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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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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既然是晏之緒說的, 那盛姝自然照做。

盛姝明白首輔府外圍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所以臨時采買了一些奴婢,以最熱鬧地方式去到首輔府。

首輔府外還有侍衛把守, 看到盛姝過來, 侍衛長擡手便要將盛姝攔下來。

看到這個侍衛長的動作, 盛姝便知道此人八成是平王一派的人。至於晏之緒為何沒有將此人換掉, 盛姝暫時並不關心。

盛姝微笑:“怎麽,連首輔夫人都進不得首輔府了?”

若是今日盛姝被首輔府的侍衛攔下,要不了明日,各種風言風語就能火速傳遍大街小巷。

那侍衛長很明顯也清楚,在盛姝說完話之後連忙低頭行禮, 示意周圍的侍衛退開。

盛姝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自從很久之前她和晏之緒“私奔”去揚州之後,盛姝便許久沒再住過首輔府。

主院這些時日有晏之緒在居住, 倒也不至於荒涼,就是覺得寂靜了很多。

盛姝進入主臥,妝鏡臺上一層不染,有些妝奩擺放在上面, 仿佛還是她常使用的樣子。

轉過身後, 盛姝便在床榻上看到一抹湖藍色。

她好奇地走到床榻前, 才發現床榻裏側擺放了幾件她往日常穿的中衣,衣服依舊是方方正正的模樣,應該是沒有被動過, 但有件中衣靠晏之緒的方枕極近。

盛姝枕上晏之緒的方枕, 微微側臉,便可以感受到她過往愛用的熏香味道, 只不過因為時間久遠,香味極淡。

盛姝便笑了一下, 看來晏之緒在首輔府被“關禁閉”的這些時日那麽淡然,自己的這些中衣也出了不少力。

又晃悠了一圈,實在沒什麽好逛的,盛姝這才翻了翻自己的妝奩,拿了其中一盒朝外走。

首輔府的老管家還在,盛姝喚了一聲,示意老管家為自己備馬車。

那老管家跟隨晏之緒多年,在盛姝嫁入首輔府後相處良久,也了解盛姝的性格,知道盛姝進首輔府一趟便要走,也沒有多問,只詢問道:

“不知夫人想乘坐哪一輛馬車?”

盛姝讚賞地看老管家一眼:“我往日坐的是哪輛,如今便還坐哪輛,坐習慣了就不樂意換。”

老管家點點頭,很快吩咐車夫套好了馬車。

盛姝在首輔府常坐的那輛馬車,還是曾經的二皇子李嘉賜送的,符合那位二皇子在京城生前的品味,馬車制作的非常浮誇。

本來成婚後晏之緒打算為盛姝定制馬車,但盛姝覺得既然都有馬車了,便沒再費功夫。

盛姝坐在馬車上,將妝奩抱放在腿上,手指搭在妝奩上,漫無目的地輕敲著。

還沒走出首輔府,果然就被人攔住了。

依舊是那個侍衛長,神色為難地要盛姝下車,他需要檢查一下。

盛姝不為所動,只冷淡地回覆道:“首輔府是我的住所,什麽時候開始,我竟然連出入自己住所的權力都沒有了?”

“夫人誤會了,我們是職責所在,害怕有人在馬車上做手腳加害,所以要盡職盡責。”侍衛長連忙解釋道。

現在是關鍵時期,隨便一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引發意想不到的後果,侍衛長不敢托大。

“是麽?”盛姝不為所動,語氣更是多了幾分不耐煩,“我只是取幾件喜歡的首飾,誰能做什麽手腳?倒是你在這裏攔路,是不是想要造反?”

這麽大的一頂帽子罩下來,侍衛長冷汗涔涔:

“不不不!既然如此,夫人您手中的妝奩讓我看一看就好,畢竟這馬車之前已經檢查過,想必沒什麽問題。”

盛姝瞥了侍衛長一眼,她若是不讓這侍衛長查看,怕是出了首輔府,也會有其他的狀況發生。

現在是晏之緒得勢,和平王對峙,所以侍衛長才不敢得罪於她。但是估計又要遵守的上面的命令,所以才頂著這麽大的壓力來盤查她。

輕嗤了一聲,盛姝將手中的妝奩遞了出去:“我這妝奩中裝的首飾我極為喜歡,僅此一份,你小心著些,別毀壞了我心愛的東西。”

