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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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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負

伊媚兒終於得到了一身自己的衣服,然後沖著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男人斥道:“你轉過身去!”

蝕月不情願的轉過30度,然後又倏然轉回來:

“你這樣不覺得很多餘嗎?我又不是別人,而且剛剛———”

“蝕月!”伊媚兒恨不得撲上去捂住他的嘴,眼角氣的發紅。

蝕月一看逗得過了,不情不願的背過身,然後催促:

“你穿快點兒,我可沒有那麽多的耐心。”

“閉嘴!”

臭丫頭,什麽時候敢這麽跟他說話了,真是長了本事。

“我問你,花燁跟你到底是什麽關系?”蝕月後知後覺的開始翻起舊帳。

“不知道,沒見過。”伊媚兒完全不接他的話頭兒。

“不知道你就做他的大皇子妃,連我都不要了!”蝕月還是轉過頭來,他覺得這麽深沈的吵架一定要看著對方的眼睛。

伊媚兒身上無力,所以衣服穿的很慢,現在勉強才套上內衫

“你......”伊媚兒又想打人

蝕月從善如流的接過她手上的衣服為她著裝:

“好了,別逞強了,我知道你受了重傷,身上沒什麽力氣,我幫你。”蝕月難得表現溫柔。

“不要!”嘴上說著不要,可依然爭不過那人的力氣。

蝕月到底做了回人事兒,仔細地幫伊媚兒穿好衣裳,當然穿的過程做些小動作,他認為這是合理的愛的表現。

伊媚兒被他弄的面紅耳赤,一臉的羞憤。

蝕月瞪著伊媚兒,幽幽地說:

“你再勾引我,後果自負!”惡人先告狀的人就是蝕月本月!

伊媚兒對付蝕月這種無賴,只能任他胡來,白眼此時是不能翻的,因為那人真的做的出將她好不容易穿好的衣服瞬間撕碎的行為。

經驗告訴伊媚兒此時一定要忍。

蝕月用計激將不成,只能悻悻的罷手,最後擡起伊媚兒的下巴,又給了她一個法式深吻,勾住她的小舌遲遲不肯松口。

伊媚兒在他懷中憤恨的捶他胸口,蝕月才戀戀不舍的緩慢退出。

津液溢出伊媚兒的唇邊,蝕月很色情的幫她拭掉。伊媚兒對蝕月今天的一系列操作已經無力至極,伸腿踢他:

“你將兵撤走。”

“不要,我要在這兒等你。”

“我說了要閉關修煉。”

“我在門外等你。”

伊媚兒:......

“蝕月你先把明月給我變回來!”伊媚兒氣不過只能要求換人。

“我不要,我就是他,自己怎麽能變自己?”蝕月決不承認明月在伊媚兒這裏比他討喜。

“你扶我回去,我該吃藥了。”伊媚兒懶得跟蝕月廢話,她今天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極不容易。

“我抱你。”

伊媚兒不再反駁,她也很意外自己在蝕月這麽強力的折騰下怎麽還沒有暈過去,便被蝕月打橫抱起,蝕月將人送回別院伊媚兒居住的房間。

“不喜歡暗77?”蝕月陰測測的問。

“沒有,只是不想見你。”

蝕月挑眉:“你敢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抱著伊媚兒的手也不禁加重力道。

伊媚兒抿緊唇。

“我還讓她回來,你身邊沒人我不放心,還有上次那個刺客......”

伊媚兒擡頭看著蝕月,向他告狀:“是你那個緋聞未婚妻安排的人,設計毀我清白。”

蝕月皺眉:“我會殺了她。”

蝕月有些遲疑:“他......”蝕月有些話也不敢問出口。

“沒有,不過我被他嚇到了,你的暗衛都很沒用,所以不用再派來了。”搞不好以後全是眼線,監視起她來也不手軟。

“媚兒懷疑我的能力?”蝕月有些不高興了。

“第二次了,我被風廷綁去風國那次,就是你的暗衛失職。”伊媚兒有理有據。

“媚兒,這一點兒都不像你說的話,你在防我?”蝕月堪破伊媚兒的動機。

“嗯~,沒力氣了,別再跟我說話。”說完伊媚兒便裝暈,她才不會承認,她過夠了被他軟禁的生活。這個霸道的男人胡鬧起來完全不講道理。

果然蝕月緊張地叫來醫師看診。

霽月此刻及時的出現,將剛熬制好的雪蓮湯藥端給蝕月:“你來餵吧,她現在虛弱的很,你不要再欺負她。”

蝕月心情覆雜的將藥接下,僵硬的道謝:“辛苦你了。”

“哼!”霽月才不領他的情:“不如你辛苦,還有那個什麽聖女,你打算什麽時候除掉,留著過年嗎?”霽月對明月對秋雅的處置十分不滿:“你不好動手的話,我替你了結了她。”

“不用,這次我來。”蝕月對秋雅的忍耐也到了極限,尤其這次她居然聯合外人毀譽清白,簡直是不知死活。

“那個刺客人呢?”蝕月的眼中崩現殺意

“哦,被花燼快弄殘了,你要報覆他,最好等他養好了傷,不然就玩死了。”霽月將他知道的如數告知。

“好,我等他幾天。”蝕月眼中冷意如淬□□。

花燼此時也捂著臉陰沈的走過來:

“你剛剛將人帶去哪了?”

