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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片攻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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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片攻番外(3)

107

浴室裏的溫度逐漸升高,楚惜羽的臉紅到發燙,他被觸手的紅色吸盤親吻著,手心觸碰著黑蛇冰冷光滑的鱗片。

他如同置身於一片密網中。

怪物們正在偏執的較著勁地爭搶他,他幾乎連休息的間隙都沒有。

他在熱霧中被怪物親吻著,無法逃離。

淩晨五點。

楚惜羽被纏繞著昏昏入睡,他躺在中間,被左右兩邊的怪物摟著入眠。

他卷翹的睫毛被汗粘濕,兩米二的大床此刻顯得尤為擁擠。

但他們的擁抱很溫暖。

他窩著入睡,在睡夢中,心裏也在默默祈禱著怪物早點恢覆正常。

他幾乎睡了一整天,一睜開眼就見兩個怪物彼此敵視著,坐在他的床邊兩側。

楚惜羽正想側身坐起來,兩個怪物就瞬間收回目光,看向楚惜羽。

徐宴辭給他拿了個軟墊,放在了他的身後讓他靠著,一手包裹著他的小手,溫聲說:“肚子餓不餓?叔叔給你做了早餐,我去端。”

楚惜羽小幅度地點頭,他目送徐宴辭離開房門,靠在枕頭上思考怪物現在這樣該怎麽辦,他低頭想了好一會,擡頭不經意地一瞥,就看見赫伊正坐在床的另一邊,帶著黯淡的目光靜靜地看他。

楚惜羽看向他,問,“怎麽啦?”

赫伊見楚惜羽在看他,垂下眸子,眸底陰冷,卻像個小媳婦似的,俯身靠在了楚惜羽的肩頭。

怪物暫時饜足後情緒也穩定了不少。

“阿羽,他養大了你,你愛他嗎?”赫伊盯著他問。

楚惜羽偏頭,他楞了下,手撫摸上他的發梢,又反問他道,“那你知道他是誰嗎?”

楚惜羽清楚,如果他們彼此不清楚對方是誰,那麽他們昨晚就不可能那麽快速的結束鬥爭,而是會繼續瘋狂偏執地撕打,直至徹底獨占楚惜羽的所屬權。

除非他們清楚,只要有對方存在,那麽他們就只能共存。

赫伊落寞地垂下眼,“知道。”

“他也是你呀。”楚惜羽向以前安撫小蛇般安撫他。

“可是我還是會嫉妒。”赫伊蹙著眉頭,摟緊了楚惜羽說,“阿羽,就算他也是我,你也要多喜歡這個我多一點,好嗎?”

他的話似乎自相矛盾,但楚惜羽聽懂了。

他無奈地被赫伊摟著,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直至徐宴辭端著粥走進來,他才松了口氣。

徐宴辭冷目瞥了眼赫伊,放下碗,坐在楚惜羽的床邊,“來,我們先去洗漱。”

楚惜羽被徐宴辭抱起,赫伊隨即擋在徐宴辭的身前,眸底森冷,“我來。”

“我照顧了小羽十幾年。”徐宴辭的語氣冰冷,帶著挑釁意味。

赫伊也不示弱:“我和阿羽結婚以後,每天都是我幫他。”

徐宴辭的眉頭一擰。

或許因為他們就是彼此,他們總能快速的激怒對方。

赫伊的遺憾是沒有多陪伴楚惜羽成長的那幾十年。

而徐宴辭的遺憾卻是那場還沒來得及舉辦的婚禮。

楚惜羽看了眼兩人,連忙從徐宴辭懷中下來,“我自己來就行。”

他雖然累,但還不至於連走路都不會。

他選擇遠離戰火,自己快步走進了浴室,躲在裏面慢吞吞地洗漱。

而他們兩人就定定地站在磨砂的玻璃門外,沒有挪過一步,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

徐宴辭敲門,“寶貝,你好了嗎?我來幫你吧。”

赫伊也跟著拍了拍門,“阿羽,我也想進來。”

楚惜羽坐在馬桶上,望著門口兩個高大的身影,嘆氣。

好煩。

他打開了浴室門,兩個家夥就像是跟他分別了數年一樣爭著親吻他的臉頰。

“阿羽,怎麽那麽久。”

“以後不許關門。”

