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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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秦嫵是被魏南珠引出來的。
她其實並不想理會魏南珠，只是魏南珠用了婚書誘她。
舊日父母為她和霍謹定親時，曾換過生辰貼，只是動亂時都遺失了，餘下能證明那一紙婚約的就只有那張他父親霍彥驍親自書寫的婚書。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與旁人只是一張廢紙，可她卻想將這婚書拿回來給他。
“魏姑娘，尋我出來到底有什麽要說的？”屏退了左右，秦嫵撐傘在假山旁站定。
魏南珠的眼睛有些紅，似乎是才哭過，可身上那點子傲氣勁兒卻是半點也沒少，像是一只滑稽的鬥雞，有些莫名的可笑。
“我可以幫你退婚。”
秦嫵嗤笑一聲:“幫我退婚？魏怎麽為何就認定我需要幫忙呢？我為君，你為臣，你幫我？未免有些可笑了吧！”
“如果真的不需要，殿下怕是也不會來。”魏南珠遞過婚書:“這是我的誠意。”
接過婚書展開，秦嫵隱約聞到一陣異香，只是微風吹過，很快就被梅香蓋了過去，仿佛錯覺，認真的一行行看過去，與記憶中是一般無二的，婚書最後是朱紅色的烈冰劍柄上紋印。
沒錯，這是真的婚書。
“你想要什麽？”秦嫵朗聲問道。
“我要我表哥。”魏南珠毫不遮掩道:“殿下於他無意，但我心悅於他，公主與他退婚，我方能得償所願。”
秦嫵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為了魏昭然，她是真的可以不管不顧，甚至棄了引以為傲的魏家嫡女身份，心甘情願的在他身邊做了一個無名無分的外室，換位而言，霍謹若是另娶，縱然只是個擺設，她也會割心忍痛舍了他，絕不受辱。
她不喜魏南珠，但她想成全她，也成全自己。
“要我如何做？”秦嫵又問道。
魏南珠看著她背後逐漸靠近的人影，幽冷一笑，笑容漸漸瘋狂:“我要你死！”
見她神色，秦嫵便知不對，扔下紙傘正要喊人，脖領便是一痛，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為何不殺了她？”
“為何要殺了她？”
“不是說會除掉她這個擋路石嗎？她若不死，咬了我出來，你家娘娘也不要想好過。”
那暗影中的中年女人從假山裏走出，動作飛快的抓了秦嫵手臂，將人拖了進去，“還不幫忙，她若是讓人發現，你我都要沒命。”
躲進假山密道，魏南珠悄悄拔下的發間金簪攥在了手中，正要動手，卻被女主抓住了手腕:“愚蠢！魏姑娘若是不想活，也不要連累我家娘娘，秦嫵若死，皇帝、顧家還有那個瘋狗，你以為他們會善罷甘休？”
“那你要如何？”
黑袍女人低啞一笑:“會讓她比死更痛苦。高高在上的長公主醉酒與人偷歡，還是個面容醜陋猥瑣的小廝，被眾人撞破，多有趣啊！魏姑娘不想看這好戲嗎？”
魏南珠打了一個冷顫，下意識後退了一小步，冷靜下來，全然是與虎謀皮的後怕。
沈妃是個瘋子，她瘋了！
熱，很熱，好像被泡在了煮開的水裏，身體裏的每一滴血好像都在沸騰著，身上提不起一點力氣，小腹更是酸得厲害，是極陌生的感覺。
她被人下藥了，一瞬間，秦嫵立刻反應了過來。
魏南珠不知和誰聯手，打算要她死，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沒有殺了她，只怕等著她的一定是更恐怖的東西，所以婚書上的香氣……是情藥。
