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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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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未來

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呢?

芮婭猶如黑巫師一般繼續施展魔法,她的語調有些委屈,“我知道你不想要寶寶,但是...你馬上要當爸爸了,湯姆。”

裏德爾迅速切斷了與魂器之間的連通,身上的睡衣已被汗水浸得透濕——他這時才發覺:芮婭·安不知道魂器將是個很恐怖的事情,她知道自己都在胡言亂語些什麽嗎?

那只是片靈魂罷了,根本沒有實體,怎麽讓她懷孕?

還是說他們在玩些什麽他不懂的情趣——看在梅林的份上,不要再去想和魂器相關的事情了!

裏德爾沖了個冷水澡,讓沸騰的腦子冷靜下來。

臨近清晨,他索性溜出寢室在城堡游蕩,仿佛無意識一般闖到禁-書區內,翻閱與魂器相關的內容。

記載中制作過魂器的人太少,更不會涉及到‘魂器能否使人懷孕’這種話題...

裏德爾鄙夷自己竟然會對如此荒謬的事上心,還一本正經地來查找資料。

或許,芮婭·安是在有意作弄那個‘魂器’,因為清晨時在他這受過委屈。

那麽,一切都能說清了。

為了避免再次與魂器相連通,裏德爾將大部分精力放在煉金術上,他著手煉制格魯斯·霍恩海姆要求的雙面鏡——這並不容易,卻能十分有效地將零散時間利用起來。

......

但芮婭·安從來都與他上同一門課程,想不碰面都困難。

就算他們不再是魔藥搭檔,女巫總能在他的視線內擁有一角屬於她的位置,裏德爾難以視而不見。

她開始在課堂上偷吃東西,無論是上午還是下午,女巫用食物將雙頰塞得鼓鼓囊囊的,臉上還餘有些因羞恥而生的紅暈;她開始用手托著下巴以看書的姿勢睡覺,綿長的呼吸很容易暴露女巫的狀態,直到鈴聲將她從夢中驚醒。

最要命的是,芮婭·安偶爾還會撫著胸口、皺著眉頭,像是要嘔吐一般難耐地端坐著——裏德爾不清楚懷孕的女人是什麽模樣,但書裏面告訴他,這些表現都是懷孕會有的。

恐懼感在心中緩緩滋生,他不得不再次考量芮婭夢中話語的真實性:她真的懷孕了嗎?

‘我知道你不想要寶寶...但是,你馬上要當爸爸了,湯姆。’這段話像詛咒一般縈繞在他的腦海,裏德爾甚至發現自己偶爾會微微顫抖,這是從前沒有過的。

他在記事本上不停地重覆書寫著是和否,並胡亂琢磨:有沒有可能,芮婭·安真的懷孕了,但孩子跟他完全沒有關系,而是第三者的?

羽毛筆尖狠狠刮破了紙張,教室‘滋啦’一聲響,幾雙探究的眼瞳下意識扭了過來...前排芮婭耷拉的肩膀忽地直了起來,她似乎又悄悄睡著了。

裏德爾又花了一周的時間遠遠跟隨、觀察芮婭·安——她身邊根本沒有什麽能主動靠近的男巫,他們早早分手的消息沒有在霍格沃茲內傳開,這個女巫仍舊花名有主。

而格蘭芬多的布魯斯·布雷克已經放棄了鍥而不舍的追求,他將熱情轉嫁到了N.E.W.T.s考試和最後一次魁地奇學院賽上。

和芮婭·安有過親密接觸的人只有他,湯姆·裏德爾。

只是,裏德爾懷疑自己要瘋了,他不可能直接堵住芮婭·安詢問她是否懷孕——這會暴露他與她夢境之間的聯系,從而暴露魂器。

他更不可能去問霍拉斯一些相關的問題,‘魂器有可能讓人懷孕嗎?’——如果說了,聖芒戈精神傷害科(魔咒傷害科)明天就會多一名來自斯萊特林五年級的病人。

《至毒黑魔法》上面寫過,若是重覆受到奪魂咒與鉆心咒的折磨或許會精神失常。

沒人擁有向他使用這些咒語的可能,但裏德爾已經體會到飽受折磨的感覺了。

就算芮婭·安真的懷孕了,和他又有什麽關系呢——湯姆·裏德爾警告自己把精力分配在應該的地方,而不是因為好奇再次與魂器連通,這是個愚蠢到極致的決定:

那次詭夢之後,芮婭·安不再與他親密,而是花大量的時間和他聊天,話題令人窒息。

“我們都在孤兒院長大,那個時候我就想過,如果有了寶寶,我絕對不會讓她/他過上和我們相似的生活...你說呢,湯姆。”

讓裏德爾唯一欣慰的是,他的魂器也不喜歡孩子——就算那個他擁有一切和芮婭·安在一起的快樂。

“嗯。”

“我不想因此休學,有什麽好主意嗎?”

