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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綁架【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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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綁架【危】

這外甥姓孫名棟, 今年已然二十有一,剛過童生試,成了秀才, 蕭二叔便給他安排了一次考試, 他叫蕭靖燃親自在上面守著。

結果就是勉勉強強剛過線, 甚至還是先生看在蕭二叔的面子上評價松泛了些。

徐氏得意的很,滿臉瞧,我說什麽來著。

蕭枝雪左右無事,便被蕭靖燃拖到書院裏幫忙打點, 蕭枝雪原本還有些猶豫,畢竟書院中都是男子, 她一個未婚姑娘去有些不大合適。

但是蕭靖燃不以為意:“無妨, 扮上男裝誰都認不出來,這裏是蘭陵, 山高皇帝遠的, 你京城的未來夫家難不成還能說什麽?”

蕭枝雪便同意了,性子使然叫她無法待在房內安分守己, 哪兒有意思往哪兒湊, 總是閑不住想做些什麽。

她看著書院近些中的賬本,托著下巴懶懶:“堂堂太子總是躲躲藏藏的做甚。”

段知珩從門後頭走了進來,面色坦然:“未有躲藏,怕對你名聲不好。”

蕭枝雪繼續翻頁:“怕對我名聲不好還跟前跟後的, 你是無事可做嗎?”

段知珩厚著臉皮點頭:“確實無事,你阿兄很能幹, 叫我無處施展。”

隨即他席地坐在角落裏, 長手長腳的拘束的緊。

蕭枝雪皺眉,半是無奈半是生氣, 無奈是對他宛如狗皮膏藥般的行徑實在沒有辦法,晚上睡著了某人便在窗外收大半夜,她無論去何處都會時時刻刻跟在身後,主打一個沒有存在感,卻叫她無論何時回過頭去總能瞧見她。

生氣則是她已然打算開始新的生活,舊的人卻總是在眼前晃蕩,叫她煩不勝煩。

孫棟入了學後便時常在賬房外晃悠,探頭探腦的,已經不知道被段知珩抓到幾次,每次都會警告一番,思及這地方不大好動手,他便一直時時刻刻的守著。

蕭枝雪絲毫未察覺到此事。

直到某日徐氏拖家帶口的又上了蕭府的門兒,這次只帶了孫棟一人,蕭家總得做足面子,招待好人,這才不會叫人說沒了禮數。

席上孫棟頻頻看向蕭枝雪,眼珠子都快長在她身上了,蕭老爺子臉拉的老長,若不是看在是燃哥兒丈母娘家的親戚,早就一壺水潑出去了。

顯然徐氏又是沒安好心,她東扯西扯才入主題:“親家,眼下我家棟哥兒你也算是了解了,未來金榜題名,平步青雲那是沒問題的,前途很是不錯。”

蕭靖源正在喝茶,驀地被嗆咳的咳嗽不停,隨即又倒了杯茶掩住瘋狂上揚的嘴角,蕭二叔剜了他一眼。

徐氏又說:“就是還未成家,此事是我和他爹娘心頭的一大憾事,我瞧著容丫頭就不錯,長的很標致,又是個能幹的,與我家棟哥兒很是般配,親家覺得如何?若是點頭,那我們便盡快商議婚事。”

徐氏與孫棟二人一副還不趕快答應之色,好似已經定了親事一般。

蕭家幾人則被這話砸的一頓,面色各異。

蕭二叔冷淡道:“親家,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家容丫頭已經定了親,夫家是京城之人,這二子恐怕是有緣無分。”

徐氏一聽又被拒絕了,又嘀咕:“怎的先前沒有傳出風聲,我一來說便有了親事,親家,這就不大妥當了吧,這理由扯的也實在牽強了些。”

孫棟一聽蕭枝雪有了婚事,面色肉眼可見的不好看了些。

蕭枝雪都快氣笑了,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那樣子不知道的以為是她辜負了他似的。

蕭老爺子橫眉一豎:“許了人家便是許了人家,莫要多言了,吃了這頓飯便回罷。”