楚惜羽在家又休息了一天,這一天裏兩個怪物都還算安分,起碼沒再進行無意義的互毆和打鬥了。

上午的氣溫並不算高,他拿著一本書坐在陽臺的藤椅上看,黑蛇正窩在楚惜羽的腿上休憩,現在他的蛇身越有碗口大小,重量並不算輕。

讓他的腿有點麻了,但卻沒有挪動自己的腿,讓它安靜地休息。

徐宴辭回來了。

他放下書,回頭一看,只見徐宴辭正拿著一束花走向他。

楚惜羽眨了眨眼,徐宴辭拿著一束很美的紅玫瑰,牽上了他的手,將他拉起來。

楚惜羽忙輕輕挪動黑蛇,將其放在藤椅上,被徐宴辭牽著起身來到這層樓的另一個陽臺。

他捧著剛站定,就見徐宴辭向自己單膝跪下,打開一個精美的灰色禮盒,裏面放置著一枚耀目精美的鉆戒。

“以前給你準備的那枚戒指找不到了,我就重新給你買了一枚。”徐宴辭虔誠地說,“小羽,我們結婚吧。”

徐宴辭的記憶還停留在最後一個副本,他並不知道,其實他們早就結了婚,在那個落葉紛飛的秋夜。

徐宴辭所耿耿於懷的遺憾,其實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被彌補。

楚惜羽有很多戒指,都是徐宴辭在不同的副本裏送給他的。

他珍惜每一枚戒指。

因為每一枚戒指都代表著徐宴辭對他的愛。

楚惜羽其實很想告訴他,那枚戒指其實沒有丟。

而是被他珍藏著。

但他並沒有這麽做。

而是伸出手,又一次回答道,“好,我們結婚。”

徐宴辭將戒指戴在了他的無名指,欣喜地將他抵在窗邊親吻。

他即使只擁有副本四的記憶,也不再留有遺憾。

他們在窗紗下唇齒相依,繾綣纏綿。

楚惜羽被吻得身形不穩,托住了徐宴辭的手臂,他急喘著氣,赫伊似乎醒了,喚了他幾聲,讓他莫名有種偷.情的錯覺。

“阿羽,你在這裏面嗎?”

他們還算和諧地共同度過了一天,次日一早,楚惜羽打開手機,江浩就給他發來了幾條消息。

他和江浩還算有緣分,他三年前剛回現實世界就又遇到了他,現在聯系了三年了。

江:【國慶有什麽安排嗎?】

江:【你在幹嘛?】

楚:【睡覺。】

江:【大好假期居然怎麽能拿來睡覺啊】

江:【我定了個溫泉酒店,打算在這玩七天】

江:【你也一起來吧。】

楚惜羽拿著手機,考慮了好一會,才答應道。

【好。】

他剛回覆完,又瞥向左右兩邊抱著他的怪物們,他們都在盯著他的聊天頁面。

楚惜羽只好又道:

【……我帶兩個朋友一起來】

【什麽朋友,大學同學?親戚?】

楚惜羽猶豫著,在他們倆的註視下,顫著手打字:

【不是,就男性朋友。】

江:【哦。】

楚惜羽關了手機屏幕。

赫伊的蛇尾就緩緩地繞上了他的腳踝,問道:“阿羽,什麽是男性朋友?”

徐宴辭一手摟著他的肩膀,說,“你現在上大學了,也要掩飾我的身份嗎?”

楚惜羽心虛地低頭,他轉了個選擇閉上眼裝死。

快恢覆正常吧……

當日,他就帶著徐宴辭和赫伊來到了溫泉酒店的頂層,酒店頂層的套房環境還不錯,設備奢華,後面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入住的第一天過得還算平靜,他們在溫熱的池中喝酒,楚惜羽喝得有點醉了,就被兩人抱回了酒店房間。

一夜無夢,楚惜羽感覺精神都好了很多。

他朦朧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徐宴辭或赫伊的臉,而是金色的長發和健碩的後背。

楚惜羽揉了揉眼睛,確認沒有看錯,才喚道,“墨洛斯?”

墨洛斯穿著浴袍,他緩緩轉身,陰鷙的眸子看向楚惜羽,問,“尤裏安,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又是誰?”

楚惜羽眸光一楞,“誰?”

他剛想回頭看,一只冰冷的大掌就緩緩覆上了他白皙的脖頸,他身後的空氣都冷的刺骨。

楚惜羽打了個顫,聽身後的人幽聲說,“寶貝兒,你敢背著我和別的男人……”

楚惜羽聲音都在顫,忙說道,“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墨洛斯微瞇著雙眼,語氣裏帶著殺意,“你別碰他。”

“我才是他的男人。”秦繼冷聲說。

氣氛變得越發焦灼,只僵持了一會,他們就狠戾地向對方襲來。

突然,在他們觸碰到了對方時。

他們眼底的殺意逐漸被不可置信所取代,他們看著彼此,沈默而不甘。

他們意識到了,他們彼此共存。

他們就是彼此。

於是,他們再次把焦點放在了楚惜羽的身上。

“小羽毛,你為什麽會來這個酒店?”秦繼輕輕地摟上他,語氣溫柔,卻讓楚惜羽不敢動彈,質問道:“你和誰一起來的?”

