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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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練
你是一名劍修，沒劍的那種。
這也不能怪誰，因為是你自己拿不起劍。雖然你總覺得是你師父的問題，畢竟你看話本裏都是師父帶著徒弟潛心修煉，沒有師父帶著徒弟潛心種菜的。但你不得不承認，你師父的確是天下公認的劍修大拿。
但是劍術大拿治不了心病，他教會了你用劍和內力，但你還是拿不起來劍。
他還年輕的時候頗有些無奈地問過你為什麽拿不起劍，你想了想，給出了一個答案
“因為怕死”
“怕死不應該更能拿起來劍嗎？”你師父恨鐵不成鋼地問
“因為拿不起劍的話就不會去和別人打架，那樣就不會有性命之憂”你很正經，正經到讓你師父這種只會噎別人的人，半晌沒有說出來話。
你以為他終於下定決心要趕你下山了，雖然你那時只是垂髫幼童，但是很有跑路的本領。在你已經想好下山去哪個地方要飯的時候。你師父扛著鋤頭站在你門口，喊你出去種菜。
他神色正常，眉宇間還有隱隱興奮
“不是怕死嗎？學種菜吧，人不吃飯也會死”
你承認你當時被他說服了，於是碧溪峰上留下了一個只會種菜的關門弟子。
這個事情讓你的師伯十分的惱火，他總是穿戴整齊的對著你披頭散發的師父，慷慨激昂地說什麽“不能置一派人的性命於不顧”雲雲。
你師父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索性就養成了睡覺還能回應人的本領。但絕大多數回應你師伯的是鼾聲。
你從小的時候看見你師伯氣急敗壞地留下一句“孺子不可教也”隨後拂袖而去時，還會戰戰兢兢，到現在能面不改色地說“恭送師伯”。
你覺得你的臉皮修煉的可能比劍術還要厲害。
02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你是有一把自己的劍的，雖然還沒有燒火棍子好用。
那是在你剛上碧溪峰的時候，你師父有一天出門買稻谷種子，留你看家護院。然後，碧溪峰院子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珠光寶氣的小孩子走進來，手裏提著一個花花綠綠的劍。她中氣十足地大喊
“誰是我大師叔的關門弟子，出來應戰”你此時十分想當個鵪鶉
但是這個小孩拉住了你，打量了一下你的衣服，問
“掌門的關門弟子呢？叫她出來！”
你面不改色“出去了，她跟她師父一起去練劍了”
你不知道哪句話觸了她的黴頭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嘴裏還不停絮叨
你忍著想把她扔出去的沖動，努力聽懂她說的話。
你聽了半天才發現她姓蘇名曉彤，是你便宜師伯的女兒，如果不是你，她就要成為你師父的關門弟子。她哭的傷心，你聽得起勁，沒事了還給她遞張帕子，生活還是很輕松愉快的。
她從晌午哭到午飯都過了，她擡起頭惡狠狠地盯著你
“你們碧溪峰的待客之道就是不給人放飯嗎？”
天地良心，她哭的你都插不進嘴。
你摸去後院，給她摘了兩根黃瓜，她吃著問你
“明濟派不講出身，你又何苦只當個燒火女使，給那個蠢丫頭洗菜做飯，你聽我的，看在你黃瓜的面子上我給你當引薦人，當弟子去。”
“我沒有劍，當不成劍修”你故作苦惱地講，心裏盤算著怎麽把這小祖宗從碧溪峰送下去。
你看見她輕嗤一聲“劍還不簡單”她拔劍出鞘，隨手從後院桃樹上砍下了一支桃樹枝，拿劍削了削。不消一會就整出一把劍。她看你目瞪口呆，得意地朝你擡了擡下巴
“名字”
你一楞，指了指自己“我的？”
她看著你一臉憐憫
“劍的名字，有名字了才有歸屬，你要不去做我的女使吧，我不苛待下人，不會讓我的女使連劍要署名都不知道”
