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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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到了小區，季良準備回家，我坐在躺椅上，看著季良。
“乖寶，來我這裏。”
我很少喊這個稱呼，只有一次洩露了稱呼，季良開始害羞，後面要求自己叫這個昵稱，我卻很少叫。
聽見這個稱呼，季良害羞，不自然的坐在我身邊。
“你跟林光表白了嗎？”
季良驚訝的看著我。
“你的朋友圈。”
季良表白失敗後，發了一個朋友圈，上面是我當初拒絕的一句話，我根本沒看季良的朋友圈，只是炸他。
看季良的表情應該是的了。
“好了回家吧。”
季良嘴裏聶聶想開口說什麽，想問為什麽今晚要叫住我，為什麽要問這些，為什麽自己跟別人表白，你能說得這麽雲淡風輕。
季良能感覺到林素很在意自己，甚至是非常的寵溺自己，有時候在林素眼裏還能看見對自己的占有欲。
然而當季良想要靠近的時候，林素關上眼，冷著心。
一條木板凳，破舊的路燈，明明滅滅的燈光，季良在燈光下，我在黑暗裏。
我看著季良的表情，知道季良現在心裏想著什麽，到底是自己真正喜歡的男生，在之前一直都是放任的狀態，但現在看來只有狠下心。
“我有喜歡的人，我真的很喜歡他。”
季良聽見這話，眼眶瞬間紅了，生氣，悲傷，覆雜的情緒，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你，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嗎？”季良牽強著嘴，想要林素的安慰。
我忍住想要去觸摸季良的手，嘆息道：“季良。”
季良聽見這聲嘆息，猛地起身，朝對面走去。
看見季良的背影消失在對面，我癱軟在靠椅上，望著璀璨的星空，出神的想著。
我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哪天就回去了，等她回來了，她不要你了怎麽辦。
第二天，季良的狗狗眼紅通通的，胖澤看見驚訝的說著：“你不會通宵打游戲吧。”
季良沒有說話，我依然保持著沈默，林光這次也罕見的沈默了。
徐靜卻在一旁突然開口：“註意休息。”
我無意撇過徐靜搭在書堆上的手，幹凈整潔修長，沒有留指甲。
這雙手真的很漂亮，幹凈紅潤的指甲，青色的血管，我忍住想要拿起來細細把玩的沖動，隱晦的打量著這只落單的手。
這雙手如果出現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對我來說，它就失去了魅力，只是一雙普通的手了。
多麽漂亮的一雙手呀。
時間不鹹不淡的過去著，我淡化著存在感，寡言少語。
又是一節體育課，我跟著林光一起。
我靠在走廊的盡頭，林光朝廁所裏走去。
“林光。”季良在廁所門口喊著。
聽見熟悉的聲音，林光懶懶的瞥了一眼季良，語氣寵溺又無奈的說著：“幹什麽。”
聽見林光的語氣，季良不好意思又高興，壓低著嘴角，沒有開口。
沒有聽見季良的回答，林光走進了廁所。
一旁的胡澤寧對自己仰了仰頭，跟著季良等著。
“走吧。”林光出來，對著我說。
一旁的季良跟胡澤寧也準備下樓，此時，一個消瘦的男生也從廁所出來。
林光快走兩步，彎著腰，一臉笑意的調戲的看著男生。
“徐靜，你怎麽一個人呀，要不要我們陪你。”
在後面的季良表情一沈。
胡澤寧神色不明的看了眼林光。
徐靜平靜的臉上似乎露出一個無語的表情，惱怒的回著：“不需要。”
似乎看見徐靜生氣，林光就越開心，笑得眼珠子都快看不見的跟著徐靜。
後面的季良也快走幾步，在一旁漫不經心：“要上課了，快走吧。“
