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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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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倒

“話說……..要不然咱們就去喝酒吧!!”杜浣純不知道抽什麽瘋,陡然這樣提議道。

齊斯望的手摸了摸懷裏的黑煙,嘴唇緊繃成一條線,又想起上次杜浣純喝酒只喝一口就倒下的呆樣。

“一口就倒。”

杜浣純扭頭看向齊斯望,滿臉不可思議地說道:“齊斯望,你不會是嫌棄我呢吧?我可告訴你哈,我最近在家苦心練習酒量,我現在喝八百瓶都不帶倒下的。”

“八百瓶?屍體都硬了吧。”齊斯望聲音平平,安之若素。

杜浣純:“………..?”

貓寧湊到溫言椿耳旁,說了句:“你要喝酒嗎,寶寶。”

溫言椿思酌兩秒,搖搖頭,說道:“不喝了,我也是喝一口就倒下了,還是不要喝了,免得最後多了些麻煩。”

頓了頓,溫言椿又笑著囑咐道:“貓寧,你那聞一下就倒,更不要喝酒了。”

貓寧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就不喝。”

…………..

最後到了火鍋店。

杜浣純看了眼菜單,又擡眼覷了下一旁站著的服務員,咳嗽一聲,坐直挺腰,說道:“給我們這桌先來一箱啤酒吧。”

齊斯望:“?”

溫言椿:“?”

貓寧:“?”

一箱啤酒?

三人齊刷刷地盯著杜浣純看。

杜浣純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來,便頓住,問道:“不是,你們這麽看我幹什麽?”

貓寧說道:“一箱啤酒?你自己能喝光嗎?”

杜浣純錯愕了下,拍拍桌子,說道:“不是,你們不喝啊?咱現在可是正值青春,不得放肆快樂一下嗎?”

三人齊齊地盯著他,沒人吭聲。

“………..”

“誒,小兄弟,咱們這兒點完的啤酒要是最後剩下了,沒開封的能退掉嗎?”杜浣純當即便扭頭,看著身材比他壯三倍的大哥,硬著頭皮喊“小兄弟”。

他媽告訴他的,叫人的時候要用顯年輕的叫法,別人聽著開心。

大哥的嘴角抽了下。

小兄弟。

還真敢叫。

大哥說道:“可以退的。”

聽此,杜浣純放下心來,舒了口氣,說道:“聽著沒,最後還是沒喝完的話退掉就好了,哪來那麽多的顧慮。”

但等著一箱啤酒杯一瓶一瓶的擺到桌子上,杜浣純人傻了。

不是。

這怎麽看著跟小樹林是的。

一眼望去,桌子上一排綠,綠的要命。

貓寧是沒打算喝的。

他嗅一下就倒,要是真喝了還能得了?

但是杜浣純一時朝著他這邊望,還數次想給他遞酒杯。

貓寧擡眼看杜浣純,問道:“你要幹什麽。”

杜浣純滿臉無辜,聳聳肩,說道:“貓寧啊,我感覺這酒挺好喝的,想跟你分享一下,其實我也想和那倆人分享的,但是你也知道,咱倆關系更鐵,有好東西,我必然先想到你啊。”

一旁的齊斯望表情淡淡,喝了口解膩的綠茶。

溫言椿則一直盯著這邊的局面,生怕杜浣純哪一下沒憋住,直接把酒灌到貓寧的肚子裏去。

貓寧伸手把酒杯推回杜浣純的面前,說道:“我不喝酒,我上一次聞一下就醉倒了。”

杜浣純拉長音“哎呀”了一聲,心裏咂舌貓寧酒量差,但嘴上還是說道:“貓寧啊,這不一樣的,你想啊,上回的酒度數那麽高,但你得聞一下才醉倒,而不是看一下就醉倒了,這說明你酒量很好啊。”

貓寧:“………..”

他雖然是只貓,但他不是傻子。

真的有人類會看一眼酒瓶就醉倒嗎?

