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38章 咬三十八口

關燈
第38章 咬三十八口

◎這是另外一種升溫。◎

-

尤禾和賀洲姍姍來遲。

大家也不是很意外, 本來是想問一下有尤禾這弟弟的,看起來倒是人模人樣,讓人感嘆她家的基因真好啊…

生的兩個孩子都這麽好看。

只是他倆上來以後的表情並不好看, 尤禾的臉色看起來冰冷,賀洲也是皺著眉,要不是他倆上車的時候還是靠得很近, 並且坐了臨近的位置,都要覺得是不是他們倆吵架了。

剛才絕對有點事。

稍微有點眼力見的都能猜到,肯定是尤禾跟她弟弟的關系不太好。

要是關系好, 現在車上都應該多了個人。

尤禾上車以後, 先把背包往身後一扔,隨後就是往椅背上靠, 閉著眼,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直跳。

只要尤鈺出現, 她就會覺得頭疼。

她擡手想揉一下自己的太陽穴, 忽然聞到一股清涼的薄荷味鉆入鼻息之間, 尤禾緩緩睜眼看了一眼,發現少年白皙的手上拿著一小瓶清涼藥膏。

他擰開了蓋子。

尤禾本來以為他是遞給自己的, 沒想到,賀洲自己伸手沾了一點在指尖,揉搓開以後,他微微側身, 朝她伸手。

“側一點, 我幫你按按。”賀洲倒是說得自然。

尤禾頭疼得厲害, 這會兒的確也側過去一些, 他指尖的溫度本身是燙的, 但沾著這清涼膏的薄荷, 又帶來一絲涼意。

賀洲的動作是輕的。

他還挺熟練。

一下下,賀洲用指尖輕輕揉著她太陽穴附近的位置。

剛才收緊的頭皮終於放松了一些,還是有些疼,但好了很多,尤禾依舊閉著眼,她的聲音很輕:“他真的,不如你對我好。”

“嗯?”賀洲正在認真給她摁著,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尤禾是在說誰。

“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血濃於水的親情?”尤禾緩緩睜開眼,補了半句,“你才更像我親弟弟吧。”

賀洲嚇得手上的藥膏差點飛出去。

他手上的動作停下來,看著尤禾,慌忙:“不要,我不是。”

“也是,大少爺怎麽能來我這種家庭吃苦呢,還是好好享受自己的少爺生活吧。”尤禾輕笑了一聲。

她稍微挪了下身子,去拿手機,準備打個電話,慢悠悠擡眸的時候卻撞上了賀洲那雙漂亮的眼睛。

每次近距離對視的時候,都要感嘆這雙眼睛的漂亮。

賀洲看著她,緩緩眨了一下眼睛,像是要施什麽法,他認真說:“但我的確會比別人對你都好的。”

像是一個咒語,要讓她銘記。

只是尤禾,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跟他說:“謝謝小賀,我打個電話。”

隨後就往旁邊側目去撥通這電話。

尤禾在播這通電話的時候,臉色瞬間沈了下去,她的聲音也是:“我是尤禾。”

電話對面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只是賀洲坐在旁邊似乎都聽到了對方的冷笑。

“嗯,是說過不會聯系,但現在尤鈺找到我這兒來了,我倒是沒什麽事情,就是想跟你們說一下,管好你家兒子,別讓他來找我麻煩了。”

她每個月都按照離開家的時候的約定,給他們寄了錢。

說好的,家裏以後什麽事情都與她無關了。

當然,尤禾這些年也沒有從家裏拿到過一分一毫,就算只是一句話的關心。

尤禾說完,手機拿下來準備掛斷。

她的手機離開耳側,少了一些遮擋,在她掛斷電話之前,賀洲聽到了那邊女人的尖叫——

“尤禾!你別忘了你姓什麽,什麽叫你家兒子?他是你親弟弟!你這個養不熟的——”

白眼狼。

尤禾知道這句話是這個。

但她手快先掛了電話。

賀洲稍微有些驚訝,覺得這樣的橋段只在小說和電視劇裏看到過,他從小到大是沒有接觸過這樣的家庭的。

原來真的會有媽媽,罵自己女兒是白眼狼?

