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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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周寄容去淑妃宮處問過，得知玉京隨淑妃去了禦書房給皇帝送湯。
想到今日婉嬪之事，她怕過去會給費曉夏添麻煩，周寄容決定等有機會再去尋費曉夏。
她轉身回了宮正司，草草吃了木典正端的粥，聊了會兒宮正司的事務，一夜安眠。
第二日，周寄容早早地便睜開了眼，剛欲起身，就見巧月向著她走來，眉毛擰成了一團。
周寄容道：“這是怎麽了？”
“馬貴嬪一大早就派人來，要請您過去呢。”只有周寄容在這，巧月說話也沒什麽顧忌，“昨日剛逃了個梅妃，今天又來了個馬貴嬪，典正的日子可真是難過。”
周寄容道：“我還以為是宮正司出了什麽事，我隨她走一趟就是，你也不必太擔心，不會有事兒的。”
“我腦袋慢，不明白這些，典正覺得無事那便最好了！”巧月的表情轉陰為晴，雖然第一日周寄容冤枉了她，但後來她已道歉，而且周寄容是她見過最和善的人，巧月可不希望她有事。
“時候還早，若是無事你先去休息，我去去就回來，不用告訴典正和司正，省得她們白擔心。”
周寄容臨走前對巧月道。
巧月乖巧點頭應下。
*
“你確定這法子行嗎？”馬貴嬪還是有些遲疑，“行了倒還好，若是事情暴露，太子怕是會借此翻身，要是查到咱們這，咱們也就完蛋了。”
“母妃，兒臣的計劃自然沒問題。先帝在時，宮中就出現了巫蠱之事，還牽連到了父皇和皇姑的生母，眾人皆知父皇最厭惡這等事，若是讓他發現太子行此奸惡之事，何愁太子不廢？”
“這個我知道，我擔心的也不是事成之後你父皇不會廢太子，而是這事兒究竟能不能成。”
三皇子收起扇子，看上去十分有信心：“昨日尚食局那小丫頭已與咱們的人接應將三個木偶人藏至了太子屋內。到時候江答應前腳跳井，水聞韶後腳跳井，再讓咱們的人澇她們時在額上插上根銀針。兒臣第二日再假裝要跳井，母妃拼死攔住兒臣，兒臣裝瘋，母妃借機乞求陛下徹查全宮，我看太子往兒哪逃。”
三皇子的計劃並不覆雜，想辦法讓江答應和水聞韶在眾人註視下心甘情願跳井，安排人在打撈屍體時在二人額上插根銀針，偽造巫事，嫁禍太子。
“你這計劃關鍵是在於江答應和水聞韶跳井時有眾人看著，還得是心甘情願的跳，江答應有寡母威脅倒還好說，只是這水家遠在和縣，怎麽說也是朝廷命官，也不好拿這個要挾啊。”馬貴嬪滿臉疑惑，雖然三皇子讓她一早就將周寄容叫來，還不讓人家進門，但究竟所圖什麽還真拿不準。
三皇子笑道：“母妃，一個女子，除了娘之外，還有什麽可以為之不顧性命？”
“難道是……爹？”馬貴嬪恍然大悟，“水聞韶只是水縣令義女，難道你要替她去找生父？那得找到什麽時候去……”
三皇子嘆了口氣：“……是情郎。”
“水聞韶有情郎？”
“沒有，但我們可以為她找一個情郎。”
“找情郎？”
三皇子溫柔道：“母妃一會兒便罰她跪在地上，到時候聞安會‘路過’救她，聞安生得俊秀，不信水聞韶會對他一點心思都不起。”
馬貴嬪卻覺得不靠譜：“哎呀，說了這麽多，不還得等他們感情深了才能做？我真想現在就把太子拉下來，真是急死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況且太子剛禁足一兩天就鬧出巫蠱之事，父皇也會起疑，我們不妨等上一月半月，穩妥一些最好。”
