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武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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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武閣（一）
二重天。
受勳儀式在花月節結束後不久就舉行了。
如同上次未完成的受勳儀式那般，莫離打頭站在雲梯前，等著一同受勳的人過來。
但與上次不同的是，現在大家對她的關註明顯更多了。
不知是花月節一役使她的美貌廣為傳揚，還是玄越當眾表白引發了關註，許多仙子仙男都遠遠地圍在她身邊，低聲議論著她。
莫離對外界的這些聲音一概置之不理。
她現在心裏很亂。
自花月節那天回來以後，她就像是被打開了什麽開關，時不時就要做那樣春光旖旎的夢，簡直像著魔了一樣。
她原本是全然不會去想這些事情的，可現在卻常常被這些事情占著大腦，根本無法專心去備考。
眼下，她居然還會因為即將見到玄越，而感到緊張。
她對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深感不滿，可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去想他。
依舊是在人基本都來齊時，玄越才姍姍來遲。
只是受勳這樣重要的日子，他竟還只是穿了一身黑紅色的衣袍，引得眾人唏噓。
與過去被前呼後擁的盛況不同，自他在花月節當眾表明心意之後，那些往日裏仰慕他的女仙便不再對他那樣殷勤了。
而他看起來也對這樣冷清的狀況渾不在意，只是一門心思地奔著莫離而去。
“好久不見啊，我的心上人。”玄越半開玩笑地說道。
明知這是一句假話，可莫離心裏還是下意識咯噔了一下。
她轉過頭，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順著他的身體往下移。
她知道那幾層單薄的衣料之下籠罩的是怎樣一具健碩的身體，即便只是用目光打量，她的指尖便好似已經傳來了那炙熱真實的觸感。
她忍不住蜷起手指，惱羞成怒地說道：“別跟我說話！”
“怎麽了？”玄越覺得她今日有些奇怪，便忍不住湊過去打量她的臉。
由此也再一次將身上的氣味帶到了莫離鼻尖。
這氣味像是記憶的閥門，一下子將夢中的畫面洩洪般傾瀉在莫離眼前。
莫離的反應一下子大了許多：“我說了別跟我說話，你煩不煩！”
她這一吼引得眾人側目，玄越楞了一下，直起身子道：“不說就不說嘛，生什麽氣。”
他乖乖地往旁邊撤了幾步。
只是雖然玄越真的不再與她說話了，可他的存在感還是強到讓莫離無法忽視。
整場受勳儀式下來，莫離都一直心不在焉。
這明明是她期待已久的場面，可她卻全程心神不寧，餘光總是忍不住朝玄越那邊看去。
直至受勳結束，跟著人群陸續離開三重天，莫離腦子裏還在翻來覆去地想玄越的事。
然而就在她心事重重之時，一道閃著金光的人影卻是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看清來人，莫離心中一驚，急忙俯身行禮：“拜見拂蒼戰神！”
拂蒼立在莫離面前，看著她戰戰兢兢的樣子，淺淺一笑：“你怎麽一個人走到這裏來了？”
莫離這才發覺，她與人群越走越偏，此時竟是脫離了大部隊，不知走到哪裏來了。
“下仙有罪，還望戰神責罰。”
莫離急忙認錯。
拂蒼並未說什麽，只是問道：“我見你方才一直心不在焉，是在想什麽？”
莫離的臉頓時臊紅了，她囁嚅了一下道：“下仙有愧，是在想一些......感情的事。”
拂蒼笑笑，開解道：“人有七情六欲，我們作為神仙也不例外。只是情感應當作為你前行路上的支柱，而非拖累。”
莫離感覺到一股蒙面的羞愧：“莫離受教。”
拂蒼：“你擡起頭來。”
莫離緊張地皺了皺眉頭，慢慢擡起頭，去直視這個燈塔一般指引著她的女人。
“你長大了許多。”拂蒼溫柔一笑，此刻恍若只是一個慈祥的長輩，而非那個在戰場上殺伐決斷的天界戰神。
莫離被她的親和力感染，不禁也朝她抿了抿嘴角。
拂蒼以懷念的口吻說道：“初次見你時，你初出茅廬，然鋒芒已現。那時我便知道，你以後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業。”
莫離忙道：“戰神過獎，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仙子罷了。”
然而拂蒼卻是笑著搖搖頭：“既已鋒芒畢露，便也無需遮掩，大膽去走你的路吧。我在崇武閣等著你。”
聽到這一句話，莫離眼中陡然亮起了光。
她是一個無父無母、沒有來歷、也不知道自己過去的人。
