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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山灼(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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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山灼(14)

14

海姝立即問:“怎麽了?”

隋星說, 3月20號,也就是昨天在新城排查時,就看到這個叫起風開雲的公司在辦二次元活動, 她還被一個冒冒失失的工作人員撞了一下。

文化公司做線下活動是很常見的事, 海姝沒怎麽在意,說對唐金栗通訊的調查有了一個小小的突破口, 準備去接近起風開雲裏一個叫姚威的男子。

隋星說:“撞到我的男的就叫姚什麽,我聽她助理叫他姚哥!”

海姝頓時警覺起來, “他冒冒失失撞了你?”

隋星說出當時的情況,皺起眉:“我聽他們對話的意思, 姓姚的是那個活動的負責人, 應該守到最後的。他明顯也沒有安排誰來接替他,中途遇到什麽急事,連工作都不顧了就要走。”

海姝馬上覺得不對勁, 在豐城安娜的描述中, 姚威是個很穩重可靠的男人, “冒失”兩個字似乎不該成為他的標簽。而在隋星的形容裏,姓姚的又顯得是個做事很沒有計劃的人。令他發生轉變的原因是什麽?

案子查到這兒, 所有和唐金栗疑似交往過的男人都在警方的重點關註列表中。海姝本打算做好周全的準備,再去接近姚威,但隋星偶然得到的這條信息有些出人意料。擔心橫生變故, 海姝決定立即去起風開雲一趟。

起風開雲在雁艾區一棟中檔寫字樓裏, 和天明傳媒的蕭條相比, 它熱鬧得多, 打扮時尚的員工進進出出, 大廳裏堆著攝影器材。

“姚威?嗐,我也在找姚威, 從昨天起我就聯系不上他了!”公司的一位合夥人抱怨道:“他自己的活動,他不盯著,後面出了漏子,我一找人,根本找不著!”

“聯系不上?”海姝忙問:“什麽漏子?”

合夥人說,昨天在龜白區新城,公司搞了個二次元線下推廣活動,姚威是公司的老人,活動是他策劃並執行的。但活動開始沒多久,他就把攤子撂給助理。公司在這次活動中投入了大量宣傳經費,效果很好,參與的人越來越多,但攝影師不夠了。

這時候就需要姚威這個負責人協調,姚威自己就是攝影師出身,手上人脈廣得很,他要是在現場,馬上就能搖來人。但他不僅提前開溜,手機還關機!其他工作人員像熱鍋上的螞蟻,導致活動草草收場,很多客人在社交平臺上罵起風開雲。

“他肯定是害怕擔責,躲起來了!”合夥人罵道:“媽的!”

海姝卻覺得不是這麽簡單,因為姚威是在活動出現問題之前突然匆匆離開。

警方剛查到姚威這條線,姚威就失蹤了?他得到了某個消息,所以才丟下工作跑路?

合夥人又道:“我跟他也認識十幾年了,他平時不是這樣,再麻煩的工作他也能扛。這回到底怎麽了?對了美女,你找他什麽事?”

海姝出示證件,合夥人驚訝地瞪大眼,“姚,姚威咋了?”

海姝說:“我現在急需找到姚威,你知不知道他住在哪裏?”

合夥人咽了口唾沫,把姚威的住址寫了下來。海姝叮囑他,一旦姚威回來,或者聯系他,一定要馬上告訴她。

姚威的住處離公司只有一站地鐵,敲門無人應。海姝向喬恒申請入戶搜查,但申請沒能通過,因為目前警方並沒有證據證明姚威是唐金栗案的嫌疑人。

海姝冷靜下來,立即到物管室調取監控,發現3月20號早上6點20分,姚威來到車庫,駕駛一輛灰色帕薩特離開。直到現在,監控都再未捕捉到車和姚威。

海姝回到起風開雲公司,警察來查姚威的事已經傳開了,小公司紀律沒那麽嚴苛,合夥人自己都在“吃瓜”,就不管別人是不是在摸魚了。

“他在家嗎?”合夥人趕緊問。

海姝想到合夥人之前說認識姚威十幾年了,問:“姚威是哪裏人?他家裏是什麽情況?”

