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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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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城門處新添了許多官兵把守,未免打草驚蛇,江含枝和喬原悄悄潛入京城打探消息。

二人喬裝打扮之後,正欲往入城的百姓中走去,面前忽然多了一個人,“跟我來。”

鐘葉心將他們帶到自己家中的馬車旁,箱子裏裝著不少的藥材。

江含枝壓下心中的詫異,低垂著眉眼跟在她身後。

“箱子裏裝的是什麽?”守城的侍衛盤問道。

“是藥材。”鐘葉心看著他們搜查了一番,並未發現什麽異常。

順利進了城,拐到僻靜的小道上,鐘葉心關心道:“你安好就好,知道你遇刺的消息,我擔心了許久,現在很多官兵都在找你,你們若是沒有地方去,不如去我的茶館那裏吧。”

鐘家並不安全,黎驍想要得到鐘家的支持,勢必會派人密切觀察著府內的舉動。

“我們有地方去,謝謝你。”江含枝很感激她幫忙,同時也不想給她帶去麻煩。

“你哥哥……怎麽樣了?”鐘葉心擔心的問道,她很久沒有收到他的消息了。

“哥哥一切都好,只是情況緊急,有些不方便,等事情結束,他定會與你好好解釋。”江含枝說道,江清淮遠去邊城,又遭逢驚變,才沒能及時聯系她。

鐘葉心點了點頭,她只是擔心他而已,並沒有怪他。

“我們就先走了,你多保重。”江含枝微頷首告別,和喬原離開了此處。

“保重。”鐘葉心默默道。

等到夜幕降臨,江含枝和喬原偷偷潛入了太傅陶維的府邸,躲過府中守衛的巡視,避於一處假山後。

越接近陶維所住的寢房,巡邏的侍衛更多,且看衣著服飾並不是陶府的人。

“這應該是黎驍的人。”江含枝冷靜說道,他想得到陶太傅的支持。

“小心。”喬原在房門動的那一瞬提醒道。

兩人屏息靜默,江含枝偷偷的看了一眼,黑色寬大的披風遮住了人的面容,那些侍衛也跟著他一並走了。

江含枝心中猜測,那人應該就是黎驍,不知他們談的如何,守衛關上了門,遲遲不見陶維的身影。

喬原打算過去,他相信陶維定然不會和黎驍同流合汙。

江含枝制止住了他,她又往寢殿看了一眼,室內燭火昏暗,看不真切,她道:“我們先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喬原不解的問。

“跟我來。”江含枝走前又多看了兩眼門口的守衛,穿的確實是陶府守衛的服飾。

喬原看著前方的寢房,心中疑惑,“這是哪裏?”

“陶今鈴的寢房。”江含枝回道,她總覺得府中的氛圍有些怪異危險,而且黎驍剛剛從陶府離開,讓她不得不多想。

“我們來這裏做什麽?”喬原問道。

“一會兒你守在門外,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江含枝說道,她懷疑陶維已經不在寢殿了,若是陶今鈴也不在,那間寢房就是個請君入甕的陷阱。

打暈門口的守衛,推開門後,江含枝往內殿走去。

陶今鈴雙手雙腳都被綁著,嘴也被堵住了,看到她後使勁掙紮著,似乎是想要讓她救她。

江含枝走過去,給她解了綁,先開口說道:“你爹在哪裏?”

“我爹被他們帶走了,我求你幫幫我,救他。”陶今鈴急道,不久之前,一群人闖進她家,將她綁了關在這裏,還帶走了她爹。

“不好!”江含枝意識到了什麽,她對陶今鈴說道:“趁現在沒人,你先離開這裏,黎驍想要得到陶太傅的支持,不會輕易對他動手的,你若是在他手上,陶太傅會更為難。”

