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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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千海不知道，或許提瓦特本身就有一定的「因果」在裏面，即使他解決了「博士」，也依舊會有別的渠道讓丹羽在特定的時間死亡，而這個特定的時間，正是踏韝砂這一次的事件。
換句話說，丹羽「必須」死。
可是即便如此，早已經知道提瓦特大陸五百年後的千海，仍然想試試，他想要挑戰一次蝴蝶效應。
如果他作為一只蝴蝶，將人偶的人生一個重要轉折點改變，會不會因此，整個提瓦特都將會有一定的變化，比如……「雷電五傳」的歷史。
“浪行。”
千海輕輕地呼喚人偶的名字，這是他給他取的名字，比那位旅行者早了五百多年，本想是要他經歷一場新生，卻事與願違。
他看著眼前的落日一點一點地被大海吞噬，光輝灑在海面之上，成了碎屑，它作為太陽最後的餘暉，給了海洋獨屬於它的星星。
“我想問一個問題，”千海看向浪行，眨了眨眼睛，十分認真地問道，“這件事情你也看到了，我想問問你的看法。”
浪行往他的方向挪了一小段距離，他用手撐著頭，之後搖搖頭：“我不知道，在我的思維裏面，這樣的行為根本沒有辦法理解，如果是我的話，我更傾向於，先穩定局勢，然後盡快找到能夠幫忙的人來幫忙。但是時間上可能將會來不及，如果來不及……他的做法其實是最妥當的。”
是這樣的道理，但是千海還是比較難受，不過幸好，他還是改變了一件事——
這位人偶，不會再被「博士」利用，成為愚人眾的執行官「散兵」了。
千海想了想，他抱住了那個人偶，浪行楞了楞，呆在了原地，手放在半空中，一時半會竟然不知道往哪裏放。
身體十分僵硬，大抵是第一次跟人這麽近距離，無所適從。
過了許久，浪行才松下來，手搭在千海的腰上，抱住他，一下一下地，像是摸貓一樣，摸著他的背。
兩人一直在這裏待到已經是繁星漫天才離開。幾顆流星跨越天際，似乎要去追趕那顆白晝時的，特殊的星星。
它們一起奔向了海洋對岸，墜落海洋深處，宛若一個人的靈魂，在海底黑暗之中長眠，那裏十分地寂靜，無人會打擾。
千海松開浪行，他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之後，耳朵有些紅，連忙松開，目光躲閃：“咳，那個……我剛剛要是做了奇怪的事情，還請你不要在意。”
浪行搖搖頭，或許他本身也處於對人類的「正常」行為進行學習和認知的過程，千海抱他的行為，對於他而言——
是正常的。
“沒關系，你剛剛心情不是很好，現在如何了？”他越過了剛剛的話題，轉向問千海的感受，“還是說你需要去走一走，散散心？”
千海：“不用了，要不我們回去吧。就算是丹羽離開了，踏韝砂的生活還是要繼續，不是嗎？”
——
出事後的幾天，一切都風平浪靜，所有人都按照原本的生活節奏生活著，除了丹羽和“埃舍爾”的離開，似乎與往常沒有什麽不同。
只不過有一天，千海想要去丹羽離開的地方放一束花的時候，看見了在水邊有一個石碑，上面刻上了丹羽的名字。
那是踏韝砂人們自發給丹羽立的墓碑。
他沈默地將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坐在丹羽的墓前出神，喃喃自語：“我明明知道從此之後五百年的事情，也知道你會在這個時候死。對於那個人偶來說，原本的人生軌跡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而改變的。”
“我想要努力地改變這一切，結果好像只改變了一些事情，不過沒關系，未來五百年，他不會因為「博士」而成為後面那個愚人眾執行官了。”千海站起來，輕聲說下最後一句話：
“一路走好，丹羽。”
他沒有註意的是，在他坐在墓碑前時，一個人也來到這附近，那是浪行，也是「散兵」。