杜浣純又把酒推到貓寧面前,慫恿道:“貓寧啊,這個酒的度數特別特別低,你看啊,我上次喝那個酒,我不喝一口就倒了嗎,但是這次哈,我喝這個酒就像是喝水一樣,由此可見這個酒的度數有多低,你別不信我,你要是不相信的話,你就自己嘗嘗,這酒下肚就像喝甜水解渴一樣,沒什麽事啊。”

貓寧垂眼看了下酒杯裏的液體,是麥黃色的,和上次的酒確實不一樣,上次的是白色的液體。

貓寧抿抿唇,有些動搖。

其實他也想盡可能多的嘗試人類世界中的未知,因為那樣才能讓他看起來更像人類,更容易融入這個供溫言椿生存的世界中去。

貓寧的眼睫微動,他側眸看了下溫言椿,那樣子,分明是在等他的人類為他下達命令。

他無聲地訴說他的好奇。

如果溫言椿說,這東西喝下去之後,他很快就會醉倒,那他就不喝了。

但溫言椿細細地瞧了下貓寧眼底的那一絲好奇,無言兩秒,而後笑道:“貓寧,想喝就喝吧,沒關系的,我不喝酒。”

他不喝酒,貓寧要是喝醉了,他也可以照顧貓寧,總不至於兩個人都醉得夜宿街頭。

聽他這樣說,杜浣純先開口說道:“你看貓寧,溫言椿都鼓勵你喝呢,說明他也覺得這東西下肚子後像甜水一樣,你就喝吧,你還能和我對飲,咱倆暢聊人生美事。”

貓寧覷了杜浣純一眼。

杜浣純扯大話的能力倒是一流的。

貓寧知曉他說的話肯定會有些許誇張。

像甜水?

未必。

但既然溫言椿都應許了,那他就嘗兩口總可以了吧。

貓寧拿起酒杯,先打量了一下,而後湊近,嗅了嗅。

和上次的酒的味道相差甚遠。

裏面也有酒精味,但是明顯要淡上許多。

貓寧謹慎地先抿了一口。

他將酒含在嘴裏兩秒,感受了下液體裏面藏匿著的苦澀味,才吞咽下去。

很奇怪的味道。

是貓寧從來沒有嘗過的味道。

而且那一口酒下肚後,肚子裏面有兩秒暖暖的感覺。

貓寧又喝了一口酒,這下,他喝下去的要比上一口多得多。

杜浣純見他這樣子,松了口氣。

哎。

可算找著個酒搭子。

要不一桌人就他自己喝酒,還喝一箱,這不是要他命呢嗎?!

他也只是想簡單吹個牛而已,他有什麽錯呢。

杜浣純幹脆搬凳子坐到貓寧身旁,讓齊斯望和溫言椿坐到一塊兒去,當然,幾人也給黑煙安排了個座位,黑煙的椅子就夾在齊斯望和溫言椿中央。

杜浣純伸手攬上貓寧的肩膀,說道:“貓寧,你看,一口酒下肚,一下子你的所有難過與萎靡都將消失不見,我們人生中許多消極的時刻啊,或許都是只有酒精作伴了。”

說完,杜浣純搖搖頭,長嘆一聲,喝下一口酒。

“沒有,我還有溫言椿。”貓寧反駁杜浣純的話。

“…………..”杜浣純被噎了一下,他扭頭看向溫言椿,果不其然,溫言椿聽見這話,正眼底含笑。

嘖。

小情侶秀恩愛秀起來沒完。

他這個單身狗狠狠地酸了。

杜浣純連連點頭,敷衍地說道:“是是是,你倆最好了,什麽時候都相互陪伴,你倆以後都幸幸福福的。”

而後,杜浣純眼眸微轉,心底騰上來好奇心,便湊到貓寧耳邊,低聲問了一句:“你倆誰追的誰啊。”

“追?”貓寧不懂這個字眼的特定含義,只以為是“追著對方跑”,便搖搖頭,說道:“我們都沒追過對方。”

他們一直待在一起,哪裏需要追著誰跑呢。

杜浣純皺皺眉,感覺自己的八卦之魂沒得到滿足,便又問道:“那你倆是誰先提在一起的啊。”

貓寧這次答得幹脆:“我。”

杜浣純拍拍胸脯,嘿嘿笑一聲,說道:“我猜著了。”

