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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你得知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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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氓性格雖然惡劣,但也不是沒有任何優點的。

她唱歌很好聽 , 很會帶動氣氛,魔都酒吧的老板都爭著搶著邀她入駐自己的酒吧 , 好借助她迷人的嗓音以及花蝴蝶一般的外表為自己吸引來更多的顧客。

她不記仇,起碼不跟譚慕龍記仇,譚慕龍揍過她很多次——當然 , 每次都是她先找的茬兒,然後被譚慕龍殘忍碾壓……總之,無論被譚慕龍欺負的多狠,她都只是當時哀嚎兩聲 , 憤恨不平的說自己以後再也不理譚慕龍了 , 結果不出十分鐘 , 就又跑來“烏龍茶”、“烏龍茶”的喊個不停了。

譚慕龍是真的煩她,她總是會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打擾他做正經事。

“烏龍茶,烏龍茶 , 你看我穿這件襯衫好看不好看!”小丫頭第一千零一次的抽走了他手裏的書 , 摟著他的脖子 , 騎在他腿上,嬌媚著調子跟他撒著嬌。

“好看嗎?”小丫頭的眼睛在發光,一臉期待:“好不好看嘛!好不好看嘛!”

譚慕龍本不想誇她,可又實在無法在這樣熱切的目光的註視下發表任何惡毒的評論,只得滿足她:“好看。”

小丫頭得寸進尺 , 移動雙跨貼近了他 , 下體某個敏感部位 , 剛好貼到了他龐大的命根子上 , 說話的語調 , 暗啞且嫵媚:“我好看,還是上衣好看?”

“除了裙子都好看。”譚慕龍冷冰冰的瞥了南宮薰一眼,冷聲命令道:“換條長點兒的裙子去。”

“你管我?”南宮薰挑眉。

譚慕龍沒說話,眼睛微瞇了起來,壓迫感十足。

“哈哈哈……”南宮薰嬌笑連連,再度蛇一般的伸手纏上譚慕龍的脖子,軟聲細語道:“別生氣嘛 , 人家又沒說不讓你管……你若是不喜歡,以後人家就不穿裙子了。”

說話間 , 少女的酥胸不著痕跡的蹭過譚慕龍結實的胸膛 , 那觸感酥酥麻麻的,撓得人心癢癢。

這丫頭 , 還真是一分鐘也不肯消停……譚慕龍在心裏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不著痕跡的把南宮薰退離了自己。

“你可以穿任何你自己喜歡的衣服。”他不解風情的回答南宮薰:“這是你的自由。”

這話惹惱了南宮薰 , 於是當天晚上去酒吧唱歌的時候,南宮薰穿得相當暴露:無肩露臍小背心 , 迷你百疊超短裙,細腰和大長腿全露在外面,一上場就把酒吧的氣氛帶動到了最嗨。

她在跟譚慕龍賭氣,迫切的希望在那大冰山的臉上尋找到哪怕是一丁點兒的吃醋的表情。

可吃醋的表情沒找到,卻惹了一身騷,她暴露的穿衣風格招來了好幾個對她心懷不軌的流氓,於是盛怒的她又跟那幾個流氓打了一架,再一次把自己搞得滿身是傷。

“你是不是有癮啊?”不知怎麽的,看她衣著暴露的在眾人面前唱歌 , 譚慕龍心底毫無波折,可見到小流氓滿身是傷的回到了家,他向來波瀾不驚的心卻突然變得焦躁了起來:“一天不跟人打架就過不下去了是吧?”

“他們先惹我的!”小流氓嘴巴撅的老高 , 一臉的委屈。

譚慕龍的聲音變冷了:“所以每天都有人閑著沒事兒找你的麻煩?”

“對!”小流氓理直氣壯:“這個世界實在是太險惡了。”

譚慕龍扭頭就走,不想再跟這個頑固不化的女流氓浪費口舌。

女流氓卻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小跑了過來 , 伸手從背後摟住了他窄勁的腰。

“你可以把我鎖起來。”她把臉貼到譚慕龍的後背上,閉著眼依偎在他身側,輕聲說:“把我鎖在只有你知道的地方,這樣就沒人能欺負我了……”

不知道為什麽 , 聽到這種好無厘頭的話,譚慕龍心裏的火氣,莫名其妙的就消了。

“你不欺負別人就行了。”他語氣不善,棱角分明的臉上卻帶著南宮薰看不到的淺笑:“誰敢欺負你啊?”

