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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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許櫟瀅把陸辰旭房間的門輕輕關上，跟著沈景熠下樓梯，邊走邊問:“怎麽回事？”
“換了新冰鞋後，隊員們都以為是基地福利，在冰場磨合的很好，狀態超常。”他頓了頓，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憤怒:“可唯有一個人，上冰和平常訓練總心不在焉，縷縷出錯。那個隊員叫關，，就是經常跟我一起的男生。我起初以為他是壓力大狀態不好，就準備找個時間同他聊聊，開導他，卻沒想到，我無意間發現他在記錄我們每個人的訓練空閑時間，還記錄了王阿姨的換班時間，這太可疑了。”
“我剛剛又看見他躲著人去了訓練室，我就過來找你了。”
許櫟瀅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開口道:“比我預計的更沈不住氣。”
順著一樓休息區，穿過客廳，繞過休閑走廊，兩人輕手輕腳地走到了訓練室。
訓練室的門被人虛掩著，裏面沒有開燈，卻又一絲淡光偷溜出來，微弱卻刺眼。
隱約有個人影正輕手輕腳翻找到什麽，拿起手上的噴壺，正準備行動。
嘭一聲！
沈景熠把門給踹開，大步走進去，截住他的動作，揪住他的衣領，把他反壓在更衣室的門板上，吼道:“你他媽幹什麽嗎？！”
關平楞住，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他先開口:“沈景熠，你做什麽？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我誤會？你手上拿的什麽！”
“這個？”關平勾著噴壺，一副坦然姿態:“我準備來殺蟲的，我前幾天發現基地有很多飛蟲，訓練賽裏尤甚。擔心影響到馬上的大獎賽，就準備來消毒殺菌。
許櫟瀅不想跟他多廢話，也不想跟他演戲，她單刀直入:“別裝了，你真的很沒意思。”
她向前走了一步，眼尾平直鋒利，像是淬著霜雪，嘲諷道:“怎麽？我桌上的隊員分析計劃書好看嗎？”
關平明顯僵了一瞬。他掩下心底心慌，“小許姐，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許櫟瀅看他還在狡辯，頓時火冒三丈，踢了踢噴壺，語氣很不好:“這裏面是什麽，你以為我不知道？”
“馬上就要比賽，你肯定很焦慮，你不確定我們是不是知道冰鞋的事情，但是你必須賭，因為這次是你最後的機會，你還想找機會動手，但是你不會再選擇鞋裏藏針這種戲碼，你會想盡別的辦法來讓隊內其他成員出事。”
“就那麽恰好，你聽到了我和江教練的對話，那麽恰好，你能輕松到我房間看到陸辰旭、沈景熠以及張誠三人體格分析表，那麽恰好，王阿姨這幾天不值班。”
關平聽到這裏，心已經涼了大半，卻還想負隅頑抗:“什麽？！竟然有人給冰鞋裏棒針，心思也太歹毒了！小許姐，真的不是我，你怎麽會這麽懷疑。”
許櫟瀅不吃他這套，作勢要撥打電話，:“那就讓質監局來查水質。”
關平突然掙脫沈景熠的束縛，把噴壺扔在地上，清濁的液體從瓶口流出，濁了視線。
他眼尾殷紅，崩潰地大喊:“你為什麽要這麽，為什麽要逼我？你以為我想這樣，我能有什麽辦法？！”
“我今年也已經21了，我的黃金時期已經過了，我的身體水平已經達到上限了！我只有這一次機會了！我能怎麽甘心失敗退場！”
“那你就該拿別人的職業生涯開玩笑？！鞋裏藏針這麽惡毒的事情都做的出來，你還配在這個基地，你配參加比賽嗎？！”
許櫟瀅實在不想同他理論他那令人作嘔的價值觀。
“憑什麽，我不甘心！憑什麽陸辰旭在大賽上失敗了，可隊內賽事的決定還是以他為優先？！明明剩餘的名額我和張誠最有可能去大獎賽，可江教練卻讓沈景熠多加準備，這根本不公平，對我不公平！”
沈景熠氣的渾身發抖，冷聲道:“所以，你攛掇我和張誠吵架，在樓梯口倒水讓我崴，在我鞋裏藏針，還引誘我懷疑張誠？！”
關平見已經被發現，便破罐破摔，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對，他們都受傷了，大賽的主力就是我了。我看見許櫟瀅房間的分析表格，發現你們竟然體質這麽特殊，會對防腐劑過敏，所以我找了皮革制品、漂白劑、膠水混在一起，怎麽了？”