“要不然直接讓江答應跳，甭管這個水聞韶了，何苦為她麻煩繞一大圈？”
“且不說已經送至東宮三小人，就算沒送，水聞韶也必須在這一環之中。”三皇子笑著安撫馬貴嬪，“母妃您想，當日在梅妃生辰宴，於太子而言，是兒臣、江答應、水聞韶一齊將他害至禁足，所以包括父皇在內的所有人都知曉，太子對我等三人恨之入骨，若少了水聞韶，隨便換上個什麽人倒是簡單，但父皇卻未必會信。”
“而且水聞韶定知曉太子無辜，有我在其中陷害。她始終是個隱患，正好借此除之。”
馬貴嬪逐漸被說服：“你說的有道理，可萬一水聞韶半個月、一個月都沒愛上聞安，我們難道要等她幾年嗎？”
“等她一月，若是還未，我便派人直接將她除掉，再在她額上插入銀針，偽造巫蠱之禍，只是沒有旁人看著，父皇恐會生疑，不過盛怒之下結果也未可知。”
“罷了，二十年都等了，也不差一天兩天。”馬貴嬪放下手中的金鏨花白玉碗，揮揮手召來在外頭候著的侍女，“一會兒水聞韶來了，便說昨日她對本宮惡語相向，今日本宮罰她在外頭跪一個時辰，她不從便押著她從。”
周寄容隨著侍女走至了馬貴嬪宮外，剛至門口宮女就身手攔下。
“傳娘娘話，水典正以下犯上，無禮於貴妃，罰其在殿門外跪一個時辰，以示懲戒。”宮女身後還站著兩個太監，其中一個陰森開口，“您若是不跪，便別怪奴才們不客氣了。”
周寄容深知自己處境，也沒多掙紮，左右一個時辰也要不了命，如今正是清晨，也無冷熱之感。
見周寄容老實跪下，連辯解都沒辯，宮女太監也都有些驚訝，對視一眼轉身回去給馬貴嬪覆命，沒過一會兒又結著伴出來，在周寄容前面盯著。
周寄容向來心平德和，遇著什麽事都不慌不忙，讓她跪著，她便跪著，只是不能白跪，開始思索馬貴嬪此舉為何。
若有心為難，昨日就是個大好時機，為何還要等到今日？其中必有她還沒想出的道理。
周寄容擡眼一望，發現馬貴嬪院中有幾人眼熟，似乎是三皇子身側的人，周寄容本不確定，但定睛一看，看見了一人身著淺黃襦裙，腦袋上插著兩朵小黃花。
她是三皇子處的大宮女，珠花。
平日素與三皇子寸步不離。
那便說明此刻三皇子也在馬貴嬪處，而馬貴嬪讓自己跪在這，很有可能是三皇子的命令。
為什麽三皇子要罰她跪？
周寄容開始想這個問題。
如果說三皇子害怕周寄容去揭穿那日真相，那做的該是派人殺掉她，而不是不痛不癢地跪在這。
況且她沒必要將此事說出，畢竟太子是她與江答應的仇敵，這一點三皇子應該也清楚。
那他此舉到底是為了什麽？
正想著，周寄容聽見自己頭上傳來輕淡卻又無比熟悉的聲音。
“水典正不好好養花，跪在這做什麽？”
周寄容擡頭望去，竟是梅妃。
梅妃坐在輦車之上，足足七八個人圍著，此時正高高在上地看著周寄容。
馬貴嬪門口盯著周寄容的幾個宮人見梅妃來瞬間跪了一地。
周寄容沒料到會在此處碰到梅妃，她答道：“回娘娘，貴嬪娘娘言奴婢昨日對她出言不遜，故罰奴婢跪於此處，山茶之事奴婢一直記掛在心，定會好好替娘娘養著。”
梅妃輕笑了一聲，在詩兒的攙扶下走了下來，不屑地瞥了馬貴嬪處宮人一眼：“你們家貴嬪好大的威風，她是覺得她比本宮的山茶花更重要？”
被看的小太監連忙道：“回娘娘，貴嬪對您忠心一片，此次只是照宮規行事，沒有對娘娘不敬的意思！”
“昨日她還說，本宮的話就是規矩。本宮的規矩便是本宮的花兒最大，那本宮想讓水聞韶回去好好照顧山茶，你們娘娘也不會有意見。”