徐夫人被一呵斥,只得強撐著笑臉,氣勢卻弱了很多:“老爺子莫動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蕭枝雪可算是見識到了狗都不待見的人家,面對這二人,飯也吃不下去。

草草吃了幾句便回了房間。

午時過後徐氏帶著孫棟回了府,路上咬著舌頭說:“瞧那做派還大戶人家的姑娘,長輩還沒離席,做晚輩倒是甩臉色走人了,幸而沒定了親,不然以後有你好果子吃。”

孫棟卻一臉低落,不知對徐氏的話聽沒聽進去。

蕭二叔背著蕭靖燃一家與蕭老爺子說道:“這徐家真真是狗皮膏藥似的,每每上門兒打秋風叫人笑話,偏偏還不自知。”

蕭老爺子:“那有什麽辦法,誰叫靖燃當初非徐家這丫頭不娶,蕭家這幾個孩子個個都是情字當頭,你能有什麽辦法?”

蕭芒嘆氣一聲,幸而這兒媳倒是個品性好的,能與靖燃好好過日子便好,其餘的倒也不糾結什麽。

原想著這孫棟歇了這心思,沒成想蕭枝雪在書院時,孫棟竟守在路邊花叢裏,待她走近時出來攔人,蕭枝雪嚇了一跳,不巧的就是今日段知珩剛剛離開,去了尋了蕭靖軒辦事。

身邊無人叫這孫棟鉆了空子。

蕭枝雪警惕退後兩步:“你來做甚。”

正是午時,陽光姣好,蕭枝雪作夫子打扮,頭上帶著儒帽,容色清艷,一襲白衣如出水芙蓉,襯得她娉婷裊娜。

孫棟一時看癡了眼,眸色露出愛慕之色,他結結巴巴的說:“容兒,我…這是我娘給我寄的家中特產,在這邊找不到的稀罕東西,送給你,拿回去嘗嘗。”說完把一個布袋往前遞了遞。

蕭枝雪聽著他那句親昵的榮兒,煩他煩的要命,怎麽會收他的東西,便冷冷拒絕:“不必了,我一未婚女子如何能收男子之物,你這不是上趕子的害我呢?”

孫棟慌了神:“沒有,絕對沒有,在下之心,天地可鑒,容兒我只是對你愛慕不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說完臉頰酡紅的笑了笑。

平心而論,孫棟長的不差,但是他周身的氣質總給蕭枝雪一股喝了二斤豬油般的感覺,膩得慌。

蕭枝雪繞過他想走:“那是你的事情,我已訂婚,你離我遠些。”

似是蕭枝雪拒絕的姿態太過強硬,引起了孫棟不滿,他攔在身前焦急的解釋。

蕭枝雪嚴肅道:“你若是再糾纏我便喊人了,日後你若是在這般,我便叫我二叔把你逐出書院,蕭家的書院不收你這種心思不正之人。”

孫棟被她露出的強硬之色和語氣嚇得有些慌張,隨即收斂了些行為,蕭枝雪未聽他繼續說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卻未看到孫棟在她身後露出的貪婪之色。

蕭枝雪未被這糟心之事影響了心情,她發覺夏日裏學子們讀書實在熱的慌,大汗淋漓,屋內因幾十人擠在一起而實在悶熱,一股男人的臭汗味兒。

更有甚者因太炎熱而中暑暈倒,蕭枝雪詢問了二哥為何不在屋內放置冰桶。

蕭靖燃:“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若是這點苦頭都吃不了還談何科考做官。”

蕭枝雪知曉他們的想法與她不同便也未說什麽,只是想用自己的法子給學子們減輕些夏日的負擔。

學子們瘋狂出汗還無法及時補充水源,有的學子讀書上了頭瘋魔的很,哪怕忍著也不想去外面打點兒水喝,蕭枝雪便在屋外搬來一個大桶,把冰鑿碎了加在水中,放上些糖,然後分給學子們喝。

免費還管夠,學院中本就是寒門學子偏多,能來讀書已然是勉勉強強,素日裏有時候都吃不飽,更別說額外花銀錢享受這冰涼爽快的糖水了。

“各位慢慢來,管夠,喝完了的再上來打。”