門聲響動，秦嫵取了最長的一只珠釵壓在枕下，緊握手中，躺平了身子裝作仍舊昏睡的模樣，只是身子卻緊繃的厲害。
秦嫵閉眼認真聽著腳步聲靠近，回憶著從前霍謹誘殺刺客的模樣，在腦海中反覆謀劃著。
這一刻，她可以聽到自己緊促而平靜的心跳。
三步，兩步，一步，秦嫵狠狠出手，卻聽得一聲熟悉的聲音:“殿下，是我們。”
停住動作，秦嫵深深呼了一口氣，將金釵扔在一旁，死死抓住了木質的床沿，聲音裏帶上了嬌顫:“你不要走也別聲張，錦玉快去打冷水，我中了情藥。”
聞言，錦心變了臉色，連忙扶了秦嫵下床入浴，錦玉也忙跑了出去。
廊下，假山旁。
“大人，人已經抓住了，兄弟們帶回了衛府，殿下被送去了客房，大人要不要去看一眼？”長風稟報道。
霍謹的手拍在假山上，眼中一片晦暗，“就讓那兩個丫頭守著她，讓令家那個小姑娘過去，再安排幾個人在周圍，我們先回前廳。”
兩人正要回前廳，就撞上了步履匆忙的聽水，他紅著臉，有些為難道:“大人，殿下被人下了情藥，令家姑娘看過了，是夕華，解不了，您……”
還不等聽水說完，眼前已經沒了人影，長風聽水對視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房間裏，少女僅著了小衣縮在床榻上，側身抱著那冰冷的玉枕，不安的扭動著身子，潔白的貝齒咬著被角，卻咬不住那不由自主的嬌音。
“殿下，我去尋霍大人吧，他一定有辦法！”
“不許去！”秦嫵緊張的阻止，聲音裏卻是難耐的哭音，“不許去！不要讓他看到我這幅樣子！”
行至門前的霍謹步履一頓，悄然進門。
見他擺手，錦心松了一口氣，忙退出了內室，關緊了房門。
她背對著自己，神情看不分明，霍謹只看得她鬢間處洇濕一片。
“哭什麽，我這不是來了。”
霍謹放柔了聲音，故作松弛的將那抖著身子的一小團打橫抱起，在床邊坐下，低頭看向她，卻發現她咬著唇，淚如雨下。
難堪，近乎讓人恨不得鉆進地縫裏的難堪，她半點都不想他看到自己這浪蕩的模樣，可分明是想推開他，不爭氣的身子卻更誠實的貼了上去，仿佛搖尾求歡的小貍奴。
“這藥性厲害，消不下去會傷身，我幫你，好不好？”霍謹愛憐的揩去她眼角的淚痕，“別怕，沒事的。”
令婉儀看過，這是前朝的禁藥——夕華。
夕華是前朝一位貴妃為了爭權讓人研制的，能讓女子動情，身體散發異香，敏感而勾人，而且只要歡好，一定能懷上子嗣，就靠著這藥得了皇帝寵愛，生下了兩個皇子，後來又毒殺了皇帝，垂簾聽政。藥流到了世家，也引得嫡庶長幼不明，亂了時局。
到了大秦開國，這藥就都被毀了，開國皇帝更是將它列為了禁藥，如今手中還能留存的，一只手也能數的過來。
霍謹壓住怒氣，撫摸著她潮濕的發，溫柔的將人放倒在床榻上，欺身吻上了她掛著淚珠的睫毛。
“小五，乖，不哭了。”
他輕輕親了親她的唇，松了她頸後交系的紅繩，在她耳邊溫柔呢喃:“別怕，很快就好了。”
男人的唇溫暖而柔軟，帶著淡淡的梅花酒的香味，誘著她不自覺的仰起了脖領，她抖著身子，目光迷離，仿佛引頸就戮的天鵝。
他輕哄著她，引導著她，小心的試探著，耐心的陪伴著潮紅著小臉的小姑娘走過所有的風浪。
一陣又一陣，直到少女緊繃的身體驟然放松，呼吸也緩了下來，霍謹懸起的心才微微放下，正要起身，卻被那嬌弱的小人勾著腰帶拉回了紗帳裏。
“阿謹哥哥，你……你不能這樣折辱我。”她濕著眼睛，將哭未哭，眼中還是未盡的春情。
霍謹看著她的眼，目光躲閃，卻將那雪膚上的朵朵紅梅看得更清楚，他喉結滾動，半晌才隱忍開口，“小五，我臟。”
回答他的，是懷中少女溫軟而馨香的身體和唇上甜膩的血腥味。
緋衣落地發出沈重一聲，潔白的中衣覆蓋在她艷麗的小衣上，將那並蒂蓮花也遮了個七七八八。
