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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邀請，這次的……”
雲橈湊近時，一位穿著幹練的女性正垂眸與秦錚對話，她留著一頭及耳的短發，面容算不上艷色絕世，卻也是秀氣端莊。
在與秦錚交談時，這位女性的臉上偶爾會揚起明媚的笑容，明眸皓齒，倒是多了幾分婉約。
而平日裏對誰都是冷冷淡淡的秦錚，這會兒對待那位女性的態度似亦有些不一樣。至少在交流的過程中，他都是有問必答的。
對話的內容從公事到私事，能看出兩人之間的關系不錯，雲橈的步調停頓片刻，而後轉了方向，打算停到秦錚身後當個背景板助理。
奈何有人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正當雲橈光明正大地給人群讓路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忽而叫住了他。
“過來。”秦錚對雲橈喊了一聲“辛珀”後，接著道。
雲橈朝他眨了眨眼睛，原來轉了彎的步履不得已又折返回來，緩緩停在秦的輪椅前方。
周遭的氣氛恍若有一剎那的凝滯，因為他們的老板突然出聲叫停了一位從未在公司露過臉的陌生青年。
秦錚斂起的眉有些微松展，將手裏的演講稿和一沓文件遞到雲橈的手中，並示意雲橈先回到座位上去。
雲橈輕輕“嗯”了一聲，心裏倒是莫名松了一口氣，獲得赦免一般拿著文件往回走，過多的探究和註視讓他覺得不甚舒服。
“嗯？回來了？這麽快？”雲橈一靠近，小何便放下杯子扭頭問了話，反應速度之快叫雲橈都要懷疑小何跟他一樣有靈識了。
雲橈朝小何點頭表示肯定，而後放下文件坐到椅子上。他的桌面十分幹凈，顯然不久前有人過來收拾了一番。
“咳咳。”小何的手虛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兩聲，接著湊到雲橈旁邊說，“見著人了嗎？”
“嗯，秦錚在談事情，讓我帶這個回來。”雲橈回道。
“我也看到了。”小何微微努起嘴，義正詞嚴，“但我指的可不是這個哦。”
雲橈偏過頭，給他一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的眼神。
小何倒是自顧自地往秦錚的方向瞥了一眼，嘀咕道：“果然這餘藍藍速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快啊。”
雲橈順小何的視線望去，發現對方看的並非秦錚，而是那位一直在與秦錚攀談的女性。
而此時的秦錚，臉上雖沒有太多表情，卻能看得出來心情不錯。
雲橈微楞片刻，視線轉回正面，拿起餐具準備繼續用餐。大約是剛才吃了太多東西，現在的他倒覺得眼前的食物失去了原本的吸引力。
正當雲橈拿著叉子發呆之時，忽而聽到身側有響動，扭頭一看，秦錚不知什麽時候到了他旁邊。
“秦先生，請問需要點什麽？”
秦錚一坐定，便有人湊過來問話。
“跟他一樣。”只聽男人淡聲應答。
雲橈餘光瞥一眼自己手邊的果汁，擡眼正對上旁人的臉，對方面無表情，雲橈卻隱隱感覺秦錚好似有哪裏不對勁。
“先生，慢用。”
果汁很快被端上桌，雲橈亦終於看出來了問題。
除去那經常緊皺的眉頭外，秦錚的鬢角鋪著一層薄薄的汗，不甚明顯，只有近距離細看才會註意到。
“你很熱嗎？”雲橈的目光在秦錚的額邊多停留了幾秒，悄聲問道。
秦錚聞聲偏過頭，右眼上方的劍眉小幅度地挑動了一下，用同樣的音量回道：“不熱。你覺得熱？”
“唔……”雲橈嘴唇微張，眨眨眼睛，再問，“你頭上有很多汗，你是不舒服嗎？”
“沒有。”秦錚拿起果汁，堪堪挨著唇邊喝了一口，不再說話。
正當雲橈和秦錚相對無言之際，小何叫來服務員，讓他們給秦錚上菜。
雲橈瞅了瞅小何，又瞄一眼秦錚，決定不再多問。如果有其他問題的話，按秦的性格，應該是會主動提出來的。
想到這裏，雲橈坐直身子，想著等秦錚吃完以後再問一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秦的吃相一如既往的斯文優雅，雲橈瞧著他的下頜有在小幅度地顫動，可桌上的食物卻不見得有太多的損耗。
人群的密集本就讓秦錚覺得有些難受，更不提那些一個接著一個湊過來的家夥。這些人突破他的容忍距離，將他圍得水洩不通，像是要把他周遭的空氣都吞噬殆盡。