你懶得跟她犟嘴，支起下巴仔細想了想
“明燭吧，明亮的名，蠟燭的燭”
她手快刻字嘴裏說著“蒼山負雪，明燭天南。望晚日照城郭。沒想到那個蠢丫頭居然會讓自己的女使讀書，不行我回去也要讓她們讀書……”
你莫名其妙背了很多黑鍋，但是看在她給你刻劍的份上，你還是沒說什麽。你們兩個的友誼一直持續到你師父背著一麻袋的雜物，拿腳踹開碧溪峰的大門。興高采烈地喊你的名字而徹底破裂。蘇曉彤氣鼓鼓地丟下劍就走，只留下滿身珠寶走路時候的叮當聲
你扶額想，果然碧溪峰要換一個牢固點的門。
於是你有了自己的劍，雖然連燒火棍子的用處大都沒有，但是在註點內力砍個柴火方面居功至偉。你專門給蘇曉彤摘了半斤黃瓜道歉，結果被認為是羞辱她，連人家的面都沒見到外，你還是在碧溪峰長到了及笄。
03
明濟派的弟子成年之後皆需下山歷練，在塵世之中經歷愛恨嗔癡，來尋自己應修之道。同時也淘汰一些根骨不佳，德行不良的弟子。你這個只會種菜的掌門弟子首當其沖被發配去最苦的地方。你十分懷疑，如果你直接被淘汰了，你師伯可能做夢都能笑醒。
是夜，你將包袱收拾好，向你師父辭行。你師父坐在碧溪峰的竹屋中，抿了一口你送過來的酸梅湯，十分滿意
“你還有什麽問題，問吧”
你恭敬不如從命，斟酌著開口問道“不知師父修的是何道？”
“無情道”他看著你“你不知道啊，這是內定的，我師父和我師父的師父他們都修無情道”
你嘴微微抽了抽，不知道是該替無情道默哀，還是該替修了無情道的師父悲傷
你師父感覺到了你的困惑，一臉慈愛地朝你招手
“無情道，不是無情，是對萬物生靈有情，而對自己無情”他總結到“傻孩子，少看點話本吧，我們這些修無情道的人，不是會為了一個人放棄其他的”
你臉一紅，把包裹裏的話本往裏塞了塞，跪下朝他行禮
“徒兒謹記師尊教誨”
你接過象征掌門弟子的玉佩，朝山下走。而你不知，在你走後你師父坐在碧溪峰的院墻上喝了一夜的酒。
04
你不會禦劍，所以你從碧溪峰下來，直奔朝廷的驛站，那裏有朝廷溝通地方所用的箏。
所謂箏，即是一個仿照風箏能在天上飛的車，其上是一個用木條交叉固定住的火盆，木條上又綁著寬大的布，布用特別的水浸過不怕火燒。下面綁上一個籃子，籃子再綁十只鴿子，只飛專路，比陸路要快。
饒是這樣，你到的時候別的弟子已經安置好住處了。由於這地方太偏，明濟派也許久未送弟子前去試煉，如果不是你師伯就差把讓你趕緊滾下山寫在臉上，也不用再開此地作為試煉。其他弟子對你自然是沒什麽好臉色，你也不在意，自己找了個屋子鋪床。
你收拾好繞著屋子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異樣。於是你換去標志明濟派弟子的衣服，帶著帷帽，裝成來探親的姑娘，從客棧後院翻了出去。
你從方志中看到，此鎮名為卿茗，前朝因茶葉名聲大噪，天子賜名。但前朝事終為舊事，現在的這個皇帝不喜喝茶，前朝賜名一時從香餑餑變成了燙手的山芋，卿茗鎮由是漸漸衰敗下來。
你走到鎮上還算比較熱鬧的酒樓，叫了一盤瓜子，聽說書先生講故事。
這故事也不覆雜，就是尋常的書生狐妖的故事。但你聽著聽著卻有些不對味起來。這說書先生講書生投宿在卿茗鎮，遇見美嬌娘受蠱惑，去賭坊賭博，結果這賭坊裏輸的卻不是錢，是人命。等書生反應過來，自己的一雙手就已經典當出去，最後這書生就銷聲匿跡了。後來有人在鎮上的義莊發現了一個沒有手的屍體。
你正思索著，樓上雅間傳出吵鬧的動靜，你擡眼一看，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紅色襦裙，，帶著一把花花綠綠的劍，不是蘇曉彤還能是誰！
你不想惹麻煩，想要悄悄溜出去，卻被眼尖的蘇曉彤看到
“那個帶帷帽的過來！我問你點事”
你無奈，站在樓下朗聲道
“姑娘不可，我非江湖中人，不便參與紛擾”說罷你拿起手帕，扭捏地揉了揉
“況且，況且，小女尚未嫁人，不好拋頭露面”
蘇曉彤顯然是被你的無賴震驚到了