是沒想過真的會有這樣的人,他微微楞怔,也被尤禾看出來他的心情。

她說了句,“剛才也麻煩你了,這些事情,我自己能處理好的。”

她不會讓尤鈺這個麻煩精黏上戰隊的。



從會場回基地的路途算不上很長,但尤禾靠在旁邊小憩了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就叫著吃晚飯了。

前面基地已經來了新的阿姨。

這位阿姨就住在附近,也不用留宿基地,倒是給ED分配房間省了不少事兒,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麽辦,只能讓阿姨跟尤禾一間的話。

他們選手這邊的作息又亂得很,阿姨起得早,到時候倆人的作息對不上就很麻煩。

下午的插曲似乎也沒有太影響大家的胃口。

甚至因為打完比賽太累,今天都多吃了幾口,晚飯以後,大家就又老實回去訓練室那邊打排位了。

他們下一場比賽是打JOP。

這個隊伍挺慘的,中單孫辰一個人瘋狂奶隊伍,本身也不是特別厲害的選手,但在JOP就成了孤兒院院長。

JOP上個賽季一共就贏了三場常規賽,在聯賽墊底。

但他們贏的那三個隊伍,還不算太弱,這就是弱隊打誰都打不過,到了打強隊的時候忽然亂搞就給人搞不會了。

而且當時ED跟LHG這支隊伍爭奪季後賽的最後一個名額,LHG當時最後一場季後賽打JOP,結果輸了…

JOP這個弱隊,把LHG打爆了。

所以這季後賽的位置,就讓ED拿下了,如果不是因為LHG這場輸了,ED還要跟他們再打一場加賽。

打JOP,他們沒有什麽特別的戰術安排,是打算將就按照對SE的陣容打的。

不過團隊配合還是差了點,他們還得繼續練一練。

尤禾第一把排位進去,還沒看清隊友的ID呢,就看到聊天頻道裏已經有人開始破防了。

-【喲,沒人給你當狗這把還能玩嗎?我是不會給你當狗的哦。】

-【要不你這把退了?】

-【免得進來丟人。】

尤禾看了一眼,剛開始沒覺得是在說自己,剛好這局她是一樓可以首選,既然是排位,就可以選一些自己擅長的英雄練練手。

職業選手是需要保持自己英雄池的活躍度的。

不能因為最近版本不合適就不玩了,畢竟總會在某次版本更新的時候就用上的,不能到時候拿出來,就不會玩了。

所以這一局尤禾選的是自己愛玩的刺客型打野。

選了個寡婦制造者。

她選好英雄以後,才看到那個人又發了一句。

-【樂了,還寡婦呢,你死老公了?我看你家輔助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尤禾:?

她這才意識到,原來這個人一直都是在說自己啊?

尤禾先是沒管他,把自己的召喚師技能和天賦都換好以後,她側目看了一眼賀洲那裏。

賀洲比自己進游戲快,這會兒正在線上認真對線。

有些不太好打擾他。

但賀洲感覺到了她的目光註視,明明只是隨便往他那邊看了一眼而已,賀洲自己都沒想到,他對她的目光竟然會如此敏銳。

他把耳機往下一拉。

“怎麽了嗎?”賀洲一邊對線,一邊詢問她。

“你知道這個游戲ID叫月神的人是誰嗎?”

賀洲沈默了會兒,臉色一變,沒好氣地說:“Fairy。”

“難怪。”尤禾應了句,“沒事了,你打吧。”

難怪這麽沒有禮貌,一上來就這麽有攻擊性,雖然尤禾說沒事,但賀洲知道,這事肯定沒那麽簡單,等到自己這邊打完一波關鍵團戰,回家的時候,賀洲湊過去看了一眼尤禾的電腦屏幕。

她在玩寡婦,數據已經是3-0-2了。

或許在職業賽場上還有很多瑕疵,但是尤禾在路人排位對局裏的統治力真的很強,她的排位賽勝率能達到百分之七十,在這樣的高分段裏,這個勝率已經很嚇人了。

賀洲看了一眼,註意到下路AD的名字是“月神”。

這對面輔助的ID也有點眼熟,總覺得在哪裏見過,是一個叫白桃汽水的。

“你跟Fairy排到一起了?”賀洲問。

“嗯。”尤禾沒太在意,“我說他怎麽一上來就罵人呢,還讓我秒了。”

秒,即秒退。

賀洲對Fairy是很不爽的,他撇了下嘴:“怎麽沒退?”

“沒這個必要,我這邊排一把挺久的,浪費時間,而且…又不是我的問題,我為什麽要退,我們這裏有個人要秒,也是他主動秒吧。”尤禾笑了笑,“所以說,你們年輕人就是在意這些。”

雖然下午很不愉快,尤禾也很不喜歡這個人,但她還是覺得,有什麽事,憑什麽她來退?

誰怕誰呢?

“行。”賀洲點頭,也忙著上線了。

只是打著的時候,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尤禾那邊的情況,她的聊天頻道倒是挺安靜的,沒什麽情況。

賀洲覺得不對勁。

就Fairy那犯賤的嘴,能忍住不多嘴兩句?