窒息感在他坐到雲橈身邊時神奇消散，恍若一直以來被緊箍的脖頸在某刻得到解放一般，香甜的氣味充斥著他的鼻腔，叫他躁動的思緒在頃刻間平覆下來。
只是雲橈能註意到他不舒服這一點，他著實是沒想到的。
到底是自己變遲鈍了，還是小貓變敏銳了呢？秦錚一面感受著雲橈時不時投來的目光洗禮，一面不動聲色地繼續吃著他面前的食物。
“師兄，待會有時間嗎？”
熟悉的松木香裏灌進一絲陌生的花香，隨它而來的是之前與秦錚交談過的那位女士，小何嘴裏提到過的——餘藍藍。
在觥籌交錯的嘈雜聲中，陌生女性的靠近顯得那樣悄無聲息，她自然而然地落在秦錚的側後方，並且在秦錚擡頭的剎那，狀似不經意地擡起右手，將她臉龐的碎發撩到耳後。
這個舉動讓雲橈在幾秒後迅速反應過來對方的心思，這樣敏銳的直覺叫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只見秦錚眉毛微斂，放下手中的餐具，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反問：“有什麽事？”
“是這樣，這次來C市，除了受邀來參加貴司的晚會以外，我還打算以母校的名義在幾個不發達的區域捐贈建立學校。”餘藍藍頓了一頓，繼續解釋，“我在想，如果以師兄你前上將的頭銜來為這個計劃進行演講，應該能帶動更多的人為我們宣傳助力。”
“善舉的確應該宣揚。”秦錚的眉頭稍稍揪起，始終看不出面上的情緒，“如果有需要，我們企業能提供資金援助。但是公眾演講，恕我暫時無法答應。”
“我理解的，”她的唇角輕輕翹起，似乎沒有因為遭到拒絕而顯露任何不悅，“其實演講是其次，我們這次的目標計劃有點特殊，想來請教下師兄你的。”
秦錚聞言，小幅度地挑起一邊的眉，像在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實際上，我們的計劃裏，也包括X區。”
話音剛落，雲橈捕捉到秦錚神色間的詫異，顯然這句話戳中了對方心裏的某個點。
餘藍藍仿佛察覺到了什麽，補充道：“我從以前就聽聞師兄你一直致力於X區的事業，相信對這個地區的情況比我們更了解，所以才冒昧來詢問的。”
“如果是X區的情況，我手上確實有一些相關的資料。”細小的詫異過後，秦錚的神色恢覆平靜，先前的微動恍若從未發生過一般，“今天過後我會讓秘書及時聯系你。”
“好的，那就……”眼見秦錚語氣漸冷，女子大約也不想再多加糾纏，“麻煩師兄了。”
“客氣。”秦錚的視線移回正面，氣氛逐漸沈寂。這場持續不到幾分鐘的對話，在男人的沈默中落下帷幕。
餘藍藍離開後，秦錚少見地向雲橈提了問題：“你認為，她的想法可行嗎？”
不行——這是雲橈腦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然而這過於篤定的回答讓他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懷疑，因而他思索幾秒過後，選擇了一個折中的回答，“我覺得，不可行。”
秦錚明顯一楞，隨後問：“為什麽？”
“我在那裏住了很久。”雲橈如實回答，“以我對那裏的了解，現在做這些，並不合適。”
“你的判斷是對的。”秦錚讚同般小幅度點了頭，而後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偏頭望向雲橈，話鋒一轉，“最近你似乎……”
“秦總，這邊有點事想請您……”
秦錚的話被一道女聲打斷，秘書小姐垂著頭在秦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秦錚的眉頭再次皺起，緊接隨秘書離開了餐桌。
“啊，我也想聽聽原因呢！這就走了。”小何在雲橈的旁邊小聲抱怨。
雲橈問他：“你去過X區嗎？”
“去是去過一次，但是沒待多久。”小何擡起手指，撓了撓下巴，眼尾低垂下來，“不知道你曉不曉得少爺過去的事情……那些偉大的獸人，他們隕落在那個地方。老實說，我討厭那個地方，如果它能直接被轟成平地，我一定會第一個敲鑼打鼓慶祝的。”
雲橈看著平時咋咋呼呼的小何的情緒忽然低落，心裏不知怎的亦有些無措。可他不會安慰別人，只能拿起桌上的水壺，默默替小何續了飲料。
“抱歉，跑題了，我在說什麽傻話呢。”小何眨了兩下眼睛，似是將某些情緒憋了回去，提高音量道，“你快給我說說覺得不可行的原因！我好奇著呢。”
