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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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考完最後一門，正式放暑假了，各科老師在黑板留下密密麻麻的作業，課桌上也鋪滿卷子，教室裏哀聲一片，學委說：“我們班都選了理科哈，所以，沒發文科的卷子，有誰想要改變主意的，就趕緊給濤哥說，再去老師那要卷子。”
梁振一臉嚴肅：“我可以選擇不要。”
安平：“撕了。”
梁振：“我想留著做紀念。”
黨真嘖嘖幾聲，轉頭對信息發個不停的錦瑜說：“暑假來我家寫作業吧，或者去你家也可以。”
錦瑜回完消息，臉色不太好看：“怕是不行，我爸回來了。”
“你爸不在橫城嗎？”黨真驚問。
“我爸一直在廣州。”
黨真哦了一聲，想了一會：“那不影響你來我家吧，就是我爸媽動不動就吵架，怕你們不自在，但我覺得，有外人在他們會收斂不少。”
梁振突然拍桌子：“那去司念家唄，你們倆不是兩對門呢。”
梁振嗓門大，這一嗓子吼的全班都聽見了，班上靜了片刻，這時有個女生陰陽怪氣的說：“司念家裏可是出過兇殺案的，你們就不害怕啊。”
說話的是落君的同桌，這話一出口，大家都楞住了，只有落君溫溫柔柔的對同桌說：“不要胡說啊。”
顏晨辯駁：“哪有胡說，她媽……”
“顏晨” 一聲不帶任何起伏的冰冷語氣打斷了顏晨要說的話，錦瑜臉色冷的可怕：“你說話註意分寸，別亂嚼舌根。”
落君怔住了，顏晨臉色變了幾變，最後惱羞成怒，氣的眼珠子都紅了。
“明明就是……”顏晨還要說。
“明明什麽，你家就沒死過人。”錦瑜真的是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知道顏晨說的是事實，但就是不允許別人拿這件事對一個無辜的小姑娘反反覆覆的去傷害。
罪不及子女，語言也能殺死人。
教室一時安靜的出奇，大家或驚訝，或了然，或好奇，或排斥，五彩繽紛。
顏晨徹底被氣哭了，她本就對錦瑜有點好感，現在被他這樣毫不留情的說道，裏子面子全丟了。
反觀當事人，卻是若無其事一臉平靜的收拾好兩人的卷子，她碰了碰錦瑜的手腕，用眼神示意：回家。
錦瑜背起書包，冷著臉跟司念一起出了教室，之後教室會以怎樣的形式和速度去傳播這啟八卦新聞，他們不想去想了，他們堵不住悠悠之口，只能默然接受。
來到停車棚，錦瑜說：“走，帶你去個地方。”
司念跟在他身後騎了好久的車，終於來到一個類似碼頭的地方，準確說是一個荒廢的碼頭，因為那停放著一搜破舊的船，兩人停好車，走過一條林蔭小道，踏上木板，脫了鞋，坐在碼頭上，把腳放進水裏。
司念：橫城怎麽會有碼頭。
錦瑜兩手支撐著身體向後半仰，綠蔭遮住了陽光，他愜意的瞇著雙眼，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這以前沒有修橋，去對面都得坐船，後來橋通了，也就沒人坐船了。”
“上次給舅舅送東西時，經過這裏，覺得這兒很寧靜，想著你應該會喜歡。”
司念淺淺的笑著：喜歡，有名字嗎？
錦瑜被問住了，他是真不知道這叫什麽名字，夕陽的餘暉照映著波光粼粼的江河，偶爾有一只小鳥掠過，林蔭裏蟬鳴聲聲，河水裏四只腳丫子輕輕的晃悠著，他似是想到了什麽，眉眼盡是得意的說：“叫落日裏吧。”
“……”真好名字。
“孤村落日殘霞，輕煙老樹寒鴉，一點飛鴻影下，雖然這詩不太趁景色啊，但我語文不行啊，地名嘛，好聽點的不是都叫什麽什麽裏，什麽什麽巷，不然，你起。”錦瑜還是覺得這名字挺好聽。
司念真誠的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錦瑜哈哈的笑出聲，肆意張揚，司念也跟著笑起來，他們一點點的看著夕陽落下，天地變暗，水裏有些涼了，司念起身穿好鞋襪，握著手機的手漸漸發緊，她等錦瑜穿好鞋子站起來，才把那編輯了好多次的話拿給他看，心裏難受的發緊，面上卻很平靜。
