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入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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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入魔（2）
“你若是就此悔悟歸於正途，今後便是神界唯一的戰神。”天帝表露出些許不悅，語氣亦是冷了下來，“朕會賜居璇霄閣，讓你受諸神敬仰，還會將自己唯一的女兒茗歡指與你作妻子……”
霽靈譏道：“你無非是想把神界的軍權獨攬在自己手中罷了，何故說的那麽冠冕堂皇？”
自古真話最難聽，人不愛聽，神也是。
天帝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正欲開口斥責，身後突然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茗歡氣息尚未喘勻就揪著天帝的衣袖，緊張道：“父神！老魔尊來了！正在淩霄寶殿呢！”
天帝蹙眉，暗道此時離約定之期還早，老魔尊來做什麽？又問茗歡：“魔兵多少？”
茗歡搖頭：“老魔尊是獨自前來的，沒帶兵卒，連隨侍都沒看到一個。司危府不敢大意，已經召來九重天所有武將趕來備戰了……”
天帝看了霽靈一眼，隨即帶她一同現身淩霄寶殿，卿尋亦是瞬間跟了上去。
寶殿內已經圍滿了神官，天宮巷道也堆著數不清的天兵天將，且個個手持兵戈、神情肅然，高度戒備地凝視著老魔尊，眼珠子都不敢轉一下。
老魔尊卻一派泰然，甚至還頗有閑情逸致地欣賞起身上那件新裁制的煙狼皮大襖，一邊撫摸大襖柔順的皮毛，一邊不屑道：“諸位無需緊張，本尊今日並無惡意，更無心取爾等的性命。本尊前來是想要同你們的主子討個東西，他若痛快給了，本尊便也痛快地離開，一刻也不會在此多待。”
然而滿天神者無一敢與之對話，整個九重天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中，場面荒謬又可笑。
老魔尊傲睨自若，笑了一聲，輕蔑地想：這些迂腐的神官實在小題大做，本尊若想大開殺戒，豈容他們有反抗之機？哼，都是徒勞，平白送死罷了！況且神界又不是什麽好地方，他們居然會認為世間所有人都對此地趨之若鶩，當真是自視清高！
諸神始終不敢放松警惕，直到天帝出現在淩霄寶殿，他們才像是吃下一顆定心丸，心底稍微多了一些底氣，可當看見那位“代戰神”緊隨其後傷痕累累地現身寶殿中間時，不知怎的那份底氣又霎然消減，緊接著那位新晉上神也慘白著一張臉出現，諸神最終變得搖擺不定、心氣頓無了……
老魔尊看見天帝只是頷首示意，卻在見到霽靈之後饒有興趣地走到她的身邊，半俯著身子從上到下地打量著她，滿意道：“天帝竟把她也帶來了？好，很好！如此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本尊這就將她帶走……”
“你休想！離她遠點！”卿尋喝聲警告，同時揮劍砍向老魔尊。
劍尖不偏不倚地刺過老魔尊的手背，傷口淺淺溢出幾滴血珠後又瞬間愈合。
霽靈跑過去攔住卿尋，低聲道：“尋常功法奈何不了他，別莽撞。”
卿尋只好暫且忍下，把霽靈拽到了自己身後牢牢護著。
霽靈暗自衡量在場者除了天帝還有誰可與老魔尊匹敵，然而踅摸了一圈終無所獲。她思忖片刻，心中一計不成另生一計，對天帝說道：“你把我抓回來不就是為了那枚遺骨嗎？現在遺骨已經被你毀了，赤桑之死實情如何全憑你的一張嘴，自然是你說什麽，諸神就信什麽。”
果然，諸神議論起來，老魔尊也深感興趣地問道：“哦？什麽遺骨？”
霽靈唇角微勾，緩緩道：“赤桑元君死前留下的一塊耳骨。”
老魔尊笑容頓斂，眼神一睨便瞟見天帝面色嗔怒，心裏盤算起來：本尊天生邪骨魔胎，放辟邪侈無不為己，作惡越多，越受萬魔尊崇，即便今日東窗事發，本尊亦不像那些神者在乎什麽所謂的芳名流世。只是天帝若任由這小丫頭放肆下去，怕不利於本尊今後劫掠神者，替本尊渡劫……