“關平我真是瞎了眼還把你當兄弟，沒想到你就在背後這麽捅我刀子。原來這一切都是騙我更相信你，好實現你卑劣的計劃。”
“沈景熠，誰讓你礙著我的路了。還有，誰他媽跟你是兄弟，一直都是你單方面以為，我進隊的目標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拿到冠軍，你算個什麽東西？”
沈景熠眼眶已經紅了，揪住他衣領的手止不住顫抖。
許櫟瀅最討厭這種人。
尤其他想傷害的還是陸辰旭。
她從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學了四年心理學，她當然知道怎麽給這種人最沈痛的打擊。
只見她走到關平面前，滿眼不屑，嘲諷意味拉滿:“那真可惜，你白費了這麽多功夫，卻什麽用都沒有。你比不上陸辰旭有天分，不如張誠刻苦，更沒有沈景熠肢體靈活，只能通過卑劣行徑來達到自己的病態渴望，卻還是失敗了。
“你以後只能在體育頻道看著他們一步步奪冠，一步步走向世界，你真可憐。”
關平知道許櫟瀅說的沒錯，可還是幾近暴怒，他崩潰的掙脫開沈景熠，目眥欲裂，馬上要沖到許櫟瀅面前，卻被一道淩厲的力量摁倒在桌子上。
陸辰旭不知道什麽時候到的訓練室，他按住關平語氣很兇:“你敢碰她？你想幹什麽？”
關平一陣吃，看清是陸辰旭，突然狂笑:“陸辰旭，你才是懦夫！屬於你的時代已經結束了，你馬上就要走下坡路，”
許櫟瀅看著他，一字一頓:“那你就看好，陸辰旭是怎麽一步步拿下世界冠軍的。”
“那一場的門票，我一定給你送到。”
江教練收到許櫟瀅的信息，急著趕過來就看見這一幕。他把關平領走後，沈景熠也回了房間。
陸辰旭還處於醉酒狀態，許櫟瀅扶住他勁瘦的腰，兩人順著走廊走了出去。
“姐姐，我有點兒渴。”
“那你坐這裏等等，我去給你倒杯水。”
許櫟瀅剛走到冰箱旁邊，手就被人拽住。
林若妍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暗處陰影裏，一直盯著她。
“放手。”許櫟瀅眼眸一沈。
“不放，”林若妍看了一眼沙發上那抹身形高瘦的影子，眼底閃過幾絲嫉妒和不甘，“許櫟瀅，你到底怎麽想的？你為什麽要帶他出去喝酒？你是希望他重蹈我當初的覆轍？！”
許櫟瀅掙開她的手，不想同她過度糾纏:“林若妍，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你不要總拿最大的惡意揣測我。”
她向前走了兩步，又轉過身看著她，眼眸裏有些情緒一閃而過，似乎是隱忍了很久:“林若妍，你是不是覺得只要把所有的責任推脫到我頭上，只要我來承受所有不甘和怨恨，你就能好受些，你
PanPan
就能給自己心裏暗示，你是無辜的？”
“你不要再拿這個惡心我。你，林子儒還有許琳誠，我求求你們，既然那麽討厭我，那就離我越遠越好。”
許櫟瀅斂下心神，轉過身，走出客廳，卻看見陸辰旭依靠在墻邊，柔和的燈光打在他蓬松綿軟的頭發上，分割他精致落拓的五官，他的眼眸晦暗不明，宛若寂靜之地的一片幽火，泛著星點淡光。
他乖乖的站著，看見許櫟瀅來，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眼尾那顆淺痣都柔和了些許。
陸辰旭喝了水，許櫟瀅把他扶回二樓房間。
陸辰旭蓋好被子，許櫟瀅正準備給他把燈關掉，卻聽見他小聲說了句:“姐姐，能過來一下嗎？”
許櫟瀅走過去，“怎麽了？”
陸辰旭的眼眸亮閃閃的，“姐姐，你湊過來，好不好？”
他那雙狗狗眼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眼裏期待遮蓋不住，仿佛她湊過來一點，他便能開心地沖她搖搖尾巴。
他喝醉酒，反差感簡直了，又萌又乖，簡直戳到許櫟瀅的點上。
許櫟瀅本就對他縱容。
現下更是心軟的拒絕不了。
許櫟瀅坐在床邊，湊近，低聲問他:“怎麽了？”
陸辰旭直接張開手環住她，又親昵的蹭了蹭她的發梢，“姐姐，我不討厭你。”
“我最喜歡你。”
許櫟瀅有一瞬間發楞，再開口，聲音有些抖:“你聽到了多少？”
“我什麽都沒聽到。”陸辰旭又蹭了蹭她的發梢，似乎怕她不信，又補了一句:“真的。”
許櫟瀅看著他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心裏那點陰霾也就此消散。
不論以前發生了什麽。
都已經過去了。
她同他們之間，早已經什麽也沒有了。
“姐姐，我會努力克服自己的心裏障礙，努力站在世界舞臺上，帶著你的那份。”
“好呀。”許櫟瀅摸了摸他軟蓬蓬的頭發。
“姐姐，請你相信我。”
明明知道他喝醉了，可他語氣裏的鄭重還是讓許櫟瀅的心跟著顫了顫。
