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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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明宸殿內，聽完屬下稟報簫雲莊的事，黎驍面無表情的捏碎了手中酒杯。
跟隨他多年的屬下周川益，也是周川羽的弟弟，他說道：“主子息怒，簫雲莊雖然毀了，但主子已經掌控了朝中局勢。”
即便沒了簫雲莊，他們這麽多年的謀劃也能成功，還有黎恒容殺了他哥哥之事，他必然會報仇。
“黎恒容得知消息必然會回京，你帶人去殺了他，永絕後患。”黎驍用帕子擦拭著手上的水珠，眼底含著洶湧的殺意。
“屬下遵命。”周川益領令道。
黎驍隨手將帕子丟在桌子上，瞥向端著藥進來的侍女，擡步往內殿去。
床榻上，皇帝身上蓋著寢被，雙眼緊閉，唇色蒼白，聽見動靜他睜開了眼睛，聲音滄桑虛弱，“朕，看錯了你。”
黎驍養私兵，收買守城軍，趁他病重，竟將皇宮裏裏外外都換成了他的人，軟禁他於明宸殿。
黎驍身穿黑色長袍，華貴精致，他陰沈沈的笑出聲，“父皇都不曾仔細看過我，會看錯也不稀奇。”
皇帝咳嗽了兩聲，胳膊撐在床榻上要起來，瞪著他。
黎驍拿起侍女端著的藥碗，步履緩緩的走向他，“父皇別動怒，當心氣急攻心，傷身。”
“你……”皇帝剛張口說話，就被他送來的藥堵住了聲音。
“父皇喝完藥就歇息吧。”黎驍淡淡看他，而後把藥碗遞給侍女，走出了內殿。
－
江含枝在聽完尚怡打聽到的消息後，便啟程去找江清淮了，若不出意外，他應在回京的路上，哥哥手中有兵權，若能帶兵趕回京城，定然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令她沒想到的是，竟然在哥哥身邊見到了喬原，他早先便奉命趕去找江清淮，命他帶兵回京，難怪她這些日子不見喬原在殿下身邊。
“我們要加快行程。”喬原說道，算起來，殿下應該快到京城了。
－
夜色濃重，綠樹環合的一處京郊別院，屋內燃著燭火，男人的面龐半隱匿在陰影之中，良久的沈寂過後，他的聲音緩緩響起，“明日進宮。”
“殿下三思啊，十三皇子放出消息，恐怕就是為了引您出現啊。”林青著急道。
他們回京的路上有意提防十三皇子的暗算，黎恒容雖無傷，暫時避在此處，但他們打聽到消息，皇帝恐怕撐不過幾日，這明顯就是在逼黎恒容現身。
“我意已決。”黎恒容冷聲道，他出發前，父皇的身體明顯有了好轉，如今卻病危，他不能不擔心。
－
翌日，黎恒容身著錦服，步態穩健，行至宮門口，鋒利的目光落在守城的將領柳遷皓身上，淡淡道：“原來你忠的是十三弟啊。”
柳遷皓垂下了頭，不敢看他，只是吩咐道：“來人，送太子殿下。”
他看著黎恒容的身影逐漸消失，回神後繼續守著宮門。
明宸殿內，黎驍看著被帶進來的黎恒容，輕蔑的笑了笑，“我還以為皇兄不會來了呢。”
“你把父皇怎麽了？”黎恒容冷聲問道。
“本來是打算做點什麽的，但既然你主動送上門了，我自然就不需要再做什麽了。”黎驍從臺階上走下來，嘲諷的聲音響起，“皇兄還沒這麽被人綁過吧？”
黎恒容看向他，即使被綁住了雙手，他依然站得挺拔，並不顯狼狽。
“皇兄自出生起，便錦衣玉食，深受父皇疼愛重視，又有陶太傅授業解惑，睿智出眾，人人稱讚不絕，可我就因為是庶出，不受待見，在宮內備受冷眼和折磨。”黎驍漸漸陷入他的回憶中，他小時候沒有母妃庇護，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宮裏摸爬滾打。
後來他設計引起皇帝的註意，才改變了他的艱難處境，那些曾經折辱他的宮人，都被他處置了，可漸漸的，他發現，無論他怎麽努力，父皇的眼中只有黎恒容這個嫡出的東宮太子。