錦瑜，你以後別那麽照顧我了。
錦瑜黑著臉看完，“為什麽，怕給我找麻煩。”
是，她在心裏承認，怕這麽好的一個男孩會因為她的事被朋友孤立，被別人指指點點，也怕影響他以後前程。
錦瑜徹底生氣了：“我要是這種因為別人幾句話就放棄朋友的人，那你還會跟我做朋友嗎？”
司念眼眶紅彤彤的，強忍著不讓自己掉下淚來，錦瑜被她的模樣弄的心軟一片，放軟了語氣，：“司念，我們是好朋友，以前是，現在是，以後……”頓了下“以後我們考同一所大學，畢業在同一個地方上班，你就把我當成你的盾，使勁抵擋前方射來的箭。”
司念終於忍不住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自媽媽走後，她再也沒有在人前掉過眼淚，錦瑜手足無措，“你 你別哭，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司念被他的手足無措逗的破涕為笑，天色完全暗下來了，道路兩旁沒有路燈，黑暗中她上前一步輕輕的把臉靠在男孩的胸膛，感受著男孩僵硬的身體和咚咚的心跳，在心裏說：謝謝你，錦瑜。
只靠了幾秒，司念紅著臉拉開距離，轉身去推自行車，錦瑜在原地楞了好一會才跟上去，因為剛才的舉動，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交流，甚至門前分別時，也是結結巴巴的只說了再見。
這個暑假兩人很少見面，因為錦瑜的爸爸回來了，司念有時候隔著兩道門都能聽見大人的爭吵，晚上，她給錦瑜發消息：明天去圖書館嗎？
那邊回覆的很快。
錦鯉：不去了，我爸想帶我去廣州玩。
落日裏：哦！
錦鯉：你改網名了！！
落日裏：嗯。
錦瑜看她回消息一個字蹦一個字蹦的，有些不滿了，他把卷子整齊的疊好放書包裏，然後趴床上回消息。
錦鯉：你真惜字如金。
落日裏：你去幾天。
錦鯉：收假回來吧，我爸生意在那邊，想讓我過去呆一個月。
其實他沒說的是，他爸媽最近很不正常，他在的時候還盡量不爭吵，但他一離開，就開始爭吵，這麽多年，他跟父親的關系一直不鹹不淡，一年見面的次數也是五個手指都數的過年，他實在是不想去，可他媽不知道為啥非堅持讓他去，說是看看別的城市也好。
他拗不過他媽，只好答應。
想到有一個月都見不到錦瑜，司念失落的抱著膝蓋把臉埋進去，吸溜了一下鼻子，給錦瑜回：作業別忘了帶。
錦鯉：帶了，等我回來啊，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落日裏：好。
錦瑜走後，司念又去了兩次落日裏，拍了好些照片，然後把微信頭像換成了落日裏他們曾坐在一起的那個碼頭，隱秘的心思昭然若揭，生怕他知道，又生怕他不知道。
一月時間一晃而過，新學期開學了，這次蘇敏沒去送她，她自己報了名，坐在新教室裏給錦瑜發消息：你報名了嗎，我在教室等你。
新班級大多數都是老同學，大家見到她時，臉上表情都怪怪的，安平和柯南南倒是跟她打了招呼，只是再不像往常那麽熱情，司念自嘲的想，大概她現在是學校的名人了。
錦瑜一直都沒給她回消息，她不停的檢查信息，生怕錯漏什麽。
報名為期兩天，第二天下午，錦瑜出現了，跟他一起出現的，還有落君，兩人說說笑笑的走進教室，司念就那麽直直的盯著錦瑜，一個月不見，他好像又長高了，得有一米八了，黑了一些，也成熟了，褪去嬰兒肥的臉輪廓分明，目如朗星，英氣逼人。
錦瑜也看見她了，眼睛瞬間亮了，他快速走過去，語氣滿是喜悅：“司念。”
司念笑了，跟在他身後的落君的冷冷的撇了她一眼，然後笑靨如花的對錦瑜柔柔的說：“我們的約定別忘了哦。”
錦瑜怔了一下，才想起來是答應給她做一個手工當生日禮物來著，於是應好。
