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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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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反噬

海軍本想封鎖巨神兵號被擊沈的消息,可是戰鬥發生得離港口太近了——目擊者和投機者立馬嗅到了血腥的味道,聞風而來。人們相信巴比倫城失守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不安的氣息在城市中傳播開來,各種勢力都蠢蠢欲動。

“看來這次,瑟肯蘭解放陣線要贏了!”“反正他們也是新人類,不如我們投降吧!”“噓——kk黨的頭子最近換了,聽說是個殺人不眨眼又貪又狠的人物,比王簦還狠!”

王簦帶著Felix匆匆乘飛機離開了巴比倫,什麽也沒帶——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他放棄了Felix的財產,楊遠山被扔在這裏,名義上擔任巴比倫kk黨的臨時話事人,實際上,就是被扔下來借這個爛攤子的,還要幫王簦秘密托運Felix的財產——王簦走之前不忘和公懷瑾交換條件,讓他們在封鎖線上給他留一個口子。

楊遠山如今悶悶地坐在他曾經最渴望的、王簦的辦公室,恨恨地抽著王簦剩下來的雪茄。

“倒黴催的,原來是讓我當替死鬼!還把我樂的像個什麽似的,以為這麽多年局長總算提拔我了——我就是個傻子,叫人賣了還幫數錢的大傻子!

不行,事到臨頭,得給自己想條後路。如果巴比倫真的被瑟肯蘭解放陣線占領了,我們手上那麽多人命,要找棵新大樹給自己靠靠。上次王簦和瑟肯蘭搭線,就多虧了安東尼奧那個老不死吧?我也讓他牽個線,就說我楊遠山願意裏應外合,助他拿下巴比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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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京都。

SDG接到了克勞迪婭的報告,確定原型機和工程師團隊已經全員被收入囊中,正在進行踏浪號02號機的覆制。西奧多-霍普居然和王簦坐在一起——老謀深算的王簦雖然離開了巴比倫,但他並沒有完全失去對巴比倫情報網的掌控力。楊遠山和安東尼奧聯絡的消息一傳來,他就明白巴比倫要丟了。決定迅速處置巴比倫這個隱患,而SDG跟他簡直是一拍而合——他們早就決定,一旦踏浪號的原型機和班底落到他們手中,白山要塞就像一只下完了金蛋的母雞,可以徹底拋棄了。尤其是那些參與踏浪號的亞人。

“至於人皇和貴妃……名義上還是人類的皇室血脈,需不需要把他們接回來?拜拉維利首相畢竟還是要給皇室表面的尊嚴。”王簦思索著道。

“不用,一群吉祥物,重新做就是了。”西奧多-霍普毫不在意地道,“下令,讓巴比倫的KK黨秘密處決參與踏浪號的亞人工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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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肯蘭解放陣線在巴比倫的地下組織也想趁此機會,發揮作用。他們組織人手,為軍事活動造勢,組織人手,到人皇的行宮和巴比倫市政府前示威,要求現任“被人類委任的傀儡政府下臺”,組成“新人類自己的政府”,開城迎接瑟肯蘭解放陣線。

這個過程中,王簦強占小龐巴迪夫人Felix的故事也作為一個經典的宣傳案例。

Felix於是聲名狼藉,成為“奴顏婢膝跪舔人類主子的新人類叛徒”“不知廉恥的新人類□□”。

更由於之前赫克托爾借助VIKI的清洗,他們的組織破壞很大,實在無人可用了,於是冒險接受了楊遠山的投誠。KK黨突然搖身一變,那些本來不受重用、造人歧視的新人類中的投誠者,突然搖身一變,成了新掌權者主力,還成了舉著“瑟肯蘭自由”“趕走人類殖民者”的激進分子。

由於新人類對於人類長期的積怨,活動開始迅速擴大化。由抗議示威,轉變為聚眾攻擊為太陽瑪麗帝國工作的富貴人家,公開進去搶盜人家家中的糧食、錢財、古董和藥品,一旦有人試圖阻止,就被打為“人類走狗”“新人類人奸”。

這些活動中很難說隱藏了多少政治正確,又包含了多少暴動者自身不可告人的欲望。

年輕的新人類學生們精力旺盛,最早被鼓動起來。荷爾蒙爆棚的青少年們看到可以將平日趾高氣揚的大人老爺們踩在腳下,又能分到不菲的回報,解決戰時口糧限制的問題,美哉美哉。尤其是白山要塞的水兵們——他們平時耀武揚威,搶走了那麽多巴比倫漂亮姑娘,這下子,該你們嘗嘗我們的厲害了。

