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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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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許櫟瀅又看了一眼,還是止不住臉色發燙。

他的身材簡直無可挑剔。肩線寬闊平直,腹肌明顯,小臂肌肉線條流暢,肩寬腰窄,很有安全感。

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偏偏他的眼眸澄澈純良,軟蓬蓬的頭發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泛著暖意,就像小狗狗般乖巧。

許櫟瀅眉心突突跳,迎著他的目光,閉了閉眼。

許櫟瀅,你爭點氣。

不要被美好的□□迷了眼。

他是你弟弟。

許櫟瀅湊近,深吸幾口氣,舒緩了心底燥熱,用碘酒開始給他消毒。

陸辰旭全程很乖很安靜,還會跟她搭話。

同陸辰旭的淡定相比,許櫟瀅就顯得不在狀態。

她覺得自己肯定中邪了。

陸辰旭此刻跟她說話,兩人貼的極近,他的聲音很好聽,偏低,有些懶散清雋,偏偏還帶著尾音,就像有小勾子般,在許櫟瀅心上撓。

這聲音就像自帶3D立體環繞功能,自動在她耳畔回蕩,她一不小心碰到了陸辰旭的腹肌,賁張的、有力量感的,讓她心跳快了幾分。

偏偏陸辰旭像是察覺不到她的失態,又湊近,那雙狗狗眼盛滿笑意:“姐姐,怎麽了?”

許櫟瀅想一頭碰死。

真是服了。

他聲音一直這麽好聽嘛。

陸辰旭如願地看著許櫟瀅的耳垂泛紅,這才退開一步。

不能操之過急。

許櫟瀅慌張地給他上完藥,飛快收拾好藥箱,撂下句“穿好衣服”就回了房間。

許櫟瀅進了房間,狂喝了幾口水,才讓自己的心跳逐漸平靜下來。

忽地,電話鈴響了。

一個繪夢訂單老顧客需要她再畫一副畫,許櫟瀅應著要求做簡單勾勒。

剛打來畫布,卻發現顏料卻沒了。

顏料放在陸辰旭房間櫃臺最上面,她進去,卻發現陸辰旭不在了。

她踮起腳尖,手努力地夠到了顏料邊緣。

手指動了動,顏料卻被這幾道擠著後退了一些。

許櫟瀅:“……”

她剛後退兩步,準備再努力努力,卻突然觸上一溫熱的胸膛。

是陸辰旭。

許櫟瀅能感受到陸辰旭的肌肉線條的灼熱感,肌肉賁張緊實,他的心似乎也跳的很快,一聲蓋過一聲,語調卻還是那般懶散清雋。

“姐姐,我來吧。”

少年人身高腿長,把她圈在懷裏,修長骨感的手指輕擡,許櫟瀅順著他的動作,剛好看見淡青色血管順著小臂蜿蜒向上。

兩人距離太近,周身的松木凜冽的清香縈繞在她的周圍,身後少年的軀體滾燙又有力量感,許櫟瀅被圈外這一方天地之間,心跳都漏了幾拍。

許櫟瀅此刻清楚的意識到

眼前的少年已經完完全全長大了。

變得耀眼奪目,變得不一樣了。

陸辰旭拿下顏料,許櫟瀅松了口氣,剛轉過身,卻發現陸辰旭還沒離開,兩人貼的極近。不過鼻息。

他很乖,軟蓬蓬的頭發像小狗狗般,正低著頭,眼底含著細碎流光,瞳孔裏映襯著小小的自己。

暖黃色的燈光交疊兩人的身影,顯得暧昧又柔情。陸辰旭突然湊近,粗糲的手指碰了碰她纖細修長的脖頸,語氣變得有些鄭重:“姐姐,你這裏好像有點過敏。”

少年的嗓音清冽,打著旋兒鉆進許櫟瀅的耳朵,就像有電流刺激她的神經,被他觸碰的那塊皮膚,也在發燙,酥酥麻麻的。

許櫟瀅感覺自己腦袋有一瞬間發昏。

陸辰旭仔細觀察了一下,把穿上外套,說了句“姐姐,等我一下”就出去了。

許櫟瀅剛剛還碰到另一個東西。

好像是書本,她有著好奇,踮起腳拉住一頁,拽了下來。

竟然是條漫!

