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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是活在男三對話裏的師尊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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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是活在男三對話裏的師尊2

不過須臾轉瞬之間, 那人便已經落在了擂臺上。

來人正是閉關二十餘載的飛尋真君。

他一身赤紅法衣,銀發過膝,頭戴黑色檀木珠冠, 形貌昳麗令人不可逼視。分明手中無劍,卻令眾人有感利劍環繞周身,劍氣鋒利肅殺, 氣場尤為強大, 不少修為尚淺意志不堅者已然在他落於擂臺上時難以抑制地軟倒在地。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飛尋真君突破了。

閉關前,飛尋真君是化神處期,如今, 至少也是化神巔峰。

修仙界有幾個化神巔峰?擺在明面上的也不過二十個, 如今飛尋真君突破至化神巔峰,不日便有可能沖破化神期, 直抵合體期。

而合體期之後, 便是大乘啊!

修仙界的合體期有幾個?大乘期又有幾個?

想到這裏, 擂臺四圍已經齊齊響起了恭賀之聲。

權周在飛尋真君落於身側之時就避讓開了,他走到擂臺邊緣,看了看一旁勉強維持著常態表情的金不厭, 心下冷笑一聲。

飛尋師叔已至, 我看你還有什麽花言巧語!

“飛尋師弟,恭喜了!”渡亦真君亦是喜形於色,他委實是沒有想到飛尋真君閉關二十餘載,真的就有所精進了。

飛尋真君卻興致缺缺,他潦潦向高臺上的眾人擡手一拱, 便彎下腰, 伸出那雙藏進藏青色手套中的手將倒在地上意識模糊的風休止抱了起來。

風休止已然意識模糊, 聽不清四周傳來的聲音了,喉間的呼吸依舊炙熱難當,他忽然嗅到一股清冽的冷香,不一會兒,便有一雙手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那股冷香也越發的濃烈,竟短暫地沖散了現妖水給他帶來的痛苦。

這冷香……

不是權周師弟。

是誰?

他盡力擡起頭張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此時抱著他的人是誰,但從額頭上流下來的汗水已經模糊了他的視線。他想擦一擦,又提不起一點力氣,只能徒勞地睜著眼睛,試圖就這樣辨認出這人是誰。

就在他撐不住快要昏過去的時候,頭頂傳來了這人的聲音,莫名的熟悉,又帶著他從未體會得到過的縱容和寵溺:“蠢徒弟,被人暗算了也不知道……睡吧,為師在,什麽事都不會有。”

……是,師尊?

師尊。

風休止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那人喜歡紅色,是他二十餘載未見了的師尊。

說不清此時心中是什麽樣的感覺,劇痛再度沖刷上來,他就在這樣危險的處境中,十分聽話地昏睡了過去。

空瀲抱著昏睡過去的愛人,對上了執法長老不讚同的目光:“金緒師兄這麽看著我作甚?不是要去鎖妖塔嗎?走吧。”

金緒真君求助般地看向掌門,這可怎麽辦啊?到底抓不抓?總不至於真的將飛尋師弟也一並關進去吧?

渡亦真君朝金緒真君搖搖頭,他看向抱著那現形的半妖,看似慵懶隨性,實則倔強固執不聽人勸的師弟,又看了看噤聲的眾弟子,他很是頭疼地嘆了一口氣:“飛尋,風休止確為半妖,你……這般難以服眾啊。”

空瀲才不聽:“怎會?我也沒有反對掌門師兄的決策。徒弟關進去了,我這個失察的師尊也有責任,若不處罰,怕也是難以服眾。”

“是風休止隱瞞,與你有什麽關系?”清耀峰峰主,權周的師尊靜安真君皺著眉道:“你當年收他為徒,此後便一直都在閉關,他想瞞你輕而易舉,你有何責任?”

空瀲還是不聽:“他是我的徒弟,有錯自然也有我這個師尊的份,莫要再說了,也將我一並關進去吧。”

見他一副“要抓我徒弟進鎖妖塔可以,先連我一起抓,否則你們誰也別想動我徒弟”的模樣,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渡亦真君更頭疼了。

若是以前,他還能以掌門的身份使飛尋聽命,但如今飛尋僅用了二十餘載便突破了兩個境界,可見其天賦悟性遠超他們所料。

看此情形,飛尋對這個座下弟子十分看重,要是因此使飛尋與他們、與天明仙宗生出了嫌隙……得不償失。

罷了,不過是一個半妖,如今已然暴露,想來在宗門內也翻不出風浪來了。

最終,雙方各讓一步,風休止戴上鎖妖環,由飛尋真君帶回常深峰暫時看管。執法長老繼續清查,若無作惡邪行,廢除修為逐出宗門,若有,則關入鎖妖塔,非死不得出。

如此,既和了飛尋真君的心意,也能令眾弟子心服口服。

臨走之前,飛尋真君朝悄悄挪到擂臺邊緣的金不厭投去淡淡一瞥,隨後抱著戴上鎖妖環的風休止禦風離去。

就是這淡淡的一瞥,令方鐸如墜冰窟,手腳冰涼。

他在這一刻突然意識到,飛尋真君十分重視風休止這個弟子,甚至不惜和整個宗門對立,這一點小說裏根本沒有寫出來的!

而他這個膽敢對風休止動手的人,不論他屆時有什麽難言的不得已和正義凜然的大道理,他都……死定了!

……

空瀲以最快的速度把風休止帶回了常深峰,待掌門來過,再一次勸說無用離開後,他以鞏固修為境界為由,升起了常深峰的護峰結界,並閉門謝客。

緊跟在掌門身後,也想來勸這個師弟幾句的靜安真君險些氣得七竅生煙,直在常深峰下跳腳:“他這是什麽意思?閉關二十餘載,連師姐都不認了嗎?”