她唯一記得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最初她是被晚汐的父親文淵在偏遠的海邊發現的，他將她帶回了家裏，此後便一直像對待親生女兒那般對待著她。
清瀟和晚汐也一直把她當作真正的親人，由此她也把那裏當成了自己的家。
只是沒過多久，文淵就在隨軍隊戍邊之時戰隕身亡。
那是莫離記憶裏第一次接觸到死亡，也是第一次接觸到軍隊。
一個只剩下女人的家是容易遭人欺負的。
雖然無人敢實質性地對她們做些什麽，但那些調笑的言語卻會像釘子一樣刺進人的耳朵。
終有一次，莫離忍無可忍，與一個男仙發生了爭執。
雖然他二人體型懸殊、年齡懸殊，可莫離還是輕易地打贏了他。
她本來是很高興的，可隨即那男仙的家人就找上了門來，他們甚至還夥同別人一起對莫離發難。
莫離自己是絕不肯低頭的，可是看著清瀟點頭哈腰替她道歉的背影，她還是咬著牙跟他們認了錯。
那是莫離最迷茫也無力的一段時期。
她空有一身的武力，卻不能光明正大地保護自己的家人，只能日覆一日地對著大海發洩。
就是在那個時候，她遇到了拂蒼。
她頭一次知道，原來女神仙也可以做戰神，可以統領軍隊，可以威嚴地立於人上。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立志要加入崇武閣，成為像拂蒼那樣的人。
她開始在穹靈堂讀書學武，在一次次的考核中奪魁，她用實力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也終於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家人。
這一切的變化都源於拂蒼，而拂蒼現在說在崇武閣等著她，這無疑是對她這麽多年努力最大的肯定。
莫離的眼睛有些微微的濕潤，她看著拂蒼，無比堅定地說道：“我一定會去崇武閣見您的！”
---
拂蒼的鼓勵對於莫離來說，是一劑見效的安定劑。
自崇武閣回來後，莫離就收拾東西，去了孤宸島閉關，潛心修習。
孤宸島是碧落泉深海中的一座荒島，向來無人問津。
莫離曾在這裏閉關過一段時間，但也有些年份沒來過了。
上島後，她找到自己當初棲身的山洞，簡單清理過後，就開始日夜不停地修習。
在這天地無人的孤寂之中，莫離被玄越挑撥起的心弦慢慢沈寂了下去。
只是當她的心歸於沈靜之時，天地卻開始嘩然。
一場萬年不遇的特大雷暴來臨了。
---
清月灣。
清瀟和晚汐緊急用法術關上了所有的門窗，並在房子外圍用法術圍成一道屏障。
可即便如此，呼嘯的海風還是將門窗吹得陣陣作響。
爆裂的驚雷自蒼穹劈下，海面上浪潮狂湧，卷著海底的一切向陸地吞噬而來。
晚汐時不時便能聽到重物砸在屏障上的巨大聲響。
“娘親！阿離怎麽辦？阿離還在孤宸島！”
晚汐害怕地抱著頭，驚惶地問道。
清瀟緊緊抱著她，透過門窗的縫隙看著外面滅世般的恐怖場景，只能含著淚安慰她：“阿離那麽厲害，她一定能安好的！等這雷暴一過去，娘就帶人去孤宸島找阿離，阿離一定沒事的！”
她不斷重覆著“阿離一定沒事的”這句話，像是祈福，亦像是在自我安慰。
她無助地流著眼淚，和晚汐緊緊相擁，絕望地等待著黎明的出現，等待著雷暴的平息。
可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卻是突然傳來一陣規律的聲響。
慢慢地，雷暴的聲音便小了下去。
緊接著，玄越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
“清瀟姨？莫離？！晚汐仙子？”
晚汐和清瀟對視一眼，眼中雙雙有了希望的光芒。
她們一齊奔向門口，打開門，看到在她們的屏障之外，有一道用火焰燃成的紅色屏障。
那道屏障碩大、堅固、風雨不可摧，將所有的雷暴都擋在了外面。
而玄越正站在她們的屏障外，急切地看著她們。
“你們沒事吧？”
“沒事。”清瀟和晚汐急忙跑上前，把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屏障撤掉。
“莫離呢？”玄越不斷朝她們身後張望。
“阿離自己一個人去了孤宸島閉關。”晚汐欲哭無淚地說道。
“什麽？！”玄越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驚恐。
“孤宸島？在哪兒？”
“在深海裏。”晚汐著急地用手比劃了一通，最後用法力畫出了一張簡易的地圖。
她把孤宸島的位置標了出來：“大概就在這裏。”
玄越眼珠快速移動著，把晚汐畫的地圖記在了腦子裏。
“好，那你們安心在這待著，我這就去找她。”
他說著就轉身，拖著一身濕淋淋的衣服沖出了屏障。
“玄越仙君小心啊！”清瀟和晚汐不由大喊道。
