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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太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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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太子醒了

章太醫的消息及時讓蕭靖軒鎮定下來, 他迅速出宮回府,告訴了蕭閑。

“還算這臭丫頭聰明。”蕭閑呼出一口氣,坐了下來。

蕭靖軒:“為今之計只有等, 我去想個法子, 去和祝叔碰個頭。”

兩三日的時間, 京城傳言愈演愈烈,祝茴在大理寺中想法子遞申請去牢中看蕭枝雪一眼,均被駁了回來,無奈只得想法子打點銀錢讓獄卒好生照顧著。

蕭枝雪原本在獄中強撐著不吃飯不喝水, 生怕出了什麽事兒,結果沒撐多久很快就倒了下去。

幸而祝茴打點的人接手了她, 及時發現了她的情況, 給她灌了些水和食物。

才緩了回來,但蕭枝雪仍不敢對著外人說有人想下毒害她。

“老爺, 大公子, 太好了。”到第三日,管家忽然噔噔跑了過來, 大喘氣:“太子殿下醒了。”

蕭靖軒瞪大了眼睛, 謔的站起身,“當真?”隨即與蕭閑對視一眼。

“是真的,宮裏傳出的消息,太子殿下沒事了。”管家激動的直跳腳。

“我去遞帖子, 這就去宮裏走一趟。”蕭靖軒步履匆匆的騎著馬出去,蕭閑急著追了過去:“唉唉, 我和你一起。”

蕭靖軒握著僵繩遙聲道:“孩兒去就行。”說完一甩僵繩, 飛也似的不見了人影。

無萱殿

段知珩剛醒,因著幾日的昏睡, 臉頰有些消瘦,唇色蒼白,墨發披散在肩頭,倚靠著床頭喝藥。

一旁的五百稟報著這幾日的事情,“大概就是這樣,蕭姑娘在大理寺被審問,黃立一口咬定她就是暗害您的主謀。”

段知珩咳了兩聲,沈聲:“備轎,孤去一趟大理寺。”

五百大驚:“殿下不可,您剛醒,餘毒未清,怎可現在就出宮,陛下不會應允的。”

段知珩掀開被子:“下毒之人並非蕭枝雪,孤得去說清楚,孤只恨自己醒的太晚,若是誤了什麽,讓她出了什麽事兒,孤才悔之晚矣。”

“父皇那邊,孤回來後自會去請罪。”

五百急得想攔他,卻被段知珩推開。

這時,有侍從進來稟報:“殿下,蕭大人求見。”

段知珩一邊穿衣一邊沈聲道:“你告訴他,孤要去大理寺一趟,讓他在宮門口等著。”

“是。”侍從應聲。

五百見攔不住,只得給他多套了一層衣物,多帶了些東西在路上以防萬一。

蕭靖軒得到消息,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太子願意去大理寺,說明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他調轉頭就又在宮門口等著。

不多時,太子乘著馬車出了宮,蕭靖軒迎上去,隔著車簾,斟酌著問:“殿下終於醒了,身子可好?”

簾子驀地被掀開,露出段知珩慘白的臉,“有勞蕭大哥關心,孤無事。”

蕭靖軒心裏一咯噔,這看著真不像沒事的樣子,他試探:“殿下去大理寺……”

未等他說完,“孤信她沒有下毒。”段知珩就沈穩的說道。

蕭靖軒聞言心中頓時落了個大石頭,幸好,有太子為她出面,大理寺定然不會過於為難她。

一行人往大理寺行去,馬車顛簸的速度很快,段知珩剛醒的身子極度虛弱,又多日未進食,沒一會兒就額上滲出冷汗。

五百在一旁給他塞了個暖爐,“殿下來,喝些熱水。”

段知珩就著他的手喝了下去,壓下胸口的微微痛意。

“到了。”隨著馬匹的籲聲,馬車停了下來,門前守著的官兵立刻上前攔截,“大理寺不得擅入。”

段知珩掀開簾子,冷聲道:“看清楚孤是誰。”

官兵即刻拱手:“太子殿下。”說著招呼放行。

大理寺內詳斷官正逼問蕭枝雪,祝茴在暗處偷偷聽著,有些急。

“本官問你,你是不是因著對太子心生不滿而下毒謀害?”詳斷官咄咄逼人。

蕭枝雪搖頭:“民女從未下毒。”

詳斷官偷換概念:“那就是有過謀害的心思了。”

蕭枝雪鎮定自若:“民女也從未有過謀害的心思,敢問詳斷官大人,您這般不講證據,在這裏盤問民女,是否不合規矩。”

詳斷官惱怒,拍了拍桌子:“本官在問你話,如實回答。”

蕭枝雪:“民女說的就是實話。”

詳斷官暗想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上……”

“太子到。”一官兵忽然進來傳呼,打斷了詳斷官的話語,他立刻下來躬身迎接太子。

段知珩走進來後,他的視線一進堂就鎖在了蕭枝雪身上,入目就是少女穿著單薄的衣服跪在地上,地面冷硬,眼神一暗,心想,這般跪著,膝蓋定是會疼的。

“見過太子殿下,敢問殿下是否為這兇手而來,殿下放心,下官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絕不讓黑心之人逍遙法外。”詳斷官擲地有聲,意有所指。他以為太子是想來親自收拾下毒之人,連忙表忠心,

段知珩冷笑:“水落石出?孤剛才已經聽到了,大人所謂的水落石出就是不問證據如此逼問?”

詳斷官聞言冷汗直流,賠笑:“殿下言重了,下官只是恪守規矩,這盤問嫌犯也是必走流程之一,目的是擊潰嫌犯心裏防線,證據自然也是講的。”

段知珩挑眉:“哦?什麽證據?”

