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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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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要什麽水?

陳霜意遲早有一天要把她毒啞。

“暫時不用。”還未等她開口, 林聞清先她一步開了口。

?什麽叫暫時不用?陳霜意瞪了他一眼。

“松開,我要去公主府陪母親了。”陳霜意在林聞清的腰上狠狠地擰了一把。

林聞清吃痛,倒是聽話的松開了她。然後抱起她, 將她從自己身上放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你能在這等一會嗎?我去交代幾句, 等會陪你一起去,上次的山參還沒拿給母親呢。”

那山參早就送過去了,林聞清還附帶了好些其他的名貴藥材,這會兒又拿這個當借口,幼稚又蹩腳, 但陳霜意沒有拆穿他。

她細長的手指撚了一粒梅脯,遞到了林聞清的嘴邊:“好, 那我等你一柱香的時間。”

林聞清借著她的手, 將梅脯含進了嘴裏,飛快起身, 去了外面。

很快,他便又回來了,像是生怕陳霜意跑了一樣。兩人一同坐上了去公主府的馬車。

平寧長公主近來因為有孕在身,整日裏總是昏昏沈沈的, 加上陳博遠三天兩頭的便要跑來公主府門前叩門, 她煩的不行。

陳霜意和林聞清到公主府時,她正在收拾行李。

“本宮打算去大相國寺住上一陣子。一來是為了祈福,希望本宮腹中的孩子和霜兒你都能平安,二來,本宮實在不想再聽見那人的聲音。”平寧長公主握著陳霜意的手, 替她攏了攏外袍的衣領。

“要不, 你陪本宮一起去吧。也省得他去煩你。”

陳霜意倒是不怕陳博遠來找她,但她有點不放心平寧長公主一個人去大相國寺, 如今金陵城方才剛剛回暖,相國寺在山中,應當還十分寒冷。

想到這,陳霜意點了點頭,立刻便回了秦王府,開始收撿要帶去的衣物。

“剛剛開春,山裏冷,把這件銀狐皮的大氅帶上。”林聞清指了指櫃子裏的大氅,吩咐綠梅,“還有這件,白狐領的長襖。”

“這件不要,這件都是前年時興的款式了……”陳霜意搖頭拒絕。

“那帶上這件,月牙色的那件。”林聞清幹脆自己動手,從她的衣櫃裏拿出了一件非常厚重的厚襖子,拿在手上。

陳霜意還是搖頭:“這件雖然是新衣服,料子也好看,但是太素了些……”

“感覺,不是很好搭配鞋子呢。”

陳霜意看著林聞清挑的幾件衣服,委委屈屈地說道。

綠梅站在一旁,小聲提醒:“王妃,咱們是去相國寺,不是去集市,不穿的素凈些,會不會太招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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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一說,陳霜意閉上了嘴巴,林聞清直接將那件月牙色的厚襖子塞進了箱子裏,又把箱子裏之前放進去的幾件花花綠綠的襖子拿了出來。

“綠梅說的對,佛門重地,王妃還是穿的素凈一點好。”

主要是他也看不見,穿那麽好看,要去給誰看?

相國寺雖說大多都是些僧人,可作為大梁的國寺,每日香火鼎盛,來往香客不斷,萬一又有哪個不長眼的,跑來同她搭訕呢?跟上元節那日似的。

想到這,林聞清忽然覺得,這相國寺,他也得跟著去。

最終,幾個人一通折騰,刪刪減減的,總共裝了滿滿三箱子。

收拾完行李,太陽都快要落山了,兩人才坐上了馬車,朝著金陵城五裏外的大相國寺而去。

到了大相國寺,寺僧們早已結束了一天的佛課,此刻正值傍晚時分,夜幕即將降臨,夕陽西垂。

到底是佛門清修之地,晨鐘暮鼓,香火繚繞,剛剛踏入大相國寺,陳霜意便覺得內心都平靜了好多,腦子裏那些歪歪斜斜的念頭,也少了不少。

若不是林聞清始終牽著自己的手,她都要忘了自己已經嫁人了。

“你別牽著我了。佛門重地,近些日子,你不許碰我。”陳霜意扯開了林聞清牽著她的手,一本正經地同他說道。

“好。”林聞清低聲回她。

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麽爽快,又怕他時在糊弄自己,陳霜意戳了戳林聞清的肩膀:“我很嚴肅的。你不許碰我,碰了就是小狗。”

林聞清點了點頭。

就在兩人談話間,已經有大相國寺的僧人過來迎接他們了。

見到他們,幾位僧人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請隨我來。”

“我們給你們安排的住處在同一個院子裏,隔得並不遠。”

陳霜意看見僧人,便肅然起敬,規規矩矩的行禮:“多謝師傅。”

山中傍晚卻有幾分涼意,陳霜意亦步亦趨地跟在幾位僧人身後,往相國寺後山走去,沒一會兒,便繞過了前殿,來到了人煙稀少的後山。

後山中古樹錯落有致,溪水順著山勢涓涓而下。

有風吹過,古樹沙沙作響。

陳霜意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下一瞬,一件男子的外袍便披在了她的身上,男人冰涼的手指蹭過她的臉頰,陳霜意擡頭,便看見林聞清正面無表情冷冷清清地看著自己。