而玄越的身影已經奮不顧身地隱入了漫天的風雨與雷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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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重天。
受勳儀式在花月節結束後不久就舉行了。
如同上次未完成的受勳儀式那般，莫離打頭站在雲梯前，等著一同受勳的人過來。
但與上次不同的是，現在大家對她的關註明顯更多了。
不知是花月節一役使她的美貌廣為傳揚，還是玄越當眾表白引發了關註，許多仙子仙男都遠遠地圍在她身邊，低聲議論著她。
莫離對外界的這些聲音一概置之不理。
她現在心裏很亂。
自花月節那天回來以後，她就像是被打開了什麽開關，時不時就要做那樣春光旖旎的夢，簡直像著魔了一樣。
她原本是全然不會去想這些事情的，可現在卻常常被這些事情占著大腦，根本無法專心去備考。
眼下，她居然還會因為即將見到玄越，而感到緊張。
她對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深感不滿，可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去想他。
依舊是在人基本都來齊時，玄越才姍姍來遲。
只是受勳這樣重要的日子，他竟還只是穿了一身黑紅色的衣袍，引得眾人唏噓。
與過去被前呼後擁的盛況不同，自他在花月節當眾表明心意之後，那些往日裏仰慕他的女仙便不再對他那樣殷勤了。
而他看起來也對這樣冷清的狀況渾不在意，只是一門心思地奔著莫離而去。
“好久不見啊，我的心上人。”玄越半開玩笑地說道。
明知這是一句假話，可莫離心裏還是下意識咯噔了一下。
她轉過頭，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順著他的身體往下移。
她知道那幾層單薄的衣料之下籠罩的是怎樣一具健碩的身體，即便只是用目光打量，她的指尖便好似已經傳來了那炙熱真實的觸感。
她忍不住蜷起手指，惱羞成怒地說道：“別跟我說話！”
“怎麽了？”玄越覺得她今日有些奇怪，便忍不住湊過去打量她的臉。
由此也再一次將身上的氣味帶到了莫離鼻尖。
這氣味像是記憶的閥門，一下子將夢中的畫面洩洪般傾瀉在莫離眼前。
莫離的反應一下子大了許多：“我說了別跟我說話，你煩不煩！”
她這一吼引得眾人側目，玄越楞了一下，直起身子道：“不說就不說嘛，生什麽氣。”
他乖乖地往旁邊撤了幾步。
只是雖然玄越真的不再與她說話了，可他的存在感還是強到讓莫離無法忽視。
整場受勳儀式下來，莫離都一直心不在焉。
這明明是她期待已久的場面，可她卻全程心神不寧，餘光總是忍不住朝玄越那邊看去。
直至受勳結束，跟著人群陸續離開三重天，莫離腦子裏還在翻來覆去地想玄越的事。
然而就在她心事重重之時，一道閃著金光的人影卻是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看清來人，莫離心中一驚，急忙俯身行禮：“拜見拂蒼戰神！”
拂蒼立在莫離面前，看著她戰戰兢兢的樣子，淺淺一笑：“你怎麽一個人走到這裏來了？”
莫離這才發覺，她與人群越走越偏，此時竟是脫離了大部隊，不知走到哪裏來了。
“下仙有罪，還望戰神責罰。”
莫離急忙認錯。
拂蒼並未說什麽，只是問道：“我見你方才一直心不在焉，是在想什麽？”
莫離的臉頓時臊紅了，她囁嚅了一下道：“下仙有愧，是在想一些......感情的事。”
拂蒼笑笑，開解道：“人有七情六欲，我們作為神仙也不例外。只是情感應當作為你前行路上的支柱，而非拖累。”
莫離感覺到一股蒙面的羞愧：“莫離受教。”
拂蒼：“你擡起頭來。”
莫離緊張地皺了皺眉頭，慢慢擡起頭，去直視這個燈塔一般指引著她的女人。
“你長大了許多。”拂蒼溫柔一笑，此刻恍若只是一個慈祥的長輩，而非那個在戰場上殺伐決斷的天界戰神。
莫離被她的親和力感染，不禁也朝她抿了抿嘴角。
拂蒼以懷念的口吻說道：“初次見你時，你初出茅廬，然鋒芒已現。那時我便知道，你以後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業。”
莫離忙道：“戰神過獎，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仙子罷了。”
然而拂蒼卻是笑著搖搖頭：“既已鋒芒畢露，便也無需遮掩，大膽去走你的路吧。我在崇武閣等著你。”
聽到這一句話，莫離眼中陡然亮起了光。
她是一個無父無母、沒有來歷、也不知道自己過去的人。
她唯一記得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最初她是被晚汐的父親文淵在偏遠的海邊發現的，他將她帶回了家裏，此後便一直像對待親生女兒那般對待著她。