他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為的就是這一天，他看著黎恒容說道：“如今，我終於證明了，我不比你差。”
黎恒容眸中帶著一絲難解，看著他問道：“所以你派人埋伏追殺我，軟禁父皇，引起宮變，多少人因此喪命。人無完人，你想贏我，多的是辦法，偏偏選了一條最壞的路。”
黎驍冷笑了一聲，“成王敗寇，皇兄就等著父皇廢太子的聖旨吧。”
他整了整衣袖，緩緩走進內殿，看著身體漸漸虛弱的皇帝，揮了揮手，示意小太監將皇帝扶起來。
“父皇，皇兄可就在外面，您若是想見他，就按我說的做。”黎驍揮手，小太監立刻備好筆墨，就等皇帝寫下廢太子的聖旨。
“咳……”皇帝急咳了兩聲，臉上露出一絲著急，打翻了筆墨，濺了幾滴濃墨在身上，指著他道：“你喪盡天良，無德無義，朕不會如你願的。”
“父皇若是不願意，那就只能讓皇兄受些苦了。”黎驍笑得陰沈沈的，狀似好意提醒道：“皇兄可是因為擔憂父皇的身體才主動送上門來的。”
他故意放出消息，為的就是引他出來，黎恒容倒也是真孝順，果真出現了。
“你混賬。”皇帝罵道，眼中充斥著血絲，心中嘆道：糊塗啊，他不該來的。
“來人，在他身上劃一刀。”黎驍手往身後指了指，那是黎恒容所在的方向，但他的眼神卻一直在皇帝身上，“父皇，您多猶豫一炷香，他便要多挨上一刀，我有的是時間等父皇思考，就是不知道他能撐多久。”
周川益在黎恒容手臂劃了一刀後，匕首上鮮紅的血跡一滴滴落在地上，帶著血的匕首被端進內殿。
皇帝睜大了眼睛，怒視他道：“朕寫了，你是不是就放過他了？”
黎驍笑了笑，“自然不會，但您寫了，他會少遭點罪。”
“你！”皇帝氣急，一手錘在床榻上，而後胸口一悶，他的手顫顫巍巍的捂住心口。
聽見內殿的動靜，黎恒容著急擡步，卻被侍衛攔住，動彈不得。
過了一會兒，黎驍手中拿著一道廢太子的聖旨出來，宣讀之後，他走近黎恒容，似笑非笑，“皇兄，父皇可真是疼惜你啊。”
“我要見他。”黎恒容看向他，手臂上的血一滴滴滑落，他卻完全不在意。
黎驍笑了笑，“等所有的事結束之後，皇兄自然可以見，只是現在不行。”
黎恒容緊緊盯著他，又道：“舒妃的事，是你做的吧。”
黎驍沒有絲毫被戳穿的害怕，“是我又如何，可惜沒能讓你那位太子妃死，不過很快，她應該也會來陪你了，你猜我會做什麽？”
“你已經瘋魔了嗎？”黎恒容先前有所猜測，只是沒有證據，聽到他親口承認，他怒道：“舒妃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置她於死地！”
黎驍大笑了幾聲，看著他狠聲道：“她只是一顆棋子，一顆讓江含枝死的棋子，一顆讓你嘗嘗痛失所愛的棋子，只是可惜，沒能成功。”
他想設計陷害江含枝謀殺舒妃，皇帝盛怒之下，她會死，只是那個蠢貨竟然認錯了人，將毒下在了黎夢琪帶來的百花糕裏。
“你已經沒有半點良心了嗎？午夜夢回之時，你睡得安穩？不會愧疚嗎？”黎恒容冷聲道，從何時開始，黎驍開始變成這副模樣的。
黎驍只是陰惻惻的一笑，“皇兄抓走我母妃的時候，可曾知道我的絕望，我祈求你放過她，你卻絲毫不為所動。”
“若非你們要殺她，我不會對你們動手。”黎恒容沈聲道，他從來沒有想過對付他們。
黎驍仰頭看了看天，閉上了雙眼，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起來，停頓許久，他才睜開眼，“帶下去看好，若是他跑了，小心你們的命。”
嘭，一聲異樣的聲音響起，引起黎驍的註意，他看過去，一個小宮女正在擦花瓶，她很是害怕的跪了下去。
“滾出去。”黎驍心中正煩著，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往後仰著，閉目養神。