雲橈便給小何講述了先前自己在X區的所見所聞，包括從與R住的邊緣地帶一路走到繁華廣場遭遇的一系列事情。
“原來你們之前遇到過那麽多的事情啊……”小何若有所思，繼而說，“所以你的意思是，在X區辦學校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嗎？”
“嗯。”雲橈腦袋輕點，對小何的話表示認同。
在一個連自身安全和溫飽都無法保證的環境下談學習和教育，先不論能否成功，若果被某些有心人利用做其他不好的事情，那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清河他們兩小子，在那樣的地方生活過，這也太慘了。”小何不知想到了哪裏，突然雙眉蹙起，擡手狠拍一下桌面，“回去我要給他們再添點好東西才行！”
雲橈本想拒絕，但瞧見對方這般勢在必行的模樣，上唇擡了一下，最後仍是沒有把“不”字說出口，倒是問出了忽而浮現在腦海中的一個問題。
“小何，你從以前就一直在說，我對秦錚影響很大……是真的嗎？”
大約是沒料到雲橈會問這樣一個問題，小何起初楞神片刻，接著迅速反應過來，“你怎麽能不相信我！肯定一點，少爺本來就是離了你就會隨時死掉的程度好嗎？”
雲橈：“……”
小何振振有詞：“要我來形容的話，大概是一條被大雨沖刷到泥濘的小水坑裏的魚，在接近死亡的時候，迎來了救命的溪流。可是當小溪裏的水流盡，那條魚又會迎來他生命的終點。”
“那條魚……為什麽不迎著水流離開水坑呢？”雲橈問道。
“魚為了生存，已經精疲力竭，奄奄一息。而溪流的水太淺，沖擊力太小，無法從深坑中解救那條絕望的魚。”
小何繼續道：“但你，我相信你是可以的，辛珀，你在我們少爺的眼裏是與眾不同的。如果有機會，你大可以多靠近一下少爺，就會發現他看你的眼神，甚至連心跳的頻率也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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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平日裏對誰都是冷冷淡淡的秦錚，這會兒對待那位女性的態度似亦有些不一樣。至少在交流的過程中，他都是有問必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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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氣氛恍若有一剎那的凝滯，因為他們的老板突然出聲叫停了一位從未在公司露過臉的陌生青年。
秦錚斂起的眉有些微松展，將手裏的演講稿和一沓文件遞到雲橈的手中，並示意雲橈先回到座位上去。
雲橈輕輕“嗯”了一聲，心裏倒是莫名松了一口氣，獲得赦免一般拿著文件往回走，過多的探究和註視讓他覺得不甚舒服。
“嗯？回來了？這麽快？”雲橈一靠近，小何便放下杯子扭頭問了話，反應速度之快叫雲橈都要懷疑小何跟他一樣有靈識了。
雲橈朝小何點頭表示肯定，而後放下文件坐到椅子上。他的桌面十分幹凈，顯然不久前有人過來收拾了一番。
“咳咳。”小何的手虛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兩聲，接著湊到雲橈旁邊說，“見著人了嗎？”
“嗯，秦錚在談事情，讓我帶這個回來。”雲橈回道。
“我也看到了。”小何微微努起嘴，義正詞嚴，“但我指的可不是這個哦。”
雲橈偏過頭，給他一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的眼神。
小何倒是自顧自地往秦錚的方向瞥了一眼，嘀咕道：“果然這餘藍藍速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快啊。”
雲橈順小何的視線望去，發現對方看的並非秦錚，而是那位一直在與秦錚攀談的女性。