“為什麽?”貓寧又抿了一口酒,問道。

杜浣純直言不諱道:“看溫言椿那樣子就知道他這人喜歡把話悶在心裏,大概率是個只會暗戀的主,那可能主動說出口呢,我估摸著,要不是你提的在一起啊,就是溫言椿被別人狠狠地慫恿了一把,但是我觀察溫言椿身邊好像沒什麽走得特別近的朋友,應該也沒什麽人會慫恿他,大概也就只可能是你先提的了。”

貓寧半晌無言。

確實。

要不是李女士告訴他要主動提出在一起,怕是現在兩個人還停留在幸福俠與人類的簡單關系裏,而不是施動者與受動者。

想到這兒,貓寧決定,他以後一定要多當施動者,當好施動者,否則的話,兩人之間與還未提出在一起時有什麽區別呢。

思此,貓寧再次喝了口酒。

杜浣純卻直接一擡下巴,一杯酒利落地進了肚子,他扭頭看了眼貓寧慢吞吞地喝酒的動作,說道:“貓寧,你這樣喝也太慢了,你這樣喝也不會盡興的。”

說完,杜浣純就上手,要手把手教貓寧怎麽一飲而盡,卻被貓寧躲了過去。

杜浣純見貓寧躲他,他直接控訴般說道:“不是吧貓寧,你這都躲我,你是不是不信任我!咱們還是不是好哥們了!?”

杜浣純苦口佛心地說道:“貓寧啊,做人啊,就要偶爾釋放一下自己的壓力懂不懂,不要過於死板或是含蓄,你那樣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有什麽意思,你學學我,你就要這樣豪邁地喝。”

杜浣純一揚下巴,又喝凈一杯,而後,他又用手指點了點溫言椿的方向,說道:“貓寧,你看,溫言椿都讚許了我的方法,他也覺得我說的是對的啊,你就喝吧!”

貓寧剛要扭頭去看溫言椿,便被杜浣純遞過來的被子抵自己了下顎,杜浣純胡亂揮舞的手臂也徹底擋住他看向溫言椿的視線。

杜浣純嘴裏還不停嘟囔道:“貓寧啊,你不能什麽都看溫言椿,讓他做決定,你想想,他剛才都同意你喝酒了,還可能管你怎麽喝嗎,咱不要這麽麻煩溫言椿啊,讓他好好的吃頓飯。”

聽到這,貓寧也就接過杜浣純手裏的酒杯,學著方才杜浣純的姿勢,一仰頭,喝了下去。

而那頭的溫言椿剛剛被椅子絆住了腳,他剛要伸手阻止杜浣純,這邊的貓寧就已經喝下去了。

完了。

晚了。

這樣喝酒太容易醉了。

溫言椿坐到椅子上,徹底懸起了心,怕說不準哪一瞬,貓寧就醉倒了。

貓寧一杯酒下肚,感覺肚子裏面脹了幾分,他打了個嗝。須臾間,酒精的苦澀味占滿了他的口腔,他的唇齒間似乎都是究竟酒精醉人的味道。

也是在這一瞬,貓寧眼前的景象都變了變。

………..

杜浣純……..有兩個嘴巴。

好醜。

“……..好醜。”貓寧不覺得嘟囔出聲。

“什麽?”杜浣純有些沒聽清貓寧說了什麽,便湊近追問道。

“杜浣純。”貓寧又重覆了一遍:“你好醜。”

杜浣純:“………..?”

“貓寧!”杜浣純徹底崩不住了。

雖然他知道他長得不如溫言椿好看,貓寧長期看著溫言椿,審美肯定高一些,這他都理解。

但是!!!

貓寧為什麽要說他醜!!!!

啊!

杜浣純扭頭就要借酒澆愁。

貓寧呆呆地坐在凳子上,視線筆直地落到杜浣純的眼睛上。

咦。

杜浣純有十六個眼睛誒。

“……..杜浣純。”貓寧又嘟囔著叫道。

“嗯?”杜浣純以為貓寧良心發現,裏面便扭頭,不停地眨著眼睛,期待著貓寧的下一句話。

但貓寧的下一句直接打破他的幻想———

“更醜了……..”

杜浣純:“?”

不做人了是吧?