“我什麽時候讓你拋頭露面了，我不過是讓你來評個理，你怎的這樣汙蔑別人！再說，新朝可不講舊朝的規矩，你看街上誰和你一樣帶這麽大個帷帽”
你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走到樓上，準備聽聽怎麽回事
蘇曉彤手抓著一個男子，見你過來，嘴就開始叭叭
“你來評評理，大家都來評評理，我就在雅間裏說了一句，這說書先生說的太假了，怎麽會有人被割了雙手不流血，這男的，就闖進我的雅間非要跟我說有，這不是有病嗎？”
你看這個男子，神情恍惚，嘴裏還念叨著“就是有，就是有”你心下明了，是被痰迷住心竅了你閃身扶住蘇曉彤說
“誒呀，大妹子，別在意這些，你看他連話都說不清，管他幹什，這樣吧，我再請你喝壺好茶”說著你就要拉著她向樓下走
蘇曉彤一時不察，被你拉著走
“誒，你不是不能拋頭露面，那你拉我幹嘛，我還沒評完理呢…”
你瞅準時機，在裏面一腳把旁邊的男子踹了下去，但在下面看來，這一腳是蘇曉彤踹的。
蘇曉彤眼看下面就要罵她了，看著你咬牙切齒地說
“你是誰，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我…”
你敷衍道：“知道知道”
“知道你還敢汙蔑我！”
這時樓下趴著的人嘔出一口血混著痰，人清明回來。
你蹲下問他“兄臺可曾有事，這不方便說話，不如咱們移步隔壁醉紅樓，讓我這妹子好好請你吃頓飯”
蘇曉彤掙紮起來“我又沒踹他，憑什麽還要請他吃飯，再說醉紅樓是吃飯的地方嗎？你……唔！”
你捂住她的嘴，指著頭，擺了擺手
“家妹腦子有點問題，認不出我了，見諒啊見諒”
在大家了然的目光中，你拖著蘇曉彤，後面跟著那名男子往醉紅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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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能怪誰，因為是你自己拿不起劍。雖然你總覺得是你師父的問題，畢竟你看話本裏都是師父帶著徒弟潛心修煉，沒有師父帶著徒弟潛心種菜的。但你不得不承認，你師父的確是天下公認的劍修大拿。
但是劍術大拿治不了心病，他教會了你用劍和內力，但你還是拿不起來劍。
他還年輕的時候頗有些無奈地問過你為什麽拿不起劍，你想了想，給出了一個答案
“因為怕死”
“怕死不應該更能拿起來劍嗎？”你師父恨鐵不成鋼地問
“因為拿不起劍的話就不會去和別人打架，那樣就不會有性命之憂”你很正經，正經到讓你師父這種只會噎別人的人，半晌沒有說出來話。
你以為他終於下定決心要趕你下山了，雖然你那時只是垂髫幼童，但是很有跑路的本領。在你已經想好下山去哪個地方要飯的時候。你師父扛著鋤頭站在你門口，喊你出去種菜。
他神色正常，眉宇間還有隱隱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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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承認你當時被他說服了，於是碧溪峰上留下了一個只會種菜的關門弟子。
這個事情讓你的師伯十分的惱火，他總是穿戴整齊的對著你披頭散發的師父，慷慨激昂地說什麽“不能置一派人的性命於不顧”雲雲。
你師父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索性就養成了睡覺還能回應人的本領。但絕大多數回應你師伯的是鼾聲。
你從小的時候看見你師伯氣急敗壞地留下一句“孺子不可教也”隨後拂袖而去時，還會戰戰兢兢，到現在能面不改色地說“恭送師伯”。
你覺得你的臉皮修煉的可能比劍術還要厲害。