林光沒有聽見季良說的話，還在繼續逗著徐靜。
季良的表情更沈，狗狗眼垂著，嘴角向下撇著，一個十分不開心的表情。
我跟胡澤寧兩人對視一眼，我走到林光跟徐靜中間，胡澤寧摟著季良。
“季良你給林光講講你昨晚的游戲戰績吧。”胡澤寧碰了碰季良的肩膀，一旁的林光好奇的看著季良。
看見林光盯著自己，季良又高興的咧著嘴，開始侃侃而談：“昨晚，我可是mvp，那場面……”
聽著旁邊的說話聲，我松了一口氣。
我看了眼垂著手，慢走的徐靜，似乎又聞見徐靜身上的皂角的味道。
我輕輕嗅著。
“你身上有洗衣粉的味道，好香。”
聽見我的話，徐靜耳朵一下子變得通紅，側著身子聞了聞，嘴打結的說：“有…有嗎？”
瞥見徐靜的表情，我知道徐靜這是對於還不熟悉的人，內斂害羞的表情。
對於自己熟悉的人，此刻的徐靜估計已經開始腹黑嘴毒的反駁了。
“開玩笑的，你信了？”我打趣的說著，只是眼裏沒有任何笑意。
徐靜像是不可思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輕快的說著：“呵，沒有。”
聽見熟悉的調侃，我的嘴角這才露出一絲真切的笑容。
下完體育課走在吃飯的路上，季良在前面逗著林光，我跟胡澤寧落在後面。
“我挺討厭林光的，她吊著季良，又跟徐靜走得近。”
胖澤在一旁突然開口，我神色覆雜的看了眼胡澤寧。
我早就知道季良身邊的兄弟討厭自己，但是驟然聽見這話，心還是猛跳了幾拍。
只問道：“你覺得林光喜歡誰？”
胡澤寧想了想：“徐靜？”
我沒有說話，沈默著，胡澤寧知道了我的意思，但還是開口：“如果林光喜歡徐靜，那為什麽還要給季良錯覺呢？”
我笑了：“別人追求你，沒有明確的說喜歡你，你怎麽拒絕？”
胖澤垂著眼：“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對季良有些不爭氣。”
我的心中的不平像被戳破的氣球，噗的一聲消了。
我想起季良有意無意的來找自己，一些女生或者季良的兄弟看著自己的表情，當時自己悶著聲受著，現在突然從另外一個人的口裏說出了另外的一番話，心裏卻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我沒有繼續開口，我跟胖澤都沈默著。
吃完飯回到教室，大家又投入到忙碌的高三備考中。
高考如約而至。
考完生物的最後一門，我走出校門，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校門站著零星的家長，沒有盛大的慶祝，沒有滿心的高興，望著淋濕的泊油路，只有悵然若失，我拉緊帽子，淋雨前行。
明明晚上還在下雨的天，第二天就出了太陽，我走進校園，拍著畢業照。
季良在前面高興的跟著朋友說著什麽，不時望著我們這邊，林光也似有若無的看向季良。
我揣著兜，沈悶的低著頭，看著地上的花白的瓷磚。
拍完畢業照，林光邀請自己一起出去玩，我搖了搖頭，拒絕。
林光看著我：“有緣見。”林光說不出煽情的話，九年後的我也同樣說不出，只是點了點頭。
晚上點開朋友圈，季良咋咋呼呼的發了一張大家一起吃飯的圖片，只是照片裏林光跟季良靠在一起，看著這張照片，過了許久，點了讚。
坐在電腦前，看著林素書架上放著的關於攝影的書，滾動了鼠標，頁面上下滑動，不同地區，不同學校，全是攝影專業，猶豫許久輕點鼠標確認鍵。
成績出來了，我考得也就那個樣子，倒是徐靜，我還有林光，我們三個人在一個大學裏，季良和胖澤在另外一個大學，兩所大學跨著省。
高考完的第三天，我就跟著林平夫婦去拍攝了，拿著自己的三流相機。
在開學的最後一天，季良要求大家聚一次，就在林光的大學外面。
