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他愛我多過我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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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生說：“他命好，一定會醒的，小丹，一直沒合眼，休息一下吧。”
我的精神很頹廢，沒有一絲安全感，不敢片刻離開，生怕一放松離開，秦雲笙就像上次那樣消失了，而且永遠不回來。
“那你也要吃好喝好，別等他睡醒了，你癱下去，老秦會心疼的。”
李明生遞給我一瓶礦泉水，他妻子拎著好多盒飯，給我和爸媽分發，我們都食不下咽，努力多吃了幾口。我擔心爸媽的身體，便讓他們先回去，我在這守著，可是，他們堅持要留在這陪我，一起等秦雲笙蘇醒。
殷靜來到醫院，隔著病房玻璃看到秦雲笙，不禁打了個寒顫。她說公司的人得知此事，大家要來醫院探視，被我阻止，我不想被別人打擾。
後來我靠著她坐在椅子上疲憊地睡著了。
在夢中，我夢到和秦雲笙初相遇的那條街道，我騎著自行車，忽然撞上一輛轎車，撞得很嚴重，車玻璃都碎了，秦雲笙坐在駕駛位，奄奄一息，臉色蒼白地看著我。
我摒住呼吸，驚呼道：“秦雲笙！”
他不答話，也不下車，我丟開自行車打開車門要救他，可是，他失去了雙腿，不肯跟我離開，對我說：我走不了了，你一個人走吧。
我不斷叫他，用力拉他，怎麽都拉不動。
忽然，車後座出現了他的母親，他母親慢慢地對我說：“你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是你把他撞死的……”
我驚慌失措！
大哭起來：“雲笙，雲笙！不要離開我！”張開雙臂要抱他，卻撲了個空！
眨眼，他的靈魂就被我撲碎了！
我淚流成河。
猛然驚醒，茫然四顧，原來是一場夢！
不知何時我和殷靜身上蓋著一條毛毯，由於我的動作，毛毯掉落，我抓住毯子，蓋在殷靜身上，殷靜被我弄醒了，揉著眼睛關心地看著我。
無窮無盡的恐懼緊緊地包圍了我！
但，夢是反的，我沖進病房，死死盯著躺在病床上的陸長笙，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殷靜跟了進來，小聲問：“怎麽了？”
此刻已經是半夜一點鐘。
我焦切地說：“為什麽他還不醒呢！”
“你得讓他好好休息一下，才能醒啊，醫生不是說了，昏睡是正常的，可能早上就醒了，今天不醒明天醒。”
照看秦雲笙的護士也安撫我的情緒，拉開我握著秦雲笙的手，制止我打擾病人，請我們到外面休息。
“這位女士，你不要這麽激動，病人現在還在關鍵期，我們不能出半點差錯，出了問題我們要擔責任的。你放心，他現在還很穩定，不會怎麽樣，我們二十四小時都在觀察……”
我松了口氣，放下秦雲笙的手，清醒過來，殷靜拉著我回到走廊的椅子坐下。
我說：“都半夜了，你怎麽還沒回家？”
殷靜對我笑笑：“陪陪你啊，你爸媽已經被我勸回去休息了，李明生開車送回去的，放心吧。”
“哎，不用陪，你應該回家睡覺。”
“你自己在這多孤單啊，我陪你搭伴還能聊聊天。”
我忍不住又回想案發當時，自責地說：“我真後悔，我們剛被罪犯堵進電梯的時候，我就應該自己推開罪犯，把秦雲笙推出去！都怪我沒有勇氣，如果我第一時間跟歹徒搏鬥，也許秦雲笙就不會受這麽重的傷，是我連累他的！”
“別自責了，這種事是沒法預料的，突發狀況，沒有反應的時間，沒辦法的事。”
“不是，不是反應的問題，那為什麽秦雲笙第一時間去搏鬥，把我推出去了呢！我真懦弱！因為我是女人，我的潛意識裏是被保護的那一個！你明白嗎，我很自責，我很痛恨自己，我應該保護他，憑什麽我是女人，就要被保護！”