“要你管!”明月對花燼完全沒有好感,“花燁呢?真死了?”

“真死了,滿意了吧!”花燼真是一刻不挑釁明月他就渾身不舒服。

“非常滿意。”

花燼要跟明月拼命!

曼珠拼命的拉住自家主子:“主人鎮定,認真你就輸了。”

“你說的對。”花燼理好身前的衣襟,又想到剛剛明月打他那一巴掌:

“明月,你憑什麽打我?”花燼不服氣極了

“嘴賤。”

花燼:......

行吧,竟然無法反駁。

“讓你的人從花國退了。”就這麽占領了他的花國他不要面子的嗎。

“你的降書我接了。”蝕月淡定自若。

花燼:我——&&##¥¥##&&———你全家!

蝕月:“這別院我暫時占了,你找別的地方去住!”

“我操!這回誰也別攔著我!”花燼暴走了。

誰忍誰就是烏龜!

果然花燼與蝕月打在一起,風雲突起,百花爭鳴!

蝕月得了力量,正是無處揮發之際,此時花燼正正撞上來,那就只有———

弄死他!

看他不順眼太久了,花燼單論武功不及蝕月,但他有至勝法寶,濃郁的花香又起,蝕月的頭又是一陣抽痛,這次蝕月沒有疼的要暈過去,而是激起腦中的另一段回憶:

在一片開的荼蘼的曼珠沙華園裏,他與一個女子並肩而行,他們應該是戀人,那女子看不清楚面容,但他知道她長得很美,女子本來與他相處甚好,可突然間他們起了爭執,女子推了他一把哭著跑開了。

他很驕傲,並不曾去追,然後畫面一轉,他的愛人靠在另一個男人肩頭哭泣,她被那個男人細心呵護,盡情盡心小心翼翼的輕哄著,他看著這一幕,妒從心起,拿劍就去刺那男人,可女子就擋在他的面前,護著別人。

他氣急,脫口而出更多讓女子難堪的話,女子被他罵紅了雙眼,顫巍巍地似要站立不住,他本來是要上前攙扶的,可又被那個礙眼的男人搶先,他一怒之下刺了那男人一劍,轉身氣憤的走了。

之後他便日日酗酒,美人環繞,醉生夢死。左擁右抱的日子並沒有讓他的心更好過一點,而是日漸煩躁,直到,直到———遇到秋雅?

不是秋雅,那個與秋雅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給他出了一個主意。

探心。

他實在太苦悶了,就聽從了雅女的建議,高調宣布了婚訊,而他苦苦等待該來厲聲質問他的女人並沒有來,雅女找到她,親口告訴她懷了他的孩子。

而她終於還是來了,她模糊的面容看不清楚,但悲傷的情緒卻是能深深地影響他。

她哭著問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他很想上前將人揉進懷裏,可做戲做全套,雅女在旁邊拉著他的衣服,表示馬上就可以試出她對他的真心。

所以他狠下心轉身告訴她,是。

她默默地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他很久,久到他都要忍不住告訴她,這只是一個精心為她設計的局。

他那麽冷酷,那麽驕傲,轉身警告她離那個花都的男人遠一點,他最討厭水性楊花的女人,哦,他還侮辱她就是那一種女人,因為花都的女人都是水性。

她那天很難過,被他羞辱也沒有離開,而是一步步走近他,臉上的表情破碎衰敗,她走到他的身邊,當著他的面打傷了雅女,還要拿劍殺了她。

他自是不許,所以她揚起劍橫在了自己的頸上,問他,如果讓他選,是讓誰活!

他皺眉斥責她胡鬧,打掉她手中的長劍,還不小心弄傷了她。

她上前一把抱住他,讓他不要對她這麽絕情,她以後都不回花都了,會好好聽他的話。

所以驕傲如他瞬間滿足了男人可笑的自尊心,將她留在了月宮,但他還不肯放過她,她太美,他要獨占她,他不準她的心裏還有其他男人的位置,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也不行,為了懲罰她之前對他的倔強,他故意輕漫她,薄待她,對她輕浮,既然入了他的月宮,就要隨時隨地的伺候他,滿足他的私欲,他會不分場合的寵幸她,高調又無情,風流又冷漠,讓她對他的愛變的卑微,讓她隨時對待他都小心翼翼,讓她離不開戒不掉他,他要做她的王,她要永遠的膜拜崇敬他,他的計劃成功了,她好像終於融進了他的月宮,與其他女子一同學習向他獻媚,邀寵,她變得不再高傲,也不再提她花都的師兄,好像她的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一個男人。

