大師後,任滿全都找人提點了下。

但是現在,時移世易,山河變體,去年的小地震讓麓山底下的河流走向改變,這個塔現在單純的只是一個塔了,和山體已經沒什麽關系了。許是上天垂憐他這個可憐人,任滿全自己再不成人之美就有點過分了。

王澤剛下飛機,就有吳家的人攔住了他,說馮醫生不來接機了,王嶶在吳家,請王澤教授到吳家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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