詳斷官:“殿下身邊的侍從所說,他親眼見著這蕭氏給您送去了東西,然後您吃了下去便中了毒,中間經手時間最長的人就是她,且您前幾日沒事,為何獨獨最後一日出事。”

“下官鬥膽猜測,實則是這蕭氏惱羞成怒,最後一日下毒暗害您。”

段知珩:“大理寺就是這般猜測不講證據的?若是有人從孤買到手時便下了毒,那豈不是蕭氏白白為別人背鍋?”

詳斷官結結巴巴:“可…可那日早晨賣出的食物是從一個鍋中出來的,下毒是不可能的。”

段知珩:“把黃立提上來,孤親自問他。”說完他就坐上了堂座,垂著頭看著蕭枝雪。

段知珩握拳放在嘴巴,故意的咳了兩聲,手放在胸前,垂下頭,一副脆弱神情。

蕭枝雪冷淡擡眼,而後又垂了下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段知珩心中一滯。

蕭靖軒無法進堂內,只得在外邊轉來轉去。

“賢侄?”祝茴從一旁冒出來喚他。

蕭靖軒轉身,立刻迎了上去:“世叔,你這幾日未回去,嬸娘那邊急得很。”

祝茴嘆氣:“並非我不想回去,不知怎的,大理寺把我扣了下來,說事關重大,要避嫌。”

“這不,我這幾日好不容易找著機會去獄中打點了一番。”

蕭靖軒拱手:“多謝世叔。”

祝茴擺擺手:“你放心吧,此事證據不足,要想定罪沒那麽容易。”

黃立被提了上來,一看到段知珩就跪下激動道:“殿下終於醒了。”

段知珩看著他,沈聲:“黃立,孤問你,你為何如此確定下毒之人就是蕭枝雪。”

黃立義憤填膺:“殿下,奴才自喚人讓把殿下的東西送給蕭姑娘時,一直在外等著,而後親眼看著她怒氣沖沖的向您那邊走去。”

“蕭二姑娘近些日子突然性情大變,此前對您滿心愛慕,卻突然對您心存芥蒂。這很奇怪,也說不通。”

蕭枝雪嗤笑,黃立轉頭怒問:“你笑什麽。”

蕭枝雪挑眉:“笑你自戀。”

“你們殿下是塊寶,你們殿下天人之姿,所以全天下的女子都對他厭惡不得?”

詳斷官一拍桌子:“蕭枝雪,註意你的言辭。”

蕭枝雪沈默半響,叩頭:“蕭枝雪知錯,還望殿下不計較民女的胡言亂語。”

段知珩:“你先起來,來人,賜座。”

詳斷官一驚,瞪大了眼睛,猶豫著勸諫:“殿下,此事不符合規矩罷?”

黃立恨恨的瞪著她。

蕭枝雪起身,對著詳斷官問:“大人,民女有一事不明,當著太子殿下的面,敢問大人可知太子所中何毒。”

詳斷官回答:“自是不知。”

蕭枝雪冷聲:“你撒謊,毒發當日已然有太醫過來診治,且詳查毒源本就是應走的辦案流程。”

“你為何會不知。”

一聲聲反問,使得詳斷官面上扭曲。

段知珩瞟了詳斷官一眼:“太醫說孤所中,乃一種罕見的、西域而來的無色無味的毒,試問這種毒如此罕見,蕭枝雪又是從何而來?”

“難不成這些大理寺均未查證?”

“還是說詳斷官其實都知道,但是有人買通了你,務必要讓蕭枝雪走不出大理寺。”

段知珩的反問字字誅心,詳斷官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大喊:“殿下冤枉,下官沒有啊。”

“孤再給你一次機會,老實說,受何人指使。”說著示意一旁的侍衛,侍衛接受到了段知珩的示意,抽出劍抵在他的脖子上。

鋒利的劍刃貼的很近,泛出絲絲的血意。

詳斷官被脖子上的刺痛嚇得哆哆嗦嗦回答:“下官不知,是…是有人前些日子讓下官按照他所說的做,若是不依,就把下官的醜事抖落出去。”

話語中夾雜了哭腔,肥碩身軀抖個不停。

大多的朝臣身上都不幹凈,多多少少會做一下見不得人之事,所以他說的醜事段知珩立刻就明白了什麽意思。

接著詳斷官說的通暢了些,把那暗中之人如何指使他,如何給他傳信說的一清二楚。

“殿下,下官不敢隱瞞,還望殿下放下官一馬,下官上有老母,下有小兒。”

段知珩招手:“帶下去。”

侍衛即刻把詳斷官架起來拖著往外走,伴著哭嚎求饒聲越來越遠。

蕭靖軒與祝茴在外探頭探腦,驀地看到侍衛架著拖出來的是上頭坐的詳斷官。

心裏愕然,這……撐腰倒是也不必這般。

蕭枝雪俯下身叩頭,淡聲:“民女多謝太子殿下。”

段知珩下來想把她扶起來,蕭枝雪躲開他的手,自己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是我的錯,都怪我睡了這麽久,讓你不明不白的蹲了幾天牢,他們可有為難你?”段知珩語帶懊悔,小心翼翼地問。

蕭枝雪冷淡搖頭:“還好。”

段知珩瞧著她單薄的樣子,想脫下大氅給她披上,一旁的五百瞧著欲言又止。

蕭枝雪攔著他:“不必,殿下拖著病體而來,民女怎敢委屈殿下。”

段知珩攥著大氅,聲音低落:“我擔心你。”

蕭枝雪不欲多言,正巧蕭靖軒沖了進來,把她拽到了一旁,上上下下的打量。

黃立蹭著到了五百身邊,被五百瞪了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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