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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的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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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的著嗎

周五下班,跟小周姐分別後,往宿舍裏走。

思及男人昨天晚上的話,嘉懿心頭一動,打開櫃門,拿出了前些天,跟姚婧婧逛街買的那條碎花裙子。又坐在梳妝臺前,化了個淡妝。

誰料剛拎包出門,樓下了兩層,沒等見到李淮,倒是先遇著了半個月未見的姚婧婧。

女人衣著清涼,站在樓梯口,氣喘籲籲。

仰頭看她,人支支吾吾,眼神躲躲閃閃 :“出去啊。”

嘉懿瞥了她一眼,看出此人來意,無奈的笑了下,張口道:“啊,去蘇知樾生日聚會。”

這人啊,她研究生畢業那年,姚姐姐跟蘇知樾正式分手。也是從那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這二人還有往來。

之後她回了桐城,也就不便再去參加蘇知樾的生日聚會。

倒是姚婧婧,每年的這天,避嫌似的,準得開車從北京回來,拉著她去酒吧好好的喝上一番。

不知是不是借酒消愁。

不過,那會兒她就知道,姚姐姐忘不掉的。

嘉懿垂眸看她,姚婧婧已經逐漸平穩了呼吸,撞見她這眼神,慌忙移開 ,佯裝去擦額頭上的汗。

過了半天,瞥眼見嘉懿還在看她,癟了癟嘴,肩膀聳了聳,主動坦白道:

“好吧,我承認,今天來找你,就是單純想去見見他。你可千萬別多想,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那個姓蘇的狗長歪了沒有。”

嘉懿扯嘴笑了下,見她這副此地無銀三百兩,嘴硬的模樣。

嘆了口氣,擡腳下樓梯,兩人肩並肩站,她伸手握住姚婧婧的手:“你啊,其實這些年,蘇知樾逢年過節總是要給我打電話 ”

姚婧婧眸中劃過一絲驚愕,而後轉過頭,垂眸看著青灰色的水泥地面,像是在聽,又好像沒有。

嘉懿接著說道:“你也知道,咱們三個從小在一塊長大。自從你們倆談戀愛後,我跟他走的就遠了。你說,既然都不熟了,那他為什麽逢年過節還要抽空給我打電話。為什麽前幾天又特意通知我去他的生日宴。”

過了半響,姚婧婧撇了撇嘴,不確定伸手指著自己:

“不會是,因為……我吧”

嘉懿實在沒忍住,伸手點了點她的頭,咬牙切齒道:

“不是你還能是誰。”

想起前幾天,蘇知樾在電話裏支支吾吾的模樣,簡直跟眼前這人如出一轍。

嘉懿又道:“姚姐姐,前些年,蘇知樾對你真的足夠包容。可是你也得站在他的角度為他想想,他家裏不容易的……”

剩下的話,嘉懿沒再說下去。蘇知樾的狀況,她們都心知肚明。

咋呼的姚婧婧開始不說話了,勾著頭,半邊兒頭發遮住臉,嘉懿伸手想要去撩她頭發,卻發覺有水滴到了她的胳膊上。

原來是姚婧婧哭了。

她記得,那年夏天,她研究生畢業後即將離開北京。

姚姐姐突然來學校找她,說是跟蘇知樾鬧冷戰。

那時候,姜哲逼她回桐城,她心裏也不痛快。

她們倆所幸去了三裏屯的酒吧,喝了整整一晚上。

那時候,姚婧婧也是這樣。

灌醉了,猶自沈默一會兒,就開始“啪嗒啪嗒”掉眼淚,樣子看著脆弱不堪

她則無奈地在一旁嘆氣。

她從小就跟這倆人一塊兒長大,他們這一路走來,她幾乎都在身邊陪著。說是看著他們成長,一點也不為過。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最是清楚。兩人無非是因為一個太任性,一個又因為家庭緣故,無限包容。

等時間久了,漸漸的開始出現問題。

索要者無度,因為習慣,所以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有問題。

可這種模式已經成了形。

不打破還好,一旦打破,兩人之間的關系自然也就跟著土崩瓦解。

等分手過後,有的只有那摸不著邊際的沈默,與傷口裂開後,無限的痛意.

