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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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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郎

“這玩意一般人可承受不住啊。我都不行,你要用在誰身上啊。”這話說出口,扈犇才覺出有什麽不對勁。

但凡動動腦子就知道,誰惹他了,這東西就給誰唄。

“她既然能做出這種事情,就休要怪我無情,這東西一時半會死不了人,讓她難受一陣而已。”呼廷元雲淡風輕的模樣,好似討論了不是要人性命的事情,如同今天中午吃什麽一樣。

扈犇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這廝說什麽?難受一陣?這玩意要人命都綽綽有餘了,還難受一陣。

這廝分明就是生氣了!扈犇敢肯定若不是萇鑰身份特殊,就這會兒呼廷元就敢拿劍一劍封喉去了。

“還有你什麽時候這麽話多了,快些去。”呼廷元斂眉詢問道。

扈犇撇了撇嘴,不由得在心中犯嘀咕,你生氣就生氣,拿我出什麽氣。

動作很快,一溜煙的功夫,東西就來了。

呼廷元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便轉身離開了,屋中只留下惆悵的扈犇。

而這邊的扶錦,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事業呢。

有了呼廷元的幫助,織布機不過一周就全面到位了,加上那群女子的傷也養的差不多了,天時地利人和,全部都集齊了。

加上有月丹這個小老師在,根本就不需要扶錦過多操心。

女子本身就心細,這群人也都清楚的明白,若是在織布上再不下點功夫,做出成績,尚且不說蒲布淑不會放過她們,她們的家人也不會放過她們,她們所能依仗的只有自己。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加上帳子裏多臺機子工作,還有這麽多人,難免是有些暑氣在裏面的。

越桃和扶錦共同將一個大桶艱難搬進來帳子裏。

扶錦伸手拭去頭上的汗珠:“天氣熱了,你們身上的傷有些還沒完全好,千萬不要累著了喔。”

奈樂就像只小兔子一樣竄了出來:“這有什麽累的,我們這群人謝您都來不及呢,您為我們頂撞了大妃娘娘,我們也希望快些做出成績,好來個...,那個詞怎麽說來著。”

在一旁的月丹手上也沒有閑著,臉上洋溢著笑容,跟著攀談道:“一鳴驚人。”

奈樂頻頻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個詞,一鳴驚人。”

“會的,一定會的。”

扶錦轉身看向大桶,轉身說道:“你們也都歇一會兒吧,我同越桃煮了一些酸梅湯,清清涼涼最解暑了,也不知合不合你們的口味。”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放下手中的東西,湊了過來。

越桃辛勤地為她們分發著,但也不忘留了三杯出來。

“味道很好聞啊,一股子草藥味。”

“就是就是,酸酸甜甜的,我口水的下來了。”

扶錦則走至月丹身旁仔細端詳著布料:“你們喜歡就好。”

月丹則將布料從機器上拿下來,好讓扶錦細細觀看。

將布料的一段放置在手掌心中,指尖在上面摩挲,還是有些喇手的,畢竟原材料就是些草料樹皮,大鄔的紡織同契安自然是沒法比,但能成這個樣子,已經超出預期了。

“我私下問過奈樂了,她說這種布料在大鄔已算上乘了,在周遭的其他族群中,絕對能賣個好價錢,我們手速再快一些,第一批貨物馬上就能出來。”月丹臉上止不住的笑意,畢竟月丹自己都不曾想到,自己在這上面還頗有天賦呢。

“只是天氣越來越熱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葛藤了,咱們現在的原材料主要就依靠這個,若是沒了葛藤,事情就難辦了。”扶錦喃喃自語道。

月丹出聲安慰道:“姐姐也不要太擔心了,大鄔地大物博,想來必定能尋找到替代呢。”

扶錦拿出絲帕為月丹拂去頭上的汗珠:“辛苦了。”

月丹搖了搖頭:“不辛苦,能幫到姐姐就不辛苦。”

兩人相視一笑,扶錦眼睫微動,笑意在她的臉上綻放,宛若一朵盛開的玉蘭,溫柔恬靜讓人心安,而月丹看著這樣的笑容,小臉也經不住紅了。

“怎麽不辛苦呀,都這麽累了,肯定要喝點酸梅湯來消消暑。”越桃不知從哪裏竄了出來,雙手捧著茶盞,巧笑盼兮地遞給了月丹:“七分熱哦,我特意給你涼的。”

扶錦雙手環抱,挑了挑眉:“我還以為兩杯都是你要自己喝的嘞,沒想到你心思挺細啊。”

被打趣的越桃臉上一紅,隨即嘟嘴道:“還說我嘞,我總共就留了三杯,月丹姐姐一杯,那誰一杯,那個誰一杯,不是剛剛好嘛。”

這話說到最後,越桃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任誰知道,那誰,那個誰,代指的都是誰。