落君滿意的轉身走了，走時還不忘得意的對司念笑了一下，司念心悶悶的難受，他們有什麽約定，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一個月發生了她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錦瑜拉開椅子坐下，自然的揉了揉司念的頭發：“一個月不見，你好像長高了。”
司念在本子上寫：我坐著的。
“坐著也能看出來，你以前頭頂齊我下巴，這次都到我鼻尖了，”錦瑜突然把她本子扯走，合上，炫耀似的說：“我暑假學了手語，厲害不。”
司念心裏一動，之前的煩悶突然煙消雲散，她用手語比劃：廣州好玩嗎？
錦瑜理解了一會，“你慢點，慢點。”
於是司念很慢的又比劃了一遍。
這次錦瑜看懂了，聳聳肩：“就那樣吧，熱，非常熱，不過廣式早茶還是很不錯，消費也高。”
“我爸忙著做他的生意，哪有時間管我，不過，我在廣州遇到了落君，我才知道他們在廣州定居，只不過戶口沒轉過去。”
“落君帶我去了好多地方，別說，難怪人人都向往北上廣。”錦瑜一邊感嘆一邊掏出試卷。
司念安靜的聽他說，對他的話沒表示什麽。
學委來收卷子，司念把卷子遞給她，學委卻忽視她的卷子把錦瑜的收走了。
司念默默的把卷子收回來，錦瑜皺起眉頭，一把從學委手裏把自己卷子拿回來，學委詫異的看他。
“我跟司念的卷子，我自己送到老師那，不用你管。”錦瑜表情很冷的說。
學委臉一陣紅一陣白，最終什麽都沒說，走了。
司念從書包裏把冰的可樂給他：謝謝，我沒事。
錦瑜嘆一口氣，擰開可樂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半，滿足的打了個嗝，“謝謝我的同桌。”
“我去交卷子。”錦瑜把兩人的卷子以科為單位整理好，起身走出了教室。
少年身姿頎長挺拔，如松如柏，司念盯著他離去的方向久久回不來神，她在心裏說，真的，因為有你在，所以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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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最後一門，正式放暑假了，各科老師在黑板留下密密麻麻的作業，課桌上也鋪滿卷子，教室裏哀聲一片，學委說：“我們班都選了理科哈，所以，沒發文科的卷子，有誰想要改變主意的，就趕緊給濤哥說，再去老師那要卷子。”
梁振一臉嚴肅：“我可以選擇不要。”
安平：“撕了。”
梁振：“我想留著做紀念。”
黨真嘖嘖幾聲，轉頭對信息發個不停的錦瑜說：“暑假來我家寫作業吧，或者去你家也可以。”
錦瑜回完消息，臉色不太好看：“怕是不行，我爸回來了。”
“你爸不在橫城嗎？”黨真驚問。
“我爸一直在廣州。”
黨真哦了一聲，想了一會：“那不影響你來我家吧，就是我爸媽動不動就吵架，怕你們不自在，但我覺得，有外人在他們會收斂不少。”
梁振突然拍桌子：“那去司念家唄，你們倆不是兩對門呢。”
梁振嗓門大，這一嗓子吼的全班都聽見了，班上靜了片刻，這時有個女生陰陽怪氣的說：“司念家裏可是出過兇殺案的，你們就不害怕啊。”
說話的是落君的同桌，這話一出口，大家都楞住了，只有落君溫溫柔柔的對同桌說：“不要胡說啊。”
顏晨辯駁：“哪有胡說，她媽……”
“顏晨” 一聲不帶任何起伏的冰冷語氣打斷了顏晨要說的話，錦瑜臉色冷的可怕：“你說話註意分寸，別亂嚼舌根。”
落君怔住了，顏晨臉色變了幾變，最後惱羞成怒，氣的眼珠子都紅了。
“明明就是……”顏晨還要說。
“明明什麽，你家就沒死過人。”錦瑜真的是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知道顏晨說的是事實，但就是不允許別人拿這件事對一個無辜的小姑娘反反覆覆的去傷害。
罪不及子女，語言也能殺死人。
教室一時安靜的出奇，大家或驚訝，或了然，或好奇，或排斥，五彩繽紛。