梅妃說完不顧眾人反應，又坐回了步輦之上，詩兒對周寄容笑道：“還跪著作甚？快起來，這可是娘娘的命令。”
“聞韶謝過娘娘。”周寄容起身，又對著梅妃行了一禮，她本是想看看馬貴嬪、三皇子究竟有何目的，不過梅妃給她臺階，她也沒有不下的道理。
只是這次他們的目的沒有達成，定會還有下次。
梅妃沒理周寄容，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離開。
周寄容安慰了兩句被梅妃嚇得直抖的小宮女，也起身準備回宮正司。
臨走之時，周寄容總覺背後有目光看來，微微側目發現一侍衛打扮的人正吃驚地看著她。
眼神之中全是疑惑。
周寄容記下了他的面貌，沒有停留，直接離去。
見周寄容離開，侍衛匆忙跑進了馬貴嬪處，也顧不得什麽規矩。
“什麽！走了？”馬貴嬪把眼睛瞪得溜圓，足足趕上何常在，“她姓沈的什麽時候這麽愛多管閑事！氣死我了！”
聞安撓撓頭，他本掐著時間來的，既讓周寄容跪了一會兒又沒讓她跪太久，這個時候去正好能贏得周寄容的好感，卻被梅妃截了胡。
“娘娘，殿下，如今該怎麽辦？”
“怎麽辦？怎麽辦？”馬貴嬪瞟了三皇子一眼。
三皇子雖吃驚，但心神未亂，他問向聞安：“水聞韶可有看見你？”
“屬下來時她已經準備走了，並未回頭多看屬下。”
三皇子松了口氣：“那便好，這次不成還有下次，下次挑個梅妃不在的時候，我就不信還能有人來救她。”
“也只能這樣了。”馬貴嬪悶悶不樂，白瞎她起個大早，“你們都退下吧，本宮要睡會兒。”
三皇子聞安行禮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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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寄容去淑妃宮處問過，得知玉京隨淑妃去了禦書房給皇帝送湯。
想到今日婉嬪之事，她怕過去會給費曉夏添麻煩，周寄容決定等有機會再去尋費曉夏。
她轉身回了宮正司，草草吃了木典正端的粥，聊了會兒宮正司的事務，一夜安眠。
第二日，周寄容早早地便睜開了眼，剛欲起身，就見巧月向著她走來，眉毛擰成了一團。
周寄容道：“這是怎麽了？”
“馬貴嬪一大早就派人來，要請您過去呢。”只有周寄容在這，巧月說話也沒什麽顧忌，“昨日剛逃了個梅妃，今天又來了個馬貴嬪，典正的日子可真是難過。”
周寄容道：“我還以為是宮正司出了什麽事，我隨她走一趟就是，你也不必太擔心，不會有事兒的。”
“我腦袋慢，不明白這些，典正覺得無事那便最好了！”巧月的表情轉陰為晴，雖然第一日周寄容冤枉了她，但後來她已道歉，而且周寄容是她見過最和善的人，巧月可不希望她有事。
“時候還早，若是無事你先去休息，我去去就回來，不用告訴典正和司正，省得她們白擔心。”
周寄容臨走前對巧月道。
巧月乖巧點頭應下。
*
“你確定這法子行嗎？”馬貴嬪還是有些遲疑，“行了倒還好，若是事情暴露，太子怕是會借此翻身，要是查到咱們這，咱們也就完蛋了。”
“母妃，兒臣的計劃自然沒問題。先帝在時，宮中就出現了巫蠱之事，還牽連到了父皇和皇姑的生母，眾人皆知父皇最厭惡這等事，若是讓他發現太子行此奸惡之事，何愁太子不廢？”
