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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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怎麽還沒來，是不是你說錯話了？”寒貴人爬在窗戶上，眼巴巴地盯著外頭。
為防惹人註意，這幾日她都沒去擾周寄容，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方讓王安去請，沒想到與梅妃和沈荀之撞到了一處。
王安嘆氣道：“話都沒說幾句，哪裏會說錯話。”
“都怪那個沈荀之，他一個外男跑後宮湊什麽熱鬧。”寒貴人帶著氣，瞧誰都不順眼，“你還在這楞著作甚，還不快出去看看？”
“是。”王安弓身，慢慢退了出去。
他剛走到宮門口，便見一熟悉身影行至，心中一喜，慌忙迎了上去。
“叫你們久等了。”周寄容望著王安，想說些什麽，但又閉上了嘴。
院中人多口雜，進了屋內再說也不遲。
寒貴人早就將侍候的人攆了出去，屋中只有周寄容、寒貴人、王安三人。
周寄容剛一進門，寒貴人就將她拉到了座上：“怎麽去了這麽半天，出了什麽事嗎？”
“沒有，不過先後去了沈荀之和梅妃處，耽誤了時間。”周寄容捏起桌上的涼冰，吃了一口含在嘴中，“你之前的廚藝本就了得，如今更厲害了。”
“之前你說喜歡這個，我可記得呢。”得到了周寄容的誇獎，寒貴人高興地笑了。
周寄容道：“在宮中做這些消遣是好，只是終究比不上宮外自在……”
見寒貴人的目光變得警惕，周寄容不再多言。
“小石頭，你為何會進宮，書白如何了？”
小石頭是書白的弟弟，書白爹好賭，當年小石頭與書白母險些被賭坊的人打死，書白求周寄容給了一百兩才把此事平下。
彼時周寄容已任職大理寺，救下書白娘和小石頭後便派人抓了書白爹和賭坊管事，責令書白爹與書白娘和離，命其月還十兩，共還三十月與書白，若未做到，依律處置。
那時候的小石頭還是個孩子，數年過去，褪去稚氣，周寄容認不出他也不足為奇。
後來書白決定跟商隊遠去邊境，周寄容為她脫了籍，安排好一切，書白一走，周寄容每日更加忙碌，與小石頭也很少再見。
“得知大人出事後，姐姐一個人獨行三月從京口趕了回來。”王安說著眼眶又紅了，“要想為大人報仇，在宮人一定要安插好人手，可宮中人多認得她，她便將我送進了宮。”
“她逼你的嗎？”
“雖然是姐姐要求的，但我並不埋怨她，要是沒有大人，我與娘親早就被人活活打死，為大人做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周寄容知道書白的性子，這是她能幹出來的事。
“也是在書白姑娘的安排下，我與王安才能在宮中搭上線，可能老天也在幫我們，把我們安排在了一處。”
“當真是巧。”
周寄容產生了幾分疑忌，但沒有問出口。
“姐姐這幾年一直在查太子的把柄，她還不知道郡主你沒有死，若是讓她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
“不可。”周寄容知道王安的想法，她也可以理解。
不過此事不可宣揚，宮裏宮外唯她三人知道足矣。
王安有些失落地垂下了腦袋，還是點頭應下。