“那誰肯定是你的情郎,嘶。那個誰是誰?”扶錦好奇地發問。

首先排除自己,因為扶錦身邊的人都知道扶錦一貫是最討厭酸味了,嗜甜如命,見酸如敵。

越桃聽見情郎二字,整個人就像被炸了一樣,臉上的紅暈更上一個層次,說話都不好使了。

“那個誰是姐姐的情郎。”越桃紅臉說出這句話。

隨即扶錦就像是被雷轟中了一樣,呆若木雞楞在原地,險些連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而越桃和月丹則控住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氣氛一時間被推上了最頂端,帳子裏歡聲笑語不斷。

“公主,外面有人找,是二皇子。”奈樂道。

扶錦從來就沒有被這樣玩笑過,素白的臉龐漲紅到不行,匆忙從帳子中逃出來,卻又被越桃給攔了回來,直接就講酸梅湯遞給了扶錦。

忙完一切越桃又飛速跑回屋,嘴上還說道:“姐姐幫我問問二皇子咱倆的手藝怎麽樣,要是不合他口味,需要再改進哦。”

扶錦楞神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東西,心中納悶這一個個都是怎麽了,都要反天了是吧!

回過神來,只見呼廷元就站在不遠處,正笑意闌珊的看著自己。

看到他的第一眼,昨晚的回憶驟然出現在扶錦腦海裏,回憶又開始攻擊自己了!

扶錦承認昨晚自己是孟浪了一點。

嗯,就一點。

比小拇指再小一點。

原本還沈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扶錦,再次擡眼只見呼廷元已經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盡管扶錦也不算矮了,可在他面前,也只能勉強夠到他的下巴,而呼廷元正好能完全將扶錦給籠罩著。

“你..怎麽來了?”扶錦承認她心虛了。

“扈犇說我昨晚耍酒瘋了,我怕嚇著你了,昨晚是發生了什麽嗎?”呼廷元具有試探性的開口。

“.....”一下子給扶錦嚇噎著了,要是把真實情況說出來,被嚇著的就不是扶錦而是他了。

呼廷元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了,昨晚所發生的一切,呼廷元有印象,卻也是模糊不全的,若全部都是自己腦補的,那可不就鬧笑話了,所以呼廷元極力的在試探,畢竟唇間的觸感是真實的啊。

扶錦垂頭將自己的表情擋住,這種事情,怎麽能說出口啊。只能垂頭死死盯住自己的鞋襪,月丹打的瓔珞還是挺好看的啊,不對!偏題了。

在呼廷元看不到的地方,扶錦的臉已經接近扭曲了,呲牙咧嘴也不過如此,平日裏能言善辯的人,此時此刻憋了半天,一個字蹦不出來。

就在扶錦糾結的時候,視線卻猛然同呼廷元對在一起。

心中一驚!

原來呼廷元竟蹲了下來,如此兩人的視線才保持持平。

話語卡在喉嚨中,扶錦本想讓他起來,卻羞得說不出話。

“若是不想說,就不說。”呼廷元身子剛直,輕聲從容地說道。

呼廷元的眼眸極為透亮,眼尾濕潤含情,扶錦甚至能從眼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微風緩緩拂過,使得地上的草左右擺動,風極為輕柔似是絲綢緞子,讓人心癢癢。

而就是這一眼,讓扶錦覺得,好像心一下子被什麽給擊中了一眼。

“你....你先起來。”扶錦攥著呼廷元的衣袖,而對方也順從的起身。

“昨晚是我不好,喝太多了,耍了點小酒瘋,沒嚇著你吧。”

就是這種輕柔的語氣,讓扶錦覺得面紅耳赤,仿佛對方將自己當做什麽珍寶一般溫柔對待。

“沒有”

“今早我聽聞扈犇講了事情,你放心,我絕不會放過她的。”

扶錦點了點頭,不知為何,在這漫長的十七年中,不少人都說過這種話,可唯有眼前這個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才能放自己放下滿身戒備,完全信任她。

“謝謝你。”謝謝你對我這麽好,好到讓我有些茫然了。

“這些日子在吃穿用度上,都要格外小心,萇鑰那邊我都備好了,她,屆時她不會好過到哪裏去。”

扶錦本身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那人毒藥都備好了,若不是有人為自己思量好了一切,扶錦自己也會反擊回去的。

“這個是我煮的,用來解暑最好不過的,雖然我沒有嘗過,但一定不會差到哪裏去。”扶錦將酸梅湯放在他的掌心上。

看著那張乖巧白凈的臉,呼廷元喉結不受控制的一滾,發出晦澀的聲音:“多謝”

“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在呼廷元的註視下,扶錦紅著臉小跑著便回了帳子。

而背後的呼廷元眼睛就跟長在扶錦身上一樣,直到進了帳子,看不到了才收回實現。

凝望著掌心的酸梅湯,呼廷元笑了。

呼廷元確定兩人昨晚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但是否如同所想,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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