霽靈繼續道：“那枚耳骨清清楚楚地記載著天帝是何等昧己瞞心，與老魔尊同惡相濟。自長盛出事後，天帝便以神者作為交換，每五百年便將一名修為尚可的神君送去戰場，故意設下陷阱致使神君假死，而後暗中將其送往魔界任由老魔尊碎化其神骨、吞噬其神力，替他抗下黑羽鳳凰的涅槃之劫！而作為交換，天帝要老魔尊答應，魔界必須一直同神界和平相處，不得發動兵亂……”
諸神無比震驚，一個個都瞠目結舌、驚惶失色，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可惜啊，這回，老魔尊卻不願意了。”霽靈不動聲色地握住卿尋的衣角，話鋒一轉，道，“老魔尊認為若再繼續下去，萬一事情敗露必會引發神界騷亂、六界不寧，況且天帝乃萬神之主，如此行事實在殘暴不仁，有違其自詡的慈悲之名。”
諸神嘩然：
“怎麽可能！天帝乃諸神之主、蒼生之主，怎會那般殘忍，把神君的性命視如草芥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這罪神定是瘋了，胡言亂語！信不得真！”
“沒錯！魔者天生作惡多端，罪神此言若是反過來說尚且還有兩分可信，咱們神界又不是打不過他們魔界，何須接連犧牲神者之性命，來換取表面的和平啊！”
“瘋子！霽靈這個瘋子！”
……
那一句句“不可能”傳入天帝耳中，並不意味著諸神對他無條件的信任，而滿是諷刺、奚落、詬誶、譴責之意！
天帝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內心深處亦產生了極大的不安，同時還有對那二十位神者的沈重愧疚……但他不可能當著諸神承認一切，因而決不容許霽靈再妄言下去，一聲喝斥驀地震住所有神者：
“罪神霽靈，神格有失，教唆神官北海生事，濫用神職奪取虎符，私自挑發神魔兵禍，以至兵將受損、藥君殞世！今日又當著諸神之面訛言惑眾、悖亂天理，且其執迷不悟、累教不改，已不配再為神者！朕雖感哀婉，然念其存於世間必致殘民蠱世、災愆不斷，故今日親自廢黜其神修，將其貶斥入凡受輪回六苦，永世不得再修習神仙之道，不得再回九重天——”
說著，一束強大而渾厚的神力自天帝掌心發出，直攻向霽靈的心腹……
殊不知，此舉正中霽靈下懷。
她依計閃至老魔尊的身後，喚出遙川攻其項背，與此同時卿尋默契地來到老魔尊的另一側，以長劍刺其左臂，瞬間將局勢扭轉為三分鼎足之勢。
老魔尊反應迅猛，適才霽靈腳下一動，他便猜出她打算借天帝之手重傷自己，遂當即施以術法同天帝對抗，又以內力擋住卿尋和霽靈的攻擊。他不介意從天帝手中救下霽靈，畢竟，鳳凰涅槃需要的是活著的神軀，而非遺骨。
但當遙川刺入其背心時，老魔尊還是皺了皺眉，暗道：這桿長槍蘊含的神力竟然有些熟悉，怎麽像當年那個少年戰神長盛？
霽靈紅著眼睛咬牙道：“此槍正是我將長盛的方天畫戟折去雙刃所制，又以我的元神之力將養萬年而成，今日我親手殺了你，便算是為長盛報仇了！”
“確實尚可。”老魔尊雖有不悅，卻還是笑著對霽靈說，“本尊瞧這偌大的九重天，就只有你的修為尚能入本尊之眼，既然你已經被神界所棄，何不投奔我魔界？長盛都已經死了那麽久，你也該放下過去的恩怨，化幹戈為玉帛，為自己的今後一作籌謀了。本尊願承諾你，待本尊完成一統六界的宏願，成為六界共主，便封你為世間第一戰神，允你無上榮光，小丫頭，你意下如何？”
“我不稀罕！”霽靈把全部神力都聚在遙川上，竭力將它又刺深一寸，一字一句道，“我要的，是為長盛、為赤桑、為所有命不該絕的神者，討回公道！”
“呵，公道？弱者何談公道？弱肉強食乃萬物之規律，順應天命方得長久，莫非你還能逆天而為不成？”
老魔尊冷笑聲才落，九重天突然陰雲密布，不知何處飄來的巨型黑雲遮蔽了所有光亮，狂風卷起漫天塵沙迷蒙住諸神的眼睛，害得他們視物不清跌倒在地，摔得四仰八叉，狼狽不堪。
寶殿內外登時淩亂無序，本就躲在角落的仙娥們無一不是抱頭逃竄、驚叫連連，神官們也全都慌不擇路、磕頭碰腦的……
此時，一道震天駭地的驚雷倏地炸響，在場者皆為之一震，正楞之際看見不遠處突現火光滔天，緊接著一團碩大無比的烈焰正飛速往寶殿移來，大有雷霆萬鈞、摧天滅地的氣勢。
諸神驚疑不定，一眨眼的工夫那團烈焰就來到了寶殿上空，準確的說是懸在老魔尊的頭頂之上。
老魔尊擡頭望去，臉上難得浮現驚恐之色，脫口而出道：“怎會如此？！不是還有幾百年？怎麽業火今日就……”
業火？