“你啊!”南宮薰沖譚慕龍翻了個極大的白眼兒,哀怨不已的嘀咕道:“你揍我可比他們揍的狠多了……”

譚慕龍確實經常揍南宮薰,這不能怪他 , 他發誓 , 在認識南宮薰以前 , 他從不打女人。

但南宮薰……但南宮薰……真的,和南宮薰生活在一起,你想不用拳頭解決問題那是不可能的。

就拿睡覺的事兒來說吧 , 譚慕龍家大的很 , 足足有三個側臥可供南宮薰選擇 , 小流氓卻哪個也不選,非得要往譚慕龍的床上爬,怎麽攆也沒用,打都打不走。

這還不是最氣人的 , 最氣人的是她每次爬上譚慕龍的床 , 都不肯老實睡覺 , 非要花樣百出的去撩譚慕龍 , 一直撩到譚慕龍揍她 , 她才肯閉嘴。

是的,別的方法都不好用,只有往死裏揍,她才能老實。

而且這小東西的腦子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每天都會冒出一些稀奇古怪,尺度還特別大的問題來刁難譚慕龍。

“烏龍茶 , 你下面兒張什麽樣子啊?”小流氓目不轉睛的盯著譚慕龍的胯下,一臉探索科學的凝重表情:“今天早上它頂到我了……我感覺個頭兒還挺大的,能不能讓我看看啊?”

小家夥兒擡起頭 , 面色真誠 , 那樣子就好像小學生遇到了解不了的難題,向老師求教似的。

沒錯 , 這是她的另一個本領——她總是能把某些令人面紅耳赤的騷話說的天真自然,讓你沒辦法把她往邪惡的方向想……當然 , 也沒辦法往正直的方向想就對了。

“不能,滾!”譚慕龍無情的拒絕了南宮薰的不合理請求。

南宮薰備受打擊 , 哈巴狗一樣的耷拉著腦袋,唉聲嘆氣道:“啊……為什麽不讓看啊……人家真的很好奇嘛……”

不過她很快就重新振作起來,打了個響指,興高采烈的表示:“那我就等你睡著了自己偷偷看!”

譚慕龍一巴掌拍她腦袋上:“想都別想!”

……當然,南宮薰最後還是如願了,就如同她死賴在譚慕龍床上不走一樣,譚慕龍天天攆她,可那個深夜不是摟著她睡覺的?

她心滿意足的躺在這男人寬厚溫暖的懷抱裏,無數次的想:要是能一直這麽躺下去,就好了。

可惜的是,這個願望,終究沒能實現。

剛認識的那段時間 , 南宮薰撩譚慕龍撩的厲害,不僅騷話連天 , 還動手動腳,只要一逮著機會 , 就黏譚慕龍身上不下來。

在外人看來,她是真的愛慘了譚慕龍,但實際上 , 她並不愛譚慕龍。

她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很有趣:在酒吧喝茶不喝酒,嘴上說著討厭她,卻從來沒有丟下她不管過,很多次明明已經被她撩的起了反應,卻強忍著不碰她……

南宮薰很好奇:這個男人的底線在哪裏?自己真的撩不動他嗎?如果有朝一日她脫光了衣服 , 鉆到他的懷裏,他還能坐懷不亂嗎?

這麽想著 , 她也就真的這麽幹了 ,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洗完了澡,擦幹身上的水珠 , 然後一絲不掛的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彼時的譚慕龍正斜倚在床頭看書 , 說是看書 , 其實是在等南宮薰——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他已習慣擁她入睡。

誰料,卻等來這麽一個惡作劇。

“你還能再沒下限點兒嗎?”大概是因為對方是南宮薰吧,大概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沒節操的事兒是南宮薰幹不出來的 , 所以深知這一點兒的譚慕龍很冷靜 , 五官分明的臉上 , 找不到半絲驚訝與慌亂。

“好看嗎?”南宮薰擺了個Pose , 狡猾的舌輕舔下唇。

譚慕龍沒有回答她 , 而是擡手把穿上放著的一件浴袍丟給了南宮薰。

南宮薰接過浴袍,先是神情覆雜的盯著那浴袍看了幾秒,然後擡起頭來,一本正經的跟譚慕龍說:“龍龍,你是不是喜歡男人?”