02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你是有一把自己的劍的，雖然還沒有燒火棍子好用。
那是在你剛上碧溪峰的時候，你師父有一天出門買稻谷種子，留你看家護院。然後，碧溪峰院子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珠光寶氣的小孩子走進來，手裏提著一個花花綠綠的劍。她中氣十足地大喊
“誰是我大師叔的關門弟子，出來應戰”你此時十分想當個鵪鶉
但是這個小孩拉住了你，打量了一下你的衣服，問
“掌門的關門弟子呢？叫她出來！”
你面不改色“出去了，她跟她師父一起去練劍了”
你不知道哪句話觸了她的黴頭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嘴裏還不停絮叨
你忍著想把她扔出去的沖動，努力聽懂她說的話。
你聽了半天才發現她姓蘇名曉彤，是你便宜師伯的女兒，如果不是你，她就要成為你師父的關門弟子。她哭的傷心，你聽得起勁，沒事了還給她遞張帕子，生活還是很輕松愉快的。
她從晌午哭到午飯都過了，她擡起頭惡狠狠地盯著你
“你們碧溪峰的待客之道就是不給人放飯嗎？”
天地良心，她哭的你都插不進嘴。
你摸去後院，給她摘了兩根黃瓜，她吃著問你
“明濟派不講出身，你又何苦只當個燒火女使，給那個蠢丫頭洗菜做飯，你聽我的，看在你黃瓜的面子上我給你當引薦人，當弟子去。”
“我沒有劍，當不成劍修”你故作苦惱地講，心裏盤算著怎麽把這小祖宗從碧溪峰送下去。
你看見她輕嗤一聲“劍還不簡單”她拔劍出鞘，隨手從後院桃樹上砍下了一支桃樹枝，拿劍削了削。不消一會就整出一把劍。她看你目瞪口呆，得意地朝你擡了擡下巴
“名字”
你一楞，指了指自己“我的？”
她看著你一臉憐憫
“劍的名字，有名字了才有歸屬，你要不去做我的女使吧，我不苛待下人，不會讓我的女使連劍要署名都不知道”
你懶得跟她犟嘴，支起下巴仔細想了想
“明燭吧，明亮的名，蠟燭的燭”
她手快刻字嘴裏說著“蒼山負雪，明燭天南。望晚日照城郭。沒想到那個蠢丫頭居然會讓自己的女使讀書，不行我回去也要讓她們讀書……”
你莫名其妙背了很多黑鍋，但是看在她給你刻劍的份上，你還是沒說什麽。你們兩個的友誼一直持續到你師父背著一麻袋的雜物，拿腳踹開碧溪峰的大門。興高采烈地喊你的名字而徹底破裂。蘇曉彤氣鼓鼓地丟下劍就走，只留下滿身珠寶走路時候的叮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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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濟派的弟子成年之後皆需下山歷練，在塵世之中經歷愛恨嗔癡，來尋自己應修之道。同時也淘汰一些根骨不佳，德行不良的弟子。你這個只會種菜的掌門弟子首當其沖被發配去最苦的地方。你十分懷疑，如果你直接被淘汰了，你師伯可能做夢都能笑醒。
是夜，你將包袱收拾好，向你師父辭行。你師父坐在碧溪峰的竹屋中，抿了一口你送過來的酸梅湯，十分滿意
“你還有什麽問題，問吧”
你恭敬不如從命，斟酌著開口問道“不知師父修的是何道？”
“無情道”他看著你“你不知道啊，這是內定的，我師父和我師父的師父他們都修無情道”
你嘴微微抽了抽，不知道是該替無情道默哀，還是該替修了無情道的師父悲傷
你師父感覺到了你的困惑，一臉慈愛地朝你招手
“無情道，不是無情，是對萬物生靈有情，而對自己無情”他總結到“傻孩子，少看點話本吧，我們這些修無情道的人，不是會為了一個人放棄其他的”
你臉一紅，把包裹裏的話本往裏塞了塞，跪下朝他行禮
“徒兒謹記師尊教誨”
你接過象征掌門弟子的玉佩，朝山下走。而你不知，在你走後你師父坐在碧溪峰的院墻上喝了一夜的酒。