這種痛根本無法彌補,就像兩個從出生就粘在一起的連體嬰一般,一個被生生切掉,留下的只能是大片的傷口。

是傷口早晚有一天也會愈合,可是那痕跡卻永遠也不會消失。

嘉懿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淚,也忘了李淮昨天晚上特意交代來接她的話,跟姚姐姐抄近路走的單位側門,站在路邊兒,順手攬了輛出租車去“久念”。

等車行至半路,電話打來,她才遲到的記起這人來。

瞥了一眼身旁傷心欲絕的姚婧婧,好在她此刻靠在車窗上並未察覺。

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伸手劃向接通鍵,將手機放在耳邊。

那人聲音聽起來有些暗啞,像是剛睡醒

“人呢”

嘉懿一時有些心虛:“我先打車走了,忘了跟你說了。”

片刻,補道:“不好意思啊。”

男人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說,半天哼笑了聲,道:“好啊,沈嘉懿,這才幾天沒見,長本事了啊。”

聽的嘉懿是一陣面熱,等好不容易掛斷電話,扭頭見側邊的姚婧婧正盯著她。

意思是,

“沈嘉懿,老實交代吧,這回輪到你了啊。”

得,剛剛的仇,算是報到這兒來了。

只是幾分鐘的功夫,處境完全調換。

好在,出租車已經開到了地方,嘉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眨巴眨巴眼睛,

“一時半會講不清,等晚上回去跟你說。”

姚婧婧瞪眼,“真的?”

嘉懿抿了抿唇,保證道:“真的”

兩人下了車,姚婧婧也沒有什麽心情再追問下去。

兩人走到久念門口的時候,嘉懿明顯感覺到,姚婧婧挽著她的手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想想自個的處境,嘉懿也跟著嘆了一聲。

蘇知樾定的包廂在久念二樓。久念是他們高三那年建成的,唱歌吃喝一體的,娛樂性酒樓。

擡腳走到二樓的時候,姚婧婧突然停住腳步,一句話不說拉著嘉懿往回走。

“怎麽了。”

姚婧婧停住腳步,哭喪個臉:“怎麽辦,嘉懿,我有點慫了。”

這人,嘉懿笑道:“慫也晚了。”

說著,拉上姚婧婧二話不說擡腳往包廂裏走。

正準備拉包廂門呢,湊巧門從裏被拉開。男人擡頭,正是蘇知樾。

那一瞬,嘉懿的手臂被姚婧婧緊緊的攥在手心裏。

她只得忍著痛,偏頭看,兩人具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樣,只知道看著彼此,像是忘了呼吸。

好半響,蘇知樾聲音沙啞,垂眸道:“來了”。

姚婧婧點了點頭。

蘇知樾很快移開視線,沖著嘉懿勾起個笑,側開了路來。

***

待嘉懿跟姚婧婧走進包廂裏,裏面的人紛紛亮了眼睛。

畢竟,都是兩人同學。眼看著那些年,姚婧婧跟蘇知樾是愛的死去活來,又分手的轟轟烈烈的,在座的誰人不知道。

有個女生是跟朋友來的,不明白其中緣由,張口問道:“怎麽了”

那人答她:“這兩人可是對兒冤家。”

女生笑笑說:“我倒是認識她身邊那人,從前一個班的。”

至於那正跟人侃大山的錢正飛,看見姚婧婧身旁那人,眼睛也蹭的亮了。

有幾年沒見這妹妹了,倒不是因為高三那年他們一直一個班。

而是因為……,包廂掃了一圈那人還沒來。

錢正飛從沙發上站起了身,狗腿子似的湊到嘉懿身旁。

那會兒姚婧婧剛被人拉走。她有幾年沒來了,跟嘉懿不同,在座的都是她跟蘇知樾的共同好友。

“嘉懿妹妹”