但這一整局下來,他的確沒看到Fairy說了話,游戲結束,尤禾當之無愧的MVP。

尤禾退出游戲的動作挺快的,直接離開房間準備開始下一把排位。

她看著在等待的界面,打了個哈欠。

其實要是留在剛才那個界面,倒是可以嘲諷Fairy一番,挺搞笑一男的,進來就說沒人保她。

她,尤禾需要人保?

那體系拿出來本來也不是保打野的,只是剛好作為打野的她,有一波吃到技能了而已,尤禾覺得他破防就是因為,自己那波盲視野給大招,直接猜到了他的位置吧。

Fairy這個人,太好猜了。

其實他打得是不錯的,但就是因為自己的野心太重了,反而容易被人看穿。

但尤禾就甚至懶得跟這種人生氣。

沒意思。

太多事情都讓她覺得沒意思了。

所以尤禾直接退出了房間,去往下一局的準備,這算是什麽東西,能影響她打排位的進度?

她這樣淡漠無視沒放在心上。

但有人放在心上。

賀洲還因為下午的事情生著氣,大少爺一般不生氣,一旦生氣就是特!別!記!仇!

他已經猜到剛才尤禾肯定是進游戲就屏蔽了Fairy。

這樣根本看不到他的發言。

隨便Fairy怎麽狗叫,尤禾根本看都沒看一句,看了影響心情,不如直接屏蔽,本來尤禾也不是一個會跟這種浪費精力的人。

尤禾在排位新的一局,她看游戲一直都在等待。

這個段位要打一局排位,有時候運氣不好是十分鐘都排不進去一次,尤禾幹脆起身去廚房拿水,她隨意地將手搭在賀洲的椅子上。

“小賀,你喝什麽嗎?我順便給你拿。”

本來是姐姐的關心,但賀洲突然做賊心虛,手忙腳亂地把游戲界面給縮小關了,從小就沒怎麽撒過謊,這會兒游戲關了以後,漫無目的地在點桌面的刷新。

尤禾根本就沒有註意到他。

賀洲還是自己一個人點了好幾次刷新桌面以後,說了句:“嗯…有點卡。”

尤禾聽到這句,才說;“怎麽會卡?你電腦那個配置,玩個LOL都卡的話…不會之前買到二手礦機了吧?”

“不是,可能就剛才有點不對。”賀洲強行解釋了一句,也不知道尤禾有沒有聽進去。

尤禾的確沒聽進去,但也沒在意,她只關心:“所以你要喝什麽?一會兒我游戲開了!”

“要蘇打水,謝謝。”賀洲應著。

尤禾說了聲好,這就直接往廚房那邊去了,賀洲這才松了一口氣,再一次把游戲界面打開,點開好友界面就已經看到了列表裏的那位“白桃汽水”。

他剛才那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竟然是因為——

加了剛才尤禾對局裏的輔助,他想問點事情。

這明明是為她著想,怎麽自己那麽心虛?

還是怕姐姐覺得,他多管閑事。

賀洲的消息還沒發過去,倒是先看到對方發消息來了,還挺禮貌的。

-【你好,有什麽事嗎?】

她似乎,沒認出來他是Desire。

這樣也挺好的。

賀洲這才回覆,跟她聊起來。

-【有點事想麻煩你一下,方便嗎?】

-【什麽事?】

-【你剛才的那個對局,AD是不是有罵打野?他說了些什麽有印象嗎?】

賀洲問了以後,對面就沒有回音了。

這輩子沒有等回覆等得這麽緊張過,明明通常,都是他晾著別人的。

尤禾都已經拿完水回來,訓練室的門一推開,賀洲把聊天框一收,假裝一副正要打排位的樣子,尤禾把水給他放下。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她的游戲剛好排進去了,尤禾直接點了接受開始新的一局。

就在這個時候,賀洲聽到自己的聊天框一直來消息的提示音,很想看,但是尤禾游戲還沒進去。

隨時都有可能被她發現。

很急,怎麽尤禾的游戲一直沒開始,在等待尤禾這邊加載的時間裏,賀洲就一直聽著自己的消息不停。

他耳機就掛在脖子上,提示音外漏。

連尤禾都聽見了,這不斷響著的消息聲,她側目看了他一眼:“很多消息,是哪個可愛妹妹在瘋狂追求你嗎?”

