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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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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

當你再次醒來,已經是夜晚。醫療翼的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藥味,久久不會散去。

你從床上慢慢坐起來,鉆心咒帶來的疼痛被醫治了不少。門口忽然傳來響動,你立刻躺下蓋好被子,以為是龐弗雷夫人查房。

當那人故意放輕的腳步聲在你的床邊停下,你知道他不是龐弗雷夫人。緊接著,一只溫暖的大手輕輕撫上你的臉頰,你猛地睜開眼睛,借著月光看見德拉科發楞的臉。

“你沒睡啊。”

“剛醒呢。”

德拉科把你的手放進自己的掌心捂住,“你知道嗎?你昏迷了整整三天,大家都很擔心你。”

“你每晚都會來看我嗎?”

“是啊,為了偷溜出來花費了不少心思。”德拉科半蹲在窗前,月光下把他的臉龐照得越發蒼白,那雙灰藍色的眼睛註視著你,在夜色中閃著幽暗的光。

“我昏倒之後…發生了什麽事?”

“莉婭,你不困嗎?”他有意回避這個話題。

德拉科站起來,有一半輪廓隱沒在光影中,他不等你回答,自顧自地為你蓋好被子,“我不能呆太久,你乖乖睡覺好不好?”

你點點頭,把疑問咽進肚子裏,其實你一點都不困昏迷這麽多天早就睡飽了。可德拉科說要等你睡著了才走,你只能安分地閉上眼睛,德拉科哄孩子似的輕輕拍打你的背。等安靜的病房裏只有女孩輕微的呼吸,德拉科吻了一下女孩的額頭,靜悄悄地離開。

(德拉科·馬爾福視角)

那天下午,莉婭告訴我她要去特裏勞尼教授的辦公室,我不想讓她去,因為占蔔我們已經浪費了很多在一起的時間。可是我害怕自己如果太管著她,她會厭煩。

我看到她焦急忙慌地讓我去找鄧布利多,還沒問原因莉婭就跑走了。我知道她肯定有重要的事,所以我立刻就去了。到了校長室門口我在發現自己不知道口令,於是我去找了斯內普。

我到了禁林的時候,看見的是躺在地上痛苦抽搐的莉婭,穆迪用不可饒恕咒折磨著她,我才知道她為什麽要找鄧布利多來。

那個該死的瘋眼漢居然敢傷害她。

我下意識撲上去,莉婭的臉色發白,她的發絲被冷汗沾濕黏在臉上,原本幹凈的衣服臟得不像話。我不敢動她,生怕弄疼她。我喊莉婭的名字,她很努力地想要回應我。

我應該更快一點的。

龐弗雷夫人第一次接到受傷如此嚴重的病人,鉆心咒不會給人體造成表面的傷害,而所承受的痛苦卻是千倍百倍。

我想陪在莉婭身邊,可龐弗雷夫人不允許任何人探望,我只能晚上偷偷跑去看她。莉婭安靜地躺在床上,不管怎麽碰她都不會醒。

我想起媽媽兒時給我念的麻瓜故事書裏的睡美人,我多麽希望自己的親吻就能夠喚醒她。莉婭的皮膚呈一種透明的色澤,她的手纖細、柔軟而冰冷。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沒有去找她,她會變成什麽樣子。

她在我變成白鼬的時候保護我,而我卻沒能好好地保護她。幸好,莉婭還活著,她給了我履行諾言的機會。

(視角結束)

在蘇醒後你依舊被要求呆在病房裏,不過朋友們終於可以來探望你了。

“我還以為你會包成木乃伊的樣子呢。”達芙妮把帶來的水果和零食放到床頭櫃上。

“如果這樣我就能在晚上嚇死你了。”你笑了笑。

“受這麽重的傷還笑的出來,我都心疼你。”達芙妮伸手摸摸你的臉。

“昏迷三天,你的功課都落下了。”西奧多不擅長安慰人,直白地拿出一本筆記。“這是最近上課的內容,有空可以看看。”

黑色的筆記本上寫著西奧多的名字,裏面的重點用很端正的字標註,每一頁都是如此。

“謝謝你,西奧多。”

德拉科在旁邊削蘋果,一串完整的蘋果皮掉進垃圾桶裏,然後把削幹凈的蘋果遞給你。

啊,這種被人照顧的生活感覺真不錯。

下午,你在醫療翼寫作業,門口的敲門聲吸引你的註意,鄧布利多溫和地說,“抱歉,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校長。”

鄧布利多走進,半月形的眼鏡後面一對湛藍湛藍的明亮眼睛閃閃發光,仿佛能洞察一切。“我想你肯定很在意暈倒後發生的事情吧?”

”是的校長,您能告訴我嗎?”

