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二十七章
“殿下，今日心情怎麽這麽好呀？”
“有嗎？”秦嫵撩動著白玉水池中的溫泉水，微微頷首，身子泛起了暧昧的粉紅色。
“有啊！”錦玉小心的梳著她鋪散開的墨發，歪頭道:“今天公主比昨日多吃了半碗飯，還打賞了那麽多銀錢，肯定是有大好事！”
秦嫵莞爾，“確實。”
明日就是百花宴，大宴三天。而這三日過後，他們就能離開這個天底下最冰冷最輝煌的囚籠，去開始屬於他們自己的生活。
大漠的夕陽，江南的秀水，巍峨的青山，泰山的流雲，她終於也能和心愛的人去看一看父親曾經見過的世界。
美人出浴，輕薄的小衣褻褲包裹著那曼妙的身段，紗衣松松的攏在外面，若隱若現的露出那秀美的蝴蝶骨，全然是女人都會心動的美貌。
秦嫵若有所思餓坐在妝臺前，錦玉站在她身後給及腰的墨發塗抹著令婉儀送的玫瑰花汁子，突然皺起了眉頭，招呼起來背對著兩人整理明日盛裝的錦心:“錦心姐姐，有蟲子咬了殿下，要不要請太醫？”
“立刻去請！”聞言，錦心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起身過來，“錦玉，再讓她們用艾草熏一邊屋子。”
見兩人那緊張的神色，秦嫵撥開披散在胸前的長發，微微偏頭，碰了碰有些刺痛紅腫的頸間，見到那仿佛梅花一般的印跡，忙拉住了錦玉:“不必去！”
“不行，得讓太醫來看看，開些藥膏，禦花園裏有些蟲子咬了人會又疼又癢的。”錦玉饒有心得的說道。
看出秦嫵神色中的不自然，錦心心念一動，也忙附和道:“瞧我怎麽忘了，匣子裏有凝玉膏，這麽晚了延請太醫確實不方便，錦玉還不快去拿來。”
秦嫵臉色稍霽，透過銅鏡看著自己背後的兩人，不動聲色的輕嘆了一口氣。
她若離開，扶光殿裏事後的人是一定會受到波及的，外面那些還好，可貼身伺候的這兩個恐怕是要封口的。
“錦心，你在宮外可還有什麽親人？”
“沒有了，小的時候老家遭了災，人都沒了。”
“那可有什麽故舊？”
“幾歲的時候就進了宮，就算有也早就記不清了。”
“我聽說宮女到了二十五歲是能放出宮去的，要是沒記錯，你今年也二十有三了吧，如今可有什麽打算？”
錦心一怔，有些驚訝的看了秦嫵一眼，立刻重重跪了下去，躬身長拜:“殿下，可是奴婢哪裏做錯了？還請殿下責罰。”
這宮裏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的人，都是要死的。
殿下心善，或許容得下她，可離開了殿下，那一位也是會讓她閉嘴的。
見她那緊張的模樣，秦嫵忙起身去扶她:“你別怕，我只是問問你的打算，我病倒那會兒，全賴你照顧，若是你有什麽打算，我自然是要讓你如願的。”
“奴婢只想一輩子伺候公主。”錦心斂袖深深地拜了下去。
秦嫵拉著她的手腕將人扶住，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壓低了聲音問道:“若我不再是公主呢？”
“那也是奴婢的主子。”錦心毫不猶豫道。
“錦心姐姐，藥在哪裏呀？我怎麽沒找見？”錦玉抱著匣子走進內室，就看到跪在地上的錦心，所以不明所以，卻也還是立刻跑到她身邊跪了下來。
“起來。”秦嫵伸手去扶她，錦玉卻跪得更重了些:“殿下別生氣了，錦心姐姐若是犯了什麽錯，奴婢願意和她一起受罰。”
“都起來！”秦嫵提高了聲調，錦玉猶豫了一下，看到錦心起身才跟著爬了起來。
秦嫵看著小心翼翼的兩人，無端的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百花宴後，世上或許再無朝華長公主，你們若是想要留在宮中，我自然會將你們托付給肖掌印，此後守口如瓶就是。若是不願，便隨我一起離開，只是恐怕再沒有現在的安穩。”