嘈雜的路邊攤上，季良跟徐靜好哥們的摟著，季良的手裏還拿著酒，胡澤寧悶頭吃著燒烤，林光拿著酒帶著笑意的看著季良跟徐靜，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面，姍姍來遲的我站在一旁帶著笑意看著。
胖澤正起身拿飲料，最先看見我。
“哇靠！”胖澤拍了拍我的肩膀。
前面的徐靜，季良和林光也轉過頭，大家都楞神的看著我。
徐靜看著林素，林素的臉還是那張臉，寡淡平靜，但是整個人的氣質變了。
瘦了，而且黑了，不知何時打的耳洞的耳朵上戴著黑色的耳釘，黑色的長發懶散的綁在後面，眼神裏透著鋒利，現在的林素比高中時的林素少了一分溫柔，多了一絲銳利，像是把磨了的刀。
胸前掛著相機，應該是才拍攝完就到了學校，然後收拾完東西，就急匆匆的趕來了。
“我靠，林素都說高考後，人的天性就解放了，你這也解放的太多了吧。”林光笑著說，起身，從燒烤攤上拿過一瓶啤酒，走到林素身邊，一只手摟著林素，一只手豪邁的將啤酒遞給林素，將林素往座位上帶。
“胖澤，你挪挪，林光坐這裏。”
我被順著林光的力道坐在胖澤身邊，一旁的徐靜靜靜的看著我。
我朝好久沒見的徐靜，笑了笑，將酒放在桌子上，拿過桌子上的肉吃起來了。
“胖澤，你快問問林素怎麽瘦的，向她取取經。”季良瞧著變化了的林素楞了許久，這才反應過來，開著口調侃道。
胖澤瞅了眼季良，不理會季良。
“你去哪裏了？”徐靜開口。
這時候大家都看著我，我擰開啤酒的易拉罐喝了一口酒，好笑的看著大家好奇的臉：“去訓練營減肥了。”
“屁哦！”季良第一個反駁。
“快說說，林素，素素~”林光故作撒嬌的說著，一旁的季良親昵的推了推林光，故作惡心。
徐靜也擡起頭看著自己。
“就是去拍攝動物了。”
“沒了？”
“沒了。”
“那你給我們看看你的相機裏都拍了什麽。”季良指了指我胸前的相機。
我笑著看了眼季良。
季良卻打了個顫顫：“林素，你別威脅我，我不會屈服的。”
沒有理會季良的耍寶，我從脖子上取下相機，手指在相機上慢慢調試著。
徐靜看著林素比平常女生寬大的手，手掌上還有幾道泛白的疤痕，指甲幹凈，整個手臂勻稱而有力。
林素拿著相機放在中間，大家齊刷刷的靠近相機，徐靜聞到林素身上陽光曬過的幹燥味道，夾雜著淡淡的煙味。
隨著大家的靠近，徐靜身上的皂角味似有若無的散發著，所有人都盯著相機，只有林素聞到了。
我翻著手裏的相機，裏面沒有驚心動魄的照片，只有一些捕食的老虎，獅子，或者懸崖邊上的羚羊，以及一些極美的日落，草原。
慢慢翻著這些照片，林光和季良不時發出一些低聲的驚呼。
相機裏沒有太多照片，慢慢就翻完了，我收回相機，吃著手裏的串。
大家都恍惚了一陣，就連話少，愛吃的胖澤也難得不說話了。
“太精彩了吧，林素你真的太棒了！”林光羨慕的讚嘆道。
季良也是點了點頭，罕見的沒有說話。
環視了大家的表情，我好笑的搖了搖酒，“喝一個。”
季良跟林光舉起酒跟我碰了一個，徐靜拿起可樂也碰了個，胖澤低著頭拿著酒杯，我對著胖澤碰了一個，喝了。
“沒有什麽的，每個人都是獨特的，無論幹什麽竭盡全力去幹，那才是最酷的。胖澤，你也是。”
看見胖澤捏緊的杯子，我了解胖澤。
沒有好的身材，沒有好的家庭，沒有好的成績，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現在要走進一個沒有好的未來。
我拍了拍胡澤寧的肩膀。
“季良，什麽時候回去？”我問著。
“太遠了，我準備明天一早再回去。”季良眼珠滴溜溜的轉著。
一旁恢覆過來的胖澤插刀：“就半個小時的高鐵，虧得你，季小狗。”
“哼！林林~你看他。”季良嬌羞的靠著林光，林光掩著臉，摟著季良高大的身子。
看著季良靠在林光身上，我沈悶地喝了口啤酒。