“小狗。”陳霜意在心裏罵他,“趁機摸我。”

林聞清沒忍住,勾了勾嘴角:“披個衣服,算不得碰你。”

陳霜意的腦子空白了一會,還以為她一不小心將心裏話說出來了。

就在她們跟在僧人身後去住處的路上,幾位僧人將短居香客要守的清規戒律仔細的說了一遍。陳霜意沒聽進去,滿腦子都在想,林聞清剛剛是不是故意的。

幾人到了住處,負責接見他們的僧人又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陳霜意有些乏了,趕了半天的路,她眼皮子都開始打架了。

下意識地便脫口而出:“林聞清,我們睡覺吧。”

林聞清站在原地沒動,面露難色,慫了慫肩膀:“我倒是願意,但方才大師說了,咱們得守清規戒律,況且,我可不當小狗。”

他這話一說,便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了陳霜意的頭上,她忽然就清醒了,連推帶搡的將人趕出了自己的臥房。

還順便將門關的緊緊的。

是夜,一道黑影從陳霜意的臥房窗邊閃過。

吱呀一聲撬開了她的窗戶。

陳霜意睡得迷迷糊糊,意識不是很清醒,但能感覺到是有人來了,她自然而然地便以為是林聞清,在那人摸索到她床邊時,擡腿便是一腳。

“你是要做小狗嗎?”

來人似乎沒料到陳霜意還未睡熟,猛地被踢了一腳,差點沒有穩住身形,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直接欺身而來,粗魯地捂住了陳霜意的嘴巴。

陳霜意徹底清醒了,不是林聞清!

林聞清不可能如此粗魯地對她!

陳霜意反應非常迅速,幹凈利落地便張開了嘴,直接狠狠地咬了捂著她的手一口。

然後趁著來人吃痛縮回手的功夫,陳霜意用了此生最大的聲音,大喊一聲。

“林聞清!救我!”

來人又撲上來捂她的嘴,陳霜意身子靈活,像個泥鰍似的,往床榻裏側鉆了過去,然後拿起床邊的漢白玉枕,一下又一下地朝來人砸了過去。

屋裏沒有點燈,黑燈瞎火地,她根本看不清人在哪,但是就是憑著求生的本能,胡亂的砸著。

待林聞清趕到時,屋裏已經沒了第二個人的聲響,只剩下陳霜意嚇得哇哇大叫還拼了命的找東西砸人的聲音。

他走過去,將陳霜意攬進了懷裏,出聲安慰她:“別怕,我來了。”

陳霜意平靜了下來。

林聞清的人點燃了燈,屋裏瞬間涼如白晝,一名黑衣人正躺在陳霜意的床榻邊,昏死過去了。

他的頭上,滿是鮮血,一看,就被砸得不輕。

陳霜意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心裏罵了一聲“活該”,但仍舊躲在林聞清的懷裏,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我好怕啊。”

林聞清攬著她的手,又收緊了些。

黑衣人連夜被林聞清的下屬帶進了廷尉府的大牢,而陳霜意似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哭哭啼啼鬧了小半夜,才睡熟。

第二日一早,她剛剛起身,青鸞便從外面跑來進來。

她聽說了昨晚的事情,無比自責。

陳霜意擺了擺手,讓她別擔心:“我又不是什麽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娘,有的是力氣和手段,還怕一個小毛賊嗎?”

“你都不知道,他被我砸得有多慘。”

青鸞不解:“可綠梅說,您昨晚哭了大半夜。”

又是綠梅,陳霜意在心裏暗暗發誓,毒啞綠梅這事,得提上日程了。

“哎,不湊巧讓林聞清撞見了。我可不想讓他覺得我,野蠻粗暴,一拳打死一頭牛。”

“哎,你還未成婚,你不懂,男人大多,不喜歡女人太過粗魯。”

青鸞的眼睛暗了暗,楞神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來找我,還有事嗎?”大相國寺的後山可不比秦王府後院,青鸞特地來一趟,定然不會是因為昨晚的事。

“嗯。王妃,我前些日子查線索時,遇上了大理寺少卿柳承晏,他也在查此事。”

青鸞擡起頭,看向陳霜意。

“我之前的線索,還是從他那搶來的。”

“這幾日,我發現,他在替王爺辦事。咱們知道的事情,王爺,也全部都知道。”

陳霜意的眉頭鎖了起來。

也就是說,關於林聞清身世的傳言,林聞清本人,早就知道了。

可是,他們朝夕相伴,他從未露出過端倪,更從未對她提及過。

“你確定?”陳霜意蹙眉,看著青鸞,“就不會是柳承晏自己想知道?或者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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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別人差的?”

青鸞搖了搖頭:“昨日夜裏,我去了趟柳府,在柳承晏的臥房裏,找到了這個。”

青鸞將一封書信,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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