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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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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沈辭寧點頭, “想好了。”

她幾乎是想了一個晚上,不能讓嚴家帶走這個孩子,若是嚴韞知道孩子的存在, 必然會將孩子奪走。

就算嚴韞松口不願意, 董氏知情, 定然也不會允許。

霍潯覆又拿起木筷給沈辭寧夾了塊鯽魚豆腐,“......”

他就反問了一句, 便沒有後話了, 沈辭寧不免心下擔憂。

“霍潯哥哥,你願意幫我麽?我知道這樣的做法未免荒謬,我們不用公之於眾, 只需要瞞過嚴韞那邊便可, 待他離開譚江, 便都好了。”

“可若是嚴大人知道了辭寧妹妹腹中之子生父是我, 依然不肯走呢?”

他一句話倒是把沈辭寧給問得楞住了。

瞧著少女怔楞的神情,顯然是沒有設想過這樣的情況, 霍潯嘆出一口氣, “辭寧妹妹可有想過, 若是果真如我所言,屆時又當如何?”

“我...”她又開始亂了。

只想到瞞過嚴韞, 又要保全霍潯對外的名聲,沒有想過嚴韞會糾纏不休?

“他不會的。”

嚴韞身居高位, 心高氣傲, 知道她有了別人的孩子, 怎麽可能還會再來找她, 不把和離書改成休妻書羞辱於她便是好的了。

“據我所知,嚴大人當年拜在沈家門下, 與辭寧妹妹相識也有數十載了吧?辭寧妹妹了解他的性子麽?”

“我們的確認識了許多年.....可我並不真的了解他。”

若是她早知道嚴韞冷心冷情,涼薄自負,當初那件事情發生後,她不會嫁入嚴家,寧願出家去當姑子,了此殘生,又或者一根白陵吊死。

話說回來,沈辭寧不免沈思,她當年到底愛慕嚴韞什麽?她和嚴韞數十年間說過的話,見過的面,加起來屈指可數,她為什麽會一直愛慕,心念嚴韞呢?

大抵是因為在紫藤花下為她驅趕毒蜂的男子溫潤知禮,進退得宜,又生得俊美,一下闖入了她的心尖上,被人照顧的感覺,叫沈辭寧難以忘懷罷。

後幾次兩人的相遇,他有意無意的探聽詢問,也並沒有叫她反感,反而讓沈辭寧生出被人在意的錯覺。

除卻嚴韞,她還沒有接觸

過更多的人,畢竟在沈府,在她的家人當中,從未感受到一絲溫情。

實則沈辭寧忘了,她並沒有真的了解嚴韞,不知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她對嚴韞的印象,停留在俊美的皮相,再多知道的話,少年老成天資聰穎,諸如此類,都是從下人的口中,姐姐提及,得知的他。

“可我如今來看,嚴大人心中並非沒有辭寧妹妹。”

沈辭寧不明所以看過去,她不知道霍潯話裏的意思為何意。

他給沈辭寧舀了一碗魚湯,“妹妹先喝,你近來膳食每每減少,對孩子對自身總是不好的。”

“我不知妹妹縮食短缺,到底是在苛責自己又或是在苛責孩子?”

他後半句略微調笑,讓沈辭寧緊繃的心緒稍緩。

沈辭寧動了勺子慢慢喝著魚湯,“......”

“妹妹可知,你從廣陵離開後,嚴大人便一直在尋人找你?”