“這個我知道，我擔心的也不是事成之後你父皇不會廢太子，而是這事兒究竟能不能成。”
三皇子收起扇子，看上去十分有信心：“昨日尚食局那小丫頭已與咱們的人接應將三個木偶人藏至了太子屋內。到時候江答應前腳跳井，水聞韶後腳跳井，再讓咱們的人澇她們時在額上插上根銀針。兒臣第二日再假裝要跳井，母妃拼死攔住兒臣，兒臣裝瘋，母妃借機乞求陛下徹查全宮，我看太子往兒哪逃。”
三皇子的計劃並不覆雜，想辦法讓江答應和水聞韶在眾人註視下心甘情願跳井，安排人在打撈屍體時在二人額上插根銀針，偽造巫事，嫁禍太子。
“你這計劃關鍵是在於江答應和水聞韶跳井時有眾人看著，還得是心甘情願的跳，江答應有寡母威脅倒還好說，只是這水家遠在和縣，怎麽說也是朝廷命官，也不好拿這個要挾啊。”馬貴嬪滿臉疑惑，雖然三皇子讓她一早就將周寄容叫來，還不讓人家進門，但究竟所圖什麽還真拿不準。
三皇子笑道：“母妃，一個女子，除了娘之外，還有什麽可以為之不顧性命？”
“難道是……爹？”馬貴嬪恍然大悟，“水聞韶只是水縣令義女，難道你要替她去找生父？那得找到什麽時候去……”
三皇子嘆了口氣：“……是情郎。”
“水聞韶有情郎？”
“沒有，但我們可以為她找一個情郎。”
“找情郎？”
三皇子溫柔道：“母妃一會兒便罰她跪在地上，到時候聞安會‘路過’救她，聞安生得俊秀，不信水聞韶會對他一點心思都不起。”
馬貴嬪卻覺得不靠譜：“哎呀，說了這麽多，不還得等他們感情深了才能做？我真想現在就把太子拉下來，真是急死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況且太子剛禁足一兩天就鬧出巫蠱之事，父皇也會起疑，我們不妨等上一月半月，穩妥一些最好。”
“要不然直接讓江答應跳，甭管這個水聞韶了，何苦為她麻煩繞一大圈？”
“且不說已經送至東宮三小人，就算沒送，水聞韶也必須在這一環之中。”三皇子笑著安撫馬貴嬪，“母妃您想，當日在梅妃生辰宴，於太子而言，是兒臣、江答應、水聞韶一齊將他害至禁足，所以包括父皇在內的所有人都知曉，太子對我等三人恨之入骨，若少了水聞韶，隨便換上個什麽人倒是簡單，但父皇卻未必會信。”
“而且水聞韶定知曉太子無辜，有我在其中陷害。她始終是個隱患，正好借此除之。”
馬貴嬪逐漸被說服：“你說的有道理，可萬一水聞韶半個月、一個月都沒愛上聞安，我們難道要等她幾年嗎？”
“等她一月，若是還未，我便派人直接將她除掉，再在她額上插入銀針，偽造巫蠱之禍，只是沒有旁人看著，父皇恐會生疑，不過盛怒之下結果也未可知。”
“罷了，二十年都等了，也不差一天兩天。”馬貴嬪放下手中的金鏨花白玉碗，揮揮手召來在外頭候著的侍女，“一會兒水聞韶來了，便說昨日她對本宮惡語相向，今日本宮罰她在外頭跪一個時辰，她不從便押著她從。”
周寄容隨著侍女走至了馬貴嬪宮外，剛至門口宮女就身手攔下。
“傳娘娘話，水典正以下犯上，無禮於貴妃，罰其在殿門外跪一個時辰，以示懲戒。”宮女身後還站著兩個太監，其中一個陰森開口，“您若是不跪，便別怪奴才們不客氣了。”
周寄容深知自己處境，也沒多掙紮，左右一個時辰也要不了命，如今正是清晨，也無冷熱之感。
見周寄容老實跪下，連辯解都沒辯，宮女太監也都有些驚訝，對視一眼轉身回去給馬貴嬪覆命，沒過一會兒又結著伴出來，在周寄容前面盯著。
周寄容向來心平德和，遇著什麽事都不慌不忙，讓她跪著，她便跪著，只是不能白跪，開始思索馬貴嬪此舉為何。