而此時的秦錚，臉上雖沒有太多表情，卻能看得出來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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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雲橈拿著叉子發呆之時，忽而聽到身側有響動，扭頭一看，秦錚不知什麽時候到了他旁邊。
“秦先生，請問需要點什麽？”
秦錚一坐定，便有人湊過來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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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橈餘光瞥一眼自己手邊的果汁，擡眼正對上旁人的臉，對方面無表情，雲橈卻隱隱感覺秦錚好似有哪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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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那經常緊皺的眉頭外，秦錚的鬢角鋪著一層薄薄的汗，不甚明顯，只有近距離細看才會註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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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錚聞聲偏過頭，右眼上方的劍眉小幅度地挑動了一下，用同樣的音量回道：“不熱。你覺得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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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秦錚拿起果汁，堪堪挨著唇邊喝了一口，不再說話。
正當雲橈和秦錚相對無言之際，小何叫來服務員，讓他們給秦錚上菜。
雲橈瞅了瞅小何，又瞄一眼秦錚，決定不再多問。如果有其他問題的話，按秦的性格，應該是會主動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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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觥籌交錯的嘈雜聲中，陌生女性的靠近顯得那樣悄無聲息，她自然而然地落在秦錚的側後方，並且在秦錚擡頭的剎那，狀似不經意地擡起右手，將她臉龐的碎發撩到耳後。
這個舉動讓雲橈在幾秒後迅速反應過來對方的心思，這樣敏銳的直覺叫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只見秦錚眉毛微斂，放下手中的餐具，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反問：“有什麽事？”
“是這樣，這次來C市，除了受邀來參加貴司的晚會以外，我還打算以母校的名義在幾個不發達的區域捐贈建立學校。”餘藍藍頓了一頓，繼續解釋，“我在想，如果以師兄你前上將的頭銜來為這個計劃進行演講，應該能帶動更多的人為我們宣傳助力。”
“善舉的確應該宣揚。”秦錚的眉頭稍稍揪起，始終看不出面上的情緒，“如果有需要，我們企業能提供資金援助。但是公眾演講，恕我暫時無法答應。”
“我理解的，”她的唇角輕輕翹起，似乎沒有因為遭到拒絕而顯露任何不悅，“其實演講是其次，我們這次的目標計劃有點特殊，想來請教下師兄你的。”
秦錚聞言，小幅度地挑起一邊的眉，像在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實際上，我們的計劃裏，也包括X區。”
話音剛落，雲橈捕捉到秦錚神色間的詫異，顯然這句話戳中了對方心裏的某個點。