“奴婢和您一起走。”“殿下別丟下我！”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又似乎不是。
秦嫵看著仿佛害怕被拋棄的小狗一般抱著自己腿的錦玉，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隨我離開，日後怕是再也見不到肖掌印了，就在宮裏，就呆在他身邊，日子總不會差的。”
“不要。”錦玉向她溫暖的手心貼了貼:“我只想跟著公主，您是公主我要跟著您，您不做公主了，我也可以做您的狗腿子。”
“奴婢也是一樣。”錦玉垂眸:“殿下不是奴婢侍候的第一位貴人，卻是奴婢唯一的主子。”
知曉了他二人心意，秦嫵也有了成算，一手一個的握住兩人冰冷汗濕的手，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們一起走，只是到了宮外，我們之間便再不是主仆，只是姐妹。”
原本只是她一個人脫身，一枚假死藥丸也就足夠了，如今還要帶上她們，只怕這計劃要更周密些了。
有些話本就是心照不宣的，如今說開了，反倒讓人覺得輕松。原本許多事或許還要避著人，如今身邊兩個大宮女倒是都成了極好的掩護。
翌日，眾人皆是早早就忙了起來，禦花園裏更是熱鬧至極，女孩們的嬌笑，夫人們的寒暄，宮人們此起彼伏的請安聲，驚起了荷塘邊的飛鳥。
“殿下，今日帶這套點翠攢珠釵，如何？錦心，把那一雙剛制好的金絲祥雲五朵履取來，快為殿下更衣。”
“換一套吧，不必那樣招搖。”
“哪裏算招搖，殿下天人之姿，便是布衣草履也一樣是萬裏無一的美人，既然殿下不喜歡這一套，不妨用那套紅寶石，到時候霍大人一定能一眼就看到您。”
秦嫵雖無心與那些貴女爭艷，可聽得這一句，到底還是松了口:“莊重一些便好，莫要太過秾艷。”
錦玉端著鞋子，機靈的眨了眨眼:“姐姐這話可是又說錯了，殿下就算穿戴的再素凈，躲在人群裏，霍大人也是能一眼看到的。”
錦心輕快一笑:“倒也是，霍大人心裏眼裏都只有殿下一個，自然無論如何都能一眼看到。”
“你們姐妹兩個合著夥兒打趣我。”秦嫵輕笑一聲，將桌上的一對素銀耳墜戴在了耳朵上，“等今日大宴散了，尋個由頭把庫裏的金銀搬一箱出來，分賞下去吧，聽水昨晚送來的金鎖也找出來，明日錦玉幫我帶給肖掌印。”
說了出宮後就做姐妹，如今錦心錦玉也都有了姓氏，隨著秦嫵姓肖，她們都是人從宮外采買的婢女，入奴籍的時候都是隨了人伢子的姓氏，如今脫籍，都選了與秦嫵一樣的姓氏。
以後，她們都是肖家人了，也都有家了。
秦嫵剛換好盛裝，花廳裏的小宮女就急匆匆的來請。
如今皇帝沒有後妃，又沒有太後在朝，命婦貴女們要朝拜，只能朝拜秦嫵這個長公主。
這百花宴分為三日，首日便是大宴。
所謂大宴，那是普天同慶之大，延請的不僅僅是王宮貴胄，更有眾多名流孝賢，貴女家眷，宴席浩浩蕩蕩的擺到殿外，官職低一些的那是連皇帝的衣角都看不到。
而第二日是國宴，取國之棟梁之意，宴請文武百官，君臣同飲，登摘星樓賞月，更有一場盛大的焰火表演，乃是與眾臣共賞這海晏河清花好月圓之勝景。
最後一日則是花宴，也是少年和女郎們最盼望的宴會，所謂花宴，賞的是美人花，觀的是風流骨，秦地雖有男女之防，卻也不算嚴苛，宴會上賓客只請未婚的男女，男賓贈玉，女賓擲花，花玉相和，便可請旨求姻緣一段，倒也是一段佳話。
這是秦嫵參加的第一個大宴，如果沒有意外，也應該是最後一個。
這唯一的一次，她該最後做好她該做的事，然後完美謝幕。