黎恒容敢獨自來，未必沒有留有後手，他還需謹慎行事。
“主子。”周川益走到黎驍身邊，附耳說了句話。
黎驍倏地睜開眼睛，竟然找不到江含枝了，他的人找去別院時，已經沒了人影。
他思考了片刻，吩咐道：“先不管了，等我順利登臨帝位，有的是時間和他們周旋。”
“是。”
－
皇宮內一處僻靜的竹林間，黎夢琪身上穿著宮女服飾，她今日喬裝進宮，實在是因為擔心父皇的情況，卻不想被她聽到了她母妃的死因，她的眼睛已經哭紅了。
“公主，如今宮中全是黎驍的人，就連太子殿下也被他抓住，現在不是報仇的好時機。”湯易之勸道，若是她被人發現，指不定黎驍會做出什麽事來。
黎夢琪看著他，固執道：“你去幫我找一幅弓箭來，我母妃的仇，我一定要報，你若是害怕，便出宮回家，我不會連累你的。”
她說完便要走，被湯易之拉住，繼續勸道：“公主，黎驍身邊高手無數，你未必能取他性命，事跡敗露，還會賠上自己的命。”
“現在不報，難道要等他順利稱帝，權勢穩固再報嗎？”黎夢琪不願再聽他勸說，“你若不願意，我找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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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宸殿內，聽完屬下稟報簫雲莊的事，黎驍面無表情的捏碎了手中酒杯。
跟隨他多年的屬下周川益，也是周川羽的弟弟，他說道：“主子息怒，簫雲莊雖然毀了，但主子已經掌控了朝中局勢。”
即便沒了簫雲莊，他們這麽多年的謀劃也能成功，還有黎恒容殺了他哥哥之事，他必然會報仇。
“黎恒容得知消息必然會回京，你帶人去殺了他，永絕後患。”黎驍用帕子擦拭著手上的水珠，眼底含著洶湧的殺意。
“屬下遵命。”周川益領令道。
黎驍隨手將帕子丟在桌子上，瞥向端著藥進來的侍女，擡步往內殿去。
床榻上，皇帝身上蓋著寢被，雙眼緊閉，唇色蒼白，聽見動靜他睜開了眼睛，聲音滄桑虛弱，“朕，看錯了你。”
黎驍養私兵，收買守城軍，趁他病重，竟將皇宮裏裏外外都換成了他的人，軟禁他於明宸殿。
黎驍身穿黑色長袍，華貴精致，他陰沈沈的笑出聲，“父皇都不曾仔細看過我，會看錯也不稀奇。”
皇帝咳嗽了兩聲，胳膊撐在床榻上要起來，瞪著他。
黎驍拿起侍女端著的藥碗，步履緩緩的走向他，“父皇別動怒，當心氣急攻心，傷身。”
“你……”皇帝剛張口說話，就被他送來的藥堵住了聲音。
“父皇喝完藥就歇息吧。”黎驍淡淡看他，而後把藥碗遞給侍女，走出了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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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含枝在聽完尚怡打聽到的消息後，便啟程去找江清淮了，若不出意外，他應在回京的路上，哥哥手中有兵權，若能帶兵趕回京城，定然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令她沒想到的是，竟然在哥哥身邊見到了喬原，他早先便奉命趕去找江清淮，命他帶兵回京，難怪她這些日子不見喬原在殿下身邊。
“我們要加快行程。”喬原說道，算起來，殿下應該快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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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重，綠樹環合的一處京郊別院，屋內燃著燭火，男人的面龐半隱匿在陰影之中，良久的沈寂過後，他的聲音緩緩響起，“明日進宮。”