然後……譚慕龍又揍了南宮薰一頓。

譚慕龍並不是性無能,也不是對女人不感興趣,他只是比較有原則罷了。

和風流成性的弟弟不同 , 在譚慕龍看來,性和愛一樣 , 都是莊嚴而神聖的事情 , 他不想在自己思想不成熟的時候,毀掉一個真心愛他的女人的一生。

若是選擇了在一起 , 那就要一直在一起,讓時光一起染白他們的頭發 , 若沒有做好偕老的準備,他是絕對不會輕易牽起對方的手的。

所以他不碰南宮薰。

可南宮薰不知道這一點兒 , 她始終在玩兒火,該死的,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她真的很愛玩兒火。

認識譚慕龍的第一天,惹譚慕龍生氣已經成了南宮薰的人生目標。

認識譚慕龍的第一個月,睡到譚慕龍成了南宮薰新的人生目標。

但南宮薰真正開始對譚慕龍動心,卻是在他們相識的第四十八天。

那是一個陰雲密布的午後,南宮薰又跟不入流的小流氓們打架了,身上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跟開了染坊一樣 , 額頭也淌著血,看樣子傷的不輕。

以往見到南宮薰這個樣子 , 譚慕龍都是冷眼旁觀,可這一次 , 他卻破天荒的拿了藥箱,親自為南宮薰上起了藥。

南宮薰卻哆哆嗦嗦,顯然不太適應譚慕龍給她的偶然的溫柔。

“不用上藥。”她擺手道:“上藥會降低我的自愈能力 , 放著別管讓它自己好就行,這樣對身體好。”

這是她的第三個本領:總是能煞有其事的胡編一些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的偽科學出來,受傷後不上藥對身體好……那些死於傷口感染的人若是聽到了這話,一定會被氣的想活活掐死她。

“一定要用身體的疼痛來麻痹自己嗎?”譚慕龍放下了手裏的紅藥水和棉簽 , 沈冷著眸子凝向南宮薰 , 涼聲問她。

南宮薰周身一僵 , 瞳孔驟然收縮。

見狀,譚慕龍嘆了口氣,重新拿起那支沾了紅藥水的面前 , 動作輕柔的開始給南宮薰上藥:“疼痛存在的意義是為了讓你保護自己 , 不是為了讓你故意傷害自己……丫頭 , 你得知道疼才行。”

南宮薰把頭扭到了一邊兒,說話的聲音隱約有些哽咽:“我不怕疼。”

聞言,譚慕龍笑了:“可你應該怕的。”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六個字 , 卻讓南宮薰瞬間泣不成聲。

她不怕疼 , 真的不怕 , 就像她不畏懼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醜惡與骯臟一樣 , 因為她從小就生活在疼痛、醜惡和骯臟裏 , 她熟悉這些東西,所以她不抗拒,也不害怕這些東西。

她真正害怕且抗拒的,是譚慕龍此刻的溫柔。

她從來沒有被人溫柔的對待過,哪怕是最寵愛她的大哥,對她言聽計從的一刀 , 也沒有在她受傷的時候親自給她上過藥,告訴她你得怕疼 , 你得保護好你自己,你不能總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

粗魯、冷血、殘暴才是她生活的常態 , 被世界蹂躪慣了的她,要如何去承受這份珍貴卻又沈重的溫柔?

溫柔有時是致命的。

就像從小在黑暗中長大的孩子,你若是突然讓他見識到了陽光 , 那他首先感覺到的不是溫暖,而是刺眼。

但他終究感覺到了這溫暖……這溫暖 , 和飛蛾灼燒翅膀的溫度,應該是一樣的。

“你……你不也經常揍我嗎?”南宮薰一邊兒抹眼淚 , 一邊兒哽咽著譴責譚慕龍:“說……說什麽大道理,自……自己還不是天天欺負我?”

譚慕龍食指沾了白色的藥膏,戲謔的把那藥膏點到了南宮薰並沒有受傷的鼻尖上,沒好氣道:“我要是真想揍你,你早死一萬遍了。”

他確實經常揍她,但從沒下過很熟,最狠也就是一腳把她從床上踹下去,看她摔的齜牙咧嘴,心裏很不厚道的爽了。

“假揍也不行啊……”南宮薰哭得稀裏嘩啦的:“你不能因為人家不怕疼,就可著勁兒的欺負人家啊……”

後來,南宮薰想:大概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 她變得承受不了別人對她的半點兒不好。

她童年和少年時期已經承受了太多了,所以不願意再承受更多了。

都說世界以痛吻我 , 我卻回報以歌……抱歉她沒那麽聖母,她是個惡人 , 不知不扣的惡人,世界以痛吻她,她就得回報給這個世界等價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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