“和婉縣主，聽說你與公主殿下交好，不知殿下這裏可有什麽忌諱？”
“殿下人美心善，不曾聽過有什麽忌諱。”
“顧姐姐，我小叔從前同你大哥一同鎮守遙關，關系極好，我久聞顧氏的威名，仰慕已久，今日見姐姐果然也是一見如故呢。”
顧雲念放下了手中的葡萄，冷笑一聲:“你說的關系極好是你小叔拒不出兵增援，害死了我顧家軍五百餘人，讓我大哥身首異處，那確實關系極好。”
“顧姐姐，那都是誤會。”女子臉色微變。
“是嗎？那下一次讓我爹爹也好好誤會誤會你爹爹如何？”顧雲念起身，“勸你一句，那些小心思不要用在不該用的地方，不然恐怕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她走向了被眾人團團包圍的老好人令婉儀，勾著她的肩膀，將人拖出了人群:“我家柔姐兒身子不舒服，你快來看看。”
聽聞顧柔身體不舒服，令婉儀也不敢耽誤，對著眾人淺施一禮，“抱歉，失陪了。”
走到外面的回廊，人少了許多，遠遠的就能看見顧柔並顧夫人坐在陽光裏，饒有興致的賞著牡丹，沒有半點不適的樣子。
“顧姑娘？”
顧雲念聳了聳肩:“你怕不是個傻的，他們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聽公主和陛下喜好，肯定不是什麽好心思，何必多糾纏，倒是這園子裏的花和茶水點心才該好好享受。”
令婉儀一乖巧一笑，露出了兩顆秀氣的小虎牙:“謝謝顧姐姐。”
“果然，這姐姐還是你很好聽。”顧雲念舒朗一笑，勾住了她的肩膀:“走吧，賞不來那些爭奇鬥艷的美人花，就去看看那翠枝紅葉吧！”
正要往園子裏走，擡眼間目光觸及回廊拐角，看著那織金的飄揚裙擺，顧雲念立刻定住了步子:“走走走，咱們還是回去看美人！”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殿下，今日心情怎麽這麽好呀？”
“有嗎？”秦嫵撩動著白玉水池中的溫泉水，微微頷首，身子泛起了暧昧的粉紅色。
“有啊！”錦玉小心的梳著她鋪散開的墨發，歪頭道:“今天公主比昨日多吃了半碗飯，還打賞了那麽多銀錢，肯定是有大好事！”
秦嫵莞爾，“確實。”
明日就是百花宴，大宴三天。而這三日過後，他們就能離開這個天底下最冰冷最輝煌的囚籠，去開始屬於他們自己的生活。
大漠的夕陽，江南的秀水，巍峨的青山，泰山的流雲，她終於也能和心愛的人去看一看父親曾經見過的世界。
美人出浴，輕薄的小衣褻褲包裹著那曼妙的身段，紗衣松松的攏在外面，若隱若現的露出那秀美的蝴蝶骨，全然是女人都會心動的美貌。
秦嫵若有所思餓坐在妝臺前，錦玉站在她身後給及腰的墨發塗抹著令婉儀送的玫瑰花汁子，突然皺起了眉頭，招呼起來背對著兩人整理明日盛裝的錦心:“錦心姐姐，有蟲子咬了殿下，要不要請太醫？”
“立刻去請！”聞言，錦心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起身過來，“錦玉，再讓她們用艾草熏一邊屋子。”
見兩人那緊張的神色，秦嫵撥開披散在胸前的長發，微微偏頭，碰了碰有些刺痛紅腫的頸間，見到那仿佛梅花一般的印跡，忙拉住了錦玉:“不必去！”
“不行，得讓太醫來看看，開些藥膏，禦花園裏有些蟲子咬了人會又疼又癢的。”錦玉饒有心得的說道。
看出秦嫵神色中的不自然，錦心心念一動，也忙附和道:“瞧我怎麽忘了，匣子裏有凝玉膏，這麽晚了延請太醫確實不方便，錦玉還不快去拿來。”
秦嫵臉色稍霽，透過銅鏡看著自己背後的兩人，不動聲色的輕嘆了一口氣。
她若離開，扶光殿裏事後的人是一定會受到波及的，外面那些還好，可貼身伺候的這兩個恐怕是要封口的。
