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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不可說的秘密(西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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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不可說的秘密(西奧多)

我第一次遇見她是很早以前了,那時候我七歲,相遇的場景我記得很清楚。

母親去世後父親就對我不大關心了,或者說他對我的事根本不會在意。我們很少相處,明明是親生父子,我卻像借住在他家的孩子。

那天我完成父親給我布置的看書任務,諾特莊園很無聊,我就偷偷溜了出去。我乘車到倫敦的一個公園裏,周圍有很多人。我忽然後悔來這裏了,他們很吵。

我坐到看起來幹凈些的公共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只能低頭看地上緩慢爬行的螞蟻。

一雙粉紅色的小皮鞋忽然闖進我的視線,我擡頭,對上女孩的笑臉。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像一個小公主,身上還有小兔子包。

“你一個人嗎?迷路了嗎?”

我搖了搖頭,覺得她在多管閑事。可她並沒有察覺我的冷漠,她反而很開心地繼續和我說話。

“我是莉婭,你叫什麽名字?”

“……”

“你從哪裏來的啊?”

我還是沒有回答她,莉婭皺起了眉頭。我想她現在肯定討厭我了,然後就會走掉吧。

可是,她沒有。

莉婭忽然用憐憫的目光看著我,“你是不是不能說話?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啞巴。”

我打量著她,想反駁說:“你才是啞巴。”,可我沒有這麽做。她看起來挺有趣的,我正好無聊,可以逗逗她。

“你不開心嗎?”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樣覺得,難道沒有表情就是不開心嗎?

莉婭從她的毛絨小包裏掏東西,她向我展開手心,是一顆粉色包裝的糖果,幼稚的草莓味。

“媽媽說,不開心的話,吃點甜的東西就開心了。”

莉婭彎唇笑了起來,眼睛亮亮的。她站在光華裏,發絲的邊緣被鍍上一層薄暈。

我楞了一下,視線無法離開她的臉。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那是從來沒有過的。我鬼使神差地接過那顆帶著溫度的糖果,拆了含進嘴裏。女孩的笑容似乎比它的味道更甜,好奇怪……

之後她的媽媽來了,女孩揮手和我道別。我呆了一會才走,回到莊園的時候,父親沒有發現我。後來我的腦海裏一直都有出現那個女孩,也許她對我來說是特別的吧。

11歲,我收到了霍格沃茨的錄取書,一個人坐火車去學校。我看見了馬爾福家的兒子德拉科,他身邊還有一個金色頭發的女生。我看著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

我被分到了斯萊特林,德拉科、達芙妮還有那個女孩也是。德拉科向我介紹她,她說了自己的名字。

“你好,我是莉婭·德米克。”

那一瞬間我就明白了,她長大了,來了霍格沃茨,同一個學院,同一個朋友,但是她已經不認識我了。

也是,我沒有告訴她我的名字,那次相遇也是短暫的,我又在期望什麽呢?

莉婭和德拉科的關系看起來很好,他能很自然地接近她。我不能否認,德拉科確實比我更懂得社交,他們一家都是。女孩子都喜歡他,比如潘西,她也不會例外的。他們總是在一起,我很少能和她說上話。

不公平,明明是我先認識她的。

莉婭的生日到了,我送她粉色月季裝飾的胸針。我希望她能讀懂我的心意卻又害怕她明白。不過,莉婭並沒有什麽反應,我松了口氣但並不開心。

終於,我鼓起勇氣約她來家裏玩。那是我們最好的時刻,沒有外人打擾,只有我們兩個。我給她看了我的花,幫她紮頭發。和她在一起我很開心,我喜歡這種感覺,更貼切地說,是喜歡她。

莉婭當選了斯萊特林的擊球手,她因為訓練感冒了。我給了她藥,讓她能和我說上幾句話。情人節的時候,有人送她情書和巧克力,莉婭沒有收。我也做了巧克力,但我沒有那個人的勇氣,那盒巧克力最終融化在了我的櫃子裏。