“就是本地人啊,我們是大學同學,畢業後我創業,他去大企業給人打工,後來不想幹了,剛好我又開了現在這個公司,就請他來幫忙。”合夥人越說越著急,“他到底出啥事了啊?他以前從來不會一聲不響玩兒失蹤。你怎麽不進他家裏看看是什麽個情況?”

海姝說:“你現在報警,說明情況,我再去申請入戶偵查。”

合夥人心想你人都在這兒,我還報啥警啊?但還是拿出電話,照做了。

海姝又問:“他的家庭你也很了解?”

合夥人說,雖然自己是姚威的老板,但姚威其實比自己有錢。他是從縣城奮鬥出來的,姚威呢,父母都是知識分子,一個在大學教書,一個在中學教書。姚威沒和父母一起住,好像也不常回去,懶得聽父母說教。

海姝說:“姚威三十多歲,被催婚了吧?”

“嘿!這是老話題了!”合夥人說:“所以他很不想回去。他這個人,我算是看出來了,對哪個女孩兒都好,但就是不想結婚。”

海姝拿出唐金栗的照片,“你見過姚威和她在一起嗎?”

合夥人端詳半天,“不認識,沒見過。”

海姝又問了公司裏的其他人,有人說:“這不是安娜帶來過的女孩嗎?”

海姝四周看了看,“安娜今天沒來?”

對方說:“安娜是簽在我們這兒的模特,和我們這些打工的不一樣,基本不會來公司的。有拍攝任務的話,我們直接去接他們就行。”

海姝說:“安娜和姚威關系不錯?”

“當然,安娜的主要對接人就是姚哥。”

“照片上這位也是姚威負責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安娜經常介紹姐妹的,但都只是幫忙,錢也是安娜自己出。”

派出所接到姚威失蹤的報警,海姝通過合夥人聯系姚威的父母,他們得知姚威不見了,都很著急,立即趕到姚威家。海姝以為他們有備用鑰匙,但姚母拿出鑰匙,發現無法開門,難堪地說:“他不想我們來看他。”

姚父寬慰姚母,問海姝:“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海姝問:“我申請入戶許可,你們同意嗎?”

兩人點頭,催促道:“那趕緊!”

喬恒再次接到申請,海姝問:“這次沒問題了吧?”

喬恒笑道:“還是你有辦法。”

許可一到,海姝就用從物管那兒借來的工具將門打開。溫敘也趕來了,和海姝一起勘查。

房子三室一廳,一個人住夠大了,客廳散落著一些器材、裝備包,茶幾上放著沒吃完的餅幹。廚房的水槽裏泡著面碗和牛奶杯,案臺上切過青菜的菜板和菜刀也沒有收起,竈上的煎鍋裏油已經凝住,一旁放著兩個雞蛋殼。

姚威昨天早上起來自己煮了面、煎了雞蛋,還倒了杯牛奶。但時間匆忙,他要趕去龜白區參加公司的活動,餐具都放著沒洗,等著他晚上回來收拾。

可他沒有回來。

姚母不斷給姚威打電話,哭著說:“怎麽會突然不見了呢?”

海姝看完臥室和書房,書房的電腦初看沒有什麽異常,但保險起見,需要帶回去詳細檢查。來到最後一間房時,她壓了壓把手,是鎖著的。

一個人住的地方,有一間房鎖著?

