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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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訓練
葉輕早就猜到她同桌不是會乖乖上課的類型。
這不，才上完第一節 課，江棋就出去了一趟，後邊幾節課也沒見著他人影兒。
她尋思著，江棋不上課，很大程度不是因為文化課太簡單，而是年級裏眼睛冒星星的青春期女生們——他們這桌前所未有的受歡迎，上課期間就有女生趁著遞本子的時候偷瞄她同桌兩眼，或者借著撿東西的時機偷偷往後看，甚至有別班只見過他兩眼的女生，課間故意站在正對教室後門的走廊外。
課間，王虹忍不住走了過來，帶著幾分羨慕的口吻：“葉輕你真的撞大運了，江棋居然主動和你一桌。”
“……”我嚴重懷疑那是你們太熱情了，映襯得我比較正常。
“最近你怎麽都不和我說話。”王虹幹脆扯了張椅子在她對面坐了下來，普通聊了會兒，話題又繞到了她同桌身上，“你有沒有和江棋聊過？他到底是什麽人啊，神神秘秘的。”
她也發現最近葉輕和顧蕓走得比較近，還有點詫異，以這兩人的大小姐脾氣，居然能玩到一塊兒去。
葉輕將王虹眸中的癡迷盡收眼底，老實巴交的點點頭：“有說過兩句，問我一個女生的消息。”
清心寡欲的神最能分辨人類眼神中的欲念，這種眼神，和班上其他女生看江棋時一樣，以至於她一眼就能分辨出王虹的目的。
“女生？”王虹四下望了望，湊了過來，“能不能告訴我，是誰？”
“這……”葉輕面露難色，猶豫片刻，“雖然他沒叫我保密，但你可別告訴別人。”
王虹更信了幾分，連忙保證：“我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絕對不說！”
“楚新心。”她湊到王虹耳邊，悄悄道。
其實全是她瞎掰的，江棋就沒和她說過話。但原主在王虹心中就是個毫不設防的憨憨，再加上大多數男生都對楚新心抱有好感，這話一出，“江棋轉學是為楚新心而來”估計就能在女生堆裏傳開了。
王虹勢必會團結她的小姐妹去找楚新心麻煩，她也不會成天被這些羨慕嫉妒的女生盯著，就讓她們轉移目標狗咬狗去。以前王虹和楚新心怎麽對原主的，她就怎麽回敬過去。
……
下午的實操課，消失大半天的江棋竟然回來了。
葉輕怎麽看他都覺得這人不是迫於點名才到的，雖然他沒做什麽出格的事，但她有種這人做事只憑自己心情的感覺。
畢竟敢在XX中學明目張膽連翹三節課還沒人敢管的，也只有他。
實操課的場地在他們考試的那棟高科技大樓裏，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制成的，在沒有虛擬影像出現時，這裏安靜得能聽見腳步的回聲。
同學們三三兩兩走進場地，葉輕跟著顧蕓，好奇往上望了一眼。
XX中學果真財大氣粗，這麽一棟樓居然不一層層精打細算利用起來，走在這裏就像來到了教堂，有種黑暗空曠的感覺。
顧蕓身為班長，負責點名和分組，揮了揮手就跑到一邊忙去了，而她和同學們在一片黑暗的區域停下，等待著新一輪未知的試煉。
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人們會本能的靠近自己熟悉的人，以尋求安全感。
葉輕悄悄往邊上挪了挪，想和這些人類保持距離，不料身後竟然有一道她沒察覺的人影，正好讓她撞了個滿懷。
“不看路的？”江棋一手拎著她的胳膊肘，沒讓她近身。
他倒是不覺得這女生是故意為之，畢竟就這些凡人感知不到他的位置。不過，他也沒有和生物近距離接觸的習慣。
要不是那個水晶球……算了。
出乎意料的，這女生也十分合他心意的退了幾步，沒有糾纏。
倒是有的女生聽到了他的聲音，頻頻往這邊望過來，可惜一片黑暗攔在眼前，誰也不知道具體位置。
想和他搭話的大有人在，偏偏是身邊這個不一樣，不免讓他多註意了會兒。
“不害怕麽？”
江棋的話很輕，莫名讓葉輕想起了某日惡魔在她耳邊的細碎低語。
“為什麽這麽問？”她又往旁邊挪了一小步，莫名覺得他身上有種特殊的氣場，讓所有靠近他的人不自覺繃緊身體。
難道說，他真像她猜的那樣，是科學院派來抓人的？
即便黑暗，江棋也依然能看清她的臉，盯了許久，才記起來有這麽個人：“恐懼未知才是人的本能，黑暗中因為人類無法看見危險來源，會比平常更敏感緊張——我看你倒是放松得很。”
葉輕，這是他第一個記下的人類名字，她本應感到無限榮幸，畢竟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
沒有任何人夠資格擁有死神的寵愛，但他心情好，就勉為其難庇佑她吧。
葉輕：？
