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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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司念踏著月色回家，路上，偶遇安平和梁振，安平正和梁振說著什麽，距離太遠，她聽不到，只看見安平轉身離開時擦了一下眼淚，而梁振在原地站了一會，也離開了。
她想起去年她還慶幸她喜歡的人似乎也喜歡著她，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高考結束第二天，她去了落日裏，並給錦瑜發了條微信，說我在落日裏等你。
、
所有人勸她不要執念太深，可她只是對那一人有執念，當初在絕望中給了她一道光，她抓住了就不想放棄。
她把手機放一邊，頂著大太陽在那坐了一天，直到殘陽似血，直到月朗星稀，直到內心的希望一點點的消失殆盡。
她仰起頭，眨了眨眼睛，起身拍了拍麻木的腿，轉身離開。
成績出來之前她用僅有的一點存款去看了心理醫生，又向肖展借了幾萬塊錢給媽媽買了墓地，並向肖展保證，大一結束之前一定還清。
肖展讓她不用著急，不管什麽時候還都可以。
她去火化館取出存放了八年的骨灰一步步的抱去墓地，工作人員把墓碑立起。
她看著墓碑上的字：慈母司冉之墓，孝女司念敬立。
她一點都不孝順，過了這麽多年才給她一個家，媽媽，你會不會怪我，你要是怪我，就給我拖個夢好不好。
她放上一束司冉生前最愛的玫瑰花，仔仔細細的擦幹凈墓碑周圍，最後撫摸著媽媽溫柔的臉，紅著眼睛，媽媽，你一定要來我的夢裏，你打我罵我都好，我好想你，媽媽。
離開墓園，她按約定時間去看心理醫生，醫生姓穆，是個三十多歲的漂亮女性，說話輕聲細語，溫柔的讓人一看見她就能瞬間放松下來。
穆醫生讓她躺在沙發上，她自己拿著一本海因裏希.海涅的文集翻看著，看了一會，才像朋友聊天一樣聊起：“今天送了媽媽最愛的玫瑰花嗎？”
也不等司念回答，她繼續道：“媽媽一定很開心，有沒有跟媽媽說，自己很想她，但我肯定，媽媽一定很想你。”
她起身拉上窗簾，讓室內光線暗下來，又去放上輕緩的音樂，然後回到坐回沙發上繼續看書，“我想念念一定是累了，我們先睡一覺，閉上眼睛，什麽都不想。”
司念聽話的閉上眼睛，很快睡過去，她又夢到那個熟悉的場景，司冉圍著哆啦A夢的圍裙，在廚房做她愛吃的糖醋裏脊，她洗完手出來以後，潛意識裏知道媽媽肯定又消失不見了，但這次沒有，司冉站在餐桌旁，朝她伸出懷抱：“念念還沒給媽媽一個抱抱呢。”
司念紅著眼睛撲過去緊緊的抱著她，死命的汲取她身上的溫度，帶著哭腔說：“媽媽，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你別走好不好。”
司冉撫摸著她的頭，溫柔的說：“我們念念長大了，長大了總要離開媽媽的。”
“不，我不想長大，我就想呆你身邊，我哪也不去。”
“念念乖，念念不哭，媽媽只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念念一個人好好的好不好。”
司冉輕柔的推開她，司念淚眼婆娑的說：“媽媽是不是生氣了，氣我這麽多年把你一個人孤零零的放那，沒去看你，媽媽，我錯了，媽媽，對不起。”
司冉溫柔的擦去她的眼淚：“媽媽從來都沒有生過念念的氣，念念這麽好，媽媽哪舍得生念念的氣，媽媽只是要走了，念念聽話，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
司念不讓她走，去拽她衣服，怎知，手卻從她的身體穿過去，司念驚恐的睜大眼睛，眼睜睜的看著媽媽的身體消失，卻無能為力，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媽媽，你別走，媽媽……”
“念念，念念……”
有人溫柔的喊她。