“別這樣，都是本能反應，你並沒有臨陣逃脫，你已經很傻了，明知道罪犯可能還跟秦雲笙在電梯裏，你還跑回去，萬一當時罪犯還在，你也被捅兩刀，也許你現在比秦雲笙先跟我們告別了！……”殷靜後怕極了，不敢想象那些畫面。
我的眼淚又泛了出來，一再搖頭，否認自己：“他愛我多過我愛他。他肯為我付出生命，我沒有辦到，在行動上，我沒做到。人的本能反應是最真實的，他本能保護我，我本能被保護，我覺得我很失敗。”
“不能這麽想，你回去救他了。小丹，秦雲笙現在沒有死，你不要這麽喪氣。人的本能不就是這樣嗎，強的一方本能願意保護弱小，如果你身邊的人不是秦雲笙，不是一個大男人，而是一個小男孩，你也會第一時間發揮母性保護他，就像秦雲笙發揮男人的功能自覺保護女人一樣。”
“你知道嗎，他渾身是血躺在我懷裏的那一瞬間，我想立刻殉情的心都有了，從今以後我一定要用盡生命去愛他……”
殷靜感慨地說，“窮盡一生去愛。”
“嗯。”我用力點頭，“如果未來再遇到任何艱難險阻，我一定要第一時間保護他！捍衛他！報答他！”
“會的，會有機會的。秦雲笙醒過來你把這些話告訴他，他會笑的。”
走廊響起輕微的腳步聲，略熟悉，我和殷靜同時轉過頭，看到穿白大褂的畢雲滔拎著塑料兜的東西走過來，殷靜仇視，畢雲滔看到殷靜也很尷尬。
“我帶了點吃的喝的。”畢雲滔走到我們身邊，把袋子放到椅子邊。
“謝謝。”我說。
“現在病房太緊張，等老秦醒了，我盡量幫他安排大點的VIP高級病房，他的傷勢至少至少住院一個月。”
“謝謝，那就拜托你了。”
畢雲滔沈默一會兒，又說：“要不，你們去我的辦公室休息休息，我在這幫你們守著。到我辦公室可以拼桌，把桌子拼起來睡睡覺，椅子也可以拼……”
殷靜冷冰冰丟出話：“不用了，你別一直出現打擾我們就行了。”
畢雲滔愧疚地看著她，特別認真地看向她的手腕，殷靜下意識把衣袖往下拉，蓋住醒目的傷痕。
“靜兒，我們還可以說說話嗎？”他請求。
“不可以。”殷靜毫不猶豫拒絕。
“我對不起你，我該死。”他說著已經說過很多很多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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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要吃好喝好，別等他睡醒了，你癱下去，老秦會心疼的。”
李明生遞給我一瓶礦泉水，他妻子拎著好多盒飯，給我和爸媽分發，我們都食不下咽，努力多吃了幾口。我擔心爸媽的身體，便讓他們先回去，我在這守著，可是，他們堅持要留在這陪我，一起等秦雲笙蘇醒。
殷靜來到醫院，隔著病房玻璃看到秦雲笙，不禁打了個寒顫。她說公司的人得知此事，大家要來醫院探視，被我阻止，我不想被別人打擾。
後來我靠著她坐在椅子上疲憊地睡著了。
在夢中，我夢到和秦雲笙初相遇的那條街道，我騎著自行車，忽然撞上一輛轎車，撞得很嚴重，車玻璃都碎了，秦雲笙坐在駕駛位，奄奄一息，臉色蒼白地看著我。
我摒住呼吸，驚呼道：“秦雲笙！”
他不答話，也不下車，我丟開自行車打開車門要救他，可是，他失去了雙腿，不肯跟我離開，對我說：我走不了了，你一個人走吧。
我不斷叫他，用力拉他，怎麽都拉不動。
忽然，車後座出現了他的母親，他母親慢慢地對我說：“你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是你把他撞死的……”
我驚慌失措！
大哭起來：“雲笙，雲笙！不要離開我！”張開雙臂要抱他，卻撲了個空！
眨眼，他的靈魂就被我撲碎了！
我淚流成河。
猛然驚醒，茫然四顧，原來是一場夢！