陶今鈴覺得她說的有理,點了點頭,從小路離開了。

“陶太傅已經不在府上了,我們快走。”江含枝說道,她還有另一個擔憂,離開陶府後,直接去了鐘葉心的家中,卻還是遲了一步,黎驍正帶著鐘南起離開。

黎驍今夜行動,朝中不支持他的重臣受他脅迫,局勢糟糕至極,原先她還想通過陶維打探些皇宮的消息,裏應外合,慢慢布局。



明宸殿內彌漫著濃重的藥味,皇帝氣息虛弱,撐著全身的力氣坐起來,他看向守在最末端的一名宮女,揮了揮手。

宮女名叫蓮書,年齡十三四歲左右,是黎驍從別處派來的,“奴婢參見皇上。”

“你在宮裏多久了?”皇帝虛弱的開口問道。

“回皇上,兩年多。”蓮書戰戰兢兢的回道,她不知道為什麽他要問自己這個。

“兩年多。”皇帝重覆了一遍,看了看她,說道:“你想不想出宮?”

蓮書低著頭,她怕說錯話,過了一會兒,她輕輕道:“按規矩,奴婢要等到……”

“無需那些,朕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願意,朕可以提前放你出宮。”皇帝循循善誘道,這明宸殿內上上下下都是黎驍的人,但蓮書只是一個負責打掃殿內的雜役宮女,或許能為他所用。

蓮書有些猶豫掙紮,她雖然只是一個小小宮女,但如今皇宮已是黎驍掌控,她不敢違抗。

皇帝緩緩說道:“你也看到了,十三皇子名不正言不順,德行有虧,若他為帝,百姓受難不止,你以後的日子也不好說,太子仁德,若他為帝,定然能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且朕會留一道旨意給你,放你出宮。”

蓮書有些動搖,但她還在猶豫,畢竟,若是事情敗露,她會死。

“你好好想一想,朕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抉擇。”皇帝緩聲道,他能做的不多了。

“奴婢願意。”蓮書磕了一個頭,認真回道。

“好!”皇帝從床榻底下拿出一道聖旨,鄭重的交給她,“將這個交給黎恒容。”

“可,奴婢不知他在何處。”蓮書搖了搖頭,黎恒容被黎驍關在了哪裏,恐怕只有他近身的心腹才知道。

“你先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他會來的,朕相信他會出現的,到時候見了他,便將這個交給他。”皇帝說道,他相信黎恒容會有防備的。



黎驍進殿的時候,殿內一切如常,皇帝躺在床榻上,他也問了門口的侍衛,並無人進出過。

“父皇今日感覺如何?”黎驍坐在一旁,看著床上那人說道,盡管無人回應,黎驍也沒生氣。

他揮了揮手,召來太醫,“給父皇診脈。”

“是。”太醫細細把脈,眉頭皺起,這脈象越來越差了。

“父皇,把藥喝了吧。”黎驍說完,便和太醫去了外面。

“皇上脈象微薄,只怕撐不過幾日了。”太醫回道。

黎驍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隔著屏風,他往內殿看去,他等不了了,時間越久於他越不利。

他再次走進內殿,坐在一旁,說道:“父皇知道黎恒容現在是什麽模樣嗎?兒臣給您說說吧,我動了刑,他承受的痛苦,只怕比起他往年都要多。”

“你個孽障。”皇帝氣急,猛咳了幾聲,呼吸急促。

“父皇,這最後一次要,就讓兒臣親手餵你吧。”黎驍端起那碗沒被動過的藥,一步步走向他。

“你……”皇帝想要掙紮,但他身體虛弱無力,哪裏敵得過黎驍,掙紮反抗無果,最終還是倒下了。

黎驍放下藥碗,說道:“父皇別怪兒臣,要怪只能怪黎恒容太狡詐,他竟然逃了出去,不然兒臣一定會等到父皇壽終正寢的。”

他目光陰鷙,黎恒容逃走了,一定會有所動作,他不能再等下去。

宮裏搜查的侍衛一波又一波,都是奉命在找黎恒容的。

一處偏遠僻靜的寢殿,角落四周結滿了蜘蛛網,桌上也都是灰塵,黎恒容站在窗前,聽林青稟告如今朝中的情況。

“殿下,您不隨屬下離開嗎?如今宮中都是黎驍的人,他們都在找殿下。”林青不可思議道,留在此處,遲早被黎驍的人找到。

“你按我的吩咐去告知江清淮,我留在這裏與你們裏應外合。”黎恒容目光深沈,他逃走黎驍勢必會慌,父皇可能會有危險。

林青想要再勸說,被他打斷了,“你不必再說,快去通知江清淮,不得有誤。”