“大人，你究竟是如何想的，咱們到底該如何對付太子一黨？”寒貴人道，周寄容雖讓他們莫要輕舉妄動，但她沒有忘記這次入宮的目的，“您不讓我們動婉嬪，可婉嬪不倒，她和那何常在肯定拼命護著太子，太子好對付，她們倆可不是。”
“此事不可著急，還得慢慢籌劃。”周寄容安撫道，“你斷不可擅作主張。”
“我怎會違背你的意思。”寒貴人話音未落，門外便傳來宮女通傳的聲音，“貴人，曹公公傳話來，陛下正往這邊走呢。”
“本宮知道了。”寒貴人拉著周寄容起身，“大人現在走怕是來不及了。”
“無妨。”
周寄容並不怵皇帝，皇帝的形象在她眼中變幻莫測，但始終無足懼。
王安退到了門口，外人來看，是一副無比正常的後妃寢宮圖。
“臣妾參見陛下。”見皇帝走入，寒貴人靠在床榻邊上笑道。
“奴婢參見陛下。”
皇帝笑著進來，看起來心情很是愉悅：“哦？水典正也在。”
周寄容道：“寒貴人大義，因上次誤會之事有所愧疚，特請奴婢來，詢奴婢有甚缺的、短的，要給奴婢賠罪呢。”
皇帝滿意道：“耀夜性子頑劣，卻也是淳良之人。”
“怎麽？之前在陛下心中，臣妾就是個是非不分的人嗎？”寒貴人嗔怒道。
“愛妃這是冤枉朕了。”皇帝走到了案旁，隨手拿起一冊書卷，看了一眼便不覺吟詠道，“身入聳脊賞蕙蘭，騰翃霄漢搡團欒。長鋏久醉王根院，紫宸上臺鳳龍環。”
“好大的口氣，這是何人的詩集？”
“臣妾又不是好詩書之人，自然送來什麽就看什麽。”寒貴人偷瞄皇帝的臉色，見他的笑意淺了幾分，“宮中人也真是的，將這般大逆不道的詩送進來。”
“自太祖以來便立下規矩，人人皆可談政，不光可談政，更要談政之不足。”皇帝繼續翻閱，合上書冊時面色已恢覆常態，“斂黛客，竟還是個女子。”
周寄容覺此詩與自己昔日風格相似，皇帝下一秒所言更印證了她的想法。
“昔日商山郡主少時，曾書‘璠璆拱壁幾曾貴，禁篽解頤犬獫歡’，當時把朕氣的半死，如今想想也蘊著意趣，此二詩倒有幾分相似。”
寒貴人看了周寄容一眼，也笑出了聲：“宮苑都讓小狗小貓的占了，陛下和臣妾要去哪呢？”
“有朝一日商山郡主回來，你可以親自問她。”皇帝嘆氣道。
“陛下放心，郡主福大命大，一定會長命百歲，平安歸來。”寒貴人字字真心。
“陪朕去椿年園走走。”皇帝攬著寒貴人，寒貴人自是答應，沒有拒絕的理兒。
皇帝對周寄容道：“水典正也一起來吧。”
“是。”
周寄容跟在了寒貴人後頭，比錢多微退半步，隨眾人向椿年園行去。
跟著皇帝走不比自己走自在，至少周寄容是如此覺得的，路上宮人一個個哆哆嗦嗦地跪下，見了洪水猛獸般。
只有皇帝樂在其中。
天色褪去了清晨的稚嫩，一抹一片的白雲悠悠浮過，天暖風涼，大好時節。皇帝與寒貴人一路說笑，很快便到了椿年園。
剛至園中，聽得遠處歡笑一片，皇帝問向錢多：“前方那是何人？”
錢多快步走至假山旁，又連忙趕了回來：“回陛下，是婉妃、陳側妃、何常在還有二公主。”
皇帝道：“這幾人走到一處，倒是少見。”
“婉妃娘娘書香門第，陳側妃出身大族，何常在未入宮前也是才名遠播，二公主更甭提了，幾位都是雅興之人，能說到一塊也不足為奇。”錢多的臉上堆起了笑，“奴才剛才看貴人們正在芳心亭備著題詩，陛下若是有興，何不與寒主子同去一觀？”
眼見皇帝起了興致，錢多這話推波助瀾，正碰了皇帝心意，皇帝鼓掌大笑：“朕倒要看看，才名之下，究竟誰更勝一籌！”