糖水成本亦花不了多少,蕭二叔對她此舉倒是頗為讚賞,順道還訓斥了兩兄弟腦袋轉的慢,不如妹妹伶俐。

孫棟在墻角陰暗之處默默瞧著蕭枝雪,手中的糖水清涼通透,掌心裏被冰的緩解了夏日的燥熱。

學子們紛紛感謝蕭枝雪,更有甚者與她稱兄道弟,叫蕭靖源把她拉到了身後,揚起下巴:“嘿嘿嘿,你們這些書呆子,拜什麽把子,這可是我小老弟,去去,別湊熱鬧。”

學子們笑著紛紛要打他。

蕭枝雪亦笑的瞇起了眼睛,她很享受當下的氛圍,無拘無束,比在京城時要松快很多。

晚上她回府時,小梨興沖沖的跑上前來:“姑娘,祝公子來信了。”

蕭枝雪一楞,祝欽饒給她寫信了?她接過信封,瞧這厚度,隨即她打開後一目十行看了起來。

信中是一些祝欽饒在宮中京城的瑣事,絮絮叨叨,開心的不開心的都一股腦訴說了出來,蕭枝雪看著就笑出聲,半響提筆給他回信,信中的祝欽饒似是摒棄了她未婚夫的身份,又或者說他從來沒有以未婚夫的身份與她相處過。

正如此,她才依舊把祝欽饒放在一個知己好友的位置上,退不了進不得。

當再一個大包袱放在她面前時,蕭枝雪恍然想到段知珩好似已經七八日未出現了,小梨說也就這幾日,蕭靖軒便能回來,這叫蕭枝雪高興的不得了。

許久未見她阿兄,連帶著回信都顧不上,她定要去二叔面前好好告一狀。

她邊整理賬本邊笑。

自她來後便隨著書院的賬房先生學習看賬本,代掌錢糧官,其中包括書院采買,夥食、院服,以及學費,發現學院中還是有很多不人道的方面。

例如蕭枝雪在書院的食堂內用過一次飯,夥食倒也勉強過得去,但菜色單一,她觀察到有很多的學子打菜每次都只打固定一兩樣,若說價格,青嵐書院的夥食價格已經是非常低廉。

她詢問過後發現學子們來自天南海北,可夥食菜色卻只是蘭陵當地口味,這讓北方學子非常不習慣,蕭枝雪做主把廚子換掉,可管事的卻不大同意,原因是廚子已經是書院老人,貿然換掉不僅不留情面,就沖這要求新招的廚子也是一大筆開支。

管事:“哎喲我的姑娘,您這是富貴日子過慣了,想著不合適就換掉,這不成,後廚林叔那是咱們老人了。”

蕭枝雪思慮良久,便提議去學子們中間采集意見,最後匯總整理好叫林叔去學。

管事事應下後便往外走,一位小廝樣的男子躬著身子進來與他擦肩而過:“姑娘,蕭監院有事喚您,說是叫您去倉庫一趟,有些雜物叫您清點一番。”小廝說話時低著腦袋,蕭枝雪漫不經心的問:“倉庫雜物?好好去輕點這個做甚。”

小廝:“不知,監院只說東西堆的太多了,叫您去看看歸類歸類好賣出去。”

蕭枝雪不疑有他:“知道了,我稍後便去。”

小廝彎著腰退了下去。

蕭枝雪起身往倉庫走去,越往倉庫走越人跡罕至,隱隱綽綽的叢林茂密的刮在她的臉上,她一邊撥開臉上的雜草,一邊想得尋些人來清理一番了。

倉庫處閉著門,並非那小廝所說的蕭靖燃在此處等她,蕭枝雪四處張望一番,皺著眉嘀咕:“竟敢騙她。”隨即細想不大對勁,騙她有何求?

一塊白帕子從身後而來,猝然死死捂上了她的口鼻,一雙充滿青筋的大掌覆蓋在白帕上,蕭枝雪完全沒有防備,剛要掙紮便暈了過去。

大掌掀開白帕,隨即把她抗在肩膀上往隱蔽處走去。

暗影綽綽,草林稀碎,身影漸漸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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