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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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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

德拉科回到宿舍,西奧多正在床上看書,他們沒有交流各做各的事。德拉科和西奧多的友誼只是純血家族所必須的,盧修斯希望德拉科能結交純血,而諾特先生也認為馬爾福能為他們帶來利益。

德拉科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他打開抽屜從裏面拿出雙面鏡,分別的時候太匆忙,他和莉婭都忘記了說晚安。

“德拉科,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嗎?”

西奧多的話打破了房間的寧靜,德拉科捏緊鏡子,轉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想說什麽。”

“你的爸爸沒有告訴你嗎?伏地魔覆活了。你不久後也會成為食死徒的一員。”西奧多極為平靜地說。

“你也好不到哪去,諾特。”

“可我沒有留住她,而你呢,明明知道會有危險還要把她困在自己身邊。馬爾福,你有沒有為她的安全著想?你怎麽能這麽自私?”

這是西奧多第一次和德拉科爭論,他從來都能很好的隱藏自己的情緒,可現在不行。他或許能告誡德拉科,但勸不了莉婭。

“一旦伏地魔回來,後果不堪設想,你認為自己能保護她嗎?”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多嘴。”德拉科沈聲道,他握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我愛她,我會保護她,不管用什麽方式。”

西奧多不再說話了,他關掉了唯一的光源,整個房間霎時一片黑暗。德拉科把鏡子放回去,被子拉到蓋過頭頂,他撫摸著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明明是冰涼的質地可他卻感到無比的溫暖與心安。

離校前的一天的晚宴依舊用獲勝學院的色彩裝飾著,今年的冠軍難得成為了赫奇帕奇,塞德裏克為他的學院做出了很大貢獻。

真正的瘋眼漢穆迪現在坐在教工桌子旁,他的木腿和那個帶魔法的眼球都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他顯得特別緊張不安,每當有人跟他說話,他就驚得跳了起來。你後來才知道穆迪被小巴蒂關在箱子裏十個月,這肯定加重了他擔心遭人襲擊的恐懼。

鄧布利多從教工桌子旁站了起來,“又是一年,”鄧布利多望著大家說道,“結束了。”

“我知道大家都對沒有舉行的第三場比賽感到失落,不過為了學生們的安全,我們必須這麽做。三強爭霸賽的目的是增強和促進魔法界的相互了解,鑒於現在所發生的事這種聯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重要。”

鄧布利多沒有告訴學生們伏地魔回來的消息,你認為他是不想造成恐慌。比賽結束,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學生都要離開了,不少人都抓住機會向芙蓉和克魯姆索要簽名。

在你們返回國王十字車站的路上,天氣和去年九月來霍格沃茨時完全不一樣,天空萬裏無雲,你和德拉科在車站分別,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你們只能來一個擁抱,奔赴不同的地方。

回到家裏,小精靈們如往日一般出來迎接,你把行李交付給他們在房間裏尋找父母的身影。可諾大的房子裏除了單調的家具和忙碌的精靈,其他什麽也沒有。

你在自己的房間裏找到了維雅麗留下的信,他們在澳大利亞,英國已經不再安全了,萊納在安排移民的事情,沒有一個月不會回來。

暑假開始的第一個月很無聊,你每天都泡在書房裏,艾雷有時候會過來教你,他送給你一些德姆斯特朗學生看的教材,不得不說,他們學的黑魔法比霍格沃茨的魔咒要強烈的多。你對家裏的幾個破舊雜物進行了實驗,終於明白潘西所說的“我們一般不輕易出手”是什麽意思了。

一個月後萊納和維雅麗火急火燎地趕回來了,他們成功把家裏的資產轉移出去,這次回來是帶你一起走的,連行李都不用你收拾。

“寶貝,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解釋,你只需要跟我們走,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維雅麗撫摸著你的頭發,耐心地勸說。

“可我還在霍格沃茨讀書……”

“這個不用擔心,我會給你辦轉學手續,到了澳大利亞你也可以學習魔法。”

“媽媽,我不想離開這裏。”你抱住她,“我們不是食死徒,伏地魔不一定會傷害——”

“莉婭。”一直在一旁沈默地萊納突然打斷你,你第一次真正體會到他作為父親的威嚴。“你還小,不明白我們當下的處境。伏地魔的可怕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命運是在事後回顧的東西,不是事先知道的東西。我必須對你和媽媽負責。我們是家人,莉婭。”

事實就是如此,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守護的東西,每個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對於萊納而言,逃避是保護家人最好的辦法。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判斷,我不想和你們吵架,只希望你們能尊重我的決定。”

萊納楞住了,忽然想起莉婭還是幼兒的時候。他教她走路,莉婭總是摔倒但一次都沒有哭過,萊納還說莉婭比別的孩子勇敢。後來才知道,因為爸爸很忙,好不容易有時間陪莉婭,她不想讓爸爸失望。

萊納明白自己在莉婭的童年時光裏缺少太多,在她長大後就想方設法地彌補回來,裙子、玩偶,任何女孩子喜歡的事物都會出現在莉婭的房間裏,他希望女兒是無憂無慮的公主,可她卻要做披荊斬棘的勇士。

他看著面前的女兒,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地堅定,他明白,莉婭很早就長大了,在他看不見的每時每刻,萊納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難過。

“你和你媽媽簡直一模一樣了。”他無奈地笑著,“當初她在你外公面前說自己非我不嫁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外公也拿她沒辦法。”

“萊納,像我沒什麽不好的。”

“我知道。”

“爸爸,你的意思是——你答應讓我留下來嗎!”