“我當然相信我們阿旭。”
許櫟瀅壓下眼底酸澀，“阿旭，睡吧。”
“姐姐，晚安。”
“嗯，晚安。”
—
第二天，關平已經離開了訓練基地。
考慮到比賽臨近，避免人心渙散，江教練和對外宣稱，關，因為家裏出了事情，決定放棄本次比賽，先回家處理事情。
任務量完成，其他成員先行回到基地，有陸辰旭還站在冰場上。
許櫟瀅在旁邊陪同。
不多時，場館內響起了著名的《月光變奏曲》，這個曲子是很高級，很難把控，卻也是他全國賽上的失利的曲子。
陸辰旭今天穿著月牙白色考斯滕，眉眼清冷，眼尾那顆淺痣更是恰到好處地與這一片淡色融為一體。考斯滕勾勒出他勁瘦的腰，寬闊平直的肩背，腹部肌肉線條流暢緊致，明顯可見。
只見他隨著音樂屈膝，以滑跪的姿勢伴著舒緩的節奏悠悠向前，修長的手臂劃過頭頂，露出流暢的下頜線條，喉結冷淡突出，動作優雅唯美。
他跟著音樂的步調，做了幾個2lo後，又完成了一個燕式旋轉，動作幹凈利落，扣人心弦。
許櫟瀅看了一眼時間，心卻不自覺揪緊。
馬上就是比賽時，他失誤的地方了。
她在心底默數。
四秒
三秒
二秒
……
隨著音樂的間奏變快，陸辰旭左腳蓄力點地，騰空在空中。他也很緊張，濃密的睫毛不自覺的抖動了兩下，全身緊繃。
這一秒仿佛過得極快，陸辰旭似乎又身處於全國大賽的賽場上，周圍掌聲雷動，解說員激情講解，他又看見了那雙淡漠的眼睛，沒由來的心慌，陸辰旭落地時外刃打滑，帶著他摔了出去。
曲子還在繼續，陸辰旭爬起來，接著完成動作直到音樂聲停止。
陸辰旭又試了幾遍，許櫟瀅就在旁邊靜靜的陪著他。他前面滑的沒有任何問題，可只要音樂一進那個節點，他總會失敗。
陸辰旭體力已經消耗很大，許櫟瀅走到護欄邊，叫住他，遞給他了一瓶水。
他的額前碎發有些濕，眼底有些情緒深不見底，似乎有些落寞，肩膀都塌了下來。
“休息一會兒吧。”
許櫟瀅說。
他接過水，靠在護欄邊，擰開瓶蓋，仰頭喝了幾口，汗珠順著他的下頜線條淌過冷淡突出的喉結，沒入領口。
許櫟瀅站在護欄網，看著冰場，“陸辰旭，現在不要想你能不能做出完美的3A，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到底是因為什麽才站在這個冰場上。你究竟是因為熱愛，還只是因為偏執的想證明自己。”
陸辰旭垂著眸，沈默著。
許櫟瀅知道他聽進去了，又再度開口道:
“陸辰旭，相信你自己。”
“你的對手永遠只是你自己，不是別人。”
“姐姐，我知道了。”
陸辰旭聽了許櫟瀅的話，休息了一會兒，又上了冰場。再一次，只見他蓄力，在音樂鼓點進入的前一刻，左腳外刃點冰，騰空。他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許櫟瀅說的話，全身沒那麽緊繃，心態也放平。
右腳點地，他平穩的落地。
完美的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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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熠把門給踹開，大步走進去，截住他的動作，揪住他的衣領，把他反壓在更衣室的門板上，吼道:“你他媽幹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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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誤會？你手上拿的什麽！”
“這個？”關平勾著噴壺，一副坦然姿態:“我準備來殺蟲的，我前幾天發現基地有很多飛蟲，訓練賽裏尤甚。擔心影響到馬上的大獎賽，就準備來消毒殺菌。
許櫟瀅不想跟他多廢話，也不想跟他演戲，她單刀直入:“別裝了，你真的很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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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櫟瀅看他還在狡辯，頓時火冒三丈，踢了踢噴壺，語氣很不好:“這裏面是什麽，你以為我不知道？”
“馬上就要比賽，你肯定很焦慮，你不確定我們是不是知道冰鞋的事情，但是你必須賭，因為這次是你最後的機會，你還想找機會動手，但是你不會再選擇鞋裏藏針這種戲碼，你會想盡別的辦法來讓隊內其他成員出事。”