窗外，雪下得正大，紅梅搖曳，房中溜出去的春風吹化了冷硬的雪，流淌進花蕊，停駐在那馨香之處，再不肯離去。
脖頸被她的小手攀著，四目相對之間，霍謹淪陷在了她濕漉漉的目光裏，他身體微顫，擡手捂住了她的眼……
雲銷雨霽，風月同天。
挑開那破了洞的紗帳，霍謹抱著懷裏軟成一灘的人兒起身，利落的換下了那泥濘的被褥床單，目光觸及布料上的那一點艷色，眉眼間帶了幾分少年人的得意。
幫她清理好又換了衣裳，秦嫵眼中瀲灩的水色卻還不曾褪去，她像是顆軟爛而甜蜜的桃子，甜美得惹人。
“疼不疼？”霍謹握了她已經涼下來的小手包在掌心，忍不住又親了親她的臉頰。
“不疼。”秦嫵乖巧的依偎著他，羞澀的看著他動情而熾熱的神色，眼尾泛著纏綿的淡紅，她咬了咬唇，悄悄揉了揉小腹，又小聲囁嚅道:“其實，還是有點疼的。”
她真的不懂，宦官和尋常男人當真除了會不會有子嗣，當真還有別的區別嗎？
他分明……
霍謹撫了撫她的鬢發，饜足而幸福，“以後，都不會讓你疼了。”
她是他的了，永遠都是他的了。
在曾經的家，在曾經的房間，在曾經的床榻上，他擁有了他心愛的女人，沒有什麽比這更讓人分寸大亂。
他仿佛一個得到了畢生珍寶的孩子，捧著怕摔，含著怕化，想要待她好，卻又不知如何下手。
“大人，殿下，沈妃和魏南珠帶人過來了！”
打開門，一陣魅惑的幽香伴著些許瘋狂而糜爛的味道撲面而來，錦心瞬間紅了臉，忙又退了出去。
霍謹聞言，連忙起身飛快的推開了側面的窗，清冷的風吹進，立刻吹散了剛剛那暧昧的氣氛。他利落的拾起地上散亂的衣物，下一秒，一張薄紙落地，明晃晃的兩個大字撲入眼簾——婚書。
“你們這是做什麽？剛剛有賊人闖入，萬一搶了長公主，你們擔待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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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嫵是被魏南珠引出來的。
她其實並不想理會魏南珠，只是魏南珠用了婚書誘她。
舊日父母為她和霍謹定親時，曾換過生辰貼，只是動亂時都遺失了，餘下能證明那一紙婚約的就只有那張他父親霍彥驍親自書寫的婚書。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與旁人只是一張廢紙，可她卻想將這婚書拿回來給他。
“魏姑娘，尋我出來到底有什麽要說的？”屏退了左右，秦嫵撐傘在假山旁站定。
魏南珠的眼睛有些紅，似乎是才哭過，可身上那點子傲氣勁兒卻是半點也沒少，像是一只滑稽的鬥雞，有些莫名的可笑。
“我可以幫你退婚。”
秦嫵嗤笑一聲:“幫我退婚？魏怎麽為何就認定我需要幫忙呢？我為君，你為臣，你幫我？未免有些可笑了吧！”
“如果真的不需要，殿下怕是也不會來。”魏南珠遞過婚書:“這是我的誠意。”
接過婚書展開，秦嫵隱約聞到一陣異香，只是微風吹過，很快就被梅香蓋了過去，仿佛錯覺，認真的一行行看過去，與記憶中是一般無二的，婚書最後是朱紅色的烈冰劍柄上紋印。
沒錯，這是真的婚書。
“你想要什麽？”秦嫵朗聲問道。
“我要我表哥。”魏南珠毫不遮掩道:“殿下於他無意，但我心悅於他，公主與他退婚，我方能得償所願。”
秦嫵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為了魏昭然，她是真的可以不管不顧，甚至棄了引以為傲的魏家嫡女身份，心甘情願的在他身邊做了一個無名無分的外室，換位而言，霍謹若是另娶，縱然只是個擺設，她也會割心忍痛舍了他，絕不受辱。