萊納的手搭上你的肩膀,一個學期沒見你似乎又長高了些。“我只有一個條件,保護好自己,如果你改變主意了,隨時聯系我們。”他又摸摸你的頭頂,“即使是梅林覆活,也阻止不了我來接你回家。”

於是趕了一天路程的夫婦倆在下午又被他們的女兒親自送回去了。萊納給你留了一大筆錢,讓你能好好生活,自此,你成為了這個房子真正的主人。

你給德拉科寫信,可一直沒有收到回覆。的確,馬爾福莊園已經陷入一種緊急的狀態,德拉科肯定很忙,不能回信也是正常的,只不過是你太想他了。

晚上,你躺在床上看《樹枝占蔔術》,這本著作探討了一種常被忽視的、使用樹枝進行占蔔的領域。看到一半,你正打算關燈睡覺,外面的小露臺上卻傳來聲響,你登時緊張起來,這個房子除了你不會有別人了。

你小心地關掉燈,輕手輕腳地下床,窗簾遮蔽了外面的場景。未成年巫師不允許在外面使用魔法,所以你抄起裝飾用的玻璃花瓶用來防身。

你依稀聽見窗戶的扣子被打開的聲音,那個小偷居然趁大人不在就來盜竊!你握緊手裏的玻璃瓶,註意力集中在窗簾兩邊的開口處,一旦那個人進來就立刻砸暈他。

就是此刻!

你擡起胳膊要敲他的腦袋,再看清楚來人時瞬間呆住了,德拉科一臉驚恐地看著頭頂的玻璃瓶子,害怕它隨時會砸下來。

“你要謀殺親夫嗎?”

你立刻把瓶子藏到背後,一臉尷尬地和他對視,“我以為是小偷呢,你幹嘛不走正門。”

德拉科把窗戶關牢,順手拿過瓶子放回桌上,“你家門鎖了,我就騎掃帚飛到露臺了。”他熟練地把你抱起來,你配合著用腿鎖住他的腰,“我好想你。”

“我也是。”你們坐在床頭,“你都不給我寫信,我一個人在家裏好無聊。”

德拉科替你把歪了的領口整理好,“對不起,爸爸把我所有的時間都拿來訓練了,你剛剛說,你一個人在家裏?”

“對啊,我的父母已經離開英國了。”

德拉科沈默了,德米克家族是中立派,他們不需要為伏地魔效力,英國很危險,離開是正確的選擇……

“不過,我不打算走。”你摟住他的脖子,“因為你還在這裏,我會一直陪著你。”

我們都明白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麽,但我們還是義無反顧地陪在彼此身邊。

德拉科是自己偷跑出來的,他不能留在這裏一晚上。他看著女孩的睡顏,內心無比平靜。這些天他一直在練習大腦封閉術,精神上的緊繃讓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他不能松懈,只有自己變得強大才有能力保護他的女孩。

西奧多說的沒錯,德拉科是自私的。他也討厭這樣的自己,用愛的名義將她捆在危險之中。可當德拉科和她在一起時,他又不討厭自己了,人一旦接觸過光明和溫暖就不願再回到黑暗與孤獨裏。德拉科很幸運,他愛的人也愛她。

隨著假期即將結束,你發現自己一天比一天更想念霍格沃茨了,在家裏都是三點一線的生活,德拉科偶爾會在晚上來找你,你們都很珍惜這難得的相處時間。

假期的最後一天,你正在制作魔藥,小精靈敲門把學校寄來的兩封信交給你。

你把最後一點魔藥裝進瓶子裏,然後擺放在櫥櫃裏,做完收尾工作後才拆開信封。裏面有兩張羊皮紙:一張照例是提醒你九月一日開學,另一張告訴你下一學年需要哪些書。

只有兩本新書《標準咒語,五級》和《魔法防禦理論》,這就意味著鄧布利多找到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新老師了。前四個老師的遭遇都不大好,一個被開除了,一個死了,一個被消除了記憶,還有一個被鎖在箱子裏整整九個月,你不知道這個新教師能熬到什麽時候。

你拆開另一個略薄的信封,內容就是莉婭·德米克擔任斯萊特林級長的職務,信封裏還帶著一枚級長徽章。晚上德拉科來的時候,你把這件事告訴他,而他同樣也成為了級長。

“你今天晚上早點回去,明天就要上學了。”

德拉科沒有回答,一下子歪倒在床上,你疑惑地看著他,德拉科嘆氣,一副惋惜的表情。

“我特意和媽媽商量好,今晚就在你家睡覺的。”他翻了個面,把臉埋進枕頭,“沒想到你居然要趕我走,我真是太可憐了。”

“你也沒和我說啊?”

德拉科又開始“無理取鬧”,要賴在床上不肯起來。你笑他跟小孩子一樣,“隔壁有空房,你之前住我家穿的衣服都還在。”

德拉科擡起臉,一胳膊伸過去把你撈下來,“我就在這裏睡。”他像章魚一樣纏著你,“你放心,我很乖,不會對你做出什麽事。”

“行行行,你先去換睡衣。”你稍微離他遠一些,“三分鐘,過時不候了。”

於是德拉科立刻屁顛屁顛地跑去換衣服了,你們蓋著被子,就著朦朧的月光說話,聊過去,聊未來,最後兩個人都困了,便相擁著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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