在踏韝砂事件之後，因為歷史進程的改變，提瓦特大陸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浪行在睡夢中不斷地“看”到另外一個自己的人生。
那正是千海在游戲中看到的屬於「散兵」的過去。
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麽千海會這樣做，如果換做是他的話，也同樣會這麽做，但是前提是，千海他知道原本應該發生的事情嗎？
在丹羽的墓前，他看見了千海坐在丹羽的墓前，似乎想要說些什麽，為了打擾到他，走到了別的地方，不料卻聽見了千海的話。
原來他一直知道……
所以當初在借景之館，他就是來找他的。
這才是這位青羽的真正目的。
對上千海的眼睛時，他看見了千海眼中的慌張，沒有料到他會來，那人悄悄地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剛。”
聽見浪行的話後，千海松了口氣，他是真的不想要這個人偶知道他是從未來來到這裏的，甚至可能跟未來的他關系匪淺的那種。
還好還好，不然自己還要瘋狂地想盡一切辦法去解釋。
他見浪行手上也有一束花，跟自己一樣，便走到一邊：“你也是過來掃墓的？那先不打擾你了。”
“沒有，只不過是給他放一束花而已。你來到這裏有一段時間了，是在跟他說些什麽嗎？”浪行將花放在丹羽的墓前，沈默半晌後，跟著千海離開，在去生活的地方時，邊走邊問。
千海：“嗯……有些話還是想要跟他說一下。或許我也有私心在裏面吧。”
遠處有一個人慌忙地跑過來，嘴裏大喊著“不好了不好了”。
兩人對視一眼，連忙迎上去，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這麽慌亂？”
“不好了不好了，那些魔物來了。”那個人指著外面，看著那邊，驚恐的神情，急促地喘息，“快跑啊，快跑啊！”
魔物？
提瓦特的魔物也就分為那幾種，與這個時間點相關的，也就只有……
深淵。
千海的腦中浮現出這個詞語，這是他第一次直面深淵，當初第一次來到稻妻，被流血狗教做人的事情歷歷在目，心中升起了一些恐懼感。
他哆哆嗦嗦地躲在人偶的背後，幹癟地笑了兩聲，然後問道：“額，這個魔物是不是……很難對付啊？”
“應該是吧，我去看看。”浪行垂下眼眸，作為一個類電影創造出來的人偶，技術本身就是坎瑞亞中得來的，“你找個安全地帶待著，不要動。”
話雖如此，千海還是偷偷摸摸地跟著浪行去見識一下真正的深淵，感受一下禍害了提瓦特七國的萬惡之源，連旅行者的血親都成為了深淵的公主/王子。
上一次見到稻妻深淵相關的，還是雷神的傳說任務二，當時他看著五百年前在這裏的將士，仍然記得一句話：
“常道恢弘，鳴神永存。”
那還是地脈遺留下來的影子，真正的他們，千海從來沒有見過。
正如“縱歲月消磨，唯千巖不動”的千巖軍一樣，都在守護著自己的國度。
鳴神島派來的人手顯然有些少，但是所有人都沒有退縮，千海渾水摸魚地從深淵魔物中間穿過，跑到了安全的地方，把門一關，所有的深淵魔物都被關在了門外。
也不知道外面那只人偶會不會受傷。
明明知道不是人，千海還是忍不住地擔心。
深淵魔物能夠在五百年前重創提瓦特大陸，那肯定不止今天這麽一點，未來一段時間，肯定要被深淵魔物給打亂生活節奏。
說不定……還要經歷一段時間的拿人來堆一道防線。
這是最壞的打算。
千海在腦海裏拼命地回想游戲裏對抗深淵的手段究竟有什麽，結果發現好像沒有什麽答案。
如果早就有能夠對抗深淵的手段，那麽大慈樹王也就不會因為清除緊急知識而將自己的身體變小，之後……還為了須彌，讓世界徹底地遺忘她。
如果早就有，五百年前也不會成為提瓦特大陸的關鍵節點了。
他的心非常地焦躁，每天都得去看看戰場的情況。
傷亡是有的，但他還是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讓傷亡減少一些。