於是由巴比倫挑起的青少年和人類水兵鬥毆事件開始頻發。

這件事終於在sisi所居住的下城區也發生了。安妮特中學時的男朋友尼奧,常年無業在家,酗酒嗑藥,這天衣著光鮮、靚麗動人的安妮特回家看望父母,正好讓他給撞到了。貧窮、屈辱和被酒精麻痹的神經,一股沖動上湧,將她攔在路上:“你這個賤人!”

安妮特給嚇了一跳,仔細辨認了一下才認出來:“尼奧!怎麽是你?放開我,讓我過去!”

“你不是天天陪著那群人類水兵跳舞睡覺、尋歡作樂嗎?他們就要敗了!哈哈,你的靠山就要倒了!□□,今天你也陪陪我!”尼奧動手動腳地就上去摸。

安妮特氣急敗壞地用手裏的名牌包朝尼奧的頭上打去,尼奧的身體已經被酒精和致幻劑搞得骨瘦如柴,這一擊竟然將尼奧打倒在地上。尼奧摔倒在地,拖住安妮特的腳,不讓她走,安妮特將高跟鞋跟用力地踢上去,希望他放手——在猛烈的攻擊中,尼奧看到前面一群巴比倫的男女“青年軍”,就是暴動者們路過,聲嘶力竭地嚎叫起來:“來人啊!賣身人類的婊子殺人啦!新人奸殺人啦!”他的叫聲很快吸引了“青年軍”註意力,他們圍過來——就是住在這個街區的青少年們,他們認得安妮特。

穿著學生裝,打扮樸素、外表及其平庸的女“青年軍”們上下打量了濃妝艷抹、姿容嬌艷的安妮特,下巴高高擡起,眼中流露出極端不屑、鄙夷的眼神:“臭婊子。”

“就是她,陪人類水兵跳舞!”“不知廉恥,給新人類丟臉!”“她陪人家睡覺,黑木耳的臟爛貨!”“爛貨,臭鮑魚,大奶牛!”“新人奸!不要臉!”

“你罵誰?沒教養的小娼婦!你罵誰!”安妮特潑辣地還嘴道。

青年軍們趾高氣揚地將安妮特圍在中間,朝她吐唾沫、扔石子。後來漸漸發展成女生開始打安妮特的耳光、剪她的衣服和頭發;男學生們雖然沒有上手打她,但每當安妮特要掙脫,他們都嬉皮笑臉地把她按在原地。

就在女生要上手剪安妮特的臉的時候,突然一盆冷水從樓上窗口潑下來。

娜塔莎-奧朵拉白發蒼蒼地,叉著腰罵道:“怎麽回事兒,過了一千年一萬年,女人還是只會針對女人,弱者還是只會揮刀砍向更弱的人——你們這麽有本事,怎麽不去攻打人類的要塞呢?在這兒欺負人?”

青年軍們楞了一會兒,有點恨恨地,又不想散去。

被折磨了一個小時的安妮特像是突然醒過來,指著sisi的家聲嘶力竭地喊:“你們怎麽不說她!她,sisi,為人類的軍工廠工作!太陽瑪麗帝國的飛行員、軍官都來過——她們家才是新人奸!她們的女兒才是婊子!我不是,她們才是!”娜塔莎倒抽一口涼氣。

青年軍們興致昂然地、亢奮地高聲叫起來,隨著他們喊叫聲一起飛入窗戶的,還有一個個自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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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要塞的醫院緊急擴容,收治貝爾將軍號從海上撈起來的巨神兵號上的落水船員。死傷非常慘重,除了被電磁炮直接擊殺的人員,核動力艙被擊穿了,大量人類船員在落水的同時還遭受了致死劑量的核輻射,即使救回來了也會在一個星期內輻射病死亡;即使是輕的也會留下終身的後遺癥。

赫克托爾辦公室立馬又被海量的通訊要求打爆了。

但他顧不上這些,直接沖到醫院,羅蘭女士在等他。“找到Red艦長了嗎?”羅蘭女士點頭:“但是情況不容樂觀,他現在看上去還是好好的,但明天就得進清潔病房,而且他大約撐不過一個星期了——還有你不要進到鉛艙之內,不然你也會受傷的。”