顏晨徹底被氣哭了，她本就對錦瑜有點好感，現在被他這樣毫不留情的說道，裏子面子全丟了。
反觀當事人，卻是若無其事一臉平靜的收拾好兩人的卷子，她碰了碰錦瑜的手腕，用眼神示意：回家。
錦瑜背起書包，冷著臉跟司念一起出了教室，之後教室會以怎樣的形式和速度去傳播這啟八卦新聞，他們不想去想了，他們堵不住悠悠之口，只能默然接受。
來到停車棚，錦瑜說：“走，帶你去個地方。”
司念跟在他身後騎了好久的車，終於來到一個類似碼頭的地方，準確說是一個荒廢的碼頭，因為那停放著一搜破舊的船，兩人停好車，走過一條林蔭小道，踏上木板，脫了鞋，坐在碼頭上，把腳放進水裏。
司念：橫城怎麽會有碼頭。
錦瑜兩手支撐著身體向後半仰，綠蔭遮住了陽光，他愜意的瞇著雙眼，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這以前沒有修橋，去對面都得坐船，後來橋通了，也就沒人坐船了。”
“上次給舅舅送東西時，經過這裏，覺得這兒很寧靜，想著你應該會喜歡。”
司念淺淺的笑著：喜歡，有名字嗎？
錦瑜被問住了，他是真不知道這叫什麽名字，夕陽的餘暉照映著波光粼粼的江河，偶爾有一只小鳥掠過，林蔭裏蟬鳴聲聲，河水裏四只腳丫子輕輕的晃悠著，他似是想到了什麽，眉眼盡是得意的說：“叫落日裏吧。”
“……”真好名字。
“孤村落日殘霞，輕煙老樹寒鴉，一點飛鴻影下，雖然這詩不太趁景色啊，但我語文不行啊，地名嘛，好聽點的不是都叫什麽什麽裏，什麽什麽巷，不然，你起。”錦瑜還是覺得這名字挺好聽。
司念真誠的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錦瑜哈哈的笑出聲，肆意張揚，司念也跟著笑起來，他們一點點的看著夕陽落下，天地變暗，水裏有些涼了，司念起身穿好鞋襪，握著手機的手漸漸發緊，她等錦瑜穿好鞋子站起來，才把那編輯了好多次的話拿給他看，心裏難受的發緊，面上卻很平靜。
錦瑜，你以後別那麽照顧我了。
錦瑜黑著臉看完，“為什麽，怕給我找麻煩。”
是，她在心裏承認，怕這麽好的一個男孩會因為她的事被朋友孤立，被別人指指點點，也怕影響他以後前程。
錦瑜徹底生氣了：“我要是這種因為別人幾句話就放棄朋友的人，那你還會跟我做朋友嗎？”
司念眼眶紅彤彤的，強忍著不讓自己掉下淚來，錦瑜被她的模樣弄的心軟一片，放軟了語氣，：“司念，我們是好朋友，以前是，現在是，以後……”頓了下“以後我們考同一所大學，畢業在同一個地方上班，你就把我當成你的盾，使勁抵擋前方射來的箭。”
司念終於忍不住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自媽媽走後，她再也沒有在人前掉過眼淚，錦瑜手足無措，“你 你別哭，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司念被他的手足無措逗的破涕為笑，天色完全暗下來了，道路兩旁沒有路燈，黑暗中她上前一步輕輕的把臉靠在男孩的胸膛，感受著男孩僵硬的身體和咚咚的心跳，在心裏說：謝謝你，錦瑜。
只靠了幾秒，司念紅著臉拉開距離，轉身去推自行車，錦瑜在原地楞了好一會才跟上去，因為剛才的舉動，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交流，甚至門前分別時，也是結結巴巴的只說了再見。
這個暑假兩人很少見面，因為錦瑜的爸爸回來了，司念有時候隔著兩道門都能聽見大人的爭吵，晚上，她給錦瑜發消息：明天去圖書館嗎？
那邊回覆的很快。
錦鯉：不去了，我爸想帶我去廣州玩。
落日裏：哦！
錦鯉：你改網名了！！
落日裏：嗯。
錦瑜看她回消息一個字蹦一個字蹦的，有些不滿了，他把卷子整齊的疊好放書包裏，然後趴床上回消息。
錦鯉：你真惜字如金。
落日裏：你去幾天。
錦鯉：收假回來吧，我爸生意在那邊，想讓我過去呆一個月。