幸虧在當旅行者的時候，各種雜七雜八的看了不少，無師自通地搞了好幾個能用的處方。
於是大家都把受傷的人送到千海這邊，最開始還好，後面人越來越多，只能再找了一些人手來幫忙。
一些傷勢較輕的幾乎都是隨便處理幾下就繼續奔赴戰場，而躺著的，都是站不起來才躺著。
千海看著一個受傷的士兵，因為傷勢過重，已經搶救不回來了，只能躺在這裏，痛苦之中離開人世。
他坐在士兵的旁邊，望著遠處正在對抗深淵的人們，忍不住問：“你們面對那些魔物，真的不會害怕嗎？”
璃月現在千巖軍死守層巖巨淵的防線，不讓璃月的人們受到侵害，而須彌現在坎瑞亞人和須彌人一直都在雨林裏作戰。
都是人，都想活。
害怕是人的本能，千海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只能迷茫地問：
“人的本能不是會逃跑嗎？你們又是因為什麽呢？”
那個士兵本來已經呼吸微弱了，聽到他的問話後，還是笑了出來，他聲音透露著他十分痛苦，但還是很穩，很堅定：“我們為什麽要害怕？對於我們而言，我們不是為了「我們」而戰鬥。”
他的眼睛閃著光，繼續說著：
“你看，已經形成了一條防線，這就是我們的戰果。在我們的身後，是完萬家燈火，是稻妻的人們，既然如此，我們又怎麽能夠退縮呢？”
千海看著那個士兵望向天守閣的方向：“我相信，將軍大人也會如此。我們都相信將軍大人。”
那不是眼睛裏有光，那是他們的信仰在發光。
在離世之前，士兵一直念叨著八個字：“常……道……”
常道恢弘，鳴神永存。
千海這一次，終於能夠感受到這八個字的力量，他將士兵的後事安排好，還沒轉身，就被抱住。
“好啦，別鬧了。辛苦一天了，你去歇歇，別抱著我。”
“啊……讓我休息一下。”
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才能結束呢？
他還有機會在鎖國令之前開一艘浪船帶著這個沒去過其他地方的人偶周游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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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海不知道，或許提瓦特本身就有一定的「因果」在裏面，即使他解決了「博士」，也依舊會有別的渠道讓丹羽在特定的時間死亡，而這個特定的時間，正是踏韝砂這一次的事件。
換句話說，丹羽「必須」死。
可是即便如此，早已經知道提瓦特大陸五百年後的千海，仍然想試試，他想要挑戰一次蝴蝶效應。
如果他作為一只蝴蝶，將人偶的人生一個重要轉折點改變，會不會因此，整個提瓦特都將會有一定的變化，比如……「雷電五傳」的歷史。
“浪行。”
千海輕輕地呼喚人偶的名字，這是他給他取的名字，比那位旅行者早了五百多年，本想是要他經歷一場新生，卻事與願違。
他看著眼前的落日一點一點地被大海吞噬，光輝灑在海面之上，成了碎屑，它作為太陽最後的餘暉，給了海洋獨屬於它的星星。
“我想問一個問題，”千海看向浪行，眨了眨眼睛，十分認真地問道，“這件事情你也看到了，我想問問你的看法。”
浪行往他的方向挪了一小段距離，他用手撐著頭，之後搖搖頭：“我不知道，在我的思維裏面，這樣的行為根本沒有辦法理解，如果是我的話，我更傾向於，先穩定局勢，然後盡快找到能夠幫忙的人來幫忙。但是時間上可能將會來不及，如果來不及……他的做法其實是最妥當的。”
是這樣的道理，但是千海還是比較難受，不過幸好，他還是改變了一件事——
這位人偶，不會再被「博士」利用，成為愚人眾的執行官「散兵」了。
千海想了想，他抱住了那個人偶，浪行楞了楞，呆在了原地，手放在半空中，一時半會竟然不知道往哪裏放。
身體十分僵硬，大抵是第一次跟人這麽近距離，無所適從。
過了許久，浪行才松下來，手搭在千海的腰上，抱住他，一下一下地，像是摸貓一樣，摸著他的背。