三年級,我們分了課程。德拉科似乎和莉婭的關系發生了巧妙的變化,在我看不見的假期,他們在一起了。雖然遲早會發生,可是我還是很不舒服。

德拉科是個幼稚自大的人,他們吵架了。我看見莉婭一個人蹲在路邊,就上去和她搭話。她很難過,我就想辦法讓她開心。事實證明,我做到了。

可是他們很快就和好了,我不明白。德拉科明明那麽惡劣,莉婭還是願意接受他,原諒他。如果她是喜歡馬爾福,那我還是有機會的,可我知道他喜歡的是德拉科。當他被穆迪變成白鼬,莉婭是唯一一個救他的人。

如果是我,她也會來救我嗎?

三強爭霸賽來了,學生們可以邀請心儀的對象參加舞會,莉婭和德拉科一起。我一開始不打算去舞會的,可德拉科居然當面提起這件事,他知道我對莉婭的心思,所以才這麽說。

“我想很多女孩子都會願意做西奧多·諾特的舞伴,只要你邀請。”

很刺耳的話。

舞會當天,我邀請了一個女生,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可能是因為那個女生和莉婭有幾分神似。我在滿足自己可笑的虛榮心。

我在舞池的最那端看他們,莉婭打扮得很漂亮,如當初相見一樣,像個公主。只是,現在在她身邊的王子已經不是我了。

三月,莉婭受傷了。她住進了病房,昏迷了三天。我痛恨傷害她的小巴蒂,氣憤德拉科居然沒有保護好她,可我什麽也做不了。我只能看著德拉科理所當然地照顧她,半夜溜出去看她。莉婭是德拉科的未婚妻,他們互相喜歡,我只是個躲在暗處,偷窺他們幸福的老鼠。

那天晚上,我和德拉科第一次談莉婭的事,從前他們在一起是我沒有勇氣,而如今形勢變化,伏地魔的威脅不是開玩笑的。我警示他不應該纏著莉婭,拖累她。但德拉科似乎不願撒手,換作是我,我也很難保證自己會離開她。

我知道他們不會輕易分手,我只希望那番話能提醒自以為是的馬爾福,起碼我不會給她帶來危險。

莉婭和德拉科當了級長,其實我比德拉科要優秀,但我沒有選上。他們又可以整天待在一起,每次德拉科晚會,我就知道他們去巡邏了。

後來我努力不去看她,就好像她是太陽。但是,就像太陽,我不需要去看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我遵從自己的內心,我依然愛她,隔著冷靜的距離。

伏地魔已經回來了,如我所料他們還是沒有分手。在鄧布利多逝世後他們就消失在學校,我想莉婭肯定在馬爾福莊園。我擔心伏地魔會傷害她,總是和父親打探那邊的消息。幸好,她還活著。

直到覆活節過去,我才在霍格沃茨見到她。我悄悄地觀察她的手臂,沒有食死徒的黑魔標記。我問了德拉科,他說自己費了很大功夫,我想他終於做了一件對的事。

很快,伏地魔帶領人馬攻打了學校。父親安排我離開,但我任性不肯走。

她還在這裏啊,我想保護她。

父親給了我一巴掌,這是他第一次打我,他說自己都是為了我才這麽做的。

“從小到大,你關心過我幾次?你沒有陪我聊天,沒有帶我出去玩,沒有給我寄信。你只在意我的成績,把我當作炫耀的資本。自從媽媽去世,你就變得冷漠,我一直不明白你究竟想要什麽。”

他不說話了,我看著他離開。

大戰開始了,每天都有人受傷或者死亡,我漸漸熟悉走廊上洗不幹凈的血腥味,看見食死徒們虐待反抗的學生時,能保持鎮定。我也會偷偷給那些受傷的學生治療,像我當初對待莉婭一樣。

結束的那天早晨,陽光普照大地。我在人群中看見他們擁抱,那束光終究沒有照在我身上。

你永遠不會屬於我,這樣我永遠不會失去你。我們之間有的,就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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