溫敘說:“對攝影愛好者來說,是暗房也說不定。”

海姝將鎖打開,裏面確實漆黑一片,但眼睛適應黑暗之後,便能輕易發現,這裏不是什麽暗房,而是一個……

海姝按亮墻上的開關,冷白的燈光灑下來,照亮了墻上的照片,和唐金栗從未向警方展示的另一面。

那些照片暴露,但又有充滿吸引力的美感。即便不懂藝術不懂攝影,也看得出它帶著強烈的主觀審美。唐金栗的狀態很自然,很多張都看著鏡頭,故意擺出造型,顯然不是被偷拍的,和網上時常出現的“男友偷拍”有本質區別。

但姚威將這些照片密密麻麻貼在家裏,用一把鎖鎖起來,卻隱約讓人感到不舒服。

溫敘說:“他明明不是偷窺者,卻把自己放在了偷窺者的視覺。”

姚母看到照片差點暈過去,“他,他到底在做什麽啊?”

姚父怕姚母再受刺激,帶著姚母先行離開。

姚威的電子產品被送回市局做進一步檢驗,海姝留下來對房屋進行深度勘查。屋裏沒有任何女性來過的跡象,給唐金栗拍的那些照片也多是在戶外——森林中、星空下,其中還有一組,背景竟然是夜裏的金聲中心。

姚威顯然很有經驗,選擇在金聲中心絕不會有人經過的深夜拍攝。

姚威似乎不大歡迎客人,鞋櫃裏連備用拖鞋和鞋套都沒有準備。最後那個房間上鎖,可能是擔心父母不請自到,看到他的秘密。而為了防父母,他已經換掉了大門的鎖。

除了攝影裝備、書籍、影碟,姚威沒有太多反映個人喜好的東西。海姝拉開一扇櫃門,這個櫃子裏放著一個居家醫藥箱,咳嗽頭痛之類的藥物備得非常齊,且都沒有過期。姚威還挺在意健康。

海姝沒有立即將醫藥箱放回去,因為櫃子裏還放著許多外國瓶子,像是減肥顆粒、生發藥、維生素、烏發丸……幾乎都是昂貴的保健品。另外還有一些小瓶和分裝袋,沒有寫具體是什麽藥。

海姝留了個心眼,將這些藥也放進物證袋。

深夜,刑偵一隊部分隊員在小會議室開會,另一撥在龜白村的隊員有別的任務。

溫敘說:“姚威那輛帕薩特最後一次被監控拍到,是3月20號晚上8點,在雁艾區二立支路,但裏面是不是他,單從畫面來說無法確定。這之後,他的車就和他的人一起消失了。這是我們剛得到的消息,還沒來得及去二立支路實地查看。”

海姝對二立支路還挺熟悉,那條路就在大轉盤附近,但海姝從來沒開進去過。

溫敘又道:“姚威的電腦、相機已經勘查完畢,我們高估他了,他拍唐金栗的照片並不只是為了自己欣賞,他還把照片發到境外的網站上牟利。”

海姝問:“他還上傳了其他人的照片嗎?”

溫敘搖頭,“就單一的賬號來說,只有唐金栗的,如果他有其他我們查不到的賬號,那就難說。”

海姝感到作嘔,“他賺了多少錢?”

溫敘說:“很少,折算下來不到兩百元,而且錢他都放在賬號裏,沒有動。我覺得給與他巨大滿足感的不是錢,而且在黑暗的角落和人一起分享。唐金栗的照片最後上傳於去年10月30號。”

海姝說:“後來唐金栗出事,他無法再拍。”

從姚威家裏帶回市局的藥還在進行檢驗,結果未出。而姚威墻上的照片以及他將照片買到境外的行為,直接將他與唐金栗案鎖定在一起。喬恒同意將姚威失蹤案和唐金栗案協同調查。

22號一早,海姝正在趕去二立支路,突然接到溫敘的電話,“海隊,你恐怕要回來一趟了。我們在姚威小區附近做走訪時,派出所正好接到報警,他小區對面的河裏發現一具屍體。”

灰湧市多江河,江景房能賣上很高的價錢。明明地段差不多,小區格局差不多,但能看到江河的房子總是更加值錢。姚威的小區並沒有挨著江,視線被前面的江景房遮住了,但實際上從小區門口步行到江邊,也只需要一刻鐘。

報警的是清晨去江濱大道晨跑的大爺,他每天都會在這條路上鍛煉身體,因此自詡對河邊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今天他跑到其中一段時,突然覺得河邊的浪鼓動得很不對勁,像是被什麽給堵住了一樣。仔細一看,岸邊的蘆葦和鵝卵石上果然有什麽東西。

他好奇地沿著江濱大道的階梯往下跑去,近了一看,居然是一個人!