“媽媽！”司念睜開眼睛，一頭坐起，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媽媽，你別走。”
“念念是夢到了媽媽，媽媽有沒有說什麽。”穆醫生坐她旁邊柔聲問。
“媽媽她……”久不開口的嗓子沙啞的厲害，一說話扯的生疼，但她毫無知覺自己已經能開口說話，還沈浸在失去媽媽的悲傷中走不出來。
“媽媽讓我照顧好自己，說從未生過我的氣。”她粗糲的嗓音說話極慢。
穆醫生把水遞給她：“所以，念念，該和自己和解了，我們別讓媽媽失望好不好。”
司念怔住了，眼珠子一動不動，眼淚就那麽一顆一顆的往下流。
穆醫生安靜的陪著她，有些事情得自己想通，不然，永遠困在那個地方出不來。
怔了好一會，司念才慢慢從那個夢中清醒過來，穆醫生說，該和自己和解了，別讓媽媽失望。
媽媽，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我……”剛開口一個字，司念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又疼又沙啞。
“來，喝口水，我這有潤嗓子的藥，你拿回去吃，記得最近清淡飲食。”
司念小口小口的喝著水，穆醫生去給她拿藥，她雖是心理醫生，但她只是輔助作用，更多的患者自己去解開心結，現在司念心結已解，她也就再沒什麽好心理疏導的了。
司念道別穆醫生，提著藥走在街上，雨後的天空格外的藍，她的心也開始慢慢亮起來。
成績出來那天，系統崩了，安平緊張的給她發消息，問她考的如何，司念回覆還沒查出來，下午兩點，招生辦的信息來了，跟她估的分差不多，她拿著手機猶豫的要不要給錦瑜打個電話，她想讓他知道，她可以開口說話了，還想問問他，約定一起上同一個的大學還算數嗎？
她撥通那個號碼，機械的女聲讓她心跌落谷底。
她的電話，都不接了嗎？
一班的48個同學，除了保送的，都考了不錯的成績，司念給李濤說她報華清，還含蓄的問起錦瑜報的哪個學校。
說起這個，李濤氣不打一處來，說錦瑜成績不管去北京哪所學校都綽綽有餘，但他最終選擇去了廣州，雖說也是985211，但是，有點惋惜。
司念心臟燉燉的疼，因為她聽安平說過，落君成績只夠普一本，去年去考電影學院，沒考過，拍的那部劇名不見經傳，在網上一點水花都沒掀起，甚至百度百科都查無此劇。
她問李濤，落君報的廣州是嗎。
李濤沈默了會，說是。
原來如此，錦瑜，你為了落君，放棄自己一直想去的學校，你就這麽，這麽喜歡她嗎？
司念窩在沙發上發了許久的呆，然後打開微信從六人群裏退了出來，取消了那個置頂消息。
安平報了上海的院校，柯南南和梁振保送華清，黨真報了京北，他們六人，最後只有他們四個人還在一個城市。
司念啟程去了趟嶺縣，嶺縣很小，城東到城西坐出租車半個小時就到了，蘇敏頂著大肚子去車站接她，司念摸摸她的肚子問幾個月了。
蘇敏溫柔又幸福的說：“七個多月了，預產期八月底。”
司念說：“對不起，敏姐，我可能趕不回來。”然後把自己買的一對手鐲送給蘇敏。
蘇敏怪她亂花錢，但還是高興的收下了，她們吃了頓飯，司念說要回去了，蘇敏從包裏拿出一封厚厚的信封：“念念，這有一萬塊錢，你拿去當生活費，在學校吃好點。”
司念沒收，說自己有生活費，蘇敏堅持要給，司念最後抱住她說：“敏姐，謝謝你這麽多年對我的照顧，但這錢我就不收了，小寶寶快生了，以後花錢的地方很多呢，而且，敏姐現在有家庭了……謝謝敏姐。”
蘇敏紅了眼眶，她一直知道司念比大多數成年人都成熟，心思細膩，但這一刻她還是心疼她過於早熟，本該是無憂無慮，考上好大學被全家捧在手心裏的時候，自己卻一個人孤零零的為生活操心。
告別蘇敏，司念坐班車回橫城，然後去看了媽媽，她對媽媽說：“媽媽，我要離開這了，明年再回來看你，我現在過的很好，你別擔心。”
司念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時，約了安平和柯南南一起吃飯，她們為了慶祝司念終於能開口說話，於是點了三瓶啤酒，柯南南從未喝過酒，她驚嘆於自己的酒量如此之好，又叫了幾瓶，最後成功把自己灌暈了。