Red艦長坐在鉛艙內,看上去精神奕奕,手裏拿著一本《至大經》。

“赫克托爾中校。”Red艦長點點頭,“海軍司令部是不是透露給你,可能要準備撤退了。”赫克托爾點點頭:“海軍司令部已經分析過巨神兵號的影像,認為我們這次毫無勝算。”Red艦長仔細思考了一下,道:“司令部打算放棄白山嗎?從機動性上來說,我們的確是毫無勝算了。但我們是防禦方,你還記得一年前,也丹洋面上,他們是怎麽用慢速船對付我們的快速艦隊嗎?”“利用爆炸氣體帶設伏?可是我們有條件嗎?”“原來沒有,可是巨神兵號沈沒之後,就有了。那是一條火藥引子。我估計過了,瑟肯蘭也沒有餘力派出後續的高速艦隊。他們的技術還不成熟,越早占據優勢,對我們越有利。”

赫克托爾不禁在心中對Red艦長肅然起敬,不愧是常勝將軍、戰術大師,他也明白了Red艦長堅持棄船的原因,即使敗退也給後續防禦留下了鋪墊。“現在撤退,是及時止損;再堅持一個星期,帝國艦隊就能威脅到瑟肯蘭的腹地,就能實現大翻盤。——要打完嗎?”

赫克托爾道:“我會再跟司令部商量。”

Red艦長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我會敗得這麽猝不及防。這對軍人來說,以這個作為人生的最後一仗,我不甘心啊——我不斷地在想,如果踏浪號在,是不是可以挽回局面;如果Anin在,也許他——他會替我打贏這一仗。”

“您把Anin-LIu看得非常重要。”

“我沒有子女,當他是自己兒子一樣。本來還以為能看到他結婚的,我連致辭都想好了。對了,有一件東西,拜托你轉送給他,這是我太太用過的,他楞頭楞腦的,肯定不知道準備。——只是可能要好好清洗一下了。”是一只藍寶石的發卡。這是結婚的時候給女孩子用的,something blue。那藍寶石由於高能輻射塵埃的照射,激起三芒星狀的熒光。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件禮物是要送給誰的。

他早已經收到了海軍司令部新的密令:“逮捕所有參與踏浪號的新人類工程師,關押在要塞。如若城破,撤退的那一天就是清理的時刻。”

“Red艦長,你想見見她嗎?也許你可以親手交給她。”和海軍司令部通訊後,赫克托爾在長久的沈默和思索之後,突兀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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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si是被白山要塞的士兵從火場裏拖出來的,娜塔莎和薇莎已經被救了出來,她們還在向他道謝。但是sisi很敏銳,她覺得KK黨滿城搜捕的狀態不是什麽好預兆。

赫克托爾對著娜塔莎板板正正地鞠了個躬,而且持續了很長時間。

“娜塔莎女士,對不起。我衷心向您道歉,我有可能完不成對您的承諾。”

這讓周圍的人都吃了一驚。

赫克托爾轉過身,朝被士兵架著的sisi走過去。Sisi吃了一驚,他眼神如冰,她見過一次,在逮捕陳肖冰的時候。她轉身想跑,士兵按住了她。

他接過助手遞過來的炸彈項圈,像戴項鏈一樣輕輕環到她雪白修長的脖頸上。他在這麽做的時候產生了一種非常奇妙的惡意的快感,這是他以前會抗拒讓自己產生這種想法。但是自從下了這個決定之後,他有些放任自己,也許是看到Red艦長最後一戰激起了他心中的熱血。

他決定像Anin建議他的,選自己喜歡的選擇。

“格林-蘇小姐,請不要離開VIKI警告的範圍,會炸斷你的頸動脈。”

他非常禮貌地囑咐道,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

Sisi覺得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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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見過Red艦長了。你們談得還好嗎?收到禮物了嗎?”赫克托爾坐在辦公室的大玻璃幕墻前,著樓下新人類工程師被全數逮捕,所有人脖子上都帶著電子炸藥,魚貫進入白山要塞,像進入集中營的囚犯。他的語氣很輕松。

“你們這群nazi!憑什麽?!”sisi 忍不住怒極脫口而出,“我真後悔!我就應該在踏浪號裏放上炸藥!”