他第一反應是這人喝醉了溺水——這種情況太常見了,尤其是夏天,小年輕們心裏沒個數,喝醉了就在河邊唱歌,唱著唱著就掉進去。去年他還救過人呢,被送了“見義勇為”的錦旗。

這次他也覺得這人能救,上去就往胸口按,但按了兩下發現不對勁,活人的手感不是這樣!

“死……死了?”

派出所知道市局正在附近查案,所以接到報案後馬上聯系了就近的市局隊員。溫敘一邊往河邊趕,一邊聽大爺繪聲繪色地講述,心裏越來越沈。

大爺說沒有聞到臭氣,而且第一眼沒有看出那是死人,那就說明死亡時間不是很長。姚威從失蹤到現在也不過兩天,如果死了的話,屍體還沒有開始腐爛。於是他幹脆聯系海姝,讓海姝也一起來看看。

到了現場,派出所已經將屍體躺著的區域用警戒帶圍起來了。溫敘做好思想準備後一看,不是姚威。

大爺激動地說:“這條河每年都要淹死人,這些年輕人怎麽就不聽教訓?還沒到夏天呢,就喝酒往河裏跑!”

溫敘在對屍體做了初步屍檢後卻暗道:不對,這人不是喝了酒溺死,他的口鼻中沒有溺死的體征,是死後被拋入河中。

大爺還在喋喋不休,要求警察多在岸邊樹立警告牌。溫敘急著回去做解剖,大爺追著他大喊:“社會冷漠啊!”

海姝趕到時就看到這一幕,一時有些哭笑不得。查失蹤案時在失蹤者家附近發現一具屍體,這又是另一種哭笑不得。

海姝初略了解了下河邊屍體的情況,男性,身長1米73,身上沒有能夠證明身份的物品,大爺雖然說看不出來是個死人,但實際上他的死亡時間在三天以上,已經聞得到屍臭。死亡原因需要做完解剖才能確定。

海姝分出兩名隊員留在派出所,和民警一起查監控做走訪。她有種難以形容的預感——這起案子不簡單。

上班高峰期已經過去,上午的二立支路還算安靜。這裏是雁艾區比較老的城區,道路窄,監控也少,和雁艾區如今的時尚元素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海姝開著車在二立支路繞行,看到任何停在路邊的帕薩特都要看看車牌,但它們沒有一輛是姚威的車。海姝也知道,不大可能在這裏找到姚威的車。她在意的是,姚威為什麽要從這裏經過,為什麽要到這裏來?

從龜白區新城到起風開雲不會經過這條路,姚威回家也不會經過這條路。有人約他在這裏見面?還是他匆匆離開公司的活動現場,是為了在這附近辦某件事?

海姝想不出來,只能沿著路往下開,想象姚威經過這條路之後會去哪裏。周圍都是設施比較老舊的居民區,但又不像唐金栗租的房子那樣老,居民區周圍都有圍墻,路邊有依托於居民區的便利店、火鍋店。唯一的大個建築是康民醫院。

隊員們散開,拿著姚威的照片詢問附近的居民。但從火鍋店老板到遛彎的大姐,都說沒有見過這個人。

海姝定了定神,決定再去見見豐城安娜。姚威是豐城安娜介紹給唐金栗,而姚威現在失蹤,還涉嫌售賣唐金栗的照片,豐城安娜已經成了關鍵一環。

今天豐城安娜在陳灣區拍攝,海姝等了會兒,見她這次的打扮和上次截然不同,走的是禦姐範兒,莫名覺得這才適合她。

“我在群裏已經聽說了。”豐城安娜擔心地問:“姚哥怎麽會失蹤呢?他不會真出什麽事了吧?”