沈辭寧搖頭,“我從廣陵離開後遇上了流匪,險些性命不保,當時幸得人救才得以脫離虎口,後流轉多地到了泉南。”

“妹妹一路喬裝打扮,行蹤隱蔽,嚴大人派出去的人並未找尋到妹妹。”

說來也奇怪,嚴韞派出去人多得不能再多了,幾乎是集全了朝廷可用的精銳,依然沒有找到沈辭寧。

霍潯猜想,其中或許有旁人幹涉,此人應當是嚴韞的仇敵,他並不曾得知。

“我從嚴家離開後,試想過嚴家的人會來找我,丟了妻子到底是不光彩的事情,應當不會派許多人來。”

“況且姐姐已經和離,他將姐姐接到了嚴家,嚴韞心許姐姐多年,有了姐姐也不會再找我了。”

霍潯並不了解三人之間的糾葛,他告訴沈辭寧,嚴韞為了找她,動用了大理寺以及刑部戶部,乃至禦林軍和驍騎營的人馬。

“什麽?”沈辭寧錯愕。

“你離開廣陵行蹤不定,天下之大難以尋找,嚴大人用了許多人,此事鬧得人盡皆知,江湖中人皆有耳聞,便是我遠在譚江,也聽到了風聲,或許是怕辭風聲走漏,辭寧妹妹被推至風間浪口,對外說的是捉拿朝廷要犯,故而廣布人力。”

“他用了這麽多人....”沈辭寧聽聞也驚詫不已,嚴韞為什麽派這麽多人找她。

竟然還動用了朝廷的人,她只以為是嚴家的下人私下找找而已,找不到便罷了。

沈辭寧沒有人在乎,就是在家中都少有人會管她的死活,到了嚴家後宅依是如此,沒有人在乎。

“因此我猜想,嚴大人對妹妹並非情意全無。”

沈辭寧看著湯碗裏漂浮的湯漬,“他如今身居高位,想必是怕人得知家中丟了妻子,遭人恥笑,故而要快些抓我回去罷。”

“妹妹此言差矣,若是嚴大人擔心旁人知曉家中妻子不在,封鎖消息便可,又何須派出那麽多人尋找妹妹。”

“再者妹妹到了泉南後,嚴大人為治泉南的水患,肅查泉南水壩決堤負責修建的官員,加之他受命於陛下,在找出朝廷與流匪接應,盜走賑災銀兩的內鬼,樹敵頗多。”

“在如此緊要的關頭,依然不忘尋找妹妹,可見妹妹於他並不一般。”

少女聽著,未置一詞。

霍潯接著說道,“妹妹到了泉南後,嚴大人也到了泉南,不過他並不知妹妹也到了泉南,不知是不是嚴大人得罪的人,得知了找人的內情,將妹妹的畫像流傳了出去,我得知妹妹的身份,欲將你帶走,那時暗中解決了不少鬼鬼祟祟的人。”

“後我將妹妹的行蹤隱去,父親見妹妹受了委屈,讓我安排人去教訓嚴韞,許是這關節露出了馬腳,叫他摸到了妹妹的行蹤,這麽快便追來了。”

嚴韞的天資的確出眾,難怪那麽快就能將泉南的水患治理好,將水壩決堤修建偷工減料,欺下瞞上的人給捉了出來。

“我的畫像流傳出去了?”是誰?

“是。”

“嚴韞替皇上辦事,在朝中樹敵不少,他鐵面無私油鹽不進,許多人想走他的門路亦不得其法,那些人捉拿妹妹,無非是想利用妹妹在嚴韞的手上換得一些實在。”

“我並沒有這樣重要,那些人恐怕要白費心機了。”

嚴韞怎麽可能會因為她給別人什麽利益呢,沈辭寧並不值錢。

霍潯聞言只是挑眉,依照他這兩日來看,若用沈辭寧從嚴韞的手上換得好處,未必不能成行。

沈辭寧一個閨閣女兒並不懂得朝政大事,她不知道其中還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照霍潯的說法,若是她不能跟嚴韞斷幹凈。

她的畫像已經流傳出去,將來她要是離開了譚江,外面的人見到了她的樣子,會不會將她給抓走?

豈非一輩子都要躲躲藏藏過活麽?

“......”

越想她越是後悔,當初為什麽要嫁於嚴韞,平白傷了自己,眼下和離了也沒有安生的日子過。

“霍潯哥哥與我說這些究竟是何意,你是想勸我回去麽?”