許櫟瀅還有些驚喜。

這本條漫,是陸辰旭的記錄貼。

許櫟瀅翻的很快。

條漫最開始是兩人在雨天相遇,後來知曉對方是自己的鄰居。有兩人在露營篝火旁的爭執,有兩人淩晨去看海,去看日出,有他陪她去參加中國舞比賽。

原來這些,全都被他記錄下來。

條漫被她翻閱,許櫟瀅看到最後一頁,長睫抖動,眼底情緒明明滅滅。

“姐姐?”

許櫟瀅聽見聲音,慌了一瞬,飛快地轉過身,想將條漫藏在身後,卻沒想到越藏反而越著急,竟將條漫絆倒在地。

那最後一頁赫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是15歲的陸辰旭在青年大賽得獎,可他站在領獎臺上,眼底卻是止不住的失落。

因為他所期待的那個人

爽約了。

許櫟瀅想蹲下撿起來,手又碰到了桌上的杯子,水灑了一片,她手忙腳亂地拿出抽紙,把桌上的狼藉收拾幹凈。再轉身,陸辰旭已經把條漫撿起來了。

陸辰旭看著這塵封的條漫,眼底劃過一絲情緒,很快歸於平靜。他轉過身,把條漫放回櫃臺,又從塑料袋取出藥膏:“姐姐,上藥吧。”

不知道為什麽,許櫟瀅在他轉身那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落寞。

許櫟瀅抿了抿嘴,卻還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她確實爽約了。

可她沒發解釋,她到底發生了什麽。

陸辰旭走過來發現她還是有些心不在焉,不想讓她多想,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難得的少年意氣:

“姐姐,你在想什麽?我畫的難道不好?”

許櫟瀅楞了一瞬,因為這個動作,她心底又閃過幾絲奇怪的感覺。

什麽呀!他怎麽越來越順手了。

許櫟瀅當然知道他是為了不想讓她多想,可他越這樣,許櫟瀅心底就越有說不出的滋味。但是她還是接話道:“當然好,說不定以後我還要找你取經。”

許櫟瀅的繪畫基礎,是陸辰旭教的。

陸辰旭聽了她這話,楞了楞神,壓下眼底的酸澀,垂著眸,應了一聲。

姐姐。

其實

我已經沒辦法畫畫了。

但你還是不知道這些的好。

陸辰旭給許櫟瀅上完藥,許櫟瀅像是思慮很久,迎上他的目光,堅定開口道:“陸辰旭,我許櫟瀅跟你保證,這次,我會見證你贏得世界冠軍。”

“我不會再爽約了。”

陸辰旭聽完,忽地摟住她,許櫟瀅能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他的聲音還有些顫抖,似乎帶著不可置信:“姐姐,這次不許騙我。”



*

隊內近期要進行一次全面的體檢,許櫟瀅順勢把給隊員做的心裏檢測表格打出來,讓江教練分發了下去。

體檢當天,許櫟瀅做完血常規,去了衛生間。

從衛生間隔間出來,林若妍正對著鏡子補妝。

許櫟瀅沒什麽情緒的移開眼神,洗了手就準備出去。

林若妍卻突然叫住她:“許櫟瀅,心理測試表是你做的?”

她嘲諷地笑了笑:“不愧是學心理學的。”

許櫟瀅很清楚,林若妍只要主動找她搭話,那一定是沒安什麽好心,她不欲理會。

林若妍看著鏡子中精致靚麗的自己,勾了勾唇,轉過身看著許櫟瀅,一副大小姐做派:“看來,你為許阿姨確實費了不少心。聽她要求上冰,因為她去學心理學,可似乎她一直不待見你,不是嗎?聽說你大一那年,她還去學校大鬧了一場,當眾打了你。”

許櫟瀅以為她帶著許母和許奕軒離開茂清,根本沒人會在意。可林若妍竟然連她在校的這些細枝末節都知道,不免讓她心底一陣惡寒。

她現在也不想糾結到底是許琳誠亦或是林子儒查到的這些,只冷聲道:

“林若妍,你到底想說什麽?”