她不喜魏南珠，但她想成全她，也成全自己。
“要我如何做？”秦嫵又問道。
魏南珠看著她背後逐漸靠近的人影，幽冷一笑，笑容漸漸瘋狂:“我要你死！”
見她神色，秦嫵便知不對，扔下紙傘正要喊人，脖領便是一痛，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為何不殺了她？”
“為何要殺了她？”
“不是說會除掉她這個擋路石嗎？她若不死，咬了我出來，你家娘娘也不要想好過。”
那暗影中的中年女人從假山裏走出，動作飛快的抓了秦嫵手臂，將人拖了進去，“還不幫忙，她若是讓人發現，你我都要沒命。”
躲進假山密道，魏南珠悄悄拔下的發間金簪攥在了手中，正要動手，卻被女主抓住了手腕:“愚蠢！魏姑娘若是不想活，也不要連累我家娘娘，秦嫵若死，皇帝、顧家還有那個瘋狗，你以為他們會善罷甘休？”
“那你要如何？”
黑袍女人低啞一笑:“會讓她比死更痛苦。高高在上的長公主醉酒與人偷歡，還是個面容醜陋猥瑣的小廝，被眾人撞破，多有趣啊！魏姑娘不想看這好戲嗎？”
魏南珠打了一個冷顫，下意識後退了一小步，冷靜下來，全然是與虎謀皮的後怕。
沈妃是個瘋子，她瘋了！
熱，很熱，好像被泡在了煮開的水裏，身體裏的每一滴血好像都在沸騰著，身上提不起一點力氣，小腹更是酸得厲害，是極陌生的感覺。
她被人下藥了，一瞬間，秦嫵立刻反應了過來。
魏南珠不知和誰聯手，打算要她死，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沒有殺了她，只怕等著她的一定是更恐怖的東西，所以婚書上的香氣……是情藥。
門聲響動，秦嫵取了最長的一只珠釵壓在枕下，緊握手中，躺平了身子裝作仍舊昏睡的模樣，只是身子卻緊繃的厲害。
秦嫵閉眼認真聽著腳步聲靠近，回憶著從前霍謹誘殺刺客的模樣，在腦海中反覆謀劃著。
這一刻，她可以聽到自己緊促而平靜的心跳。
三步，兩步，一步，秦嫵狠狠出手，卻聽得一聲熟悉的聲音:“殿下，是我們。”
停住動作，秦嫵深深呼了一口氣，將金釵扔在一旁，死死抓住了木質的床沿，聲音裏帶上了嬌顫:“你不要走也別聲張，錦玉快去打冷水，我中了情藥。”
聞言，錦心變了臉色，連忙扶了秦嫵下床入浴，錦玉也忙跑了出去。
廊下，假山旁。
“大人，人已經抓住了，兄弟們帶回了衛府，殿下被送去了客房，大人要不要去看一眼？”長風稟報道。
霍謹的手拍在假山上，眼中一片晦暗，“就讓那兩個丫頭守著她，讓令家那個小姑娘過去，再安排幾個人在周圍，我們先回前廳。”
兩人正要回前廳，就撞上了步履匆忙的聽水，他紅著臉，有些為難道:“大人，殿下被人下了情藥，令家姑娘看過了，是夕華，解不了，您……”
還不等聽水說完，眼前已經沒了人影，長風聽水對視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房間裏，少女僅著了小衣縮在床榻上，側身抱著那冰冷的玉枕，不安的扭動著身子，潔白的貝齒咬著被角，卻咬不住那不由自主的嬌音。
“殿下，我去尋霍大人吧，他一定有辦法！”
“不許去！”秦嫵緊張的阻止，聲音裏卻是難耐的哭音，“不許去！不要讓他看到我這幅樣子！”
行至門前的霍謹步履一頓，悄然進門。
見他擺手，錦心松了一口氣，忙退出了內室，關緊了房門。
她背對著自己，神情看不分明，霍謹只看得她鬢間處洇濕一片。
“哭什麽，我這不是來了。”
霍謹放柔了聲音，故作松弛的將那抖著身子的一小團打橫抱起，在床邊坐下，低頭看向她，卻發現她咬著唇，淚如雨下。