其實他沒說的是，他爸媽最近很不正常，他在的時候還盡量不爭吵，但他一離開，就開始爭吵，這麽多年，他跟父親的關系一直不鹹不淡，一年見面的次數也是五個手指都數的過年，他實在是不想去，可他媽不知道為啥非堅持讓他去，說是看看別的城市也好。
他拗不過他媽，只好答應。
想到有一個月都見不到錦瑜，司念失落的抱著膝蓋把臉埋進去，吸溜了一下鼻子，給錦瑜回：作業別忘了帶。
錦鯉：帶了，等我回來啊，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落日裏：好。
錦瑜走後，司念又去了兩次落日裏，拍了好些照片，然後把微信頭像換成了落日裏他們曾坐在一起的那個碼頭，隱秘的心思昭然若揭，生怕他知道，又生怕他不知道。
一月時間一晃而過，新學期開學了，這次蘇敏沒去送她，她自己報了名，坐在新教室裏給錦瑜發消息：你報名了嗎，我在教室等你。
新班級大多數都是老同學，大家見到她時，臉上表情都怪怪的，安平和柯南南倒是跟她打了招呼，只是再不像往常那麽熱情，司念自嘲的想，大概她現在是學校的名人了。
錦瑜一直都沒給她回消息，她不停的檢查信息，生怕錯漏什麽。
報名為期兩天，第二天下午，錦瑜出現了，跟他一起出現的，還有落君，兩人說說笑笑的走進教室，司念就那麽直直的盯著錦瑜，一個月不見，他好像又長高了，得有一米八了，黑了一些，也成熟了，褪去嬰兒肥的臉輪廓分明，目如朗星，英氣逼人。
錦瑜也看見她了，眼睛瞬間亮了，他快速走過去，語氣滿是喜悅：“司念。”
司念笑了，跟在他身後的落君的冷冷的撇了她一眼，然後笑靨如花的對錦瑜柔柔的說：“我們的約定別忘了哦。”
錦瑜怔了一下，才想起來是答應給她做一個手工當生日禮物來著，於是應好。
落君滿意的轉身走了，走時還不忘得意的對司念笑了一下，司念心悶悶的難受，他們有什麽約定，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一個月發生了她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錦瑜拉開椅子坐下，自然的揉了揉司念的頭發：“一個月不見，你好像長高了。”
司念在本子上寫：我坐著的。
“坐著也能看出來，你以前頭頂齊我下巴，這次都到我鼻尖了，”錦瑜突然把她本子扯走，合上，炫耀似的說：“我暑假學了手語，厲害不。”
司念心裏一動，之前的煩悶突然煙消雲散，她用手語比劃：廣州好玩嗎？
錦瑜理解了一會，“你慢點，慢點。”
於是司念很慢的又比劃了一遍。
這次錦瑜看懂了，聳聳肩：“就那樣吧，熱，非常熱，不過廣式早茶還是很不錯，消費也高。”
“我爸忙著做他的生意，哪有時間管我，不過，我在廣州遇到了落君，我才知道他們在廣州定居，只不過戶口沒轉過去。”
“落君帶我去了好多地方，別說，難怪人人都向往北上廣。”錦瑜一邊感嘆一邊掏出試卷。
司念安靜的聽他說，對他的話沒表示什麽。
學委來收卷子，司念把卷子遞給她，學委卻忽視她的卷子把錦瑜的收走了。
司念默默的把卷子收回來，錦瑜皺起眉頭，一把從學委手裏把自己卷子拿回來，學委詫異的看他。
“我跟司念的卷子，我自己送到老師那，不用你管。”錦瑜表情很冷的說。
學委臉一陣紅一陣白，最終什麽都沒說，走了。
司念從書包裏把冰的可樂給他：謝謝，我沒事。
錦瑜嘆一口氣，擰開可樂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半，滿足的打了個嗝，“謝謝我的同桌。”
“我去交卷子。”錦瑜把兩人的卷子以科為單位整理好，起身走出了教室。
少年身姿頎長挺拔，如松如柏，司念盯著他離去的方向久久回不來神，她在心裏說，真的，因為有你在，所以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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