“當然了,孩子。”鄧布利多不緊不慢地敘述了當天發生的事,老克勞奇先生被小巴蒂殺死了,小巴蒂被魔法部的人帶走關進了阿茲卡班,他知道關於黑魔王的情報,魔法部的人打算用吐真劑撬開他的嘴。

小巴蒂是食死徒,他參與了魁地奇世界杯的暴動,偽裝成穆迪混進學校,是他把哈利的名字投進火焰杯,小巴蒂想要在第三場比賽帶走哈利,但你破壞了他的計劃。

“可還是有人死了。”

“莉婭,世間萬物都存在因果關系,有些事不是我們能夠輕易改變的。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勇氣需要付出代價,危險總是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校長,你覺得我做錯了嗎?”你低頭揪著被子,“我知道自己打不過克勞奇,把自己置入危險,差一點就沒命了。”

他變戲法似的從寬大的長袍裏拿出一顆糖果,“決定一個人命運的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的選擇。如果重來一次,莉婭,你還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嗎?”

“是的。”

鄧布利多把糖果放在你的手心,慈祥地看著你,“我很高興你願意陪我說這麽多,校長的工作常常是枯燥的。”

“鄧布利多校長,其實呆在病房也很枯燥,我能不能下午就回去上課?我已經不痛了,可龐弗雷夫人總擔心我還有內傷,害怕我一出門就暈過去。”

“醫生要對病人負責,龐弗雷女士是個細心的人。”鄧布利多繼續說,“我會和她溝通的,學業對你們來說確實很重要。”

因為鄧布利多的關系,你成功出院了,比起無所事事地躺在床上還不如上課呢。

因為假穆迪的事情,鄧布利多把三強爭霸的最後一次比賽取消了,雖然大家都有怨言,可是校方鐵了心地不再舉行。學生們只能通過先前的分數來定奪三強爭霸的冠軍,塞德裏克哈利並列第一,但哈利是小巴蒂投上去的,所以大家默認塞德裏克是真正的冠軍。

預言的結果沒有到來,更沒有人成為這場比賽的犧牲者。

最近德拉科越來越粘著你了,幾乎無時無刻不在你身邊,達芙妮嘲笑他變成你的小跟班了,德拉科沒有反駁,你也喜歡他粘著你。

晚上你照常去找特裏勞尼教授,德拉科拉住你的袖子,“可不可以把補課的時間縮短一點?在宵禁之前。”他用期待地眼神看著你,讓人很難拒絕。

“好,那你陪我去找教授說一下吧。”

你去特裏勞尼教授的辦公室說明情況,德拉科在外面等你。

“我知道了…那麽今晚的占蔔就先停停,”特裏勞尼扶了扶她那厚厚的眼鏡框。

“謝謝教授。”

出門,德拉科正靠在墻上失神地望著某一處,他一時沒有察覺你已經站在他旁邊了。

“想什麽呢?”

德拉科木然的面孔一瞬間有了神采,“沒什麽。”他自然地牽住你的手,用不重卻不容你掙脫的力道握緊,“我們回休息室。”

樓道寂靜,腳步聲響在耳畔,你們一路往下路過醫療翼,就是因為太安靜了,一切的聲音都被放大般傳入你們的耳朵。

“我親眼看見伏地魔又回來了!”

是哈利的聲音。

你和德拉科都默契地停下腳步,你明顯感受到德拉科在聽到那三個字後神情變得緊張。你悄悄從門縫裏面望去,模糊的幾個人影。

“我親眼看見了食死徒!我可以報出他們的名字!盧修斯·馬爾福——”哈利說,“埃弗裏——諾特——克拉布——高爾——”

哈利很激動,“我們要通知魔法部!”

“哈利,我們相信你說的話,可終究沒有實體的證據,那些只是你的夢,魔法部的人只會認為我們在胡編亂造。”鄧布利多說,“伏地魔回來了,他那些昔日的死黨就會紛紛回到他身邊。”

“黑魔標記,每個食死徒身上都有伏地魔打下的烙印。這是食死徒相互識別的一種方式,也是伏地魔召集他們回到他身邊的暗號。”斯內普聲音暗啞地說。

之後的話你就聽不見了,德拉科強硬地把你帶走了,你們走在向下的樓梯間,誰都沒有說話。進入休息室,德拉科忽然放開你的手,他側過臉不敢和你對視。

“你相信波特說的話嗎?”德拉科明明是在問你,可他的語氣卻是肯定的。“我的父親是食死徒,而我……”

“德拉科。”你打斷他,握上那雙冰涼的手,“我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後會變得越來越不自信,你是不是食死徒我壓根不在乎。”

德拉科微微一楞,側過頭看著你,少女的目光幹凈又溫暖,像白晝的太陽和夜裏的星光,牽引著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向她靠近,德拉科動了動唇瓣,似想開口說些什麽。

“在我這裏,你只是德拉科,是只屬於莉婭的德拉科。”

他垂眸,用最輕緩的動作抱住你,你也抱住他。休息室裏昏暗的燈光映照出兩個緊緊相貼的影子,直到斯萊特林的級長命令你們回各自的宿舍,德拉科才松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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