不知何時我和殷靜身上蓋著一條毛毯，由於我的動作，毛毯掉落，我抓住毯子，蓋在殷靜身上，殷靜被我弄醒了，揉著眼睛關心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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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夢是反的，我沖進病房，死死盯著躺在病床上的陸長笙，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殷靜跟了進來，小聲問：“怎麽了？”
此刻已經是半夜一點鐘。
我焦切地說：“為什麽他還不醒呢！”
“你得讓他好好休息一下，才能醒啊，醫生不是說了，昏睡是正常的，可能早上就醒了，今天不醒明天醒。”
照看秦雲笙的護士也安撫我的情緒，拉開我握著秦雲笙的手，制止我打擾病人，請我們到外面休息。
“這位女士，你不要這麽激動，病人現在還在關鍵期，我們不能出半點差錯，出了問題我們要擔責任的。你放心，他現在還很穩定，不會怎麽樣，我們二十四小時都在觀察……”
我松了口氣，放下秦雲笙的手，清醒過來，殷靜拉著我回到走廊的椅子坐下。
我說：“都半夜了，你怎麽還沒回家？”
殷靜對我笑笑：“陪陪你啊，你爸媽已經被我勸回去休息了，李明生開車送回去的，放心吧。”
“哎，不用陪，你應該回家睡覺。”
“你自己在這多孤單啊，我陪你搭伴還能聊聊天。”
我忍不住又回想案發當時，自責地說：“我真後悔，我們剛被罪犯堵進電梯的時候，我就應該自己推開罪犯，把秦雲笙推出去！都怪我沒有勇氣，如果我第一時間跟歹徒搏鬥，也許秦雲笙就不會受這麽重的傷，是我連累他的！”
“別自責了，這種事是沒法預料的，突發狀況，沒有反應的時間，沒辦法的事。”
“不是，不是反應的問題，那為什麽秦雲笙第一時間去搏鬥，把我推出去了呢！我真懦弱！因為我是女人，我的潛意識裏是被保護的那一個！你明白嗎，我很自責，我很痛恨自己，我應該保護他，憑什麽我是女人，就要被保護！”
“別這樣，都是本能反應，你並沒有臨陣逃脫，你已經很傻了，明知道罪犯可能還跟秦雲笙在電梯裏，你還跑回去，萬一當時罪犯還在，你也被捅兩刀，也許你現在比秦雲笙先跟我們告別了！……”殷靜後怕極了，不敢想象那些畫面。
我的眼淚又泛了出來，一再搖頭，否認自己：“他愛我多過我愛他。他肯為我付出生命，我沒有辦到，在行動上，我沒做到。人的本能反應是最真實的，他本能保護我，我本能被保護，我覺得我很失敗。”
“不能這麽想，你回去救他了。小丹，秦雲笙現在沒有死，你不要這麽喪氣。人的本能不就是這樣嗎，強的一方本能願意保護弱小，如果你身邊的人不是秦雲笙，不是一個大男人，而是一個小男孩，你也會第一時間發揮母性保護他，就像秦雲笙發揮男人的功能自覺保護女人一樣。”
“你知道嗎，他渾身是血躺在我懷裏的那一瞬間，我想立刻殉情的心都有了，從今以後我一定要用盡生命去愛他……”
殷靜感慨地說，“窮盡一生去愛。”
“嗯。”我用力點頭，“如果未來再遇到任何艱難險阻，我一定要第一時間保護他！捍衛他！報答他！”
“會的，會有機會的。秦雲笙醒過來你把這些話告訴他，他會笑的。”
走廊響起輕微的腳步聲，略熟悉，我和殷靜同時轉過頭，看到穿白大褂的畢雲滔拎著塑料兜的東西走過來，殷靜仇視，畢雲滔看到殷靜也很尷尬。
“我帶了點吃的喝的。”畢雲滔走到我們身邊，把袋子放到椅子邊。
“謝謝。”我說。
“現在病房太緊張，等老秦醒了，我盡量幫他安排大點的VIP高級病房，他的傷勢至少至少住院一個月。”
“謝謝，那就拜托你了。”
畢雲滔沈默一會兒，又說：“要不，你們去我的辦公室休息休息，我在這幫你們守著。到我辦公室可以拼桌，把桌子拼起來睡睡覺，椅子也可以拼……”
殷靜冷冰冰丟出話：“不用了，你別一直出現打擾我們就行了。”
畢雲滔愧疚地看著她，特別認真地看向她的手腕，殷靜下意識把衣袖往下拉，蓋住醒目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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