那侍衛長連連應是,接過妝奩之後卻毫不含糊,不僅將妝奩翻看了個底朝天,甚至還敲敲打打,聽是否有夾層。

盛姝緊張地盯著妝奩,終於在侍衛長還回來時微松了一口氣。

重新接過這個匣子,盛姝在侍衛長的目送下離開了首輔府。

直到走了很遠,盛姝這才吩咐車夫去往一處別院。

晏之緒手裏的別院不少,隨便哪個都無所謂,只不過是個障眼法而已。

馬車進入了別院,盛姝吩咐車夫下車,隨手將妝奩丟然後她便開始在這輛馬車裏翻找著。

盛姝進入首輔府,要帶出來的不是別的東西,恰恰就是這輛馬車。

至於妝奩什麽的,只不過是為了轉移旁人註意力罷了。

與此同時,早朝。

沒有皇帝的早朝,自然是算不得早朝的。

一國無皇帝、皇後、太後,朝臣們關於擁立誰為帝的事情爭論不休。

晏之緒站在上首,聽著這群人爭吵,神色冷淡。

算算時辰……也該差不多了。

雜亂的腳步聲湧現,“砰”的一聲,大殿的門被人粗暴撞開。

原本應該蹲在天牢裏的平王站在最前面。他一改之前樂呵呵的模樣,臉色陰沈,看著煞人極了。

反對平王繼位的那些朝臣多數都沒有想到平王竟然會從天牢裏逃出來,一時間不少人都驚愕不已。

有看不慣的官員在人群中嚷嚷道:“平王,先皇已親口定你為亂臣賊子,毒害先帝不說,如今還私自越獄,我看你是想造反不成!”

“咻”的一聲輕響,平王身後的將領擡手射箭,對準那官員就射了過去。

晏之緒比他更快,早在那官員出頭的時候便預知不妙,自發髻上拔下綰發的玉簪,一折兩段,簪尾正中那官員腿彎。

在這一擊之下,那官員直接半跪了下去,而平王那邊的箭堪堪擦過這官員的頭頂。

“崢”的一聲,箭羽插進大殿地磚,站在周圍的都是文官,沒上過戰場,更沒有這麽近距離地感受到生死威脅,一瞬間都白了臉。

最開始說話的官員撿起那半截玉簪,認出是晏之緒救了他,心有餘悸地擦了擦額頭冷汗。

這一系列變故發生也不過須臾之間,平王本想射殺一人震懾其他朝臣,沒能如願,但也勉強算起到了驚嚇作用。

平王朝殿內走了兩步,露出他身後眾多的人馬,然後才慢吞吞地說道:“先帝生前已經老糊塗了,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假。先帝對我的指控,可曾有證據?”

“那麽多人都聽到了,那不是證據?”又有官員開口反駁,當平王不善的眼風掃過來時,下意識往晏之緒所在的方向縮了縮。

雖然曾經他們都無比憎惡晏之緒這個先帝之“鷹犬”,但在這種時間,晏之緒簡直就是他們性命的保障。

平王冷笑一聲:“我已經說了,先帝老糊塗了。誰承認先帝的話,那就下去找先帝,好好問一問。”

這話,便是擺在明面上威脅眾人,要麽恭恭敬敬地認平王為新帝,要麽就獻上小命。

平王一黨的人自然直接跪下,高呼平王萬歲,希望擁立六皇子為帝的朝臣看著這群人,簡直無可奈何。

外面全部都是兵馬,京城裏的武將本來就不多,僅有的那幾個武將基本都在平王那邊,打不過啊。

晏之緒冷眼旁觀著這一場鬧劇,不鹹不淡地說道:“平王,亂臣賊子,理應伏誅。”

“晏首輔這空口白牙便誣陷於我,證據呢?”平王雙手一攤,甚是無所謂地問道。

“證據,自然是有的。”晏之緒微微瞇眼,話鋒一轉,“不過,並不在我這裏。”

看著平王的眼神帶上幾分警惕,晏之緒輕笑一聲:“若平王殿下輕舉妄動,恐怕你通敵叛國的證據,就要被拓印無數份,貼滿大街小巷。”

平王的兵馬,也就在京城控制控制這些文官,他打的也是從京城由內到外的主意。倘若這種時候,邊境將領得知新皇謀逆,恐怕山河雕零。

但是——

晏之緒會這麽做嗎?平王在心中權衡,此人都已經帶著妻子逃離京城,卻在李嘉賜謀反,朝廷無人時站了出來。

這樣一個人,他會為了反對自己登基,而搞到山河破碎嗎?

平王試探性地開口,故作篤定:“如此後果嚴重,你不會。”

“平王殿下只要願意伏法,自然不會有什麽嚴重後果。”晏之緒不為所動,只噙著笑回覆。

晏之緒氣定神閑的樣子,倒讓平王陷入猶疑。

他從不敢小覷晏之緒。

一時間,大殿內眾人僵持住了。

平王身後的有位武將沒有想到這些覆雜的彎彎繞繞,直接嚷嚷道:“陛下,我看他才是亂臣賊子,解決了就是!”

這一句話一出,場面立刻緊張起來。

平王咬了咬牙,他確實沒有別的機會了。正準備下達命令,外面忽然傳來了短兵相接的聲音。

晏之緒雲淡風輕地瞥了平王一眼。

不枉他拖延這麽長時間,此刻時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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