周寄容卻不好奇，若是皇帝不去，這結果可能還是未知，要是皇帝去了，八成自己也要參與其中，他一參加，好的壞的不說，懸念早已沒了。
剛才幾人便看見了錢多，見皇帝攜寒貴人轉廊而至也並不驚訝，一一請安問好。
“陛下與寒妹妹來的正好。”婉妃笑著挪出了位置，“臣妾在閨中就知曉陛下高才碩學、博通經籍，只是陛下心系百姓，常年忙於政務，將這詩情閑興放在了一旁。如今海晏河清，百姓和樂，陛下也不必時時憂心，正巧今日有此機會，不如與臣妾等於芳心亭共樂。”
二公主勸道：“是啊父皇，您來了光看著也無趣，大家一起玩才有意思。”
“好，朕就當於此息心片刻。”
何常在目光灼灼地看著周寄容：“人越多越有趣味，水典正也在，不如與嬪妾等一處？”
“多謝常在好意。”周寄容並不想參與其中，“奴婢才疏學淺，只怕會得貴人們笑話，奴婢為貴人們取筆墨去就是。”
“也好，正巧咱們缺個人來斷斷誰作的好，不如便交給水典正。”
婉妃此言得至大家的支持，周寄容應下後便與曉夏一起退出芳心亭，轉身尋了筆墨去。
寒貴人心系周寄容，一時失神，二公主身邊的丫頭與錢多已商量出韻、題來，寒貴人無法，只得悄悄問身邊的何常在。
何常在的大眼睛轉了一圈，柔聲笑道：“這次不過幾人之間小聚，玩鬧而已，無規定之韻腳，至於主題，不過季候時令，繞著這個寫總不會出錯。寒貴人出身不俗，定沒問題。”
“多謝常在相告。”
寒貴人雖對何常在有所戒備，但轉念一想陛下都在，她也不會耍什麽花招，便放了心。
至於作詩，眾人皆知她不善，隨口胡謅兩句便好，也不必放在心上。
何常在瞧了眼寒貴人，又瞧了眼皇帝，意味深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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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還沒來，是不是你說錯話了？”寒貴人爬在窗戶上，眼巴巴地盯著外頭。
為防惹人註意，這幾日她都沒去擾周寄容，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方讓王安去請，沒想到與梅妃和沈荀之撞到了一處。
王安嘆氣道：“話都沒說幾句，哪裏會說錯話。”
“都怪那個沈荀之，他一個外男跑後宮湊什麽熱鬧。”寒貴人帶著氣，瞧誰都不順眼，“你還在這楞著作甚，還不快出去看看？”
“是。”王安弓身，慢慢退了出去。
他剛走到宮門口，便見一熟悉身影行至，心中一喜，慌忙迎了上去。
“叫你們久等了。”周寄容望著王安，想說些什麽，但又閉上了嘴。
院中人多口雜，進了屋內再說也不遲。
寒貴人早就將侍候的人攆了出去，屋中只有周寄容、寒貴人、王安三人。
周寄容剛一進門，寒貴人就將她拉到了座上：“怎麽去了這麽半天，出了什麽事嗎？”
“沒有，不過先後去了沈荀之和梅妃處，耽誤了時間。”周寄容捏起桌上的涼冰，吃了一口含在嘴中，“你之前的廚藝本就了得，如今更厲害了。”
“之前你說喜歡這個，我可記得呢。”得到了周寄容的誇獎，寒貴人高興地笑了。
周寄容道：“在宮中做這些消遣是好，只是終究比不上宮外自在……”
見寒貴人的目光變得警惕，周寄容不再多言。
“小石頭，你為何會進宮，書白如何了？”