“就那麽恰好，你聽到了我和江教練的對話，那麽恰好，你能輕松到我房間看到陸辰旭、沈景熠以及張誠三人體格分析表，那麽恰好，王阿姨這幾天不值班。”
關平聽到這裏，心已經涼了大半，卻還想負隅頑抗:“什麽？！竟然有人給冰鞋裏棒針，心思也太歹毒了！小許姐，真的不是我，你怎麽會這麽懷疑。”
許櫟瀅不吃他這套，作勢要撥打電話，:“那就讓質監局來查水質。”
關平突然掙脫沈景熠的束縛，把噴壺扔在地上，清濁的液體從瓶口流出，濁了視線。
他眼尾殷紅，崩潰地大喊:“你為什麽要這麽，為什麽要逼我？你以為我想這樣，我能有什麽辦法？！”
“我今年也已經21了，我的黃金時期已經過了，我的身體水平已經達到上限了！我只有這一次機會了！我能怎麽甘心失敗退場！”
“那你就該拿別人的職業生涯開玩笑？！鞋裏藏針這麽惡毒的事情都做的出來，你還配在這個基地，你配參加比賽嗎？！”
許櫟瀅實在不想同他理論他那令人作嘔的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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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熠氣的渾身發抖，冷聲道:“所以，你攛掇我和張誠吵架，在樓梯口倒水讓我崴，在我鞋裏藏針，還引誘我懷疑張誠？！”
關平見已經被發現，便破罐破摔，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對，他們都受傷了，大賽的主力就是我了。我看見許櫟瀅房間的分析表格，發現你們竟然體質這麽特殊，會對防腐劑過敏，所以我找了皮革制品、漂白劑、膠水混在一起，怎麽了？”
“關平我真是瞎了眼還把你當兄弟，沒想到你就在背後這麽捅我刀子。原來這一切都是騙我更相信你，好實現你卑劣的計劃。”
“沈景熠，誰讓你礙著我的路了。還有，誰他媽跟你是兄弟，一直都是你單方面以為，我進隊的目標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拿到冠軍，你算個什麽東西？”
沈景熠眼眶已經紅了，揪住他衣領的手止不住顫抖。
許櫟瀅最討厭這種人。
尤其他想傷害的還是陸辰旭。
她從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學了四年心理學，她當然知道怎麽給這種人最沈痛的打擊。
只見她走到關平面前，滿眼不屑，嘲諷意味拉滿:“那真可惜，你白費了這麽多功夫，卻什麽用都沒有。你比不上陸辰旭有天分，不如張誠刻苦，更沒有沈景熠肢體靈活，只能通過卑劣行徑來達到自己的病態渴望，卻還是失敗了。
“你以後只能在體育頻道看著他們一步步奪冠，一步步走向世界，你真可憐。”
關平知道許櫟瀅說的沒錯，可還是幾近暴怒，他崩潰的掙脫開沈景熠，目眥欲裂，馬上要沖到許櫟瀅面前，卻被一道淩厲的力量摁倒在桌子上。
陸辰旭不知道什麽時候到的訓練室，他按住關平語氣很兇:“你敢碰她？你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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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櫟瀅看著他，一字一頓:“那你就看好，陸辰旭是怎麽一步步拿下世界冠軍的。”
“那一場的門票，我一定給你送到。”
江教練收到許櫟瀅的信息，急著趕過來就看見這一幕。他把關平領走後，沈景熠也回了房間。
陸辰旭還處於醉酒狀態，許櫟瀅扶住他勁瘦的腰，兩人順著走廊走了出去。
“姐姐，我有點兒渴。”
“那你坐這裏等等，我去給你倒杯水。”
許櫟瀅剛走到冰箱旁邊，手就被人拽住。
林若妍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暗處陰影裏，一直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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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櫟瀅掙開她的手，不想同她過度糾纏:“林若妍，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你不要總拿最大的惡意揣測我。”