“是。”林青不敢再阻攔,說道:“殿下保重。”

黎恒容轉過身,看向屋內的柳遷皓,是他找到了黎恒容的關押之地主動幫忙,不然他可能還要多費一番功夫。

他單膝跪地,他已悔悟,此時只希望能有機會將功補過,“殿下有任何吩咐,臣定當萬死不辭。”

“我確實有事交代你,你近些。”黎恒容低言了幾句,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殿下,侍衛很快就搜到此處了,您……”柳遷皓還是擔心的,林青說的不無道理。

“我自有打算,你去吧。”黎恒容說道,等他走遠了後,黎恒容打開一條窗縫看向外面的院子,已經能聽到侍衛搜查的動靜。

他從小路躲走,憑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然無聲的離開,就好像沒有來過這座寢殿一般。

皇宮的路他熟記於心,安全躲過了一路,他繞到了明宸殿,這裏守衛森嚴,殿內燭火通明,他算了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不好了,走水了,禦膳房走水了。”他吩咐柳遷皓走之前去趟禦膳房,便是為了引起宮中混亂。

原本搜查黎恒容的侍衛有些去救火了,而明宸殿內,黎驍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他走出來問道:“怎麽回事?”

“回主子,禦膳房走水了。”周川益回道,他又附耳說了幾句。

黎驍若有所思,黎恒容如今肯定還在宮中,這火究竟是他無意引起,還是調虎離山之計

一侍衛匆匆跑來稟報,火裏被困住了一人,身形衣著與黎恒容相像。

黎驍略一思考,他親自去了一趟,究竟是不是黎恒容,他定能分辨出來。

黎驍一走,明宸殿內松懈了不少,黎恒容正欲潛入殿內,忽然停住了腳步,黑暗中,角落處有一道身影,衣著隱約是宮女服飾。

他迅速過去,捂住了她的嘴,防止她驚叫出聲,引起旁人註意。

蓮書搖了搖頭,她拍了拍黎恒容的胳膊,明顯是有話要說,她聽到外面的動靜,心中猜測或許是他,便偷偷的躲在這裏。

黎恒容察覺到她的意思,慢慢松了手,但仍然警惕的看著她。

“殿下不能進,裏面都是侍衛,我親眼看到的。”蓮書說道,黎驍讓許多侍衛都進了殿內,就是為了埋伏他,又急道:“皇上讓我把這個給你。”

黎恒容接過聖旨,摩擦了下,又聽她道:“您快些離開這裏,千萬不能進去。”

“父皇他,怎麽樣了?”黎恒容問道,他今夜來此,就是因為放心不下,不知道黎驍會不會做出什麽事來。

蓮書略顯驚慌,從午後開始,除了黎驍,其他人都被攔在門外,殿內的情況一點都打探不到,“奴婢從午後便沒再進過殿了,實在不知。”

黎恒容目光微沈,往殿內看了看,靜悄悄的,什麽都看不出來。

未過多時,黎驍去而覆返,周川益在他耳邊低言道:“並無異常。”