秦繼越想越嫉妒,即便這些人都是他,“除了我和他,還有其他人是不是?”

“尤裏安,為什麽不說話?”墨洛斯也握上了楚惜羽的腳踝。

楚惜羽搖著頭,他忙道,“我沒有。”

秦繼和墨洛斯明顯都不相信楚惜羽的話。

“我要檢查,尤裏安。”

“你這麽喜歡泡溫泉,那老公陪你一起泡吧。”

楚惜羽浮在私人溫泉室裏,他的臉紅透了,很快就沒了力氣。

江浩站在禁閉的房門口敲了下他的門,“我帶了啤酒,誒你怎麽把門關啦,咱們一塊泡啊。”

楚惜羽顫著聲道,“我今天想自己泡會,唔你,明天再跟你一起。”

“啊?”江浩一頭霧水地看著門,“那行吧,那我先拿回去自個喝了啊。”

楚惜羽艱難回答道:“嗯。”

他的目光很快就被溫泉的霧氣迷亂。

楚惜羽幾乎一夜未眠,他在溫泉酒店待了兩天,就趕緊跟秦繼和墨洛斯回了家。

他們荒唐了兩天。

楚惜羽經常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

在楚惜羽的其他假期的最後一天裏的早餐,怪物恢覆了正常。

楚惜羽揉了揉眼睛,看著眼前的怪物,雖然他頂著徐宴辭的臉和名字,但是楚惜羽從他的眼神裏一眼就能認出這是恢覆記憶的他。

他的眼神中有四個怪物的影子,不論是神態還是動作,他們的獨特之處都攏雜其中,這才是他的完整的怪物。

楚惜羽摸著徐宴辭的臉,猶豫問,“你好了嗎?”

“嗯?”徐宴辭躺在他身邊,一手覆上他的手,眼底含著疑惑,他笑了下,“寶寶,你說什麽?”

楚惜羽一頓,看來現在他也沒有這幾天的記憶了。

他松了口氣,徐宴辭恢覆了正常就好,索性就直接略過這個話題。

他問:“你的,你的發/情期結束了嗎?”

“嗯。”徐宴辭的眸底暗潮湧動,輕笑了聲,“可能吧。”

“終於結束了。”楚惜羽兩手摟著徐宴辭脖子,含著抱怨的腔調說,“你下次發/情期的時候,我要回我爸爸媽媽那裏住。”

徐宴辭含笑摟著他,俯身親吻著他的臉蛋,“不可以。”

約莫一個星期後,周六的早晨,楚惜羽剛起床,就見徐宴辭拿著一個禮物盒回到家。

楚惜羽被吸引了目光,眼巴巴地上前,“裏面是什麽呀?是蛋糕嗎。”

徐宴辭給他打開禮物盒,楚惜羽湊上去一看。

只見禮盒裏面躺著一只奶白色的小奶貓,小小的一團,正窩在柔軟的墊子裏酣睡舔著自己的小花肉墊。

楚惜羽的眼睛都亮了,他“哇”了一聲,比收到小蛋糕還要高興幾倍。

“它好可愛呀。”楚惜羽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小花肉墊,“謝謝老公!”

徐宴辭在旁摟著他,溫聲說,“你喜歡就好。”

“那我們以後就把它養在家裏啦?”楚惜羽問。

徐宴辭說:“當然。”

楚惜羽高興得主動親了口徐宴辭的臉,轉而去小心翼翼地抱小貓。

他們都很歡迎這個家庭新成員。

楚惜羽把小貓的窩搬到了他們的臥室裏。

到晚上,楚惜羽守著小奶貓,等它入睡後才肯跟著徐宴辭洗手回床上睡覺。

他躺在徐宴辭的懷裏,語氣裏還很興奮,一直都在說話,“它真小,明天我們去給它買點玩具和奶粉吧,再看看它還缺什麽……”

徐宴辭吻上了楚惜羽的唇,“好了寶寶,明天我陪你慢慢買,現在該睡覺了。”

楚惜羽“哦”了一聲,他乖乖合上眼。

徐宴辭好像真的不記得國慶那幾天發生了什麽了,不過還好,他也不想讓徐宴辭回想起他那段荒唐的回憶。

正當他以為這個小插曲就要過去時,他昏睡時,被徐宴辭吻著脖頸。

他隱約聽到徐宴辭含笑說,“真可愛,看來你很喜歡和幾個不同的我一起……”

楚惜羽睡的死,他想醒卻怎麽也醒不過來,他很想反駁。

才沒有!