“混淆咒?”他只是這麽敷衍。

可恐怖之處也在於此,如果魂器不給予芮婭過多的反應,那裏德爾所獲得的代入感就是超乎尋常的、身臨其境的——女巫仿佛真就靠在自己的肩上與他剖白。

“我應該全部喝掉的,那天的避孕魔藥,哎——為什麽要......”

裏德爾再次落荒而逃,他甚至懷疑自己被施過一忘皆空,難道聖誕舞會當晚他們真的發生了什麽?

......

唯一被安排在深夜的天文課如期而至,他難得主動坐到教室的第一排,離窗戶與星鬥更近的地方,這裏沒有任何瞥見芮婭·安的可能。

難得的安寧讓他幾乎將霍格沃茲頂空可見的星鬥運行圖補充完全、也令圖紙上每顆星辰之間的距離更加精準。他終於從這種類麻瓜學科上感受到絲絲愉悅,這能為他下次的算術占蔔拓寬視野。

“教授——”

很少會有人在天文課上主動呼喚開普勒教授,克羅蒂斯·Y·開普勒總會下場在每個人位置邊巡查,並且給出相關的觀測意見。

“教授,芮婭·安好像有點不舒服。”是艾琳·普林斯的聲音,裏德爾沒有回頭,他只知道開普勒教授走了過去,接下來的對話聲太小,或許因為內容太過私密。

芮婭·安被送到了醫療翼。

她在這個學期去過醫療翼數次,以至於同個教室的巫師已經見怪不怪了。

裏德爾沒有直面她的準備,更沒多少勇氣。

他只是在下課後找準時機攔住了艾琳·普林斯。

“安她怎麽了?”

“不關你的事,裏德爾——你和芮婭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艾琳·普林斯濃密的眉毛使得她幾乎不做表情都能保持‘憤怒’和‘冷淡’,在添上那股火藥味...裏德爾只想抽出魔杖給她一個不可饒恕咒。

普林斯離開的比他的怒氣更快,她直奔醫療翼,這令裏德爾根本沒有探視的可能。

他只希望芮婭·安不會把羞恥且詭異的真相說出來,但靈魂深處的顫栗似乎在渴求一切秘密大白:危機即是轉機。

......

天文課後,淩晨來的很快。

裏德爾數次嘗試連通魂器,卻只能看見眼前混沌的黑——這說明芮婭並沒做夢,或是他的魂器沒有主動找她。

他內心在打鼓,如果不采取任何行動,失常的情緒便會折磨自己,裏德爾向來不是這種人——於是施了個幻身咒悄悄來到醫療翼。

女巫的病床在偌大房間最裏的角落,布簾拉得十分嚴實,只有裏德爾闖入的剎那擠進了絲絲亮光。

床邊縈繞著濃郁的血腥味,裏德爾不能再熟悉了,這是屬於芮婭血的味道。

他將頭湊到桌上的幾只空瓶邊輕嗅,那分別是補血劑、止痛劑和凝神劑。

裏德爾松了口氣,但身旁的女巫忽然囈語出聲,她叫道,“湯姆...湯姆?”

他身上的汗毛直豎,偏頭又隱約看見芮婭手裏拽著一只藥瓶。

裏德爾故技重施,但答案讓他崩潰——那是瓶保胎魔藥。

殘餘的理智和野心讓他快些逃離,似乎再多呆一秒,就會重蹈覆轍。

裏德爾利落地轉身,他會有大好的未來,而不是將時間磋磨在仰躺在床上的女巫這兒。

“湯姆。”

芮婭·安異常精準地抓住了他的袖子,而被她握在手中的玻璃藥瓶摔到地面,‘咣’的一下碎了。

“嗯——”不遠處,另外的床位上傳出哈欠與口申-吟聲,裏德爾飛速甩出兩道隔音咒與忽略咒。

芮婭·安順勢環住了他,女巫或許以為自己在做夢,她在他衣服上蹭了蹭,幾乎是哭泣一般地傾訴著,“湯姆,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

裏德爾僵硬地轉過頭,並且朝床邊靠近兩步,這樣能讓芮婭好受一些,不至於將腰裸-露在床邊。

芮婭適時得寸進尺,她將被褥掀開一角,並拉他躺進來——她一定認為自己在做夢,裏德爾這麽肯定著猜測,鬼使神差地順從了對方。

女孩倚入了他的懷抱,兩人貼得近極了,芮婭甚至將他的手拉著貼近她的小腹,“還有點兒疼。”

這是個夢。

裏德爾乖乖照做,他知道自己已經瘋了:鼻端的血腥味沒有騙人,這讓他只想對著天空施兩個阿瓦達索命。

“應該是命中註定吧,畢竟你一點也不期待她/他。”

淚水甚至浸濕了他胸前的衣襟,又或許是汗,裏德爾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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