04
你不會禦劍，所以你從碧溪峰下來，直奔朝廷的驛站，那裏有朝廷溝通地方所用的箏。
所謂箏，即是一個仿照風箏能在天上飛的車，其上是一個用木條交叉固定住的火盆，木條上又綁著寬大的布，布用特別的水浸過不怕火燒。下面綁上一個籃子，籃子再綁十只鴿子，只飛專路，比陸路要快。
饒是這樣，你到的時候別的弟子已經安置好住處了。由於這地方太偏，明濟派也許久未送弟子前去試煉，如果不是你師伯就差把讓你趕緊滾下山寫在臉上，也不用再開此地作為試煉。其他弟子對你自然是沒什麽好臉色，你也不在意，自己找了個屋子鋪床。
你收拾好繞著屋子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異樣。於是你換去標志明濟派弟子的衣服，帶著帷帽，裝成來探親的姑娘，從客棧後院翻了出去。
你從方志中看到，此鎮名為卿茗，前朝因茶葉名聲大噪，天子賜名。但前朝事終為舊事，現在的這個皇帝不喜喝茶，前朝賜名一時從香餑餑變成了燙手的山芋，卿茗鎮由是漸漸衰敗下來。
你走到鎮上還算比較熱鬧的酒樓，叫了一盤瓜子，聽說書先生講故事。
這故事也不覆雜，就是尋常的書生狐妖的故事。但你聽著聽著卻有些不對味起來。這說書先生講書生投宿在卿茗鎮，遇見美嬌娘受蠱惑，去賭坊賭博，結果這賭坊裏輸的卻不是錢，是人命。等書生反應過來，自己的一雙手就已經典當出去，最後這書生就銷聲匿跡了。後來有人在鎮上的義莊發現了一個沒有手的屍體。
你正思索著，樓上雅間傳出吵鬧的動靜，你擡眼一看，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紅色襦裙，，帶著一把花花綠綠的劍，不是蘇曉彤還能是誰！
你不想惹麻煩，想要悄悄溜出去，卻被眼尖的蘇曉彤看到
“那個帶帷帽的過來！我問你點事”
你無奈，站在樓下朗聲道
“姑娘不可，我非江湖中人，不便參與紛擾”說罷你拿起手帕，扭捏地揉了揉
“況且，況且，小女尚未嫁人，不好拋頭露面”
蘇曉彤顯然是被你的無賴震驚到了
“我什麽時候讓你拋頭露面了，我不過是讓你來評個理，你怎的這樣汙蔑別人！再說，新朝可不講舊朝的規矩，你看街上誰和你一樣帶這麽大個帷帽”
你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走到樓上，準備聽聽怎麽回事
蘇曉彤手抓著一個男子，見你過來，嘴就開始叭叭
“你來評評理，大家都來評評理，我就在雅間裏說了一句，這說書先生說的太假了，怎麽會有人被割了雙手不流血，這男的，就闖進我的雅間非要跟我說有，這不是有病嗎？”
你看這個男子，神情恍惚，嘴裏還念叨著“就是有，就是有”你心下明了，是被痰迷住心竅了你閃身扶住蘇曉彤說
“誒呀，大妹子，別在意這些，你看他連話都說不清，管他幹什，這樣吧，我再請你喝壺好茶”說著你就要拉著她向樓下走
蘇曉彤一時不察，被你拉著走
“誒，你不是不能拋頭露面，那你拉我幹嘛，我還沒評完理呢…”
你瞅準時機，在裏面一腳把旁邊的男子踹了下去，但在下面看來，這一腳是蘇曉彤踹的。
蘇曉彤眼看下面就要罵她了，看著你咬牙切齒地說
“你是誰，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我…”
你敷衍道：“知道知道”
“知道你還敢汙蔑我！”
這時樓下趴著的人嘔出一口血混著痰，人清明回來。
你蹲下問他“兄臺可曾有事，這不方便說話，不如咱們移步隔壁醉紅樓，讓我這妹子好好請你吃頓飯”
蘇曉彤掙紮起來“我又沒踹他，憑什麽還要請他吃飯，再說醉紅樓是吃飯的地方嗎？你……唔！”
你捂住她的嘴，指著頭，擺了擺手
“家妹腦子有點問題，認不出我了，見諒啊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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