清瀟和晚汐也一直把她當作真正的親人，由此她也把那裏當成了自己的家。
只是沒過多久，文淵就在隨軍隊戍邊之時戰隕身亡。
那是莫離記憶裏第一次接觸到死亡，也是第一次接觸到軍隊。
一個只剩下女人的家是容易遭人欺負的。
雖然無人敢實質性地對她們做些什麽，但那些調笑的言語卻會像釘子一樣刺進人的耳朵。
終有一次，莫離忍無可忍，與一個男仙發生了爭執。
雖然他二人體型懸殊、年齡懸殊，可莫離還是輕易地打贏了他。
她本來是很高興的，可隨即那男仙的家人就找上了門來，他們甚至還夥同別人一起對莫離發難。
莫離自己是絕不肯低頭的，可是看著清瀟點頭哈腰替她道歉的背影，她還是咬著牙跟他們認了錯。
那是莫離最迷茫也無力的一段時期。
她空有一身的武力，卻不能光明正大地保護自己的家人，只能日覆一日地對著大海發洩。
就是在那個時候，她遇到了拂蒼。
她頭一次知道，原來女神仙也可以做戰神，可以統領軍隊，可以威嚴地立於人上。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立志要加入崇武閣，成為像拂蒼那樣的人。
她開始在穹靈堂讀書學武，在一次次的考核中奪魁，她用實力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也終於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家人。
這一切的變化都源於拂蒼，而拂蒼現在說在崇武閣等著她，這無疑是對她這麽多年努力最大的肯定。
莫離的眼睛有些微微的濕潤，她看著拂蒼，無比堅定地說道：“我一定會去崇武閣見您的！”
---
拂蒼的鼓勵對於莫離來說，是一劑見效的安定劑。
自崇武閣回來後，莫離就收拾東西，去了孤宸島閉關，潛心修習。
孤宸島是碧落泉深海中的一座荒島，向來無人問津。
莫離曾在這裏閉關過一段時間，但也有些年份沒來過了。
上島後，她找到自己當初棲身的山洞，簡單清理過後，就開始日夜不停地修習。
在這天地無人的孤寂之中，莫離被玄越挑撥起的心弦慢慢沈寂了下去。
只是當她的心歸於沈靜之時，天地卻開始嘩然。
一場萬年不遇的特大雷暴來臨了。
---
清月灣。
清瀟和晚汐緊急用法術關上了所有的門窗，並在房子外圍用法術圍成一道屏障。
可即便如此，呼嘯的海風還是將門窗吹得陣陣作響。
爆裂的驚雷自蒼穹劈下，海面上浪潮狂湧，卷著海底的一切向陸地吞噬而來。
晚汐時不時便能聽到重物砸在屏障上的巨大聲響。
“娘親！阿離怎麽辦？阿離還在孤宸島！”
晚汐害怕地抱著頭，驚惶地問道。
清瀟緊緊抱著她，透過門窗的縫隙看著外面滅世般的恐怖場景，只能含著淚安慰她：“阿離那麽厲害，她一定能安好的！等這雷暴一過去，娘就帶人去孤宸島找阿離，阿離一定沒事的！”
她不斷重覆著“阿離一定沒事的”這句話，像是祈福，亦像是在自我安慰。
她無助地流著眼淚，和晚汐緊緊相擁，絕望地等待著黎明的出現，等待著雷暴的平息。
可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卻是突然傳來一陣規律的聲響。
慢慢地，雷暴的聲音便小了下去。
緊接著，玄越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
“清瀟姨？莫離？！晚汐仙子？”
晚汐和清瀟對視一眼，眼中雙雙有了希望的光芒。
她們一齊奔向門口，打開門，看到在她們的屏障之外，有一道用火焰燃成的紅色屏障。
那道屏障碩大、堅固、風雨不可摧，將所有的雷暴都擋在了外面。
而玄越正站在她們的屏障外，急切地看著她們。
“你們沒事吧？”
“沒事。”清瀟和晚汐急忙跑上前，把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屏障撤掉。
“莫離呢？”玄越不斷朝她們身後張望。
“阿離自己一個人去了孤宸島閉關。”晚汐欲哭無淚地說道。
“什麽？！”玄越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驚恐。
“孤宸島？在哪兒？”
“在深海裏。”晚汐著急地用手比劃了一通，最後用法力畫出了一張簡易的地圖。
她把孤宸島的位置標了出來：“大概就在這裏。”
玄越眼珠快速移動著，把晚汐畫的地圖記在了腦子裏。
“好，那你們安心在這待著，我這就去找她。”
他說著就轉身，拖著一身濕淋淋的衣服沖出了屏障。
“玄越仙君小心啊！”清瀟和晚汐不由大喊道。
而玄越的身影已經奮不顧身地隱入了漫天的風雨與雷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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