“所以,圖書管理員小姐,你覺得,對人類來說,戰爭是什麽?或者,人類從戰爭中學到了什麽嗎?”赫克托爾轉過椅子,目光炯炯地盯著sisi,然後抓起桌子上的酒杯,灌了一口烈酒。除了踏浪號實驗出事的那天,他很少喝酒。他一向嚴謹自持,看上去有些過於嚴肅,但是如今他居然在笑,甚至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這讓他看上去像個年輕的小男孩。

“你瘋了。”sisi冷冷地說。

“不,不,人類從戰爭和歷史之中什麽也沒學到,當時局變化的時候,當人類面對恐懼和挑戰的時候,他們的反應,連處理的方式和殺人的方式,都和一百年前、一千年前一模一樣。你看。”他把sisi拉到窗前,指著下面的人流。

“我曾經天真地以為,只要在巴比倫我做的夠好,我團結當地勢力、構建法治、平衡舊貴族和新殖民地的局勢,我左支右絀,以為這一切就能和平過渡,巴比倫就會不流血,而能夠平穩地成為帝國社會的一部分——是我太天真了。你看,還是一模一樣。我以為,只要約束好士兵、維護好治安,哪怕有不公平,也能基本平穩地讓大家都活下去——是我太天真了。你說得對,戰爭,就是兩個以國家為單位的結構體系的拼死相搏,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無論個人的意願多麽好,都會發展到血肉橫飛的這一步的。”他笑笑,眼睛亮晶晶的,露出兩個天真的梨渦。

“你喝醉了。”

“沒有,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過。”

“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贏。”

“你就這麽喜歡羞辱別人嗎?像貓戲弄老鼠一樣,我們都是你的階下囚,只要你一聲令下,全都沒命,我們不過是被人掌握著命運的亞人,脖子上戴著枷鎖的奴隸!”sisi憤怒地用雙手拽著脖子上的炸彈頸環。

“不,不。”他的眼神落到炸彈頸環上,他站起來,將修長的手指覆到sisi的手上,雙眼有些失神。“對不起,我是軍人,我對帝國有過誓言,不能讓她的秘密處於危險之中,我不能放你走,也不能放走下面的任何一個人。——

但是我決定,做我喜歡的那個選擇。長久以來,我都在權衡利弊,力圖做到理智,做出最優解。——這次我想和他(他看到了她手裏的藍寶石發卡,已經被洗去了輻射塵埃激發出的熒光)一樣,按照直覺,哪怕不理智。”

“?”sisi疑惑地望著他。

他笑,眼角褶皺:“我救不了你們任何一個,所以我留下來。如果白山丟了,我和你們一起死。”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贏了這場戰役……”他嘴唇顫抖,不敢看她,“你可不可以,不要跟他走?”

這就是長久以來我想說的話。

“You are insane.”

“Yes,I am so,so insane.”That’s why it’s called falling in love.

Sisi回到了要塞關押他們的單人隔間,就是原來的單人宿舍。她關上門,悲傷、屈辱、疑惑、驚險……五味雜陳湧上心頭,她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白山如果被攻破,他們都會送命。她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了。

******

身體瀕臨崩潰的Red艦長假裝身體無恙,強行組織起殘缺不全的第14艦隊,讓他們重振士氣。但是他的生命已經漸漸走到盡頭了,這是最關鍵的時刻了。

赫克托爾對他已經潰爛得不成形的身體敬了個禮,登上了旗艦貝爾將軍號。

是的,他打算以巨大噸位的貝爾將軍號為引信,點燃伏擊帶長達25海裏的混合氣體。

海軍突然報告:“人皇攜宮廷貴婦們逃跑了!”“什麽?!這群庸蠹!他們這樣不光會引起敵人的註意,而且會破壞我們的伏擊圈的!”“圓桌騎士號,讓直升機對他們喊話,叫他們回來!白山目前仍是最安全的所在!”但是,為了不破壞埋伏圈,海軍沒有艦艇可以去攔截他們了,只能眼看人皇明玄及新皇妃、媚拉乘坐的“皇家克裏斯汀號”一路駛出內港,駛向危險的外海。

人皇平穩的心情和平穩的行駛都沒有持續多久,瑟肯蘭的高速艦淩波號和雪風號像兩條聞到血腥味道的鯊魚,氣勢洶洶地出現在海平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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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壺島要塞的外墻轟然破壞,一只只長長的帶鉤爪的節肢動物一樣的足,從裂縫中探查著伸進來。噔噔噔地敲著,像一只只巨大的甲蟲。

Anin被湧進來甲蟲女郎驚呆了——他來瑟肯蘭的路上曾經遇到過一次,但這次的甲蟲女郎似乎更加強悍,根本不在意藤壺島要塞的自動炮火和SDG士兵的射擊,沿著墻壁幾乎垂直地爬到倒金字塔的底層,開始攻擊子彈似的Tyles!