海姝問:“你在起風開雲的照片基本都是姚威給你拍?”

豐城安娜點頭,“我們是好搭檔。”

海姝問:“他有沒有要求你拍暴露的照片?”

豐城安娜睜大眼,卡了片刻,“你是說性.感照?這個其實不是他要求,我們有些項目就是會穿得比較少。”

海姝說:“我可以看看嗎?”

豐城安娜找出來,“就是這些。”

不是,和姚威給唐金栗拍的不同。

海姝將唐金栗的照片遮住臉拿給豐城安娜,她大驚失色,說自己從來沒有拍過這種,還說整個起風開雲都不會拍這種。

海姝說:“這是姚威的作品。”

豐城安娜理解了半天,搖著頭說:“姚哥不是這樣的人,他是個好人,不然我也不會把他介紹給簡妮。”

刑偵一隊在起風開雲的排查,海姝聽到最多的也是“姚哥是個好人”。他總是對女性噓寒問暖,對男性也照顧有加,合夥人有時安排了不合理的任務,大家不好意思說,也是他出面去協調。大家私底下把他當做真正的老板,覺得他溫和、善解人意,誰要是能嫁給他,那就太幸福了。

合夥人和兩位員工都證實,去年夏天,姚威說過有女朋友了,笑得很幸福。但他們問是誰,他每次都說還沒有穩定下來,以後再介紹他們認識。但到了今年,姚威就沒再提這事了,大家猜測,可能他和他女朋友已經分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老話,放在姚威身上也格外合適,他在公司待人和氣,從不拒絕幹活,和合夥人稱兄道弟,但在家裏,他將女人的身體作為販賣的砝碼。

他有非常陰暗的一面。

豐城安娜發誓自己不知道姚威對唐金栗做了什麽,她看上去那樣無辜,但只看結果的話,的確是她把唐金栗推進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火坑。

海姝剛回到車上,便接到溫敘的電話,河畔屍體的屍檢結果和身份都出來了。

“死者名叫趙若誠,35歲,是雁艾區韶華街道的……協警。”溫敘將屍檢報告遞給趕回市局的海姝,“死亡時間是3月18號夜間到19號淩晨。”

海姝立即留意到他的工作,“協警?”

溫敘說:“他如果不是協警,確認身份可能還要花一些時間。”

趙若誠一年多以前成為協警,當時就采集了生物信息,溫敘將從屍體上采集到的樣本放入系統裏一比對,就確定了屍源。

協警雖然不是警察,但一個協警的屍體被拋入河中也非同小可。海姝接著往下翻,“死亡原因是……”

“藥物造成的呼吸抑制。”溫敘說:“我在趙若誠的體內檢測到了大量異.丙.酚,這種藥物在規範使用的情況下可以用作麻醉,但也是一種毒.品,過量使用會讓人停止呼吸。他的肺部很幹凈,沒有溺死癥狀,在被投入河中時,他已經沒有呼吸了。”

海姝皺著眉,“異.丙.酚是管制藥劑吧?”

溫敘點頭,“它在麻醉中都已經不太常用了,黑.市上被一些癮君子用來滿足短暫的精神興奮。”

這案子要查,就得給趙若誠做完整的人際網絡調查,但刑偵一隊暫時抽不出這麽多人手來了。屍體發現的時間和位置確實容易讓人聯想到失蹤的姚威,還在其身上發現了異.丙.酚,但還沒有跡象表明,兩起案子有任何關聯。

海姝雖然是個工作狂,但也無法什麽案子都查,思索之後決定將趙若誠的案子轉交給雁艾區分局。

分局向市局送案子很常見,市局從派出所那兒接了案子,又送給分局,卻不怎麽常見。走流程的事海姝打算交給喬恒,自己專心尋找姚威的下落。但她剛給喬恒說明情況,喬恒就嚴肅道:“這案子恐怕交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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