安平早暈的不省人事，司念趴在桌子上分不清東南西北。
柯南南大著舌頭說：“錦瑜真不是個東西，他怎麽能這樣對你呢，他之前對你那麽好，怎麽著，一有落君了，就把你棄之不顧了，呸，渣男。”
司念小聲辯解：“他不是渣男，我們從未在一起過，他也從未說過喜歡我。”
“只不過，我曾撿到一束光，日落時還給太陽罷了。”
柯南南咚的一聲倒在倒在桌子上：“什麽狗屁太陽，不要了，姐給你射幾個下來。”說完就睡過去了。
司念撐起身子，想去結賬，但真的太暈了，她又一屁股坐下，趴在那感受頭暈目眩。
老板娘是柯南南的大姨，見他們幾個喝成這樣，嗔道：“這幾個孩子啊，一畢業就覺得沒人管了，看喝成什麽樣了。”
老板接話道：“誰讓人家考的好呢，我兒子當初要是考這麽好，我喊他爹都行。”
老板娘嘆口氣，說你沒這命。
“我把她們抗樓上去，你把這收拾收拾，就打烊吧。”老板娘說。
“好嘞。”
司念第二天醒來時，頭疼欲裂，身上還搭著一條不知是誰的腿，她掙紮的坐起來，環顧陌生的四周，才從短暫的斷片中想起她們昨晚喝大了。
老板娘把她們三放在一張床上，那簡直睡得沒有人形，司念把柯南南的大長腿挪開，扶著額頭起床下樓，老板娘眼尖：“起來啦，頭疼吧，讓你們昨晚喝那麽多酒，以後可不敢這樣喝了，多危險的。”
司念不好意思的說謝謝。
老板娘給她拿了一瓶純牛奶，“來，喝這個，舒緩舒緩胃。”
“謝謝，那個，阿姨，麻煩您算下我們昨天吃了多少錢。”
“哎呦，客氣了啊”老板娘擺手“南南是我親外甥女，請同學吃個飯，還要啥錢，再說，你們都是學霸啊，將來我說來我這吃飯的都是華清的高才子，那生意不得更火，我還得謝謝你們呢，所以，不準提錢了啊，下次想吃燒烤了，還來我這，我親自給你們烤。”
司念只好一遍遍道謝，說我買了今天下午的車票，您幫我給她們說一聲。
老板娘說沒問題，讓她路上註意安全，在外面千萬別喝酒了。
司念回到家，快速的洗了澡，換了衣服提著行李箱離開了這個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家，她最後一次看了眼對門，輕輕的說了一句：“錦瑜，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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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去年她還慶幸她喜歡的人似乎也喜歡著她，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高考結束第二天，她去了落日裏，並給錦瑜發了條微信，說我在落日裏等你。
、
所有人勸她不要執念太深，可她只是對那一人有執念，當初在絕望中給了她一道光，她抓住了就不想放棄。
她把手機放一邊，頂著大太陽在那坐了一天，直到殘陽似血，直到月朗星稀，直到內心的希望一點點的消失殆盡。
她仰起頭，眨了眨眼睛，起身拍了拍麻木的腿，轉身離開。
成績出來之前她用僅有的一點存款去看了心理醫生，又向肖展借了幾萬塊錢給媽媽買了墓地，並向肖展保證，大一結束之前一定還清。
肖展讓她不用著急，不管什麽時候還都可以。
她去火化館取出存放了八年的骨灰一步步的抱去墓地，工作人員把墓碑立起。
她看著墓碑上的字：慈母司冉之墓，孝女司念敬立。
她一點都不孝順，過了這麽多年才給她一個家，媽媽，你會不會怪我，你要是怪我，就給我拖個夢好不好。
她放上一束司冉生前最愛的玫瑰花，仔仔細細的擦幹凈墓碑周圍，最後撫摸著媽媽溫柔的臉，紅著眼睛，媽媽，你一定要來我的夢裏，你打我罵我都好，我好想你，媽媽。
離開墓園，她按約定時間去看心理醫生，醫生姓穆，是個三十多歲的漂亮女性，說話輕聲細語，溫柔的讓人一看見她就能瞬間放松下來。
穆醫生讓她躺在沙發上，她自己拿著一本海因裏希.海涅的文集翻看著，看了一會，才像朋友聊天一樣聊起：“今天送了媽媽最愛的玫瑰花嗎？”