“殿下三思啊，十三皇子放出消息，恐怕就是為了引您出現啊。”林青著急道。
他們回京的路上有意提防十三皇子的暗算，黎恒容雖無傷，暫時避在此處，但他們打聽到消息，皇帝恐怕撐不過幾日，這明顯就是在逼黎恒容現身。
“我意已決。”黎恒容冷聲道，他出發前，父皇的身體明顯有了好轉，如今卻病危，他不能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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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黎恒容身著錦服，步態穩健，行至宮門口，鋒利的目光落在守城的將領柳遷皓身上，淡淡道：“原來你忠的是十三弟啊。”
柳遷皓垂下了頭，不敢看他，只是吩咐道：“來人，送太子殿下。”
他看著黎恒容的身影逐漸消失，回神後繼續守著宮門。
明宸殿內，黎驍看著被帶進來的黎恒容，輕蔑的笑了笑，“我還以為皇兄不會來了呢。”
“你把父皇怎麽了？”黎恒容冷聲問道。
“本來是打算做點什麽的，但既然你主動送上門了，我自然就不需要再做什麽了。”黎驍從臺階上走下來，嘲諷的聲音響起，“皇兄還沒這麽被人綁過吧？”
黎恒容看向他，即使被綁住了雙手，他依然站得挺拔，並不顯狼狽。
“皇兄自出生起，便錦衣玉食，深受父皇疼愛重視，又有陶太傅授業解惑，睿智出眾，人人稱讚不絕，可我就因為是庶出，不受待見，在宮內備受冷眼和折磨。”黎驍漸漸陷入他的回憶中，他小時候沒有母妃庇護，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宮裏摸爬滾打。
後來他設計引起皇帝的註意，才改變了他的艱難處境，那些曾經折辱他的宮人，都被他處置了，可漸漸的，他發現，無論他怎麽努力，父皇的眼中只有黎恒容這個嫡出的東宮太子。
他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為的就是這一天，他看著黎恒容說道：“如今，我終於證明了，我不比你差。”
黎恒容眸中帶著一絲難解，看著他問道：“所以你派人埋伏追殺我，軟禁父皇，引起宮變，多少人因此喪命。人無完人，你想贏我，多的是辦法，偏偏選了一條最壞的路。”
黎驍冷笑了一聲，“成王敗寇，皇兄就等著父皇廢太子的聖旨吧。”
他整了整衣袖，緩緩走進內殿，看著身體漸漸虛弱的皇帝，揮了揮手，示意小太監將皇帝扶起來。
“父皇，皇兄可就在外面，您若是想見他，就按我說的做。”黎驍揮手，小太監立刻備好筆墨，就等皇帝寫下廢太子的聖旨。
“咳……”皇帝急咳了兩聲，臉上露出一絲著急，打翻了筆墨，濺了幾滴濃墨在身上，指著他道：“你喪盡天良，無德無義，朕不會如你願的。”
“父皇若是不願意，那就只能讓皇兄受些苦了。”黎驍笑得陰沈沈的，狀似好意提醒道：“皇兄可是因為擔憂父皇的身體才主動送上門來的。”
他故意放出消息，為的就是引他出來，黎恒容倒也是真孝順，果真出現了。
“你混賬。”皇帝罵道，眼中充斥著血絲，心中嘆道：糊塗啊，他不該來的。
“來人，在他身上劃一刀。”黎驍手往身後指了指，那是黎恒容所在的方向，但他的眼神卻一直在皇帝身上，“父皇，您多猶豫一炷香，他便要多挨上一刀，我有的是時間等父皇思考，就是不知道他能撐多久。”
周川益在黎恒容手臂劃了一刀後，匕首上鮮紅的血跡一滴滴落在地上，帶著血的匕首被端進內殿。
皇帝睜大了眼睛，怒視他道：“朕寫了，你是不是就放過他了？”