卿尋恍然大悟，高喊道：“霽靈！這是涅槃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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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就此悔悟歸於正途，今後便是神界唯一的戰神。”天帝表露出些許不悅，語氣亦是冷了下來，“朕會賜居璇霄閣，讓你受諸神敬仰，還會將自己唯一的女兒茗歡指與你作妻子……”
霽靈譏道：“你無非是想把神界的軍權獨攬在自己手中罷了，何故說的那麽冠冕堂皇？”
自古真話最難聽，人不愛聽，神也是。
天帝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正欲開口斥責，身後突然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茗歡氣息尚未喘勻就揪著天帝的衣袖，緊張道：“父神！老魔尊來了！正在淩霄寶殿呢！”
天帝蹙眉，暗道此時離約定之期還早，老魔尊來做什麽？又問茗歡：“魔兵多少？”
茗歡搖頭：“老魔尊是獨自前來的，沒帶兵卒，連隨侍都沒看到一個。司危府不敢大意，已經召來九重天所有武將趕來備戰了……”
天帝看了霽靈一眼，隨即帶她一同現身淩霄寶殿，卿尋亦是瞬間跟了上去。
寶殿內已經圍滿了神官，天宮巷道也堆著數不清的天兵天將，且個個手持兵戈、神情肅然，高度戒備地凝視著老魔尊，眼珠子都不敢轉一下。
老魔尊卻一派泰然，甚至還頗有閑情逸致地欣賞起身上那件新裁制的煙狼皮大襖，一邊撫摸大襖柔順的皮毛，一邊不屑道：“諸位無需緊張，本尊今日並無惡意，更無心取爾等的性命。本尊前來是想要同你們的主子討個東西，他若痛快給了，本尊便也痛快地離開，一刻也不會在此多待。”
然而滿天神者無一敢與之對話，整個九重天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中，場面荒謬又可笑。
老魔尊傲睨自若，笑了一聲，輕蔑地想：這些迂腐的神官實在小題大做，本尊若想大開殺戒，豈容他們有反抗之機？哼，都是徒勞，平白送死罷了！況且神界又不是什麽好地方，他們居然會認為世間所有人都對此地趨之若鶩，當真是自視清高！
諸神始終不敢放松警惕，直到天帝出現在淩霄寶殿，他們才像是吃下一顆定心丸，心底稍微多了一些底氣，可當看見那位“代戰神”緊隨其後傷痕累累地現身寶殿中間時，不知怎的那份底氣又霎然消減，緊接著那位新晉上神也慘白著一張臉出現，諸神最終變得搖擺不定、心氣頓無了……
老魔尊看見天帝只是頷首示意，卻在見到霽靈之後饒有興趣地走到她的身邊，半俯著身子從上到下地打量著她，滿意道：“天帝竟把她也帶來了？好，很好！如此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本尊這就將她帶走……”
“你休想！離她遠點！”卿尋喝聲警告，同時揮劍砍向老魔尊。
劍尖不偏不倚地刺過老魔尊的手背，傷口淺淺溢出幾滴血珠後又瞬間愈合。
霽靈跑過去攔住卿尋，低聲道：“尋常功法奈何不了他，別莽撞。”
卿尋只好暫且忍下，把霽靈拽到了自己身後牢牢護著。
霽靈暗自衡量在場者除了天帝還有誰可與老魔尊匹敵，然而踅摸了一圈終無所獲。她思忖片刻，心中一計不成另生一計，對天帝說道：“你把我抓回來不就是為了那枚遺骨嗎？現在遺骨已經被你毀了，赤桑之死實情如何全憑你的一張嘴，自然是你說什麽，諸神就信什麽。”
果然，諸神議論起來，老魔尊也深感興趣地問道：“哦？什麽遺骨？”
霽靈唇角微勾，緩緩道：“赤桑元君死前留下的一塊耳骨。”
老魔尊笑容頓斂，眼神一睨便瞟見天帝面色嗔怒，心裏盤算起來：本尊天生邪骨魔胎，放辟邪侈無不為己，作惡越多，越受萬魔尊崇，即便今日東窗事發，本尊亦不像那些神者在乎什麽所謂的芳名流世。只是天帝若任由這小丫頭放肆下去，怕不利於本尊今後劫掠神者，替本尊渡劫……
霽靈繼續道：“那枚耳骨清清楚楚地記載著天帝是何等昧己瞞心，與老魔尊同惡相濟。自長盛出事後，天帝便以神者作為交換，每五百年便將一名修為尚可的神君送去戰場，故意設下陷阱致使神君假死，而後暗中將其送往魔界任由老魔尊碎化其神骨、吞噬其神力，替他抗下黑羽鳳凰的涅槃之劫！而作為交換，天帝要老魔尊答應，魔界必須一直同神界和平相處，不得發動兵亂……”
