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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我是借住好心同學家的小綠茶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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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我是借住好心同學家的小綠茶5

柳境難得做了一個美夢, 清晨醒來時,他還在意猶未盡地回味著夢裏的每一分美好。

而柳得舟卻覺得自己的噩夢來到了現實,雖然他昨天晚上就有了“明天我肯定要完蛋”的預感, 但是——

“叔叔!我才二十一歲啊!我不要現在就去公司實習!”柳得舟揮舞著筷子抗議,“而且我是文學系的,我學的不是金融, 專業都不對口好嗎!”

柳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上一秒還在張牙舞爪的侄子立刻慫唧唧地縮了回去。要不是顧忌著坐在旁邊的青年還看著, 不想給喜歡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他現在已經抽出皮帶直接上手揍了。

小兔崽子,果然和他爹說的一樣, 不打不成器!

不說幫叔叔一把, 還整天凈想著給他拖後腿!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個小混蛋在想什麽,他除了年紀稍微大了一點, 哪裏不好了?況且年齡不是什麽大問題, 只是大了一點而已, 他以後會加倍鍛煉的,絕不會英年早逝。

雖然很想直接拎著這個小混蛋的衣領子把人丟出去,但是坐在他左手邊的青年向他投來了驚訝的目光, 柳境不得不按耐著蹭蹭往上冒的火氣說:“你在文學上根本就沒有天分, 當初報這個系也是和你爸置氣。你從小在家裏耳濡目染,是有底子的,去公司實習一段時間,之後我親自教你,不怕你學不會。”

這要是還學不會, 呵, 上皮帶抽他!

眼看叔叔連自己的老底都掀了, 柳得舟深知這一波他毫無反抗能力,只能躺平任由宰割,於是整個人都焉噠噠的提不起精神,求救的眼神不要錢似的往好友那裏飛。

鳴西,救救我救救我!

接收到求救信號的空瀲很不厚道地想笑,知道世界走向又洞若觀火的他自然比柳境這個叔叔還要更了解柳得舟適合什麽。

他的確不適合文學系,每一次考試都是中上游,不低不高,不像他在高中的時候那樣拔尖。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那些文字太多了,他看久了頭就疼,就別提去共情啊理解什麽的,能生硬地背下來就不錯了。

所以這一次,空瀲現在柳境這一邊:“得舟,我覺得你叔叔說的對,你的確不適合文學系。而且我之前就發現了,你對數字更感興趣,也更敏感。如果你真的是像柳先生說的那樣,選擇文學系是為了和家長賭氣,我還是建議你,趁著現在還早,還只是大二上學期,你可以考慮一下轉系。不要因為一時意氣用事,就把自己的未來堵上去,你自己的人生還是要你自己去過的。”

字字句句情真意切,還帶著點淡淡的茶味,他也是時刻不忘保持人設了。

柳得舟嘟著嘴低下頭,有一下沒一下地用筷子去戳盤子裏的荷包蛋。

他知道叔叔和好友說的對,也是為了他好,但是……他就是不想去嘛,總感覺去了就出不來了。

空瀲勸慰柳得舟的一番話就像是夏天的冷飲一樣,刷的一下澆滅了柳境心裏的火氣,他現在心情愉快極了,也不幼稚地和自己添亂的侄子置氣了:“你自己考慮吧,就像鳴西說的,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要對你自己負責。”

柳得舟看了看一心為自己好的好友,又看了看也是為自己好,但一定夾雜了私心的叔叔,他認命地嘆氣:“好吧,我去公司實習,我也會認真考慮的。”

空瀲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笑容,看得柳境又開始在心裏對自己的侄子吃起醋來了。

一看叔叔不高興了,柳得舟就突然big膽地開心了起來。

哼哼,讓你把我支開!

看看,鳴西還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空瀲用餘光將叔侄倆的表情和反應收入眼底,感情真好啊,都一樣可樂。

早餐剛結束,管家就走了進來,說:“先生,新峭少爺來了,說是昨天說好了來找小少爺玩的。”

來的好心急啊,空瀲面上不顯,露出恰到好處的旁觀表情。

柳得舟生怕叔叔開口直接把人轟出去,他連忙說:“對對對,我昨天和三哥約好的,他來找我玩!”

柳境看著他,破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他這個侄子哪裏都好,就是唯獨缺那麽一點心眼,抓住了這一點簡直不要太好騙。

他就是覺得一家人為了那點東西爭來鬥去的煩得要命,所以才不讓這些小輩湊到他面前來,結果這小混蛋不僅把鳴西帶出去那麽晚才回來,還給他帶回來一個一看就不是來找人玩的小輩。

呵,很可以啊,柳得舟。

不過柳境轉念又想,反正遲早都是要來這麽一遭的,再加上這個小混蛋一心想給他添亂,丟去公司也不保險,不如多來一個人牽制牽制他。

良性競爭嘛,忙著忙著,他就回不了家了。

公司的員工宿舍還是很舒服的,比大學宿舍還要好一些,得舟一定待得慣。

這樣想著,柳境示意管家把人帶進來。

欣喜不已的柳新峭剛一進門,想了一路的問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他二叔大手一揮,讓和他前後腳來的趙特助一手拎一個帶去了公司。

美曰其名:實習。

柳新峭:?