小石頭是書白的弟弟，書白爹好賭，當年小石頭與書白母險些被賭坊的人打死，書白求周寄容給了一百兩才把此事平下。
彼時周寄容已任職大理寺，救下書白娘和小石頭後便派人抓了書白爹和賭坊管事，責令書白爹與書白娘和離，命其月還十兩，共還三十月與書白，若未做到，依律處置。
那時候的小石頭還是個孩子，數年過去，褪去稚氣，周寄容認不出他也不足為奇。
後來書白決定跟商隊遠去邊境，周寄容為她脫了籍，安排好一切，書白一走，周寄容每日更加忙碌，與小石頭也很少再見。
“得知大人出事後，姐姐一個人獨行三月從京口趕了回來。”王安說著眼眶又紅了，“要想為大人報仇，在宮人一定要安插好人手，可宮中人多認得她，她便將我送進了宮。”
“她逼你的嗎？”
“雖然是姐姐要求的，但我並不埋怨她，要是沒有大人，我與娘親早就被人活活打死，為大人做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周寄容知道書白的性子，這是她能幹出來的事。
“也是在書白姑娘的安排下，我與王安才能在宮中搭上線，可能老天也在幫我們，把我們安排在了一處。”
“當真是巧。”
周寄容產生了幾分疑忌，但沒有問出口。
“姐姐這幾年一直在查太子的把柄，她還不知道郡主你沒有死，若是讓她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
“不可。”周寄容知道王安的想法，她也可以理解。
不過此事不可宣揚，宮裏宮外唯她三人知道足矣。
王安有些失落地垂下了腦袋，還是點頭應下。
“大人，你究竟是如何想的，咱們到底該如何對付太子一黨？”寒貴人道，周寄容雖讓他們莫要輕舉妄動，但她沒有忘記這次入宮的目的，“您不讓我們動婉嬪，可婉嬪不倒，她和那何常在肯定拼命護著太子，太子好對付，她們倆可不是。”
“此事不可著急，還得慢慢籌劃。”周寄容安撫道，“你斷不可擅作主張。”
“我怎會違背你的意思。”寒貴人話音未落，門外便傳來宮女通傳的聲音，“貴人，曹公公傳話來，陛下正往這邊走呢。”
“本宮知道了。”寒貴人拉著周寄容起身，“大人現在走怕是來不及了。”
“無妨。”
周寄容並不怵皇帝，皇帝的形象在她眼中變幻莫測，但始終無足懼。
王安退到了門口，外人來看，是一副無比正常的後妃寢宮圖。
“臣妾參見陛下。”見皇帝走入，寒貴人靠在床榻邊上笑道。
“奴婢參見陛下。”
皇帝笑著進來，看起來心情很是愉悅：“哦？水典正也在。”
周寄容道：“寒貴人大義，因上次誤會之事有所愧疚，特請奴婢來，詢奴婢有甚缺的、短的，要給奴婢賠罪呢。”
皇帝滿意道：“耀夜性子頑劣，卻也是淳良之人。”
“怎麽？之前在陛下心中，臣妾就是個是非不分的人嗎？”寒貴人嗔怒道。
“愛妃這是冤枉朕了。”皇帝走到了案旁，隨手拿起一冊書卷，看了一眼便不覺吟詠道，“身入聳脊賞蕙蘭，騰翃霄漢搡團欒。長鋏久醉王根院，紫宸上臺鳳龍環。”
“好大的口氣，這是何人的詩集？”
“臣妾又不是好詩書之人，自然送來什麽就看什麽。”寒貴人偷瞄皇帝的臉色，見他的笑意淺了幾分，“宮中人也真是的，將這般大逆不道的詩送進來。”
“自太祖以來便立下規矩，人人皆可談政，不光可談政，更要談政之不足。”皇帝繼續翻閱，合上書冊時面色已恢覆常態，“斂黛客，竟還是個女子。”
周寄容覺此詩與自己昔日風格相似，皇帝下一秒所言更印證了她的想法。