大家都會心一笑，沒有再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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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區，季良準備回家，我坐在躺椅上，看著季良。
“乖寶，來我這裏。”
我很少喊這個稱呼，只有一次洩露了稱呼，季良開始害羞，後面要求自己叫這個昵稱，我卻很少叫。
聽見這個稱呼，季良害羞，不自然的坐在我身邊。
“你跟林光表白了嗎？”
季良驚訝的看著我。
“你的朋友圈。”
季良表白失敗後，發了一個朋友圈，上面是我當初拒絕的一句話，我根本沒看季良的朋友圈，只是炸他。
看季良的表情應該是的了。
“好了回家吧。”
季良嘴裏聶聶想開口說什麽，想問為什麽今晚要叫住我，為什麽要問這些，為什麽自己跟別人表白，你能說得這麽雲淡風輕。
季良能感覺到林素很在意自己，甚至是非常的寵溺自己，有時候在林素眼裏還能看見對自己的占有欲。
然而當季良想要靠近的時候，林素關上眼，冷著心。
一條木板凳，破舊的路燈，明明滅滅的燈光，季良在燈光下，我在黑暗裏。
我看著季良的表情，知道季良現在心裏想著什麽，到底是自己真正喜歡的男生，在之前一直都是放任的狀態，但現在看來只有狠下心。
“我有喜歡的人，我真的很喜歡他。”
季良聽見這話，眼眶瞬間紅了，生氣，悲傷，覆雜的情緒，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你，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嗎？”季良牽強著嘴，想要林素的安慰。
我忍住想要去觸摸季良的手，嘆息道：“季良。”
季良聽見這聲嘆息，猛地起身，朝對面走去。
看見季良的背影消失在對面，我癱軟在靠椅上，望著璀璨的星空，出神的想著。
我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哪天就回去了，等她回來了，她不要你了怎麽辦。
第二天，季良的狗狗眼紅通通的，胖澤看見驚訝的說著：“你不會通宵打游戲吧。”
季良沒有說話，我依然保持著沈默，林光這次也罕見的沈默了。
徐靜卻在一旁突然開口：“註意休息。”
我無意撇過徐靜搭在書堆上的手，幹凈整潔修長，沒有留指甲。
這雙手真的很漂亮，幹凈紅潤的指甲，青色的血管，我忍住想要拿起來細細把玩的沖動，隱晦的打量著這只落單的手。
這雙手如果出現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對我來說，它就失去了魅力，只是一雙普通的手了。
多麽漂亮的一雙手呀。
時間不鹹不淡的過去著，我淡化著存在感，寡言少語。
又是一節體育課，我跟著林光一起。
我靠在走廊的盡頭，林光朝廁所裏走去。
“林光。”季良在廁所門口喊著。
聽見熟悉的聲音，林光懶懶的瞥了一眼季良，語氣寵溺又無奈的說著：“幹什麽。”
聽見林光的語氣，季良不好意思又高興，壓低著嘴角，沒有開口。
沒有聽見季良的回答，林光走進了廁所。
一旁的胡澤寧對自己仰了仰頭，跟著季良等著。
“走吧。”林光出來，對著我說。
一旁的季良跟胡澤寧也準備下樓，此時，一個消瘦的男生也從廁所出來。
林光快走兩步，彎著腰，一臉笑意的調戲的看著男生。
“徐靜，你怎麽一個人呀，要不要我們陪你。”
在後面的季良表情一沈。
胡澤寧神色不明的看了眼林光。
徐靜平靜的臉上似乎露出一個無語的表情，惱怒的回著：“不需要。”
似乎看見徐靜生氣，林光就越開心，笑得眼珠子都快看不見的跟著徐靜。
後面的季良也快走幾步，在一旁漫不經心：“要上課了，快走吧。“
林光沒有聽見季良說的話，還在繼續逗著徐靜。