“許櫟瀅,你天生就是一個災星。好像所有人只要碰上你,就會有厄運纏身。”

許櫟瀅聽了這話,很明顯的僵了一瞬。

像是回憶起什麽,睫毛抖動的厲害。

林若妍還在變本加厲:“因為你,許叔叔同許阿姨離了婚,因為你,許阿姨變得偏執可怖,胡攪蠻纏。還是因為你,我失去畢生夢想,我哥也沒能去得了國外。”

“你不是災星嗎?你根本不配得到任何形式的美好,你不配被愛。”

許櫟瀅定在原地,腦海中充斥著各種嘈雜的聲音。

“煩不煩啊,你們隔壁怎麽這麽吵!能住了就住,住不了給我滾出去!”

“那對母女有精神病,尤其是那個母親,瘋狗一個,逮誰咬誰,你們都少去招惹!”

“你們兩個災星!你媽媽差點把房間給燒了,你們給我滾!別租我的房了!”

“許櫟瀅,我的生活因為你一團糟!或許她們說的對,你就是災星!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腦海中的記憶不停嘶吼,許櫟瀅頭痛欲裂,那種無能為力的窒息感讓她渾身僵硬,額頭都在冒虛汗。

林若妍走之前,又撞了撞她的肩,惡狠狠道:

“別招惹我哥。”

走到門口,她又停住:“對了,許叔叔來釧景市了,想和你見一面。”

撐在墻邊,緩了很久,直到四肢的酥麻感消失,許櫟瀅拭去眼尾的晶瑩,面色如常地走了出去。

林若妍已經同大部隊集合了,她坐在休息區,給林子儒回了微信:

【哥,我跟她說了。但她不想見你。】



許櫟瀅收集好每個人的測試表格,準備近期先同每位成員聊一聊,著重解決陸辰旭的心裏障礙以及成員內部矛盾問題。

大賽在即,江教練的訓練強度已經減弱許多,保持在最低標準,讓隊員們有基本的體能感即可。

體檢回來第二天,陸辰旭就準備再去練練,找找感覺。

剛出基地,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劃開手機,找到通話置頂,撥了過去。

許櫟瀅說過,再去冰場,要叫上她一起。

電話很快接通。

那邊有些吵,許櫟瀅語氣也有些著急:

“餵,阿旭,你是不是要去冰場?你等我10分鐘,我馬上來。”

陸辰旭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姐姐,怎麽了?”

“張誠剛剛跟沈景熠吵起來了,兩人都很火大,沈景熠下樓,樓梯上莫名其妙有一灘水,他沒註意,摔倒崴了腳。”

“隊醫正在給他消個腫。”

掛了電話。

陸辰旭握著訓練包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大賽臨近,江教練特地叮囑過專職人員註意這些事情。

本不該發生這種事,除非……

陸辰旭上到三樓,隊醫過來給沈景熠檢查完,也松了口氣:“沒有傷到腳踝,休息兩天就好。”

江教練滿臉黑線地站在旁邊,指著他們罵罵咧咧:“都快比賽了,又給我在這兒找事!吵什麽吵!有什麽好吵的?!”

“沈景熠你個小兔崽子,要是腳踝出什麽問題,還比不比了?”

“還有你張誠!你在隊裏的時間最長,怎麽這次也這麽不穩重。”

也因為這事,陸辰旭和許櫟瀅去訓練場的路上都沒怎麽說話,各自思索著什麽。

陸辰旭讓許櫟瀅先去冰場等著,他換好訓練服就來。

衣服脫到一半,更衣室的門被打開了。

許櫟瀅走進來,把他的訓練服拿起來,抖了抖:“這事不對勁,王姨每天都會把基地拖的很幹凈,怎麽偏偏在三樓休息廳監控盲區的樓梯有一潭水,沈景熠還恰巧踩到崴了腳,這不對。”

許櫟瀅衣服仔仔細細檢查完,又去檢查他的鞋。

看了一圈,又在思考,會不會自己太敏感。

正要放回去,突然手被硌了一下。

她仔細一看,脊背發涼。

冰鞋內裏的棉絨裏竟然有幾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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