“錦心，你在宮外可還有什麽親人？”
“沒有了，小的時候老家遭了災，人都沒了。”
“那可有什麽故舊？”
“幾歲的時候就進了宮，就算有也早就記不清了。”
“我聽說宮女到了二十五歲是能放出宮去的，要是沒記錯，你今年也二十有三了吧，如今可有什麽打算？”
錦心一怔，有些驚訝的看了秦嫵一眼，立刻重重跪了下去，躬身長拜:“殿下，可是奴婢哪裏做錯了？還請殿下責罰。”
這宮裏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的人，都是要死的。
殿下心善，或許容得下她，可離開了殿下，那一位也是會讓她閉嘴的。
見她那緊張的模樣，秦嫵忙起身去扶她:“你別怕，我只是問問你的打算，我病倒那會兒，全賴你照顧，若是你有什麽打算，我自然是要讓你如願的。”
“奴婢只想一輩子伺候公主。”錦心斂袖深深地拜了下去。
秦嫵拉著她的手腕將人扶住，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壓低了聲音問道:“若我不再是公主呢？”
“那也是奴婢的主子。”錦心毫不猶豫道。
“錦心姐姐，藥在哪裏呀？我怎麽沒找見？”錦玉抱著匣子走進內室，就看到跪在地上的錦心，所以不明所以，卻也還是立刻跑到她身邊跪了下來。
“起來。”秦嫵伸手去扶她，錦玉卻跪得更重了些:“殿下別生氣了，錦心姐姐若是犯了什麽錯，奴婢願意和她一起受罰。”
“都起來！”秦嫵提高了聲調，錦玉猶豫了一下，看到錦心起身才跟著爬了起來。
秦嫵看著小心翼翼的兩人，無端的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百花宴後，世上或許再無朝華長公主，你們若是想要留在宮中，我自然會將你們托付給肖掌印，此後守口如瓶就是。若是不願，便隨我一起離開，只是恐怕再沒有現在的安穩。”
“奴婢和您一起走。”“殿下別丟下我！”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又似乎不是。
秦嫵看著仿佛害怕被拋棄的小狗一般抱著自己腿的錦玉，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隨我離開，日後怕是再也見不到肖掌印了，就在宮裏，就呆在他身邊，日子總不會差的。”
“不要。”錦玉向她溫暖的手心貼了貼:“我只想跟著公主，您是公主我要跟著您，您不做公主了，我也可以做您的狗腿子。”
“奴婢也是一樣。”錦玉垂眸:“殿下不是奴婢侍候的第一位貴人，卻是奴婢唯一的主子。”
知曉了他二人心意，秦嫵也有了成算，一手一個的握住兩人冰冷汗濕的手，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們一起走，只是到了宮外，我們之間便再不是主仆，只是姐妹。”
原本只是她一個人脫身，一枚假死藥丸也就足夠了，如今還要帶上她們，只怕這計劃要更周密些了。
有些話本就是心照不宣的，如今說開了，反倒讓人覺得輕松。原本許多事或許還要避著人，如今身邊兩個大宮女倒是都成了極好的掩護。
翌日，眾人皆是早早就忙了起來，禦花園裏更是熱鬧至極，女孩們的嬌笑，夫人們的寒暄，宮人們此起彼伏的請安聲，驚起了荷塘邊的飛鳥。
“殿下，今日帶這套點翠攢珠釵，如何？錦心，把那一雙剛制好的金絲祥雲五朵履取來，快為殿下更衣。”
“換一套吧，不必那樣招搖。”
“哪裏算招搖，殿下天人之姿，便是布衣草履也一樣是萬裏無一的美人，既然殿下不喜歡這一套，不妨用那套紅寶石，到時候霍大人一定能一眼就看到您。”