黎驍目光掃過四周,他之所以去而覆返,是因為他覺得這應該是調虎離山之計,結果黎恒容竟沒有出現。

黎恒容哪裏還看不出來,往殿內又看了眼,今夜怕是見不到父皇了,他拿了東西便離開。

侍衛來稟,禦膳房被困的那人並不是黎恒容,只是一個在禦膳房燒火的宮人,黎驍往桌面錘了一拳,眼睛半瞇,難道當真只是意外

“再加派人看守陶太傅,若是出了意外,我必嚴懲不貸。”黎驍吩咐道,黎恒容一定會有所行動,他不可能會坐以待斃的,只要他有所動作,他一定能將他再次捉拿。

另一邊,黎恒容邊躲閉搜查邊觀察每一座宮殿的情況,柳遷皓說,陶太傅被抓了,只是他還不知道被關在了哪裏。

重兵把守的景陽宮引起了黎恒容的註意,殿內已經熄滅了燭火,但院子裏卻有二十多名侍衛守著。

黎恒容不能確定這裏面就是陶太傅,他並沒有貿然行動,黎驍一定會有所防備,就如同明宸殿內那般,也許只是個幌子。

他故意露了蹤跡,丟了一塊貼身玉佩在不遠處,他在暗處觀察著情況。

只見為首的那侍衛讓人去往明宸殿方向,應當是要去回稟黎驍,而剩下的人多數都去周邊搜查了,看樣子這裏面並不是關押陶太傅的人,他便離開了。

附近的另一處宮殿,守衛雖少了些,但也有十幾個,這些守衛腳步輕盈,並非尋常侍衛,都是武功高手。

他心生猜測,而景陽殿內的侍衛搜著搜著便搜到了此處,“這裏可有異常?”

“並沒有。”

那些從景陽殿出來的侍衛便走了。

黎恒容指尖捏著一顆石子,打在了殿門,動靜不小,引起了兩對侍衛的警惕。

“什麽動靜?”

兩個原本就守在這裏的侍衛上前探了探,還往殿內看了去,將屋內那人推到在地,說道:“別亂動,老實待著。”

“你們竟然如此對待老夫。”陶太傅的聲音中帶著怒氣,周圍極其安靜。

黎恒容探頭看去,聽聲音確實很像,但只看到了一片衣角,並沒看到臉,不過他心中已經有了推斷,並從黑暗中悄悄離開。

他躲於一處偏僻宮殿,寫了紙條喚來信鴿,憑他一人之力無法救出陶太傅,並帶他離開這裏,他將陶太傅被困之地告訴了林青,待他們攻進皇宮後可直接救人。



金碧輝煌,威嚴寬闊,殿外站滿了侍衛,大殿之上,朝臣俱在,黎驍站在龍椅之前,皇帝駕崩,太子被廢,如今能登臨帝位的也只有十三皇子一人了。

小太監宣讀即位聖旨後,朝中大半的臣子跪了下去。

黎驍居高臨下的看向溫從南,他冷笑了下,“溫將軍,你為何不跪?”

溫從南手中有兵權,又在朝多年,他多次游說都未成功,今日會有此情況他心中早有猜測。

溫從南直視著他,大聲道:“你軟禁皇上,脅迫皇上下旨廢太子,偏偏此時皇上駕崩,你做的這一切,不孝不仁,不忠不義,更不配為帝。”

黎驍揮了揮手,殿外立刻進來七八名侍衛,走到溫從南身邊,等待黎驍的命令。

溫從南絲毫不懼,他看向黎驍,朗聲道:“你這種小人,不配為帝。”

“溫將軍既然不會跪,便讓他們幫幫忙。”黎驍聲音中帶著令人恐怖的笑,面上滿是狠厲之色。

侍衛聽令動手,但溫從南堅決反抗,前兩個近身的侍衛都被他踢開了。

侍衛請示了黎驍,之後,腰間的劍拔了出來,對向了溫從南。

黎驍好意提醒道:“溫將軍,我也不想你血濺於此,你若是識時務,不止你,你的家人都不會有事。”

言外之意,若是他今日固執己見,遭殃的不止是他,還有他的家人。

“我溫家忠的是體恤愛民的君王,不是你這種殘忍暴虐的小人。”溫從南誓死不跪,即便沒有武器,他也絕不會低頭。

“溫將軍,你這是何必呢?太子已被廢,大勢已去,您又何必再固執呢?”鄧康年在遠處說道,他離那些侍衛很遠,即便溫從南和他們動起手來,也絕不會牽涉到他。

溫從南瞪了他一眼,不屑於與他爭論,身前的侍衛已經朝他走去,朝中的其他未跪的朝臣站在了他的身旁。

朝中大臣徹底分在了兩邊,溫從南看著身邊的這些人,眼眶微紅。

黎驍拍了拍手,笑道:“你們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了。”

