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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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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會了

範思轍為了找人打範閑,特意提出要請範閑吃飯。

李承澤下了朝回府上換了身衣服準備要出門。

“殿下!”蘇茉看李承澤回來之後一句話都沒說又要出去便叫住了他,“殿下這才剛回來怎麽又要出去?”

李承澤回頭看了一眼蘇茉,意有所指地說:“本王去流晶河,王妃還要親自跟著嗎?”說完李承澤就帶著謝必安出去了,留下蘇茉站在原地跟也不是回去也不是。

“小姐,殿下說他要去流晶河,那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咱們還要不要...”蘇茉望著王府大門的方向有些猶豫,上次京郊宅子之後,蘇茉知道李承澤看在新婚和蘇家的份上沒怎麽發脾氣,但回來聲稱自己事務繁忙睡了三天書房,若是自己還要跟著過去,會不會真的惹怒他,但這次可是流晶河,京都有名的花柳之地。

“算了,不去了。”蘇茉微微地了低頭,眼神裏有些落寞。

盈喬看出了蘇茉的不甘,“小姐,您和殿下剛剛成婚,殿下就去了流晶河,這要傳出去恐怕不太好,更何況,流晶河不都是風流的地方,殿下不是也有座船舫在哪兒嗎?咱們就去船舫上待著,這樣讓旁人知道還會說小姐和殿下形影不離呢。”

蘇茉看向盈喬,“這樣好嗎?要是殿下就在船舫呢?”

“怎麽不好,咱們有沒有打擾殿下,到時候頂多也算碰巧撞見,不會有什麽的。”

流晶河的花舫熙熙攘攘聚在一起,唯獨河畔一處青色的船舫孤單的漂流在水上。

李承澤拿著李弘成剛從街上拿回來的紅樓仔細翻著,不由得表現出讚許的樣子,李弘成走後李承澤沈默了一會兒,趁著翻書的空檔開口說了句“李弘成走了,出來吧。”

說完秦姝從簾子後走了出來坐到了李承澤旁邊,“李弘成惹你了?你這麽不願意見他?”

“李弘成辦事不力,讓他找個地方也能被人知道。”秦姝沒好氣地說。

李承澤知道秦姝在說什麽,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秦姝就讓自己找人把那個宅子拆了。

“範閑能在一石居碰到李弘成是你安排的吧?”秦姝端起案上的杯子。

李承澤放下手裏的書,側頭看著秦姝,“你怎麽知道?”

秦姝看著手裏的杯子,“一石居有你的暗股,那麽多的單間不去,偏偏把他們引到了臨街的位置,郭保坤是太子門下,當街詆毀範閑,偏偏範閑就能聽到了,這樣的話範閑肯定也就會出面爭辯,李弘成趁著機會讚同範閑,順水推舟邀請範閑參加詩會,這樣範閑會增加對李弘成的好感,如此你也好拉攏範閑。”

聽秦姝認真分析完的李承澤抱著胳膊,歪著頭看向端起杯子喝茶的秦姝無奈地搖著頭笑了笑,視線從秦姝的臉上滑落到了秦姝紫棠色衣服上用黛紫色絲線繡出的一串一串的花紋上,黛紫色比紫棠色暗一些,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你這繡的是什麽?”李承澤指了指秦姝衣服上的花紋。

秦姝順著李承澤的手指低頭看了一眼,放下了杯子,“紫藤”

“紫藤?”李承澤回想著什麽,“就是你說過的那個長得與葡萄很像的花?”

秦姝點點頭,頓了頓又認真地開口說:“陛下敲打過宮典了,宮典在東宮把那幅畫撕了,長公主去求太後想退婚,不過太後沒同意,還有,太子和長公主毀範閑名譽的計策不但沒得逞,還被陛下訓斥了一頓,只是...”秦姝想不明白,微微皺著眉,“太子只是給宮典送幅畫而已,陛下為何要這樣?”

李承澤心知肚明地笑著,伸手端起茶壺給秦姝杯子裏添了水,“宮典是太子能惦記的嗎?不管他有沒有那個心思,父皇都會讓他斷了念想,”見秦姝還是有些不明白,繼續說道:“父皇的人和東西旁人不能搶更不能惦記,連想都不能想。”

秦姝看著眼神裏有些深意的李承澤,沒說話。

李承澤接著說了一句,“這點我倒是和父皇一樣,只要我認定屬於我的東西,別人不能搶也不能惦記,”說著看向秦姝,“包括人。”

秦姝聽罷一時間更不知道說什麽,慌忙端起李承澤剛到好的茶準備往嘴裏送。

“燙!”李承澤開口阻止了秦姝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麽,伸手接過秦姝手裏的杯子,握住秦姝的手腕,撩起秦姝的袖子,幾塊新的青紫與快要恢覆的淤青交互重疊映入眼簾,很明顯,是被人新掐的。

秦姝掙紮著放下袖子把胳膊從李承澤手裏抽出來。李承澤明白這些淤青是怎麽回事兒,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太子被訓斥後皇後掐的。李承澤從懷裏拿出一個布囊放到秦姝面前,“手怎麽還是這麽涼?我再讓江太醫開些藥?”秦姝拿起布囊,“不用了,醫不好的。”

“怎麽,今天殿下出來王妃沒跟著?”秦姝看了看外面,故意岔開了話題。

“沒有,”李承澤老實地回答,還好奇地問了一句“要是這次又跟了過來,你要怎麽辦?”