她向前走了兩步，又轉過身看著她，眼眸裏有些情緒一閃而過，似乎是隱忍了很久:“林若妍，你是不是覺得只要把所有的責任推脫到我頭上，只要我來承受所有不甘和怨恨，你就能好受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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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拿這個惡心我。你，林子儒還有許琳誠，我求求你們，既然那麽討厭我，那就離我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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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關平已經離開了訓練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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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櫟瀅在旁邊陪同。
不多時，場館內響起了著名的《月光變奏曲》，這個曲子是很高級，很難把控，卻也是他全國賽上的失利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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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著音樂的步調，做了幾個2lo後，又完成了一個燕式旋轉，動作幹凈利落，扣人心弦。
許櫟瀅看了一眼時間，心卻不自覺揪緊。
馬上就是比賽時，他失誤的地方了。
她在心底默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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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音樂的間奏變快，陸辰旭左腳蓄力點地，騰空在空中。他也很緊張，濃密的睫毛不自覺的抖動了兩下，全身緊繃。
這一秒仿佛過得極快，陸辰旭似乎又身處於全國大賽的賽場上，周圍掌聲雷動，解說員激情講解，他又看見了那雙淡漠的眼睛，沒由來的心慌，陸辰旭落地時外刃打滑，帶著他摔了出去。
曲子還在繼續，陸辰旭爬起來，接著完成動作直到音樂聲停止。
陸辰旭又試了幾遍，許櫟瀅就在旁邊靜靜的陪著他。他前面滑的沒有任何問題，可只要音樂一進那個節點，他總會失敗。
陸辰旭體力已經消耗很大，許櫟瀅走到護欄邊，叫住他，遞給他了一瓶水。
他的額前碎發有些濕，眼底有些情緒深不見底，似乎有些落寞，肩膀都塌了下來。
“休息一會兒吧。”
許櫟瀅說。
他接過水，靠在護欄邊，擰開瓶蓋，仰頭喝了幾口，汗珠順著他的下頜線條淌過冷淡突出的喉結，沒入領口。
許櫟瀅站在護欄網，看著冰場，“陸辰旭，現在不要想你能不能做出完美的3A，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到底是因為什麽才站在這個冰場上。你究竟是因為熱愛，還只是因為偏執的想證明自己。”
陸辰旭垂著眸，沈默著。
許櫟瀅知道他聽進去了，又再度開口道:
“陸辰旭，相信你自己。”
“你的對手永遠只是你自己，不是別人。”
“姐姐，我知道了。”
陸辰旭聽了許櫟瀅的話，休息了一會兒，又上了冰場。再一次，只見他蓄力，在音樂鼓點進入的前一刻，左腳外刃點冰，騰空。他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許櫟瀅說的話，全身沒那麽緊繃，心態也放平。
右腳點地，他平穩的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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