餘藍藍仿佛察覺到了什麽，補充道：“我從以前就聽聞師兄你一直致力於X區的事業，相信對這個地區的情況比我們更了解，所以才冒昧來詢問的。”
“如果是X區的情況，我手上確實有一些相關的資料。”細小的詫異過後，秦錚的神色恢覆平靜，先前的微動恍若從未發生過一般，“今天過後我會讓秘書及時聯系你。”
“好的，那就……”眼見秦錚語氣漸冷，女子大約也不想再多加糾纏，“麻煩師兄了。”
“客氣。”秦錚的視線移回正面，氣氛逐漸沈寂。這場持續不到幾分鐘的對話，在男人的沈默中落下帷幕。
餘藍藍離開後，秦錚少見地向雲橈提了問題：“你認為，她的想法可行嗎？”
不行——這是雲橈腦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然而這過於篤定的回答讓他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懷疑，因而他思索幾秒過後，選擇了一個折中的回答，“我覺得，不可行。”
秦錚明顯一楞，隨後問：“為什麽？”
“我在那裏住了很久。”雲橈如實回答，“以我對那裏的了解，現在做這些，並不合適。”
“你的判斷是對的。”秦錚讚同般小幅度點了頭，而後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偏頭望向雲橈，話鋒一轉，“最近你似乎……”
“秦總，這邊有點事想請您……”
秦錚的話被一道女聲打斷，秘書小姐垂著頭在秦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秦錚的眉頭再次皺起，緊接隨秘書離開了餐桌。
“啊，我也想聽聽原因呢！這就走了。”小何在雲橈的旁邊小聲抱怨。
雲橈問他：“你去過X區嗎？”
“去是去過一次，但是沒待多久。”小何擡起手指，撓了撓下巴，眼尾低垂下來，“不知道你曉不曉得少爺過去的事情……那些偉大的獸人，他們隕落在那個地方。老實說，我討厭那個地方，如果它能直接被轟成平地，我一定會第一個敲鑼打鼓慶祝的。”
雲橈看著平時咋咋呼呼的小何的情緒忽然低落，心裏不知怎的亦有些無措。可他不會安慰別人，只能拿起桌上的水壺，默默替小何續了飲料。
“抱歉，跑題了，我在說什麽傻話呢。”小何眨了兩下眼睛，似是將某些情緒憋了回去，提高音量道，“你快給我說說覺得不可行的原因！我好奇著呢。”
雲橈便給小何講述了先前自己在X區的所見所聞，包括從與R住的邊緣地帶一路走到繁華廣場遭遇的一系列事情。
“原來你們之前遇到過那麽多的事情啊……”小何若有所思，繼而說，“所以你的意思是，在X區辦學校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嗎？”
“嗯。”雲橈腦袋輕點，對小何的話表示認同。
在一個連自身安全和溫飽都無法保證的環境下談學習和教育，先不論能否成功，若果被某些有心人利用做其他不好的事情，那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清河他們兩小子，在那樣的地方生活過，這也太慘了。”小何不知想到了哪裏，突然雙眉蹙起，擡手狠拍一下桌面，“回去我要給他們再添點好東西才行！”
雲橈本想拒絕，但瞧見對方這般勢在必行的模樣，上唇擡了一下，最後仍是沒有把“不”字說出口，倒是問出了忽而浮現在腦海中的一個問題。
“小何，你從以前就一直在說，我對秦錚影響很大……是真的嗎？”
大約是沒料到雲橈會問這樣一個問題，小何起初楞神片刻，接著迅速反應過來，“你怎麽能不相信我！肯定一點，少爺本來就是離了你就會隨時死掉的程度好嗎？”
雲橈：“……”
小何振振有詞：“要我來形容的話，大概是一條被大雨沖刷到泥濘的小水坑裏的魚，在接近死亡的時候，迎來了救命的溪流。可是當小溪裏的水流盡，那條魚又會迎來他生命的終點。”
“那條魚……為什麽不迎著水流離開水坑呢？”雲橈問道。
“魚為了生存，已經精疲力竭，奄奄一息。而溪流的水太淺，沖擊力太小，無法從深坑中解救那條絕望的魚。”
小何繼續道：“但你，我相信你是可以的，辛珀，你在我們少爺的眼裏是與眾不同的。如果有機會，你大可以多靠近一下少爺，就會發現他看你的眼神，甚至連心跳的頻率也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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