不然怎麽可能,一下子發這麽多消息啊。

尤禾就隨口一問,也沒想到賀洲怎麽突然就慌了,他人連帶著椅子往自己這邊一滑,倏然湊近。

“不會的,我沒有。”賀洲說,“我們自家打野這麽厲害,我怎麽可能會跟別人聊…”

“那又沒關系,你聊唄。”尤禾一臉無奈,笑了笑,倒是的確沒在意的樣子。

賀洲急了,直接解釋了句:“真沒聊,我只跟姐姐你聊天呢。”

他們倆的確會時不時聊聊天。

結束訓練後,賀洲會給她發些微信消息。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賀洲都覺得可能有點暧昧,但尤禾毫無反應,他看見她的表情毫無變化,隨後尤禾就是看著自己的屏幕。

尤禾:“噢,我游戲開啦,你也抓緊一點。”

賀洲:……?

她是一點沒感覺是嗎?

尤禾這邊游戲加載進去,賀洲才看的剛才那位白桃汽水發過來的消息,的確…大一堆。

-【不好意思,你剛才一問,我就去生氣了。】

-【那男的嘴巴可太賤啦,我們選英雄的時候就在那邊逼逼賴賴的,就他一個人長手了?游戲打得稀爛,不知道誰給他的勇氣打字。】

-【操作有說話底氣一半就好了,打成這個爛B樣還好意思說話,建議閉嘴。】

-【氣得我,在游戲裏跟他大戰三百回合對噴了,不過打野姐姐是一直沒說話來著。】

-【我估計她是沒看,還好沒看,看了得氣死。】

-【那男的說什麽,不知道她是什麽手段來到LPL的,是因為什麽心裏清楚,可別裝什麽清純女,就那樣子不知道都……(算了,有的話我都懶得說,你懂)】

-【還說什麽在全是男人的隊裏過得滋潤嗎,是她喜歡的理想生活嗎。】

-【然後說打野姐姐玩得爛,抓人不會抓,資源不會拿。】

-【這不是搞笑嗎?我們那把能贏全靠打野好嗎,他才是!一個混子!!】

-【我已經把他罵爛了,臭傻逼!】

其實賀洲早就能猜到Fairy大概說了些什麽,罵人萬變不離其宗,就說人家菜,罵女孩子麽,也還是就那套,開口就搞些臟的。

賀洲感覺自己的太陽穴也猛跳了好幾下,好久沒這麽覺得頭疼過了。

他睨了一眼隔壁的尤禾。

她正開開心心地打著下一局,這局還是選的寡婦,大概是覺得上把打得不錯,現在手感正熱著呢。

有的人是意料之中的沒素質,但賀洲還是氣得臉都紅了。

難得這麽生氣。

尤禾本來認真操作著自己的游戲,去對面野區反了一組野怪,正心情好著呢,她往賀洲那邊側了點兒,還沒看他。

就是說了一句:“小賀,你看我玩這個怎麽樣,下個版本要跟我打配合的哦,姐姐不會讓你失望的!”

先給自己的隊友露一手。

畢竟之後就要用刺客體系跟他打配合了,尤禾還覺得,嗯,這個要隊友誇一下。

她這局手真的很熱!大順風開局!

“我厲害吧?”尤禾說著,用視線餘光睨了賀洲一眼。

這一瞥,突然註意到賀洲這張本來白皙的臉,這時候通紅,但因為皮膚白,紅得還蠻可愛的?

只是尤禾還是有點震驚,訝異道:“你這是,怎麽了?”

賀洲這會兒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聽說Fairy那樣說了話,本來就生氣,現在甚至合理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有點怒其不爭,這種人,就應該讓他吃點苦頭。

尤禾等著他的回答,等來等去,就等到一句賀洲帶著微慍怒氣的:“還不是因為你…!”

賀洲是在生氣的,但可能因為沒怎麽生過這種氣,不太熟練,連發火都不會,聽著反而有某種撒嬌的意味。

尤禾:???

怎麽就因為她了!!

天地可鑒、良心可證!!

“因為我?”尤禾在認真打游戲,腦子也一下子騰不出來處理太多事情。

她剛好騰出手,下意識地擡手摸過去,一把摸到賀洲發燙的脖子。

真的燙手——

尤禾只是碰了一下就馬上收回了手,她嘁了一聲,又問他:“我又沒調戲你,怎麽就叫因為我了?不要汙蔑我!”

賀洲:“…………”

你不摸還好,隨便摸了一把,現在好了,更燙了。

雖然尤禾是真的隨手一摸,但她又很精準的,指尖戳到了他的喉結。

癢癢的。

轉瞬即逝。

突然體溫升高,跟剛才因為生氣而發燙的溫度,完全不一樣。

這是另外一種升溫。

作者有話說:

我姐主打一個沒心沒肺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賀洲:…………我十九歲哪兒見過這種場面啊。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