這極大滿足了他男人的自尊心。

可是這種日子又很枯燥,她變得令人乏味,失了靈動,不會再跟他使小性子,而是一味的順從,他開始不滿,開始厭倦,開始挑剔,再美的女人也有審美疲勞的一天,何況他的月宮百花盛開,雅女就最合他的心意,他不用眼睛看就可以感受到雅女對他的全心全意的愛慕,與那個人對他裝出來的低眉順目並不一樣,她也會聽他的話,但她從不自發主動,最多是他過份的時候不拒絕他,這跟主動的勾引又怎麽會相同,他無法想像她主動獻媚與他時的場景,因為她從不會做,只會裝作向他邀寵,對此他很是惱火,他不止一次的懷疑她來他身邊是不是存了什麽陰謀詭計,不然她為什麽總是對他有所保留,其他女人不是找到機會就會撲上來,沒機會也要制造機會與他獨處嗎?

為什麽只有她端著身架,明明都已經是他的人了,還是那麽驕傲,他很想折斷她的傲骨,讓她卑微的匍匐在他的腳下。

他問雅女有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她還是不那麽乖服,他想讓她喪失理志的愛他。

雅女小意溫柔的為他斟酒,故意在她在的場合與他親密,會懂事的看到她白了臉後,退居幕後,為他們騰出場地。

她看起來很生氣,紅著眼眶將旁邊的琴砸在他的身上,他當然不會讓著她,捏住她的手腕,問她是不是要造反,終於露出的她嫉妒醜陋的爪牙。

她就是看不得他寵愛其他女人。

她沖他發了脾氣,罵他負心薄幸,說她愛他愛的好累,再也不要愛他了,她要回家。

他當然不肯,入了月宮就沒有回頭路,他將她軟禁在月宮,將她關在最偏遠的冷殿,不管不問,他要挫挫她的銳氣,不能仗著他的寵愛就肆無忌憚,他要她學會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所以當花都來人將她救走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在月宮他故意冷待她的時候,她受了很多的苦,花燁將她救走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

花燁顧不上質問他便將人從他這裏帶走,他要追上去被雅女攔住,雅女告訴他,花燁從一個月前每晚都會悄悄的潛來月宮與她私會,而她的腹中,已經有了花燁的骨肉......

這對他來說簡直無異與晴天霹靂!

他最終還是追去了花都,但卻在萬劫谷遇伏,他被強行抽出了一魂丟進崖底,被花都大軍打的吐血,幾乎去了大半條性命。

從此,他便記不得她,再也不記得她的面容,她的名字,她,究竟是誰......

回憶到這裏戛然而止。

蝕月擡頭看著花燼,停下手中的動作,遲疑的問道:“當年......”

“你別跟我提當年,她被你害的還不夠慘嗎,你有什麽臉面再提起她!”花燼一想到當年的慘狀就忍不住發飆:“怎麽停手了,繼續打啊!”

花燼寧願跟他同歸於盡也不想多跟他逼逼一句。

蝕月的記憶殘缺不全,他搖搖抽痛的頭部,

“你這是什麽花香,為什麽每次我聞到都會痛不欲生?”

“哼!噬魂花,專門對付你這種負心漢的。”花燼見明月不打,就收了劍勢,轉身出了別院,邊走還邊警告明月:

“花燁不在,我也可以保護她,你別再傷她,再惹她傷心,我連你剩下的兩魂也抽走了!”狠話放完,花燼消失在門口。

蝕月低頭深思片刻拿過霽月熬好的藥給伊媚兒端進去。

伊媚兒看蝕月與花燼不打了拿著藥進來,還輕笑了一下:“不打了?”

蝕月幽幽地看她一眼:“你看起來還挺高興?”

伊媚兒抿緊了唇不回他的話:“藥給我,我喝了要睡一會兒。”

“不裝睡了。”

“你管我?”

“脾氣見長。”蝕月挑眉

“媚兒......”蝕月猶豫的問道:“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不知道。我也記不起來。”伊媚兒不願讓蝕月餵她喝藥,將雪蓮一飲而盡。

蝕月用手帕將她的嘴角試幹,看著伊媚兒脆弱的臉龐深思:“可我剛剛記起,我好像辜負了一個人......”蝕月說完就緊緊地盯著伊媚兒的表情。

伊媚兒強忍下顫抖的身軀,揚頭對上蝕月探究的目光:“你不用試探,那個人不是我。”

“你怎麽知道我在說誰?媚兒,你究竟瞞著我什麽?”

伊媚兒喝完藥就有些疲憊,掀開眼皮開始趕人:

“我累了,要睡一會兒。”

“你睡吧,我陪你。”

“蝕月!”

“怎麽,要我陪你一起睡?”蝕月故意曲解伊媚兒的意思。

伊媚兒沖蝕月翻了一個白眼,他愛陪便陪,她是真沒精力與他周旋。

伊媚兒又陷入了一天中的沈睡。

蝕月就默默地陪在她的床邊直直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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