兩人一直在這裏待到已經是繁星漫天才離開。幾顆流星跨越天際，似乎要去追趕那顆白晝時的，特殊的星星。
它們一起奔向了海洋對岸，墜落海洋深處，宛若一個人的靈魂，在海底黑暗之中長眠，那裏十分地寂靜，無人會打擾。
千海松開浪行，他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之後，耳朵有些紅，連忙松開，目光躲閃：“咳，那個……我剛剛要是做了奇怪的事情，還請你不要在意。”
浪行搖搖頭，或許他本身也處於對人類的「正常」行為進行學習和認知的過程，千海抱他的行為，對於他而言——
是正常的。
“沒關系，你剛剛心情不是很好，現在如何了？”他越過了剛剛的話題，轉向問千海的感受，“還是說你需要去走一走，散散心？”
千海：“不用了，要不我們回去吧。就算是丹羽離開了，踏韝砂的生活還是要繼續，不是嗎？”
——
出事後的幾天，一切都風平浪靜，所有人都按照原本的生活節奏生活著，除了丹羽和“埃舍爾”的離開，似乎與往常沒有什麽不同。
只不過有一天，千海想要去丹羽離開的地方放一束花的時候，看見了在水邊有一個石碑，上面刻上了丹羽的名字。
那是踏韝砂人們自發給丹羽立的墓碑。
他沈默地將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坐在丹羽的墓前出神，喃喃自語：“我明明知道從此之後五百年的事情，也知道你會在這個時候死。對於那個人偶來說，原本的人生軌跡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而改變的。”
“我想要努力地改變這一切，結果好像只改變了一些事情，不過沒關系，未來五百年，他不會因為「博士」而成為後面那個愚人眾執行官了。”千海站起來，輕聲說下最後一句話：
“一路走好，丹羽。”
他沒有註意的是，在他坐在墓碑前時，一個人也來到這附近，那是浪行，也是「散兵」。
在踏韝砂事件之後，因為歷史進程的改變，提瓦特大陸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浪行在睡夢中不斷地“看”到另外一個自己的人生。
那正是千海在游戲中看到的屬於「散兵」的過去。
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麽千海會這樣做，如果換做是他的話，也同樣會這麽做，但是前提是，千海他知道原本應該發生的事情嗎？
在丹羽的墓前，他看見了千海坐在丹羽的墓前，似乎想要說些什麽，為了打擾到他，走到了別的地方，不料卻聽見了千海的話。
原來他一直知道……
所以當初在借景之館，他就是來找他的。
這才是這位青羽的真正目的。
對上千海的眼睛時，他看見了千海眼中的慌張，沒有料到他會來，那人悄悄地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剛。”
聽見浪行的話後，千海松了口氣，他是真的不想要這個人偶知道他是從未來來到這裏的，甚至可能跟未來的他關系匪淺的那種。
還好還好，不然自己還要瘋狂地想盡一切辦法去解釋。
他見浪行手上也有一束花，跟自己一樣，便走到一邊：“你也是過來掃墓的？那先不打擾你了。”
“沒有，只不過是給他放一束花而已。你來到這裏有一段時間了，是在跟他說些什麽嗎？”浪行將花放在丹羽的墓前，沈默半晌後，跟著千海離開，在去生活的地方時，邊走邊問。
千海：“嗯……有些話還是想要跟他說一下。或許我也有私心在裏面吧。”
遠處有一個人慌忙地跑過來，嘴裏大喊著“不好了不好了”。
兩人對視一眼，連忙迎上去，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這麽慌亂？”
“不好了不好了，那些魔物來了。”那個人指著外面，看著那邊，驚恐的神情，急促地喘息，“快跑啊，快跑啊！”
魔物？
提瓦特的魔物也就分為那幾種，與這個時間點相關的，也就只有……
深淵。