也不等司念回答，她繼續道：“媽媽一定很開心，有沒有跟媽媽說，自己很想她，但我肯定，媽媽一定很想你。”
她起身拉上窗簾，讓室內光線暗下來，又去放上輕緩的音樂，然後回到坐回沙發上繼續看書，“我想念念一定是累了，我們先睡一覺，閉上眼睛，什麽都不想。”
司念聽話的閉上眼睛，很快睡過去，她又夢到那個熟悉的場景，司冉圍著哆啦A夢的圍裙，在廚房做她愛吃的糖醋裏脊，她洗完手出來以後，潛意識裏知道媽媽肯定又消失不見了，但這次沒有，司冉站在餐桌旁，朝她伸出懷抱：“念念還沒給媽媽一個抱抱呢。”
司念紅著眼睛撲過去緊緊的抱著她，死命的汲取她身上的溫度，帶著哭腔說：“媽媽，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你別走好不好。”
司冉撫摸著她的頭，溫柔的說：“我們念念長大了，長大了總要離開媽媽的。”
“不，我不想長大，我就想呆你身邊，我哪也不去。”
“念念乖，念念不哭，媽媽只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念念一個人好好的好不好。”
司冉輕柔的推開她，司念淚眼婆娑的說：“媽媽是不是生氣了，氣我這麽多年把你一個人孤零零的放那，沒去看你，媽媽，我錯了，媽媽，對不起。”
司冉溫柔的擦去她的眼淚：“媽媽從來都沒有生過念念的氣，念念這麽好，媽媽哪舍得生念念的氣，媽媽只是要走了，念念聽話，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
司念不讓她走，去拽她衣服，怎知，手卻從她的身體穿過去，司念驚恐的睜大眼睛，眼睜睜的看著媽媽的身體消失，卻無能為力，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媽媽，你別走，媽媽……”
“念念，念念……”
有人溫柔的喊她。
“媽媽！”司念睜開眼睛，一頭坐起，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媽媽，你別走。”
“念念是夢到了媽媽，媽媽有沒有說什麽。”穆醫生坐她旁邊柔聲問。
“媽媽她……”久不開口的嗓子沙啞的厲害，一說話扯的生疼，但她毫無知覺自己已經能開口說話，還沈浸在失去媽媽的悲傷中走不出來。
“媽媽讓我照顧好自己，說從未生過我的氣。”她粗糲的嗓音說話極慢。
穆醫生把水遞給她：“所以，念念，該和自己和解了，我們別讓媽媽失望好不好。”
司念怔住了，眼珠子一動不動，眼淚就那麽一顆一顆的往下流。
穆醫生安靜的陪著她，有些事情得自己想通，不然，永遠困在那個地方出不來。
怔了好一會，司念才慢慢從那個夢中清醒過來，穆醫生說，該和自己和解了，別讓媽媽失望。
媽媽，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我……”剛開口一個字，司念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又疼又沙啞。
“來，喝口水，我這有潤嗓子的藥，你拿回去吃，記得最近清淡飲食。”
司念小口小口的喝著水，穆醫生去給她拿藥，她雖是心理醫生，但她只是輔助作用，更多的患者自己去解開心結，現在司念心結已解，她也就再沒什麽好心理疏導的了。
司念道別穆醫生，提著藥走在街上，雨後的天空格外的藍，她的心也開始慢慢亮起來。
成績出來那天，系統崩了，安平緊張的給她發消息，問她考的如何，司念回覆還沒查出來，下午兩點，招生辦的信息來了，跟她估的分差不多，她拿著手機猶豫的要不要給錦瑜打個電話，她想讓他知道，她可以開口說話了，還想問問他，約定一起上同一個的大學還算數嗎？
她撥通那個號碼，機械的女聲讓她心跌落谷底。
她的電話，都不接了嗎？
一班的48個同學，除了保送的，都考了不錯的成績，司念給李濤說她報華清，還含蓄的問起錦瑜報的哪個學校。
說起這個，李濤氣不打一處來，說錦瑜成績不管去北京哪所學校都綽綽有餘，但他最終選擇去了廣州，雖說也是985211，但是，有點惋惜。