秦嫵雖無心與那些貴女爭艷，可聽得這一句，到底還是松了口:“莊重一些便好，莫要太過秾艷。”
錦玉端著鞋子，機靈的眨了眨眼:“姐姐這話可是又說錯了，殿下就算穿戴的再素凈，躲在人群裏，霍大人也是能一眼看到的。”
錦心輕快一笑:“倒也是，霍大人心裏眼裏都只有殿下一個，自然無論如何都能一眼看到。”
“你們姐妹兩個合著夥兒打趣我。”秦嫵輕笑一聲，將桌上的一對素銀耳墜戴在了耳朵上，“等今日大宴散了，尋個由頭把庫裏的金銀搬一箱出來，分賞下去吧，聽水昨晚送來的金鎖也找出來，明日錦玉幫我帶給肖掌印。”
說了出宮後就做姐妹，如今錦心錦玉也都有了姓氏，隨著秦嫵姓肖，她們都是人從宮外采買的婢女，入奴籍的時候都是隨了人伢子的姓氏，如今脫籍，都選了與秦嫵一樣的姓氏。
以後，她們都是肖家人了，也都有家了。
秦嫵剛換好盛裝，花廳裏的小宮女就急匆匆的來請。
如今皇帝沒有後妃，又沒有太後在朝，命婦貴女們要朝拜，只能朝拜秦嫵這個長公主。
這百花宴分為三日，首日便是大宴。
所謂大宴，那是普天同慶之大，延請的不僅僅是王宮貴胄，更有眾多名流孝賢，貴女家眷，宴席浩浩蕩蕩的擺到殿外，官職低一些的那是連皇帝的衣角都看不到。
而第二日是國宴，取國之棟梁之意，宴請文武百官，君臣同飲，登摘星樓賞月，更有一場盛大的焰火表演，乃是與眾臣共賞這海晏河清花好月圓之勝景。
最後一日則是花宴，也是少年和女郎們最盼望的宴會，所謂花宴，賞的是美人花，觀的是風流骨，秦地雖有男女之防，卻也不算嚴苛，宴會上賓客只請未婚的男女，男賓贈玉，女賓擲花，花玉相和，便可請旨求姻緣一段，倒也是一段佳話。
這是秦嫵參加的第一個大宴，如果沒有意外，也應該是最後一個。
這唯一的一次，她該最後做好她該做的事，然後完美謝幕。
“和婉縣主，聽說你與公主殿下交好，不知殿下這裏可有什麽忌諱？”
“殿下人美心善，不曾聽過有什麽忌諱。”
“顧姐姐，我小叔從前同你大哥一同鎮守遙關，關系極好，我久聞顧氏的威名，仰慕已久，今日見姐姐果然也是一見如故呢。”
顧雲念放下了手中的葡萄，冷笑一聲:“你說的關系極好是你小叔拒不出兵增援，害死了我顧家軍五百餘人，讓我大哥身首異處，那確實關系極好。”
“顧姐姐，那都是誤會。”女子臉色微變。
“是嗎？那下一次讓我爹爹也好好誤會誤會你爹爹如何？”顧雲念起身，“勸你一句，那些小心思不要用在不該用的地方，不然恐怕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她走向了被眾人團團包圍的老好人令婉儀，勾著她的肩膀，將人拖出了人群:“我家柔姐兒身子不舒服，你快來看看。”
聽聞顧柔身體不舒服，令婉儀也不敢耽誤，對著眾人淺施一禮，“抱歉，失陪了。”
走到外面的回廊，人少了許多，遠遠的就能看見顧柔並顧夫人坐在陽光裏，饒有興致的賞著牡丹，沒有半點不適的樣子。
“顧姑娘？”
顧雲念聳了聳肩:“你怕不是個傻的，他們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聽公主和陛下喜好，肯定不是什麽好心思，何必多糾纏，倒是這園子裏的花和茶水點心才該好好享受。”
令婉儀一乖巧一笑，露出了兩顆秀氣的小虎牙:“謝謝顧姐姐。”
“果然，這姐姐還是你很好聽。”顧雲念舒朗一笑，勾住了她的肩膀:“走吧，賞不來那些爭奇鬥艷的美人花，就去看看那翠枝紅葉吧！”
正要往園子裏走，擡眼間目光觸及回廊拐角，看著那織金的飄揚裙擺，顧雲念立刻定住了步子:“走走走，咱們還是回去看美人！”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