季良的表情更沈，狗狗眼垂著，嘴角向下撇著，一個十分不開心的表情。
我跟胡澤寧兩人對視一眼，我走到林光跟徐靜中間，胡澤寧摟著季良。
“季良你給林光講講你昨晚的游戲戰績吧。”胡澤寧碰了碰季良的肩膀，一旁的林光好奇的看著季良。
看見林光盯著自己，季良又高興的咧著嘴，開始侃侃而談：“昨晚，我可是mvp，那場面……”
聽著旁邊的說話聲，我松了一口氣。
我看了眼垂著手，慢走的徐靜，似乎又聞見徐靜身上的皂角的味道。
我輕輕嗅著。
“你身上有洗衣粉的味道，好香。”
聽見我的話，徐靜耳朵一下子變得通紅，側著身子聞了聞，嘴打結的說：“有…有嗎？”
瞥見徐靜的表情，我知道徐靜這是對於還不熟悉的人，內斂害羞的表情。
對於自己熟悉的人，此刻的徐靜估計已經開始腹黑嘴毒的反駁了。
“開玩笑的，你信了？”我打趣的說著，只是眼裏沒有任何笑意。
徐靜像是不可思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輕快的說著：“呵，沒有。”
聽見熟悉的調侃，我的嘴角這才露出一絲真切的笑容。
下完體育課走在吃飯的路上，季良在前面逗著林光，我跟胡澤寧落在後面。
“我挺討厭林光的，她吊著季良，又跟徐靜走得近。”
胖澤在一旁突然開口，我神色覆雜的看了眼胡澤寧。
我早就知道季良身邊的兄弟討厭自己，但是驟然聽見這話，心還是猛跳了幾拍。
只問道：“你覺得林光喜歡誰？”
胡澤寧想了想：“徐靜？”
我沒有說話，沈默著，胡澤寧知道了我的意思，但還是開口：“如果林光喜歡徐靜，那為什麽還要給季良錯覺呢？”
我笑了：“別人追求你，沒有明確的說喜歡你，你怎麽拒絕？”
胖澤垂著眼：“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對季良有些不爭氣。”
我的心中的不平像被戳破的氣球，噗的一聲消了。
我想起季良有意無意的來找自己，一些女生或者季良的兄弟看著自己的表情，當時自己悶著聲受著，現在突然從另外一個人的口裏說出了另外的一番話，心裏卻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我沒有繼續開口，我跟胖澤都沈默著。
吃完飯回到教室，大家又投入到忙碌的高三備考中。
高考如約而至。
考完生物的最後一門，我走出校門，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校門站著零星的家長，沒有盛大的慶祝，沒有滿心的高興，望著淋濕的泊油路，只有悵然若失，我拉緊帽子，淋雨前行。
明明晚上還在下雨的天，第二天就出了太陽，我走進校園，拍著畢業照。
季良在前面高興的跟著朋友說著什麽，不時望著我們這邊，林光也似有若無的看向季良。
我揣著兜，沈悶的低著頭，看著地上的花白的瓷磚。
拍完畢業照，林光邀請自己一起出去玩，我搖了搖頭，拒絕。
林光看著我：“有緣見。”林光說不出煽情的話，九年後的我也同樣說不出，只是點了點頭。
晚上點開朋友圈，季良咋咋呼呼的發了一張大家一起吃飯的圖片，只是照片裏林光跟季良靠在一起，看著這張照片，過了許久，點了讚。
坐在電腦前，看著林素書架上放著的關於攝影的書，滾動了鼠標，頁面上下滑動，不同地區，不同學校，全是攝影專業，猶豫許久輕點鼠標確認鍵。
成績出來了，我考得也就那個樣子，倒是徐靜，我還有林光，我們三個人在一個大學裏，季良和胖澤在另外一個大學，兩所大學跨著省。
高考完的第三天，我就跟著林平夫婦去拍攝了，拿著自己的三流相機。
在開學的最後一天，季良要求大家聚一次，就在林光的大學外面。
嘈雜的路邊攤上，季良跟徐靜好哥們的摟著，季良的手裏還拿著酒，胡澤寧悶頭吃著燒烤，林光拿著酒帶著笑意的看著季良跟徐靜，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面，姍姍來遲的我站在一旁帶著笑意看著。