若有心為難，昨日就是個大好時機，為何還要等到今日？其中必有她還沒想出的道理。
周寄容擡眼一望，發現馬貴嬪院中有幾人眼熟，似乎是三皇子身側的人，周寄容本不確定，但定睛一看，看見了一人身著淺黃襦裙，腦袋上插著兩朵小黃花。
她是三皇子處的大宮女，珠花。
平日素與三皇子寸步不離。
那便說明此刻三皇子也在馬貴嬪處，而馬貴嬪讓自己跪在這，很有可能是三皇子的命令。
為什麽三皇子要罰她跪？
周寄容開始想這個問題。
如果說三皇子害怕周寄容去揭穿那日真相，那做的該是派人殺掉她，而不是不痛不癢地跪在這。
況且她沒必要將此事說出，畢竟太子是她與江答應的仇敵，這一點三皇子應該也清楚。
那他此舉到底是為了什麽？
正想著，周寄容聽見自己頭上傳來輕淡卻又無比熟悉的聲音。
“水典正不好好養花，跪在這做什麽？”
周寄容擡頭望去，竟是梅妃。
梅妃坐在輦車之上，足足七八個人圍著，此時正高高在上地看著周寄容。
馬貴嬪門口盯著周寄容的幾個宮人見梅妃來瞬間跪了一地。
周寄容沒料到會在此處碰到梅妃，她答道：“回娘娘，貴嬪娘娘言奴婢昨日對她出言不遜，故罰奴婢跪於此處，山茶之事奴婢一直記掛在心，定會好好替娘娘養著。”
梅妃輕笑了一聲，在詩兒的攙扶下走了下來，不屑地瞥了馬貴嬪處宮人一眼：“你們家貴嬪好大的威風，她是覺得她比本宮的山茶花更重要？”
被看的小太監連忙道：“回娘娘，貴嬪對您忠心一片，此次只是照宮規行事，沒有對娘娘不敬的意思！”
“昨日她還說，本宮的話就是規矩。本宮的規矩便是本宮的花兒最大，那本宮想讓水聞韶回去好好照顧山茶，你們娘娘也不會有意見。”
梅妃說完不顧眾人反應，又坐回了步輦之上，詩兒對周寄容笑道：“還跪著作甚？快起來，這可是娘娘的命令。”
“聞韶謝過娘娘。”周寄容起身，又對著梅妃行了一禮，她本是想看看馬貴嬪、三皇子究竟有何目的，不過梅妃給她臺階，她也沒有不下的道理。
只是這次他們的目的沒有達成，定會還有下次。
梅妃沒理周寄容，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離開。
周寄容安慰了兩句被梅妃嚇得直抖的小宮女，也起身準備回宮正司。
臨走之時，周寄容總覺背後有目光看來，微微側目發現一侍衛打扮的人正吃驚地看著她。
眼神之中全是疑惑。
周寄容記下了他的面貌，沒有停留，直接離去。
見周寄容離開，侍衛匆忙跑進了馬貴嬪處，也顧不得什麽規矩。
“什麽！走了？”馬貴嬪把眼睛瞪得溜圓，足足趕上何常在，“她姓沈的什麽時候這麽愛多管閑事！氣死我了！”
聞安撓撓頭，他本掐著時間來的，既讓周寄容跪了一會兒又沒讓她跪太久，這個時候去正好能贏得周寄容的好感，卻被梅妃截了胡。
“娘娘，殿下，如今該怎麽辦？”
“怎麽辦？怎麽辦？”馬貴嬪瞟了三皇子一眼。
三皇子雖吃驚，但心神未亂，他問向聞安：“水聞韶可有看見你？”
“屬下來時她已經準備走了，並未回頭多看屬下。”
三皇子松了口氣：“那便好，這次不成還有下次，下次挑個梅妃不在的時候，我就不信還能有人來救她。”
“也只能這樣了。”馬貴嬪悶悶不樂，白瞎她起個大早，“你們都退下吧，本宮要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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