千海的腦中浮現出這個詞語，這是他第一次直面深淵，當初第一次來到稻妻，被流血狗教做人的事情歷歷在目，心中升起了一些恐懼感。
他哆哆嗦嗦地躲在人偶的背後，幹癟地笑了兩聲，然後問道：“額，這個魔物是不是……很難對付啊？”
“應該是吧，我去看看。”浪行垂下眼眸，作為一個類電影創造出來的人偶，技術本身就是坎瑞亞中得來的，“你找個安全地帶待著，不要動。”
話雖如此，千海還是偷偷摸摸地跟著浪行去見識一下真正的深淵，感受一下禍害了提瓦特七國的萬惡之源，連旅行者的血親都成為了深淵的公主/王子。
上一次見到稻妻深淵相關的，還是雷神的傳說任務二，當時他看著五百年前在這裏的將士，仍然記得一句話：
“常道恢弘，鳴神永存。”
那還是地脈遺留下來的影子，真正的他們，千海從來沒有見過。
正如“縱歲月消磨，唯千巖不動”的千巖軍一樣，都在守護著自己的國度。
鳴神島派來的人手顯然有些少，但是所有人都沒有退縮，千海渾水摸魚地從深淵魔物中間穿過，跑到了安全的地方，把門一關，所有的深淵魔物都被關在了門外。
也不知道外面那只人偶會不會受傷。
明明知道不是人，千海還是忍不住地擔心。
深淵魔物能夠在五百年前重創提瓦特大陸，那肯定不止今天這麽一點，未來一段時間，肯定要被深淵魔物給打亂生活節奏。
說不定……還要經歷一段時間的拿人來堆一道防線。
這是最壞的打算。
千海在腦海裏拼命地回想游戲裏對抗深淵的手段究竟有什麽，結果發現好像沒有什麽答案。
如果早就有能夠對抗深淵的手段，那麽大慈樹王也就不會因為清除緊急知識而將自己的身體變小，之後……還為了須彌，讓世界徹底地遺忘她。
如果早就有，五百年前也不會成為提瓦特大陸的關鍵節點了。
他的心非常地焦躁，每天都得去看看戰場的情況。
傷亡是有的，但他還是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讓傷亡減少一些。
幸虧在當旅行者的時候，各種雜七雜八的看了不少，無師自通地搞了好幾個能用的處方。
於是大家都把受傷的人送到千海這邊，最開始還好，後面人越來越多，只能再找了一些人手來幫忙。
一些傷勢較輕的幾乎都是隨便處理幾下就繼續奔赴戰場，而躺著的，都是站不起來才躺著。
千海看著一個受傷的士兵，因為傷勢過重，已經搶救不回來了，只能躺在這裏，痛苦之中離開人世。
他坐在士兵的旁邊，望著遠處正在對抗深淵的人們，忍不住問：“你們面對那些魔物，真的不會害怕嗎？”
璃月現在千巖軍死守層巖巨淵的防線，不讓璃月的人們受到侵害，而須彌現在坎瑞亞人和須彌人一直都在雨林裏作戰。
都是人，都想活。
害怕是人的本能，千海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只能迷茫地問：
“人的本能不是會逃跑嗎？你們又是因為什麽呢？”
那個士兵本來已經呼吸微弱了，聽到他的問話後，還是笑了出來，他聲音透露著他十分痛苦，但還是很穩，很堅定：“我們為什麽要害怕？對於我們而言，我們不是為了「我們」而戰鬥。”
他的眼睛閃著光，繼續說著：
“你看，已經形成了一條防線，這就是我們的戰果。在我們的身後，是完萬家燈火，是稻妻的人們，既然如此，我們又怎麽能夠退縮呢？”
千海看著那個士兵望向天守閣的方向：“我相信，將軍大人也會如此。我們都相信將軍大人。”
那不是眼睛裏有光，那是他們的信仰在發光。
在離世之前，士兵一直念叨著八個字：“常……道……”
常道恢弘，鳴神永存。
千海這一次，終於能夠感受到這八個字的力量，他將士兵的後事安排好，還沒轉身，就被抱住。
“好啦，別鬧了。辛苦一天了，你去歇歇，別抱著我。”
“啊……讓我休息一下。”
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才能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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