少女看起來,面色冷靜,不像是沖動行事,她說道,“我與嚴韞,早無可能,我是不會回去的。”

霍潯搖頭失笑,“我所言並非是勸妹妹回去,不過是想妹妹知道,也好心中有數,免得將來妹妹知道了內情,又後悔今日所做的決定。”

“我已經想清楚了。”沈辭寧道。

“再有一事,妹妹與嚴大人的親事,到底是過了三書六禮,若是妹妹要另許於我,和離的事是否辦妥了呢?”

昨日他在外聽著,似乎嚴韞並不同意和離,嚴韞若是不願意,那麽她此刻依然是嚴韞的妻子。

“我當時的確只留下了一封和離書,寫了我自己的名字,並未告知嚴韞。”嚴沈兩家也不曾告知。

那事情就不好辦了,霍潯皺眉。

“當時我與他的婚事並未過三書六禮,他沒有來接親,兩家也沒有交換庚帖,嚴家並未來家中下聘。”不過是跟著姐姐走了一個過場罷了。

說到此處,沈辭寧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她索性就將自己與嚴韞的初遇,後來他與沈湘寧定親,再然後她被人算計與嚴韞同榻有了肌膚之親,被人發現她辯解,沒有一人聽她所言,被關進柴房出來後便許給了嚴韞之事,說與霍潯聽。

“那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沈辭寧說道。

霍潯點頭,“我相信辭寧妹妹。”

她很是意外,“你相信我麽?”霍潯反問她,“為何不信?”

“我雖與妹妹相處的時日短,卻知辭寧妹妹性子單純,秉性純良,斷然不會做出此等算計。”

“此事,恐怕另有內情。”

“父親不聽我所言,並未叫人去查證,嚴韞昨日與我說他那時正值殿選忙碌,無暇分身,現已重新叫人去查了。”

霍潯點頭,“我也會派人去查證,除了那晚湯之外,妹妹可還能想起什麽不對的地方?”

“給嚴大人送藥的丫鬟,是妹妹的人麽?”

沈辭寧搖頭,“不是我的人,是姐姐院子裏的丫鬟,我當年身子不好一直在熬藥。”

她回憶說,“那天是姐姐貼身的人來找我,說是姐姐要陪母親外出,因而不得空給嚴韞熬藥了,又放心不下手底下的人熬藥,便讓我幫忙。”

嚴韞驅寒的湯藥是沈湘寧找太醫配的藥,平日裏聽香梅說,也是姐姐親自盯著下人熬的。

希望沈辭寧能夠親力親為。

沈辭寧自然不敢怠慢,親自守著熬藥,熬好之後,“是姐姐的貼身婢女送過去的,我當時...也跟著去了。”

“我真的沒有在藥罐子中放什麽迷.情.散。”

“那問題出在藥上?”沈辭寧搖頭,“當時姐姐把藥渣丟了出去,香梅也幫著我去看過,沒有在藥渣當中翻到異樣。”

“我長年累月的吃藥,多數藥材是識得的。”沈湘寧給嚴韞找太醫抓的傷寒藥不是什

麽罕見的藥材,縱然有幾味沈辭寧叫不上名字,卻也沒什麽不對勁。

“這麽說,迷情散是後來放進去的。”霍潯思忖道。

“送藥的人是沈湘寧的丫鬟,會不會是她做的。”沈辭寧搖頭,“我不知道,可是當時若這樣說,誰會相信呢?那個丫鬟跟著姐姐許多年了,斷然沒有害姐姐的理由。”

“的確是沒有害沈湘寧的念頭,可若是幫她呢?”

沈辭寧不解,“幫?”

若是幫,那就不一樣了,“霍潯哥哥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是姐姐做的?”

“辭寧妹妹沒有如此設想過?”沈辭寧搖頭。

她那時候只想著嚴韞很好,姐姐很喜歡嚴韞,況且,嚴韞那時在她眼裏也很好,能嫁給嚴韞求之不得,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便是連章成公主都對著他動了心思。

難不成姐姐不想嫁給嚴韞麽?姐姐是喜歡嚴韞的。

怎麽會設計她和嚴韞?