兩個小的一走,家裏瞬間就安靜了很多,柳境只覺得溫馨極了,現在就只有他和鳴西兩個人。

很好,這樣青年就不會再去看除他以外的人了。

柳境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占有欲會這麽強烈,也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對自己的侄子吃起醋來。他平時是冷靜到了極致,也理智到了極致的那種人,仿佛這世間沒有任何事物任何人能夠牽動他的情緒,除了他想要等待的那個人以外。

然而這種感覺也是在某一天忽然就出現了的,他確定,又不確定。

他確定自己是要等待一個人的到來的,但他又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真的等到這個人。

這樣的確定又不確定日日夜夜地折磨著他,以至於他終於見到了自己的一直在等待的人,他心底那股危險的感情就抑制不住地噴湧而出,讓他幾乎藏也藏不住。

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更何況青年本來就好看得要緊,柳境更是覺得他哪兒哪兒都合自己的心意,怎麽看都看不夠。

只要一看到這個人,他強壓在心裏的情緒和欲·望就開始蠢蠢欲動。

‘想要擁抱他。’

‘想要親吻他。’

‘想要告訴他我愛你。’

而青年向他投來的每一個眼神,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讓他感到欣喜愉悅,他的一切情緒和感情仿佛都被對方完全操控了。但他一點都不覺得這有哪裏不對,相反,他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這本來就是這樣的。

他們就應該是一對,他們就應該是愛人。

有一個聲音在他們那晚第一次對視起,就一直在他心底不斷地呢喃著:

這就是他的愛人。

——你是我的。

他的占有欲開始勃發,如同燒不盡的野草一樣,飛快地鋪滿了心房。

於是他幼稚地和自己的侄子吃起了醋。

這也就是他侄子了,要是換了其他人,柳境自己都說不準自己會幹些什麽,總之很危險就是了。

柳境忽然惶恐起來,和這樣的他待在同一個屋檐下的青年會覺得他很危險嗎?

沒有。

黑發青年看的眼神裏沒有恐懼,那雙深棕色的眼睛清澈又明亮,如同溫柔的春風一樣撫平了他的惶恐,又像最光可鑒人的鏡子一樣照出了他極力想要隱藏的東西。

空瀲安靜坐在那裏看著柳境,他知道自家愛人在沒有塵埃落定之前總是會想很多,在上一個世界裏,他用了幾百年的時間和形影不離的陪伴才堪堪將愛人治愈。現在換了一個世界,想必這個甜蜜又苦澀的病癥也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他很想抱著他輕聲地安慰他、許諾他,但是現在還不行,他突然發現昨晚確定的變數尚有疑點。

——柳新峭的態度不對。

在柳新峭進來以後,空瀲一直都在觀察他,他見到柳境時的表情、情緒都是很普通的小輩見到了了不起的長輩,有崇拜,有尊敬,也有不甘,唯獨沒有最重要的算計。

通過昨晚的觀察,空瀲可以確定柳新峭拿的是重生劇本,但具體拿的是完整版還是刪減版,這就不得而知。

如果柳新峭真的是那個足以影響到世界走向的變數,那他就不可能是這樣一個態度,他沒有想要毀滅什麽東西的想法,更沒有這方面的情緒。

空瀲相信自己的觀察能力,以及自己點滿的精神力,除了手裏多出一個重生劇本以外,柳新峭沒有別的問題。

那麽問題又來了,柳新峭為什麽會重生呢?

空瀲沒有去溝通詢問忙得不行的世界意識,他稍微一細想,就知道柳新峭為什麽會重生了。

——柳新峭是擋箭牌。

是那個真正被主系統汙染的變數的擋箭牌,是用來幹擾世界意識的工具人。

世界意識不能隨便幹預世界前進和發展,再加上主系統的侵略,祂分身乏術。而等到祂有餘力也想要出手幹預的時候,那個有了擋箭牌,在前期隱藏了自己的變數已經對命運之子幹完了所有不該幹的事情。

為時已晚。

這叫什麽?

聲東擊西?

好家夥,還玩起兵法來了。

種種思緒只在一瞬間,想明白了真正的變數另有其人,空瀲也不著急,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他的愛人。雖然還不能做那些愛人之間的親密舉動,但是多陪陪他總是可以的。

空瀲假裝為難地看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的柳境,說:“柳先生,我……我昨天和得舟約好了中午去面試家教,可他現在……”

他抿了抿嘴唇,顯得很不好意思,“我一個人去有點……那個,能不能……”

“我陪你去!”還沒等空瀲說完,柳境就迫不及待地搶答。

等他脫口而出了,他才覺得自己表現得太急了一點,於是他欲蓋彌彰地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我今天不用去公司,在家裏坐著也無聊,我陪你一起去,就當是出去走走了。”

說完,他又覺得這個理由不夠充分,又補了一句,“你是得舟的好朋友,我還沒有感謝你,在學校的時候對他那麽照顧。只是陪你去面試而已,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或者是麻煩我了,你都沒有嫌得舟麻煩不是嗎?”

柳境看得明白,青年把他的蠢侄子當弟弟一樣對待,只要搬出他的蠢侄子,他的請求陪同就不會被拒絕。

果然,黑發青年只是垂眸想了一會兒,就微紅著臉向他道謝:“那就麻煩您了,柳先生。”

柳境努力壓平想要勾起的嘴角,極力做出一副可靠嚴肅的樣子,但是他滿含笑意的聲音出賣了他的好心情:“不麻煩,只要需要,你可以隨時找我。”

他在心底默默地說:還請這樣麻煩我一輩子,我想要永遠陪在你身邊。

*

作者有話要說:

柳境:你就這點兒用了。

柳得舟:……

PS:公司通知明天中午體檢加核酸檢測,我看了一下附近的排隊情況,明天是更新不上了,估計搞完得到晚上去了。等我回家了又有報告要整理,忙完了可能要到一二點,小可愛們明天早點睡呀,麽麽啾~(^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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