司念心臟燉燉的疼，因為她聽安平說過，落君成績只夠普一本，去年去考電影學院，沒考過，拍的那部劇名不見經傳，在網上一點水花都沒掀起，甚至百度百科都查無此劇。
她問李濤，落君報的廣州是嗎。
李濤沈默了會，說是。
原來如此，錦瑜，你為了落君，放棄自己一直想去的學校，你就這麽，這麽喜歡她嗎？
司念窩在沙發上發了許久的呆，然後打開微信從六人群裏退了出來，取消了那個置頂消息。
安平報了上海的院校，柯南南和梁振保送華清，黨真報了京北，他們六人，最後只有他們四個人還在一個城市。
司念啟程去了趟嶺縣，嶺縣很小，城東到城西坐出租車半個小時就到了，蘇敏頂著大肚子去車站接她，司念摸摸她的肚子問幾個月了。
蘇敏溫柔又幸福的說：“七個多月了，預產期八月底。”
司念說：“對不起，敏姐，我可能趕不回來。”然後把自己買的一對手鐲送給蘇敏。
蘇敏怪她亂花錢，但還是高興的收下了，她們吃了頓飯，司念說要回去了，蘇敏從包裏拿出一封厚厚的信封：“念念，這有一萬塊錢，你拿去當生活費，在學校吃好點。”
司念沒收，說自己有生活費，蘇敏堅持要給，司念最後抱住她說：“敏姐，謝謝你這麽多年對我的照顧，但這錢我就不收了，小寶寶快生了，以後花錢的地方很多呢，而且，敏姐現在有家庭了……謝謝敏姐。”
蘇敏紅了眼眶，她一直知道司念比大多數成年人都成熟，心思細膩，但這一刻她還是心疼她過於早熟，本該是無憂無慮，考上好大學被全家捧在手心裏的時候，自己卻一個人孤零零的為生活操心。
告別蘇敏，司念坐班車回橫城，然後去看了媽媽，她對媽媽說：“媽媽，我要離開這了，明年再回來看你，我現在過的很好，你別擔心。”
司念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時，約了安平和柯南南一起吃飯，她們為了慶祝司念終於能開口說話，於是點了三瓶啤酒，柯南南從未喝過酒，她驚嘆於自己的酒量如此之好，又叫了幾瓶，最後成功把自己灌暈了。
安平早暈的不省人事，司念趴在桌子上分不清東南西北。
柯南南大著舌頭說：“錦瑜真不是個東西，他怎麽能這樣對你呢，他之前對你那麽好，怎麽著，一有落君了，就把你棄之不顧了，呸，渣男。”
司念小聲辯解：“他不是渣男，我們從未在一起過，他也從未說過喜歡我。”
“只不過，我曾撿到一束光，日落時還給太陽罷了。”
柯南南咚的一聲倒在倒在桌子上：“什麽狗屁太陽，不要了，姐給你射幾個下來。”說完就睡過去了。
司念撐起身子，想去結賬，但真的太暈了，她又一屁股坐下，趴在那感受頭暈目眩。
老板娘是柯南南的大姨，見他們幾個喝成這樣，嗔道：“這幾個孩子啊，一畢業就覺得沒人管了，看喝成什麽樣了。”
老板接話道：“誰讓人家考的好呢，我兒子當初要是考這麽好，我喊他爹都行。”
老板娘嘆口氣，說你沒這命。
“我把她們抗樓上去，你把這收拾收拾，就打烊吧。”老板娘說。
“好嘞。”
司念第二天醒來時，頭疼欲裂，身上還搭著一條不知是誰的腿，她掙紮的坐起來，環顧陌生的四周，才從短暫的斷片中想起她們昨晚喝大了。
老板娘把她們三放在一張床上，那簡直睡得沒有人形，司念把柯南南的大長腿挪開，扶著額頭起床下樓，老板娘眼尖：“起來啦，頭疼吧，讓你們昨晚喝那麽多酒，以後可不敢這樣喝了，多危險的。”
司念不好意思的說謝謝。
老板娘給她拿了一瓶純牛奶，“來，喝這個，舒緩舒緩胃。”
“謝謝，那個，阿姨，麻煩您算下我們昨天吃了多少錢。”
“哎呦，客氣了啊”老板娘擺手“南南是我親外甥女，請同學吃個飯，還要啥錢，再說，你們都是學霸啊，將來我說來我這吃飯的都是華清的高才子，那生意不得更火，我還得謝謝你們呢，所以，不準提錢了啊，下次想吃燒烤了，還來我這，我親自給你們烤。”
司念只好一遍遍道謝，說我買了今天下午的車票，您幫我給她們說一聲。
老板娘說沒問題，讓她路上註意安全，在外面千萬別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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