杜浣純扭頭,自己憋著氣。

行。

說他醜是吧。

他就醜給貓寧看!

這樣想著,杜浣純用筷子蘸了下醬料,直接摸索著在臉上畫了六條杠,而後,杜浣純扭頭,堵嘴,喊道:“喵!我是小貓咪!”

貓寧:“……..”

那邊的溫言椿看著杜浣純,抿抿唇;沒敢笑。

齊斯望倒是勾勾唇,低頭摸了摸黑煙,低聲說道:“黑煙,你的同類應該沒見過鬼吧。”

黑煙:“……..”

黑煙見過人類扮貓,但沒見過這種讓他……..直接全身炸毛的貓。

貓寧眨眨眼,看著眼前的杜浣純,說道:“杜浣純,你是貓?”

杜浣純或許也喝醉了,這酒後上勁,他有些上了頭,便迷迷糊糊地半瞇著眼,說道:“對啊,不像啊。”

貓寧抿抿唇,看著眼前兩個嘴巴,十六個眼睛,四個鼻子,二十根胡須的人類小貓,他抿抿唇,覺得好像有些醒酒了。

“………..”

餐桌上一時寂靜,半晌沒人開口說話,反倒是讓周遭的喧囂更加明顯了。

“媽媽!小貓誒!”

一個女孩路過他們的餐桌,當即便伸手指著杜浣純喊道。

而站在她身後的女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杜浣純僵硬地對上小女孩的視線。

…………..

怎麽辦。

他好像也醒酒了。

…………

最後吃完飯。

杜浣純走路東倒西歪。

齊斯望左手抱著黑煙,右手扶著杜浣純。

貓寧則看著眼前的路一直在晃動,他好像稍有不慎便會撞上墻。

但貓寧還不讓溫言椿扶著他。

貓寧堅持要自己走。

但搖搖晃晃。

“嘭!”

貓寧撞墻了。

貓寧乖乖的了,任由溫言椿扶著。

貓寧酒量不好,喝了一點點就醉倒了,所以他身上的酒精味很淡,不仔細聞的話基本聞不到。

溫言椿扶著貓寧時,還能嗅到貓寧身上淡淡的清梔茶香,那是沐浴露的味道,是他們兩個身上相同的味道。

或許是喝了酒的原因,貓寧的手心很熱,溫言椿摸著貓寧的掌心,還隱隱覺得貓寧似乎出汗了。

但外面刮著涼風,他總怕貓寧感冒了,或是被風吹得頭疼,所以一直不肯讓貓寧脫下外套。

“寶寶,我熱。”貓寧低聲嘟囔道。

“什麽?”貓寧的聲音太小了,且吐字不清,溫言椿有些沒聽清貓寧的話。

貓寧幹脆湊到溫言椿耳邊,說道:“寶寶,我熱。”

溫言椿笑了下,眉目舒展,說道:“貓寧,風太大了,你不能………..”

溫言椿的話還沒說完,便就此停住。

與此同時,溫言椿下意識地擡眼看他前方那二人是否註意到這邊,見那兩人都沒有回頭,他才松了口氣。

溫言椿動作遲緩地擡手摸上貓寧湊近的那個耳朵。

…………..

貓寧方才舔了他一下。

貓寧半瞇著眼睛,視野裏的溫言椿是模糊的,他全憑感覺地靠近溫言椿,嗅著溫言椿身上令人安心的氣味,他用腦袋蹭了蹭溫言椿摸著耳朵的手,說道:“寶寶,我的耳朵是涼的,我的舌頭是熱的,我來幫你保暖吧…..”