說也奇怪,昆蟲女郎好像攜帶Tyles專用消化液似的,她們所到之處,Tyles的懸濁液都化為泡影,連廢液池中的藍色也漸漸恢覆。——她們的感覺非常靈敏,把血池、廢液池和彈夾中的Tyles都凈化了——而且只要你不主動攻擊她們,她們並不攻擊人類。

這一點似乎只有Anin知道——她們應該是雲巔之國放出的一種生物武器。

“踏浪號,駕駛權在我手中!白山要塞飛行第七中隊中士,Anin-Liu!白鳥01,呼叫波塞冬,藤壺島是陷阱,我要返航!重覆,我要返航!”Anin將所有的開關向上撥起,開啟廣播對布勞迪喊:

“老布,聽好了,我要開電焊(這是白山要塞的諢語,激光頻閃暫時失明用的),我放下懸梯,讓大家回船上來!聽見了嗎?我數三個數!三,二,一”

“你們看,發動機開了!”布勞迪喊道。克勞迪婭和藤壺島的守軍不知有詐,都朝那裏看去,“閉眼!”白山工程師們同時喊道。

嗞啦一聲強烈的光線。激光武器刺穿控制室的玻璃。

盯著踏浪號的人都被它裝備的激光武器發出的瞬間高能光線照得瞬間失明。

克勞迪婭也只能無奈大喊:“不要開槍誤傷友軍!”

白山要塞被帶離的工程師們拖著幾個沒反應過來也被照失明的同伴往破口處跑去。

克勞迪婭非常冷靜,她舉著槍摸索著推到墻壁邊,摸起對講機:“控制室,將藤壺島的入口閘門關閉!踏浪號要叛逃!派緊急預備隊帶□□來,全員放倒,不要讓他們跑了!”

Anin像一只海豚一樣,一個漂亮的轉身抖落身上的系帶和管道,固定踏浪號的鋼架紛紛塌陷到金字塔的底端,和昆蟲女郎僅剩的外殼一樣堆積。Anin像一只漂亮的白鳥,懸停在半空,將舷梯搭在破口處。

“白山,白山,這裏是白鳥01,請求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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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克裏斯汀號”像只誤入群狼戰場的小雞仔。正當她想要掉頭返航之時,淩波號的反艦導彈也到了。

皇家克裏斯汀號像一朵金色的花一樣綻開了。——但是還沒有結束,這朵金色的花,沿著反艦導彈來的路線,突然伸展出一條長長的花莖,連接到淩波號上!點燃了,皇家克裏斯汀號竟然無意中代替了貝爾將軍號,成為了引燃伏擊帶的引信!

巨大的沖擊波傳來,貝爾將軍號雖然調整船身,但還是以幾乎失穩的大傾角搖晃起來。

一瞬間,好像是點燃了天地之間的一道火墓,橫亙整個巴比倫灣。

沖擊波過去,貝爾將軍號的甲板上建築,雷達天線、炮塔和指揮塔,幾乎被削禿,戰鬥力損失大半。就在這時,爆炸上風向的圓桌騎士號傳來信息,他們的預警機發現了40海裏外的艦隊。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此時亞伯拉罕-劉易斯帶領的瑟肯蘭解放陣線第一艦隊前來支援,他們就徹底完蛋了。——在提心吊膽的密語試探之後,貝爾將軍號上的船員突然爆發出歡呼:

是前來支援的太陽瑪麗帝國的第25皇家近衛軍團——看來淩波號和雪風號已經完全在爆炸中被炸的失去攻擊能力,瑟肯蘭對白山要塞的海上封鎖線被打破了!

但是瑟肯蘭最強的第一艦隊,為什麽沒有參與攔截呢?

在勝利的喜悅占據心靈的同時,赫克托爾心中湧上一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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