話音落,殿外湧進來許多的侍衛,將他們團團圍住。

“今日死在這裏,也算對得起身上這身官袍了。”溫從南握緊拳,勢要反抗到底。

“十三弟,孤來送一份禮物。”聲音從殿外傳來,來人身著黑色錦袍,身形高大挺拔,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俊逸溫潤的面容帶著淡淡的笑意,緩步行至殿中央。

黎驍心頭一驚,他怎麽可能逃出來,他派了重兵把守,憑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逃走。

“十三弟是想問,孤是怎麽從你銅墻鐵壁的牢中逃出來的?又是怎麽到這裏的麽?”黎恒容淡淡笑道,雲淡風輕的表情之下,讓人覺得他有備而來。

黎驍看向周川益,他也很是詫異,看來是沒有發生沖突,他問道“你到底怎麽逃出來的?”

“十三弟是怎麽帶兵進皇宮的,挺巧,孤也是這樣出來的。”黎恒容淡淡的笑著,但眼底卻是一片冰冷,毫無波瀾。

黎驍瞬間想到了柳遷皓,他竟敢背叛自己,柳遷皓的哥哥嗜賭成性,欠了許多債,求到了柳遷皓這裏,他雖為守城將領,但銀子早就被他哥哥敗完了,他就和他做了場交易,幫他解決這個麻煩,代價便是他幫他開城門。

“倒是我小巧他了,他竟然能找到你。”黎驍說道,揮手示意周川益派人去找他。

黎恒容只是淡淡看著,這個時辰柳遷皓應該到城門了,只需再拖延些時間,等他們趕到。

黎驍打量著他,他若是被柳遷皓所救,那他身邊也不會有太多人保護,殘忍的勾了下唇,今日怕是要血洗此處了。

“來人。”黎驍命令道。

殿外的侍衛又進來了數人,成一個包圍圈將黎恒容圍住。

“十三弟何必這麽著急,孤還有份禮物送給你。”黎恒容拍了拍手,章福山和林青走進殿內。

章福山的手中還拿著一道聖旨,旨意是立太子黎恒容為新帝,宣讀過後,他道:“各位大人,此乃皇上親筆所寫的遺詔。”

“不可能!你在騙人!”黎驍迫切道,他一直派人監視著皇上,從來沒見他寫過什麽遺詔。

“十三弟這麽激動做什麽?”黎恒容看向他,冷聲道:“你先養私兵,逼宮叛亂,後逼迫父皇立你為太子,父皇不願,你便換了父皇的藥,致他身亡,這些,孤可有冤枉你一字?”

“各位大臣仔細想清楚,要尊這個弒君不孝的人為帝麽?”黎恒容目光清冷的掃過眾多大臣。

先前跪下的大臣面面相覷,心中隱隱開始動搖,太子殿下一直都是皇上屬意重視的。

慢慢的,有了一個朝臣邁出了第一步,走到了黎恒容身前,“臣自當尊皇上遺詔。”

有了第一個,其他人便也開始動搖,一小半的人都開始走向黎恒容。

黎驍怒道:“殺了他!”

可他提著劍還沒走下臺階,從殿後湧現大量的將士,每個人都身穿盔甲,手上拿著長劍,來勢洶洶。

喬原跟在一位女子身旁,她身穿淡紫色長裙,長發挽起,白皙精致的臉上漸漸染上了笑容,她朝黎恒容跑過去,含笑道:“殿下。”

笑著笑著眼睛漸漸有了濕意,她努力控制住情緒,“我沒辜負殿下的信任吧?”

“沒有,圓圓做的很好,很好。”黎恒容面上帶笑,目光溫柔的看著她。

看著眾多的人,黎驍漸漸驚慌,宮中有密道,只是黎恒容一直在宮中,她是如何知道的?黎驍不可置信的看著江含枝,“你是怎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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