黎驍笑了笑，“自然不會，但您寫了，他會少遭點罪。”
“你！”皇帝氣急，一手錘在床榻上，而後胸口一悶，他的手顫顫巍巍的捂住心口。
聽見內殿的動靜，黎恒容著急擡步，卻被侍衛攔住，動彈不得。
過了一會兒，黎驍手中拿著一道廢太子的聖旨出來，宣讀之後，他走近黎恒容，似笑非笑，“皇兄，父皇可真是疼惜你啊。”
“我要見他。”黎恒容看向他，手臂上的血一滴滴滑落，他卻完全不在意。
黎驍笑了笑，“等所有的事結束之後，皇兄自然可以見，只是現在不行。”
黎恒容緊緊盯著他，又道：“舒妃的事，是你做的吧。”
黎驍沒有絲毫被戳穿的害怕，“是我又如何，可惜沒能讓你那位太子妃死，不過很快，她應該也會來陪你了，你猜我會做什麽？”
“你已經瘋魔了嗎？”黎恒容先前有所猜測，只是沒有證據，聽到他親口承認，他怒道：“舒妃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置她於死地！”
黎驍大笑了幾聲，看著他狠聲道：“她只是一顆棋子，一顆讓江含枝死的棋子，一顆讓你嘗嘗痛失所愛的棋子，只是可惜，沒能成功。”
他想設計陷害江含枝謀殺舒妃，皇帝盛怒之下，她會死，只是那個蠢貨竟然認錯了人，將毒下在了黎夢琪帶來的百花糕裏。
“你已經沒有半點良心了嗎？午夜夢回之時，你睡得安穩？不會愧疚嗎？”黎恒容冷聲道，從何時開始，黎驍開始變成這副模樣的。
黎驍只是陰惻惻的一笑，“皇兄抓走我母妃的時候，可曾知道我的絕望，我祈求你放過她，你卻絲毫不為所動。”
“若非你們要殺她，我不會對你們動手。”黎恒容沈聲道，他從來沒有想過對付他們。
黎驍仰頭看了看天，閉上了雙眼，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起來，停頓許久，他才睜開眼，“帶下去看好，若是他跑了，小心你們的命。”
嘭，一聲異樣的聲音響起，引起黎驍的註意，他看過去，一個小宮女正在擦花瓶，她很是害怕的跪了下去。
“滾出去。”黎驍心中正煩著，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往後仰著，閉目養神。
黎恒容敢獨自來，未必沒有留有後手，他還需謹慎行事。
“主子。”周川益走到黎驍身邊，附耳說了句話。
黎驍倏地睜開眼睛，竟然找不到江含枝了，他的人找去別院時，已經沒了人影。
他思考了片刻，吩咐道：“先不管了，等我順利登臨帝位，有的是時間和他們周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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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一處僻靜的竹林間，黎夢琪身上穿著宮女服飾，她今日喬裝進宮，實在是因為擔心父皇的情況，卻不想被她聽到了她母妃的死因，她的眼睛已經哭紅了。
“公主，如今宮中全是黎驍的人，就連太子殿下也被他抓住，現在不是報仇的好時機。”湯易之勸道，若是她被人發現，指不定黎驍會做出什麽事來。
黎夢琪看著他，固執道：“你去幫我找一幅弓箭來，我母妃的仇，我一定要報，你若是害怕，便出宮回家，我不會連累你的。”
她說完便要走，被湯易之拉住，繼續勸道：“公主，黎驍身邊高手無數，你未必能取他性命，事跡敗露，還會賠上自己的命。”
“現在不報，難道要等他順利稱帝，權勢穩固再報嗎？”黎夢琪不願再聽他勸說，“你若不願意，我找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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