胖澤正起身拿飲料，最先看見我。
“哇靠！”胖澤拍了拍我的肩膀。
前面的徐靜，季良和林光也轉過頭，大家都楞神的看著我。
徐靜看著林素，林素的臉還是那張臉，寡淡平靜，但是整個人的氣質變了。
瘦了，而且黑了，不知何時打的耳洞的耳朵上戴著黑色的耳釘，黑色的長發懶散的綁在後面，眼神裏透著鋒利，現在的林素比高中時的林素少了一分溫柔，多了一絲銳利，像是把磨了的刀。
胸前掛著相機，應該是才拍攝完就到了學校，然後收拾完東西，就急匆匆的趕來了。
“我靠，林素都說高考後，人的天性就解放了，你這也解放的太多了吧。”林光笑著說，起身，從燒烤攤上拿過一瓶啤酒，走到林素身邊，一只手摟著林素，一只手豪邁的將啤酒遞給林素，將林素往座位上帶。
“胖澤，你挪挪，林光坐這裏。”
我被順著林光的力道坐在胖澤身邊，一旁的徐靜靜靜的看著我。
我朝好久沒見的徐靜，笑了笑，將酒放在桌子上，拿過桌子上的肉吃起來了。
“胖澤，你快問問林素怎麽瘦的，向她取取經。”季良瞧著變化了的林素楞了許久，這才反應過來，開著口調侃道。
胖澤瞅了眼季良，不理會季良。
“你去哪裏了？”徐靜開口。
這時候大家都看著我，我擰開啤酒的易拉罐喝了一口酒，好笑的看著大家好奇的臉：“去訓練營減肥了。”
“屁哦！”季良第一個反駁。
“快說說，林素，素素~”林光故作撒嬌的說著，一旁的季良親昵的推了推林光，故作惡心。
徐靜也擡起頭看著自己。
“就是去拍攝動物了。”
“沒了？”
“沒了。”
“那你給我們看看你的相機裏都拍了什麽。”季良指了指我胸前的相機。
我笑著看了眼季良。
季良卻打了個顫顫：“林素，你別威脅我，我不會屈服的。”
沒有理會季良的耍寶，我從脖子上取下相機，手指在相機上慢慢調試著。
徐靜看著林素比平常女生寬大的手，手掌上還有幾道泛白的疤痕，指甲幹凈，整個手臂勻稱而有力。
林素拿著相機放在中間，大家齊刷刷的靠近相機，徐靜聞到林素身上陽光曬過的幹燥味道，夾雜著淡淡的煙味。
隨著大家的靠近，徐靜身上的皂角味似有若無的散發著，所有人都盯著相機，只有林素聞到了。
我翻著手裏的相機，裏面沒有驚心動魄的照片，只有一些捕食的老虎，獅子，或者懸崖邊上的羚羊，以及一些極美的日落，草原。
慢慢翻著這些照片，林光和季良不時發出一些低聲的驚呼。
相機裏沒有太多照片，慢慢就翻完了，我收回相機，吃著手裏的串。
大家都恍惚了一陣，就連話少，愛吃的胖澤也難得不說話了。
“太精彩了吧，林素你真的太棒了！”林光羨慕的讚嘆道。
季良也是點了點頭，罕見的沒有說話。
環視了大家的表情，我好笑的搖了搖酒，“喝一個。”
季良跟林光舉起酒跟我碰了一個，徐靜拿起可樂也碰了個，胖澤低著頭拿著酒杯，我對著胖澤碰了一個，喝了。
“沒有什麽的，每個人都是獨特的，無論幹什麽竭盡全力去幹，那才是最酷的。胖澤，你也是。”
看見胖澤捏緊的杯子，我了解胖澤。
沒有好的身材，沒有好的家庭，沒有好的成績，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現在要走進一個沒有好的未來。
我拍了拍胡澤寧的肩膀。
“季良，什麽時候回去？”我問著。
“太遠了，我準備明天一早再回去。”季良眼珠滴溜溜的轉著。
一旁恢覆過來的胖澤插刀：“就半個小時的高鐵，虧得你，季小狗。”
“哼！林林~你看他。”季良嬌羞的靠著林光，林光掩著臉，摟著季良高大的身子。
看著季良靠在林光身上，我沈悶地喝了口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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