隨師尊而來的權周勸慰道:“師尊,師叔剛剛出關,又為了風師兄一事,怕是還沒來得及鞏固境界。況且,這個時候,您就別去了,想來師叔心情也不好。”

靜安真君喘了兩口氣,勉強平覆下來,她轉身不再去看那氣死人的結界,忽又響起什麽,皺著秀眉看她這個平日裏就和其他小輩不太一樣的徒弟,問道:“今日,你為何要護著風休止,又為何要為他說話?”

權周道:“弟子不信師尊不知,風師兄心善身正,便是半妖,又有什麽關系?”

“話是這說……”靜安真君搖搖頭,“也有‘知人知面不知心’一語,半妖殘忍多惡,世所故知,縱使他不同,但也是非我族類啊。倘若他真的如那外門弟子所言,偽裝得滴水不漏,你又待如何?”

權周對靜安真君拱手躬身,道:“行我行,言我言,問心無愧,至終不悔。”

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出色的徒弟,靜安真君咽下了口中要說的話,她拍了拍徒弟的肩膀,背著手走了。

罷了罷了,要是真的出了事,也還有她這個師尊在。

年輕人,修仙者,心、行缺一不可,有徒弟如此,她該高興才是。

權周回頭看了一眼被雲霧和結界籠罩其中的常深峰,轉身跟上他的師尊。

他相信自己看到的,也相信旭兒看到的,風師兄救人無數,更救過他和旭兒。恩將仇報他做不出,袖手旁觀他做不到,他會去找證據,證明風師兄的清白。

只要性命還在,修為被廢也沒有關系。

權周大致清算了一下自己存在乾坤袋裏的修煉資源,他在宗門還是富裕的,屆時他就將這些全部送給風師兄,以風師兄的悟性、天賦和意志,想來要不了幾年就能夠重拾大道了。

從天上來的仙人在某些方面總是想得很簡單,哪怕他已經轉世為人,但本質上還是與人族不同。

豁達,通透,這兩點是很多人至死也沒有,權周和霍旭卻生來就有的。

他們註定不同,也本來不同。

將被壓制後依舊堪比大羅金仙的精神力鋪開的空瀲聽到了靜安真君和權周的對話,他在心裏給男女主點了個讚,決定幹點什麽回報一下這兩人對風休止的回護之情。

比如,讓某個異數再也偷不走他們的機緣。

金不厭……

空瀲一眼就確認了這個人不是原裝貨,端的一副偽君愚zl.s子模樣,偏生周圍的人,除了被天道庇護的男女主外,都因為主系統加諸在他身上的buff而對此視而不見。

而在空瀲眼中,這個家夥就像是三千瓦的燈泡一樣,亮得不要太閃眼。

敢算計他的愛人,對他的愛人動手,這個人死定了!

想取代男主的位置,做龍傲天是吧?

空瀲冷笑一聲,他偏要讓這個人身敗名裂,死不瞑目,方能勉強消除他心頭之恨。

深吸一口氣,將胸膛裏的怒火壓制下去,空瀲給護峰結界加了一層不可視聽法術,防止有人繞開護峰結界,偷摸進來。

偷東西到不重要,主要是不能驚擾到他和愛人的二人世界。

風休止此時就躺在主殿裏,這裏是峰主才能居住的地方,他的寢居在山腰上的竹屋,那裏清靜,他是半妖,天然地就會尋找這樣避開人群的地方。

主殿不需要任何人打掃,常深峰除了他和閉關的飛尋真君以外,再沒有一個會喘氣的活人,院子裏那些幹雜活的全是傀儡紙人。

在這裏,風休止是最放松的,因為這裏只有他一個人,沒有人會知道他的秘密。

但如今,他的秘密暴露了,師尊也出關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繞是陷入了昏迷,他的眉頭也是緊鎖著的,漆黑的蛟尾蜷縮起來,一個高大的成年男人硬是縮進了角落裏,仿佛一只被逼入絕路的可憐動物。

空瀲一進來,就看見他的愛人蜷縮在床尾,即使在昏迷中,也疼得渾身發抖。

很好,他的火氣走上來了。

空瀲三步並兩步上了床,動作輕柔又不失霸道地將愛人從狹窄的角落裏挖了出來抱進懷裏,他釋放自己的精神力,如水一般將懷中的人籠罩住。

他們早已經熟悉了彼此的氣息,即便換了一個世界,沒了記憶,這樣的熟悉感也只會隨著時間推移逐漸加深。

風休止慢慢放松下來,他蜷縮起來的四肢放松了以後,空瀲居然有點抱不住他。但那該死的現妖水還在折磨著他的神經和痛覺,他顫抖著攥緊手邊的紅色衣擺,抿緊的唇瓣中溢出了幾聲微不可聞的痛呼。

空瀲一邊在心裏把那個金不厭活剮一百遍,一邊摟緊他的愛人,用細密的親吻表達他的安撫。

淺藍色的床幃無風自動,呼啦一聲輕響,可讓五個人橫著躺的床榻被占滿了。

十二條火紅色的蓬松狐尾伸展開來,風休止被淹沒在了火紅色的溫暖中,體內的現妖水也在另一股浩瀚妖力之下頃刻間化去。

他舒展眉頭,眷念地往這個溫暖的懷抱中鉆了鉆。

*

作者有話要說:

空瀲:等著,老子活剮了你!

風休止:Zz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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