如今回過頭再想,若是姐姐不想嫁給嚴韞,那....這件事情如果是姐姐做的,下手的機會便多了。

若是姐姐不想結親,那退親...?

“......”

點到為止,霍潯道,“妹妹放心,我會派人回廣陵追查,必然還妹妹以清白。”

“.....那依照妹妹所言,你與嚴韞的親事並未妥善辦好?”

“嚴家並未派人送來聘禮,什麽都沒有。”與其說她是嫁過去的,不如說收拾了東西,出了沈家,到了嚴家。

霍潯十分意外,嚴韞既然對沈辭寧有情意,為何又要如此潦草辦親事,若是真如沈辭寧所言,嚴韞也算是自嘗苦果。

他想憑借未曾和離的借口接他回去,也不能得嘗了。

“我著人在戶部查查。”

男女若是結了姻緣,三書六禮走了之後,男方家與女方家的聘書,在戶部定然有存分,沈辭寧說沒有聘書,那她和嚴韞的婚事也就做不得數了。

如此沈辭寧求他的事情,倒不是不能辦。

“辭寧妹妹勿怪,我問及妹妹與嚴大人和離之事,也是為防日後出了岔子。”

若他以旁觀者介懷,按照陵朝的律法,他必然要進官府,吃官司。

“我知道,是我一直沒有說清楚。”

到底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她想逃離過去,不想再提及,霍潯頷首以示理解。

況且沈辭寧身懷有孕,身邊也沒個親戚長輩看護,全憑自己拿主意,難免思緒雜亂,六神無主。

“…….”

嚴韞回去後,下屬見他手腕上又添了新傷,不免憂慮,張口說再請郎中,又挨了嚴韞一記眼刀子。

“屬下多嘴了。”

言罷,下屬回稟了泉南後續的事宜,泉南水壩決堤,處置的官員不少,小的差事倒不需要過多的精挑細選,下面的人提拔上來頂了就是,唯獨泉南知州這一位置,沒有合適的人選。

水壩的事情,知州雖說沒有參與,底下的人欺上瞞下,可到底是原知州的過失,不能不撤職嚴辦。

泉南沒有能力足夠,可提攜用的官員。

嚴韞看著桌上廣陵皇帝的來信,眼下從朝廷把人選了調過來任職,也需要些許時日,朝廷選人是最難的,眼下正值用人之際,陛下已經在想是否要提前科舉選拔人才。

“…….”

沈辭寧投身了霍家,眼下有霍家護著,他要將沈辭寧帶走,必須要過霍家這一關,霍旭官職頗高,他眼下不在潭江。

“霍潯….”

男人低喃他的名字,眼眸微瞇。

他並非霍潯所出的兒子,霍旭外出養傷,不在京中任職,不少人虎視眈眈盯著他的僉都禦史的位置,曾經在皇帝跟前彈劾了許多次,說他身占其位不謀其事。

但也有人替霍旭說話,說他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如今若是將他革職,恐怕會寒了老臣的心。

也有人說給他換個官位,畢竟僉都禦史的位置多少文臣眼饞,被一個武將給占著,多少人不滿。

若是霍潯想要靠霍旭在陵朝封蔭官,恐怕多番受阻。

“你去安排,明日邀霍潯到酒樓與本官見面。”

“是。”

霍潯接了嚴韞叫人遞上去的帖子,且並未遲到,來之前他也沒有告知沈辭寧。

“嚴大人。”

難以想象,昨日還在劍拔弩張的兩人,眼下坐到了一起喝茶。

“不知嚴大人找霍潯有何事?”

嚴韞長久未語,一直看著他,半響後才扯了扯唇角,“我的用意,霍公子不曾得知?”