難堪，近乎讓人恨不得鉆進地縫裏的難堪，她半點都不想他看到自己這浪蕩的模樣，可分明是想推開他，不爭氣的身子卻更誠實的貼了上去，仿佛搖尾求歡的小貍奴。
“這藥性厲害，消不下去會傷身，我幫你，好不好？”霍謹愛憐的揩去她眼角的淚痕，“別怕，沒事的。”
令婉儀看過，這是前朝的禁藥——夕華。
夕華是前朝一位貴妃為了爭權讓人研制的，能讓女子動情，身體散發異香，敏感而勾人，而且只要歡好，一定能懷上子嗣，就靠著這藥得了皇帝寵愛，生下了兩個皇子，後來又毒殺了皇帝，垂簾聽政。藥流到了世家，也引得嫡庶長幼不明，亂了時局。
到了大秦開國，這藥就都被毀了，開國皇帝更是將它列為了禁藥，如今手中還能留存的，一只手也能數的過來。
霍謹壓住怒氣，撫摸著她潮濕的發，溫柔的將人放倒在床榻上，欺身吻上了她掛著淚珠的睫毛。
“小五，乖，不哭了。”
他輕輕親了親她的唇，松了她頸後交系的紅繩，在她耳邊溫柔呢喃:“別怕，很快就好了。”
男人的唇溫暖而柔軟，帶著淡淡的梅花酒的香味，誘著她不自覺的仰起了脖領，她抖著身子，目光迷離，仿佛引頸就戮的天鵝。
他輕哄著她，引導著她，小心的試探著，耐心的陪伴著潮紅著小臉的小姑娘走過所有的風浪。
一陣又一陣，直到少女緊繃的身體驟然放松，呼吸也緩了下來，霍謹懸起的心才微微放下，正要起身，卻被那嬌弱的小人勾著腰帶拉回了紗帳裏。
“阿謹哥哥，你……你不能這樣折辱我。”她濕著眼睛，將哭未哭，眼中還是未盡的春情。
霍謹看著她的眼，目光躲閃，卻將那雪膚上的朵朵紅梅看得更清楚，他喉結滾動，半晌才隱忍開口，“小五，我臟。”
回答他的，是懷中少女溫軟而馨香的身體和唇上甜膩的血腥味。
緋衣落地發出沈重一聲，潔白的中衣覆蓋在她艷麗的小衣上，將那並蒂蓮花也遮了個七七八八。
窗外，雪下得正大，紅梅搖曳，房中溜出去的春風吹化了冷硬的雪，流淌進花蕊，停駐在那馨香之處，再不肯離去。
脖頸被她的小手攀著，四目相對之間，霍謹淪陷在了她濕漉漉的目光裏，他身體微顫，擡手捂住了她的眼……
雲銷雨霽，風月同天。
挑開那破了洞的紗帳，霍謹抱著懷裏軟成一灘的人兒起身，利落的換下了那泥濘的被褥床單，目光觸及布料上的那一點艷色，眉眼間帶了幾分少年人的得意。
幫她清理好又換了衣裳，秦嫵眼中瀲灩的水色卻還不曾褪去，她像是顆軟爛而甜蜜的桃子，甜美得惹人。
“疼不疼？”霍謹握了她已經涼下來的小手包在掌心，忍不住又親了親她的臉頰。
“不疼。”秦嫵乖巧的依偎著他，羞澀的看著他動情而熾熱的神色，眼尾泛著纏綿的淡紅，她咬了咬唇，悄悄揉了揉小腹，又小聲囁嚅道:“其實，還是有點疼的。”
她真的不懂，宦官和尋常男人當真除了會不會有子嗣，當真還有別的區別嗎？
他分明……
霍謹撫了撫她的鬢發，饜足而幸福，“以後，都不會讓你疼了。”
她是他的了，永遠都是他的了。
在曾經的家，在曾經的房間，在曾經的床榻上，他擁有了他心愛的女人，沒有什麽比這更讓人分寸大亂。
他仿佛一個得到了畢生珍寶的孩子，捧著怕摔，含著怕化，想要待她好，卻又不知如何下手。
“大人，殿下，沈妃和魏南珠帶人過來了！”
打開門，一陣魅惑的幽香伴著些許瘋狂而糜爛的味道撲面而來，錦心瞬間紅了臉，忙又退了出去。
霍謹聞言，連忙起身飛快的推開了側面的窗，清冷的風吹進，立刻吹散了剛剛那暧昧的氣氛。他利落的拾起地上散亂的衣物，下一秒，一張薄紙落地，明晃晃的兩個大字撲入眼簾——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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