攸的一聲,嘉懿從手機上擡起頭,錢正飛那張大臉盤子映進眼眶裏。

沈瑾瑜正跟她商量著,十一放假回鎮上看看奶奶的事兒。

錢正飛自來熟的坐在嘉懿身邊:

“老同學,可有幾年沒見了啊,在哪兒高就啊?”

嘉懿驚了一跳,不動聲色地往後坐了坐,輕聲道:“衛健委,”

錢正飛楞了楞,笑道:

“沒在醫院了。”

這話落,錢正飛不知怎的止住話頭,看了看嘉懿的反應,才又接著說

“衛健委是個好地方 ,不像醫院,聽人說熬起夜來可真是要人命。”

嘉懿笑了笑,這活其實說的有點誇張了。

那料這人嘴沒個把門的,見她沒有說話,又問她:“談沒談男朋友。”

嘉懿微怔,嘴上還是禮貌道:“工作有點忙。”

他人楞了楞,說:“理解理解,現在網上不都說,人上個學都是為了打工,等真打工了,個人時間都貢獻給老板了,哪兒還有空搞對象啊。”

這話說的挺好笑的,嘉懿不由得勾起唇角。

沒一會兒,服務員來問蘇知樾能不能上菜。

菜上齊後,人也陸陸續續的上桌。這座位挺有意思的。哪兒都滿了,偏偏蘇知樾旁邊空了一個,要麽就是錢正飛下首。

眾人看似說話,實則眼神有意無意都往那兩人身上瞟。

姚婧婧咬唇,繞道走到錢正飛下首。

錢正飛多人精啊,直接伸手一擋,笑道:“不好意思啊,姚大美女,這我給我那回回來晚的兄弟,李淮留的座。您行個好,讓他一哈子。”

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有眼力見兒的解圍道:“大飛這一說還真是,這李淮怎麽回回來晚,一會兒來了可要罰他酒。”

嘉懿往那個空位置上瞟了瞟,莫名有點心虛。

姚婧婧仍站在原地,她不是不幹脆的人。只是究其她跟蘇知樾二人當年分手的原因,多半出在她的身上。

而今生了覆合的念頭,卻有些底氣不足,也心懷愧疚。

嘉懿輕輕喚了她一聲,她擡眸,蘇知樾沒有看她,跟身旁一個女人在說話。

姚婧婧幹脆一咬牙走了過去,坐下後,嘉懿伸手握了握她的手。

酒過三巡,包廂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

來人黑色襯衫,先看見修長的一雙長腿。然後是男人瞥來的漫不經心的眼神。

嘉懿心跳的有些厲害,只擡頭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再不敢擡頭。

眾人起哄,“李淮,怎麽回回遲到啊”

“老規矩,可得罰酒啊”

他人痞痞的笑著,嘴裏滿口應著。

轉身繞到錢正飛身旁,瞥了眼,那個裝鵪鶉的罪魁禍首,伸手拉開椅子,落了座。

錢正飛上手拍他:“怎麽來這麽晚兒,把妹兒去了。”

他側眸,那女人若無其事正跟人說話。

他微微瞇起眼睛,氣笑一般,玩起桌上的酒杯:

“被人放了鴿子了。”

聞言,錢正飛頓時來了興趣:

“喲,這話真是稀奇,向來只有你李大少爺放人鴿子,難得有回吃癟。來來來,快跟我說說,到底是何方神聖”

說著纏著李淮,勢必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側眸,女人說話的嘴巴果然停了。耳朵紅的跟什麽似的。

他這才側開頭,好心情的道:

“管得著嗎”

錢正飛楞了下,“嗬”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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