“嚴大人七竅玲瓏,我如何能夠揣摩大人的心思?”霍潯給他倒了一盞茶。

“霍公子年歲與我家中兄弟相若,不知為何沒走仕途,一直留在譚江。”

他在霍旭的手下辦事,看霍旭面子的人會稱他一聲霍大人,實則他沒有官職。

按照霍潯的年歲,早該去科舉了,他的才學,辦事的能力都不低。

“父親逐漸年邁,當年父親救我於危難,我自然要在父親身邊盡忠盡職,供養父親終年。”

嚴韞嗤笑一聲,“若是霍大人身去,霍公子耗到了年歲,不得封蔭官又當如何?”

“嚴大人此話,霍潯聽不懂了。”

男人看著他,“泉南知州一職尚且空缺,若是本官保薦,霍公子可當大任。”

泉南知州,多少人想要這個位置。

“嚴大人許我這樣的好處,是為辭寧妹妹?”

嚴韞看著他,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晨起時,他才跟沈辭寧說了,那些挾持她的人必定會用她跟嚴韞換好處,眼下,他雖沒有挾持沈辭寧,可嚴韞已經拿著好處上來找他了。

將他留在泉南,泉南遠在千裏之外,側面來說,也是隔絕他這一隱患。

“是。”男人直言道。

“大人給的很多,說起泉南知州一職,霍潯的確心動,可大人是否問過辭寧妹妹,她是否願意追隨大人回去?”

嚴韞,“......”

“或許大人待幾日後辭寧妹妹養好了身子,再與大人言說罷?”

屆時,他派去廣陵找戶部查證的人也差不離回來了,霍潯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眼底的深意越發深。

沒有想到,嚴韞竟然會為沈辭寧給他保薦封官。

“她哪裏不好?”

本來風輕雲淡穩居上位與他談判的男人,此時此刻眉頭緊鎖面露焦急,語氣也微變。

“嚴大人忽而造訪嚇得辭寧妹妹心神不寧,受驚不小。”霍潯說道。

“找郎中來看過了嗎?”男人接話的語速越來越快,比起方才進來時,對比得十分明顯。

怕霍家得知消息帶著沈辭寧轉移,故而沒有放出消息,嚴韞吩咐下屬,找了一個與他身形相似的在福安客棧假扮他,以混淆視聽。

次計的確是迷惑住了霍潯派在福安客棧盯著嚴韞人馬的人。

到底是他疏於防範了,嚴韞那麽快便找來了譚江。

“大人放心,郎中已經來看過了,辭寧妹妹身體無礙,不過需要靜養。”

“辭寧妹妹對大人積怨已深,大人若想辭寧妹妹回心轉意,與其說動我,不如想想如何在辭寧妹妹身上下功夫。”

今日試探沈辭寧的態度,眼看著,著實是難了。

這些,霍潯並不打算告知嚴韞。

“大人位高權重,我無意與大人為敵。”他先表明了立場。“父親看重辭寧妹妹,若是我接了大人的恩惠,見罪於父親,只怕要被驅趕出霍家族譜。”

可若是得罪了嚴韞,只恐怕他日後想要走仕途,日子都不會太好過了。

兩頭都不能得罪,那就將話說明白些。

話又說回來,嚴韞自入仕途,一直登高直上,沒有栽過跟頭,性子也矜傲,霍潯真想看看他栽跟頭,是什麽樣子。

想來,也不會太遠了。

依照沈辭寧所言,嚴韞對她誤會頗深,認為她功於心計,擅長偽裝單純,搶

奪自己姐姐的姻緣,嫁給他。

在他心中,就這樣劣跡斑斑的沈辭寧,按理說嚴韞應當厭惡至極,不多看一眼才對,和離不是應當正中他下懷麽?

可在沈辭寧提出和離之際,他卻沒有放手,甚至許他封官的恩惠,來換沈辭寧。

霍潯笑著道,“過些時日辭寧妹妹身子好了,大人再與妹妹好生說說罷。”

“她還會見我嗎?”想到少女抗拒厭惡的模樣,男人心中一緊,話也失了談及政事時的底氣。

“妹妹前不久告知我,她有話要與大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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