次日一早。

楚惜羽睜開眼,嗅到了身旁徐宴辭傳來的熟悉的氣味。

那是徐宴辭只有在特殊時期才會散發而出的氣味……

楚惜羽一下就清醒了。

他的特殊時期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他睜開眼,只見四個男人正坐在他的床兩邊。

他們都低著頭,目光溫柔地看向他。

“寶貝,睡的還好嗎?”

“怎麽是那種表情,看到老公不開心嗎。”

“尤裏安真可愛。”

“阿羽,我要早安吻。”

楚惜羽被赫伊親了一口,他茫然的看著周圍幾個人。

秦繼率先吻上他的手背,“今天剛好周末,小羽毛……”

隨後,其餘的怪物也用渴望和灼熱的目光看向他。

他緩緩被他們高大的黑影覆蓋。

他的小奶貓縮在貓窩裏,發著顫,連喵叫的聲音都變得很小。

原來怪物一直都記得國慶期裏發生了什麽……

變態。

那天以後,他又連請了兩天的假。

徐宴辭像是得了趣似的,經常會在特殊時期故意分成幾個形態,有時是連續的,有時是同時,而且自上次以後,他的每一個分身都共同擁有了四個副本全部的記憶。

楚惜羽經常會因此偷偷跑回爸媽家,徐宴辭每次都會來耐心的哄他回家,並承諾沒有下次,但下次仍然會食髓知味地欺負他。

不過徐宴辭也很疼楚惜羽,他會把握好度,並且把控在楚惜羽能接受的程度範圍內,將這種模式轉化成了他們婚後生活特殊時期的一種情.趣。

久而久之,楚惜羽竟然在徐宴辭的誘哄下,勉強適應了徐宴辭在特殊時期的這種模式。

日子一天天的在過,他們的生活一直過得很甜蜜。

除夕夜裏。

徐宴辭牽著楚惜羽的手來他父母家一起過年,他的媽媽爸爸在門口笑臉相迎,一見到徐宴辭就熱情地招呼他進來。

“哎呀小徐來啦,快進來,快進來。”楚母笑著拉著徐宴辭寒暄,“你平時那麽忙,還得照顧咱們小羽,他從小又被嬌養慣了,你還不嫌他煩,真是難為你了呀。”

“伯母,你說笑了,能照顧小羽是我的榮幸,我一輩子都不嫌煩。”徐宴辭將手裏一堆昂貴的禮品放下,他隨即牽上身後楚惜羽的小手。

楚惜羽和他穿著情侶套裝,只是他還圍著一條深紅色的圍巾,圍巾上落了點雪花,襯得他小臉越發的白皙。

他見自己的父母對徐宴辭那麽好,甚至開始懷疑起倒底誰才是他們的兒子。

他一手揣著兜,輕哼了一聲,“媽媽,你偏心。”

“還不讓人說啦。”楚母笑開了花,見楚惜羽圍得跟小貓似的,輕捏了下他的小臉,“好好好,我兒子最省心,最聽話。”

楚惜羽這才抿著唇笑起來。

“好了,”楚父招呼著大家,“快來吃飯,一會菜要涼了。”

“對對對,咱們先吃飯。”楚母招呼著兩人一同來到餐桌前坐下。

窗外還飄落著雪花,外面現在是零下六度,冷得讓人打寒顫。

但是室內卻是一片溫暖的燭光,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年夜飯,氣氛充滿著喜悅和歡樂,他們又一起度過了一年。

楚惜羽捧著碗,偷偷湊近徐宴辭,“我吃完想去放煙花。”

“好。”徐宴辭給他夾菜,一面輕聲說,“我買了很多,放在後備箱裏了。”

楚惜羽的眼睛一亮,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徐宴辭又提醒他:“慢點吃。”

楚惜羽吃得腮幫子鼓鼓的:“哦。”

楚惜羽的左手放在桌子下,手指偷偷勾上了徐宴辭的一根手指,他問:“那我今天能玩到很晚嗎?”

徐宴辭回答道,“可以。”

徐宴辭把楚惜羽的左手全部握住,放入自己的口袋裏暖著。

楚惜羽彎起了眉眼笑著,他的眸底明亮,仿佛藏匿著星光。

他低下頭繼續吃飯。

真暖和。

[全文完]

全文完結!

暑假也結束啦,開學後我也得去三次元考證啦,也希望能順利拿到畢業證書br/>

大概春節會帶著新文和大家再見~

千山萬水,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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