“昔日商山郡主少時，曾書‘璠璆拱壁幾曾貴，禁篽解頤犬獫歡’，當時把朕氣的半死，如今想想也蘊著意趣，此二詩倒有幾分相似。”
寒貴人看了周寄容一眼，也笑出了聲：“宮苑都讓小狗小貓的占了，陛下和臣妾要去哪呢？”
“有朝一日商山郡主回來，你可以親自問她。”皇帝嘆氣道。
“陛下放心，郡主福大命大，一定會長命百歲，平安歸來。”寒貴人字字真心。
“陪朕去椿年園走走。”皇帝攬著寒貴人，寒貴人自是答應，沒有拒絕的理兒。
皇帝對周寄容道：“水典正也一起來吧。”
“是。”
周寄容跟在了寒貴人後頭，比錢多微退半步，隨眾人向椿年園行去。
跟著皇帝走不比自己走自在，至少周寄容是如此覺得的，路上宮人一個個哆哆嗦嗦地跪下，見了洪水猛獸般。
只有皇帝樂在其中。
天色褪去了清晨的稚嫩，一抹一片的白雲悠悠浮過，天暖風涼，大好時節。皇帝與寒貴人一路說笑，很快便到了椿年園。
剛至園中，聽得遠處歡笑一片，皇帝問向錢多：“前方那是何人？”
錢多快步走至假山旁，又連忙趕了回來：“回陛下，是婉妃、陳側妃、何常在還有二公主。”
皇帝道：“這幾人走到一處，倒是少見。”
“婉妃娘娘書香門第，陳側妃出身大族，何常在未入宮前也是才名遠播，二公主更甭提了，幾位都是雅興之人，能說到一塊也不足為奇。”錢多的臉上堆起了笑，“奴才剛才看貴人們正在芳心亭備著題詩，陛下若是有興，何不與寒主子同去一觀？”
眼見皇帝起了興致，錢多這話推波助瀾，正碰了皇帝心意，皇帝鼓掌大笑：“朕倒要看看，才名之下，究竟誰更勝一籌！”
周寄容卻不好奇，若是皇帝不去，這結果可能還是未知，要是皇帝去了，八成自己也要參與其中，他一參加，好的壞的不說，懸念早已沒了。
剛才幾人便看見了錢多，見皇帝攜寒貴人轉廊而至也並不驚訝，一一請安問好。
“陛下與寒妹妹來的正好。”婉妃笑著挪出了位置，“臣妾在閨中就知曉陛下高才碩學、博通經籍，只是陛下心系百姓，常年忙於政務，將這詩情閑興放在了一旁。如今海晏河清，百姓和樂，陛下也不必時時憂心，正巧今日有此機會，不如與臣妾等於芳心亭共樂。”
二公主勸道：“是啊父皇，您來了光看著也無趣，大家一起玩才有意思。”
“好，朕就當於此息心片刻。”
何常在目光灼灼地看著周寄容：“人越多越有趣味，水典正也在，不如與嬪妾等一處？”
“多謝常在好意。”周寄容並不想參與其中，“奴婢才疏學淺，只怕會得貴人們笑話，奴婢為貴人們取筆墨去就是。”
“也好，正巧咱們缺個人來斷斷誰作的好，不如便交給水典正。”
婉妃此言得至大家的支持，周寄容應下後便與曉夏一起退出芳心亭，轉身尋了筆墨去。
寒貴人心系周寄容，一時失神，二公主身邊的丫頭與錢多已商量出韻、題來，寒貴人無法，只得悄悄問身邊的何常在。
何常在的大眼睛轉了一圈，柔聲笑道：“這次不過幾人之間小聚，玩鬧而已，無規定之韻腳，至於主題，不過季候時令，繞著這個寫總不會出錯。寒貴人出身不俗，定沒問題。”
“多謝常在相告。”
寒貴人雖對何常在有所戒備，但轉念一想陛下都在，她也不會耍什麽花招，便放了心。
至於作詩，眾人皆知她不善，隨口胡謅兩句便好，也不必放在心上。
何常在瞧了眼寒貴人，又瞧了眼皇帝，意味深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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