貓寧的意識不清,溫言椿是他唯一能感覺到的溫度。

他知曉自己炙熱,所以想緩和溫言椿身上的涼氣。

溫言椿徹底停住腳步。

貓寧的手穿過溫言椿的肩頸,扶住他的後腦勺,便俯身湊近。

溫言椿閉上眼睛,無措地等待。

但半晌,貓寧嘴唇都沒有貼過來。

溫言椿睜開眼睛,便看見———

貓寧正垂眼認真地朝著溫言椿的唇邊吹氣,起初,溫言椿還能感覺到他唇角有著暖風吹過,帶著瘙癢的感覺,但過了數秒,貓寧嘴裏吹出的風也變成涼的了,只是卷著淡淡的酒精味。

溫言椿笑了笑,他看著貓寧,擡手理了理貓寧頭上低垂著稍微遮住眉眼的碎發,張開嘴,剛要說話,便被堵住了他言語的能力。

溫言椿被迫地承受著淡淡酒精味道的洗禮。

貓寧沒有閉眼。

他始終半瞇著眼睛,看著溫言椿唇角一點點地變得有些發紅,臉上也布滿了紅暈。他看著溫言椿的眉眼都掀起波瀾。

他嗅到了溫言椿身上散發出了淡淡的、在即將施動時才有的氣味。

這氣味與酒精味混合,才讓貓寧醉得更加徹底,醉得迷.亂。

夜晚,醉酒,無比貼近的靈魂在互相撫慰。

貓寧陡然抽離出來,他一偏頭,在溫言椿還未來得及睜開眼時,輕輕地、無比虔誠地親吻了溫言椿的耳垂處的冰涼。

“寶寶,你很冷。”貓寧嘟囔道。

半晌,溫言椿才“嗯”了一聲,他擡起手摸了摸貓寧嘴唇上殘留的屬於自己的氣味,說道:“那就早點兒回家吧,貓寧。”

貓寧卻仍停留在此,他緩緩地張開懷抱,將溫言椿攏到自己的懷裏。

溫言椿擡頭看他,他輕輕地在溫言椿的額頭處印下一吻。

貓寧的懷抱很溫暖,溫言椿常常會想,他其實想要在貓寧的懷裏窩一輩子,一輩子都不再出來。

貓寧輕輕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想要抱你一輩子,寶寶。”

頓了頓,貓寧再次親了下去。

有酒精作伴的吻總是纏綿且不舍分離的。

溫言椿好像也喝了酒。

至少,他醉了。

………..

巷子那頭,齊斯望站定,扭頭看著貓寧和溫言椿,打算就此等待,他手牽制著杜浣純,防止杜浣純摔倒。

杜浣純站不穩腳,幹脆靠在齊斯望的肩膀上,他瞇著眼睛,隱隱約約看見那兩個人的親吻,嘟囔了句:“他倆怎麽又親起來了,親嘴有那麽容易上癮嗎。”

齊斯望沒吭聲。

此刻,黑煙已經在他懷裏睡著了,閉著眼睛,格外安詳愜意。

杜浣純瞧了眼齊斯望懷裏的貓,扁扁唇,說道:“齊斯望,你怎麽讓他在你懷裏睡覺,不讓我在你懷裏睡覺呢。”

齊斯望無言兩秒,不想理會酒鬼無厘頭的問題。

但杜浣純哪肯罷休,他接著問道:“齊斯望,你為什麽不抱著我睡覺啊。”

“……..我抱不動你。”齊斯望只能這樣回答。

杜浣純卻回答道:“我才不信呢,你抱我試試。”

齊斯望抿抿唇,選擇閉口不言。

他轉眸看向杜浣純,杜浣純眸底的迷蒙明顯彰顯著他的醉酒以及意識不清。

這種時候,保持沈默就好了。

齊斯望這樣想道。

但下一刻。

杜浣純便接著追問道:“齊斯望,你還沒說你是不是1呢。”

齊斯望深吸口氣,答道:“不是。”

“那你就是0嘍?也對,你都抱不起來我,肯定是在底下的。”杜浣純覺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連連點頭。

齊斯望想幹脆直接松手,讓杜浣純摔在地上。

但也只是想想。

杜浣純的碎碎念仍是不斷。

齊斯望全程“嗯”、“哦”得答,想以此讓杜浣純住嘴,但不過無用功罷了。

………..

那邊的溫言椿已經站立不穩,他支架不住貓寧的醉酒。

貓寧醉酒後的親吻完全沒有章法。

而且……..

貓寧的手一直在亂動。

他的手一會兒摸摸溫言椿的耳垂,一會兒摸摸溫言椿的腰,一會兒摸摸溫言椿的………..

溫言椿抵擋著。

他抵擋不住。

小貓單純,但又不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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