諸神無比震驚，一個個都瞠目結舌、驚惶失色，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可惜啊，這回，老魔尊卻不願意了。”霽靈不動聲色地握住卿尋的衣角，話鋒一轉，道，“老魔尊認為若再繼續下去，萬一事情敗露必會引發神界騷亂、六界不寧，況且天帝乃萬神之主，如此行事實在殘暴不仁，有違其自詡的慈悲之名。”
諸神嘩然：
“怎麽可能！天帝乃諸神之主、蒼生之主，怎會那般殘忍，把神君的性命視如草芥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這罪神定是瘋了，胡言亂語！信不得真！”
“沒錯！魔者天生作惡多端，罪神此言若是反過來說尚且還有兩分可信，咱們神界又不是打不過他們魔界，何須接連犧牲神者之性命，來換取表面的和平啊！”
“瘋子！霽靈這個瘋子！”
……
那一句句“不可能”傳入天帝耳中，並不意味著諸神對他無條件的信任，而滿是諷刺、奚落、詬誶、譴責之意！
天帝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內心深處亦產生了極大的不安，同時還有對那二十位神者的沈重愧疚……但他不可能當著諸神承認一切，因而決不容許霽靈再妄言下去，一聲喝斥驀地震住所有神者：
“罪神霽靈，神格有失，教唆神官北海生事，濫用神職奪取虎符，私自挑發神魔兵禍，以至兵將受損、藥君殞世！今日又當著諸神之面訛言惑眾、悖亂天理，且其執迷不悟、累教不改，已不配再為神者！朕雖感哀婉，然念其存於世間必致殘民蠱世、災愆不斷，故今日親自廢黜其神修，將其貶斥入凡受輪回六苦，永世不得再修習神仙之道，不得再回九重天——”
說著，一束強大而渾厚的神力自天帝掌心發出，直攻向霽靈的心腹……
殊不知，此舉正中霽靈下懷。
她依計閃至老魔尊的身後，喚出遙川攻其項背，與此同時卿尋默契地來到老魔尊的另一側，以長劍刺其左臂，瞬間將局勢扭轉為三分鼎足之勢。
老魔尊反應迅猛，適才霽靈腳下一動，他便猜出她打算借天帝之手重傷自己，遂當即施以術法同天帝對抗，又以內力擋住卿尋和霽靈的攻擊。他不介意從天帝手中救下霽靈，畢竟，鳳凰涅槃需要的是活著的神軀，而非遺骨。
但當遙川刺入其背心時，老魔尊還是皺了皺眉，暗道：這桿長槍蘊含的神力竟然有些熟悉，怎麽像當年那個少年戰神長盛？
霽靈紅著眼睛咬牙道：“此槍正是我將長盛的方天畫戟折去雙刃所制，又以我的元神之力將養萬年而成，今日我親手殺了你，便算是為長盛報仇了！”
“確實尚可。”老魔尊雖有不悅，卻還是笑著對霽靈說，“本尊瞧這偌大的九重天，就只有你的修為尚能入本尊之眼，既然你已經被神界所棄，何不投奔我魔界？長盛都已經死了那麽久，你也該放下過去的恩怨，化幹戈為玉帛，為自己的今後一作籌謀了。本尊願承諾你，待本尊完成一統六界的宏願，成為六界共主，便封你為世間第一戰神，允你無上榮光，小丫頭，你意下如何？”
“我不稀罕！”霽靈把全部神力都聚在遙川上，竭力將它又刺深一寸，一字一句道，“我要的，是為長盛、為赤桑、為所有命不該絕的神者，討回公道！”
“呵，公道？弱者何談公道？弱肉強食乃萬物之規律，順應天命方得長久，莫非你還能逆天而為不成？”
老魔尊冷笑聲才落，九重天突然陰雲密布，不知何處飄來的巨型黑雲遮蔽了所有光亮，狂風卷起漫天塵沙迷蒙住諸神的眼睛，害得他們視物不清跌倒在地，摔得四仰八叉，狼狽不堪。
寶殿內外登時淩亂無序，本就躲在角落的仙娥們無一不是抱頭逃竄、驚叫連連，神官們也全都慌不擇路、磕頭碰腦的……
此時，一道震天駭地的驚雷倏地炸響，在場者皆為之一震，正楞之際看見不遠處突現火光滔天，緊接著一團碩大無比的烈焰正飛速往寶殿移來，大有雷霆萬鈞、摧天滅地的氣勢。
諸神驚疑不定，一眨眼的工夫那團烈焰就來到了寶殿上空，準確的說是懸在老魔尊的頭頂之上。
老魔尊擡頭望去，臉上難得浮現驚恐之色，脫口而出道：“怎會如此？！不是還有幾百年？怎麽業火今日就……”
業火？
卿尋恍然大悟，高喊道：“霽靈！這是涅槃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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