看著窗外的秦姝聽到這話看了李承澤一眼,又看了看這個船舫,“那我就把你這個船舫燒了。”

剛說完,謝必安走了進來,一臉為難的樣子,“殿下,二王妃...二王妃向船舫這邊走過來了。”

聽謝必安說完,秦姝對著謝必安裝作很認真的樣子說:“謝必安,給我找兩個火把。”見謝必安站在原地看著李承澤不明所以的樣子,秦姝叫來了鳶寧,悄聲跟鳶寧說了兩句話就讓鳶寧出去了。

蘇茉帶著盈喬馬上就要走到李承澤的船舫了,只見謝必安拖著一個脖頸帶血痕的女子走了出來,眼看著謝必安將那女子扔進了河裏。

看到這一幕的蘇茉被嚇的站在原地不敢動,剛想叫出聲,就看到秦姝從船舫裏往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

秦姝走近後向蘇茉行了禮,回頭看了一眼方才被扔下水的那個女子的位置,“王妃別怕,那個藝妓剛進去就認出了我和二殿下,一是怕她亂說,二來怕她會胡琢磨,可想讓一個人閉嘴不再胡思亂想,這不就是最好的辦法嗎?”說著指了指那個位置,“王妃是來找二殿下的吧?二殿下就在裏面呢,秦姝就不打擾了。”

秦姝剛想走卻被蘇茉拉住了,蘇茉拉著秦姝的胳膊,楞住了,雖然隔著布料,暮春的天氣也很暖了,但蘇茉分明能感覺到秦姝胳膊的涼意,蘇茉有些懷疑的將手往下移了移,看著秦姝得手,握住了秦姝的手腕,是涼的,蘇茉覺得這種涼不是那種體溫的涼,有些像死人身體的那種涼,蘇茉擡頭看著秦姝,眼神裏盡是不解。

秦姝掙開蘇茉的手,“王妃有事?”

蘇茉支支吾吾才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你...你為什麽...在...在這兒?”

“我是皇後和太子的人,目的就是接近二殿下,打探二殿下的近況,所以,我為什麽在這兒?”秦姝轉過身,看著蘇茉。

蘇茉看著秦姝,堅定地說:“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你不怕我會告訴二殿下?你要知道,我是二殿下的王妃,我會幫二殿下的。”

秦姝勾了勾嘴角,“好啊,你去找你父親和你大哥,聯合吏部和兵部,看太子和二殿下誰在朝堂上占上風。”

秦姝走後蘇茉小心翼翼地走進了船舫,進去後看到李承澤認真地翻著書,行了禮後,擡眼看了一眼李承澤,李承澤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起身,徑直走到蘇茉面前,看不出一絲不快,“你怎麽來這兒了?”

還沒等蘇茉回話,李承澤一個巴掌打在了盈喬臉上,盈喬受力倒在地上。“這種地方是王妃能來的嗎?身為王妃的侍女為什麽不攔著?”蘇茉聽李承澤質問盈喬,盈喬是自己從母家帶出來的丫鬟,也是自己的貼身侍女,打盈喬就相當於打自己的臉,再加上剛才在外面看到的和與秦姝的接觸,不禁害怕的掉下了眼淚。李承澤回頭看到蘇茉的樣子,語氣柔和了許多,“下次再想跟著我出來,說就便是,我找人安排,這種地方你來屬實不合適。”

秦姝走得離船舫遠了些後,打開了布囊,打開了裏面的兩個小瓷瓶,一個裏面是黑色的小藥粒,一個是紅色的粉末。秦姝拿出那個裝著紅色粉末的瓷瓶,將布囊和另一個瓷瓶交給鳶寧,讓她扔了。

鳶寧看著手裏的布囊十分不解,想勸說兩句,但看著秦姝心意已決的樣子還是沒開口。

深夜,起了風,坤寧殿的偏殿,窗子都關著,蓋了兩層被子的秦姝躺在床上瑟瑟發抖,睡在一旁的鳶寧聽到動靜起身跑了過來,看到秦姝這個樣子,慌忙拿出今天李承澤給的另一個還沒扔掉的小瓷瓶,從裏面倒出一粒小藥丸餵給了秦姝,又給秦姝倒了杯熱水順了順,這才好了許多。

“小姐,您何苦這樣作踐自己啊?”鳶寧給秦姝掖了掖被子,握著秦姝的手給秦姝暖著。鳶寧是秦姝十歲那年封郡主時自己在宮女裏挑的,比秦姝只小一歲,當時陛下特許秦姝可以在宮女裏挑一個自己的侍女時,皇後安排了不少自己人進去,還好李承澤在宮外找了幾個穩妥的人送進宮,秦姝才在那幾個人裏看中了鳶寧,起初不知道,後來才發現鳶寧還會武,秦姝帶著鳶寧出宮遇到什麽事情還能有所周轉。為了體現出鳶寧和別的侍女不一樣,秦姝就讓鳶寧叫自己小姐。

秦姝把頭面向裏側,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出來,“不是讓你把藥扔了嗎?我不想靠著那藥捱過去了,總有一天我不能再依靠它,所以我得適應沒有它的日子。”

鳶寧心疼地看著秦姝,“可是小姐,往後天氣暖和了還好,可但凡天氣冷了,您又要受不住了。”

秦姝望著簾子上垂下的穗子,“受不住也要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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