這人心好細，不會真的是什麽臥底吧？
“不是，我壓根是沒想到教室裏會有什麽危險。”葉輕表示有的人只是天生粗神經。
轉學生裏肯定有人是專門來調查上次的事的，就算那人不是江棋，也有可能已經在她身邊。正好借著這次實操課，她得鞏固一下大家對自己的印象。
期末成績畢竟和她兩個月的快樂假期直接掛鉤，所以考試盡量在不惹眼的情況下拿到更多分，至於平日裏的這些訓練課，那就無所謂了。
正說著，場地就已經準備完畢，一束光久違的照在他們所在的房間，隨著機械運轉的哢吱聲響起，從地下升起許多只特制的假人。
“假人的關節是活動的，只要一插電就能做出幾套固定的迎擊姿勢。”實操課老師站在最前方，率先做了個示範，一擊就打中假人弱點部位，計分器滴滴響起，“我們這節課練的就是簡單的拳法，只要以足夠的力量打到假人的弱點部位就能得1分，得到10分就算完成課程。”
“不難。”顧蕓一心沈浸在老師的教學裏，自顧自的點點頭。
然而下面一片哀嘆。
“什麽叫不難啊……我的天。”
“瞧瞧這說的，人言否？”
“這就是學霸嗎？”
“我有預感我又要練一下午。”
實操課的練習時間是不固定的，雖說是一整個下午，但只要你能完成課程，就可以自行離開，所以A班很多學生都是半小時內解決問題，脫下訓練服瀟灑離開的，D班幾個學霸亦然。
至於學渣，必定是在實操課老師的監視下老老實實訓練，一待就是一個下午，搞不好還要拖堂。
而原主這種處於食物鏈最底層的學水，處境就更艱難了，指不定訓練課的操作還會被老師錄下來，給全校學生當反面教材示範。畢竟學習態度不端正，鬧出的笑話也不少。
葉輕已經打定主意在這兒耗一下午，並不在意自己被單獨拎出來重點監視。
演戲嘛，還蠻有趣的。
在實操課老師眼裏，她是老油條了：“葉輕！今天你可別想著偷跑，來臺上練。”
因為原主以前有沒完成任務就趁亂跑路的逃課記錄，再加上練啥啥不行，早就和“不自覺”劃上了等號。她這回雖然把頭發染了回去，也沒再公然和老師對著幹，但無奈在老師心中的形象已固化，輕易改不了。
於是她被“請”上了臺，被迫在全班同學面前練習。
假人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大大的計分器，葉輕瞇了瞇眼睛，大致能分析清楚計分器連通著的電路。
場上每個假人的計分器連通的電路都不一樣，那就是說，每個假人的弱點都不是固定的，想偷瞄別人的打法都沒門兒，不給抄襲者機會。
這就是凡人的設計嗎？還蠻有趣的。
訓練場上的時鐘剛過一刻，顧蕓的假人脖子上，計分器就已經跳到了10分。她擦了把汗，對她比了個加油的姿勢。
“你先走吧，我沒一下午搞不定的。”葉輕道。
顧蕓點點頭，她也看過葉輕以前在實操課的表現，只能說葉輕投機取巧還行，但要論武學天分，做這些還是太勉強了。
葉輕其實有點意外，第一個出去的不是轉學生，而是顧蕓。她特意晃了一眼人群，找到了江棋。
她覺得他是有幾分實力的——神的直覺。
不出所料，這男人根本沒搭理他的假人，竟一臉愜意的拿著果汁去了休息區，察覺到她的目光，還若有所感的特地看了她一眼。
休息區在練習室的隔壁，只隔著一條走廊，裏邊酒水飲料小吃一應俱全，不過價格比外邊貴十倍，被戲稱為不想上課時首選的VIP娛樂區。因為每個人的體力不同，實操課沒限定學生的休息時間，所以很多零花錢用不完的貴族子弟不想聽課時會以休息為由，躲到隔壁玩手機。
不過在她看來，這江棋怕不是真把那邊當成了消磨時間的娛樂室。
呵，凡人的消遣。
……
顧蕓走後，葉輕就更大膽的自由發揮。
講道理這假人做得挺有趣，她想多玩會兒。所以，只要每一拳都恰好避開它連接計分器電路的部位，就能玩一個下午了吧？
實操課老師頭一次見她老老實實訓練，頗有幾分懷疑的背著雙手在她附近轉悠。
葉輕直接就往後一倒，佯裝被假人劈到手肘，一邊大聲喊痛一邊順勢滾在地上。又不甘心的爬了起來，沖向假人，被挑飛，如此循環。
慘。
周圍還在練習的同學時不時會瞟一眼其他人的練習進度，但每次看到她熟練的被挑飛的身影，都打了雞血似的又充滿了激情。
瞧瞧，班上最不求上進的學渣葉輕居然如此百折不撓！他們都要被這股精神感動了！
這裏雖然是虛擬的環境，但給人的痛感卻是真實的，能站在這兒的人，誰不嬌貴？以前只覺得葉輕行為舉止和名門搭不上邊，現在卻覺得這笨拙的堅持卻不令人討厭。
葉輕覺得這節課時間過得飛快。
陸陸續續的，班上大部分同學都拿夠分離開了，老師特地將訓練室的門上了密碼鎖：“我也差不多得下班了，還有沒通過的加緊練，訓練場的大門我就鎖上了，你們拿到十分之後刷卡出來。”
“對了，”老師看了看她，又想起什麽，“你可別想用別人的記分卡蒙混過關，每個卡綁定一個假人，也綁定你的名字。”
葉輕嘴角抽了抽。
是，原主老慣犯了都。
以前原主要是過不了題，就會找人代，或者直接拿王虹的卡刷門，被發現後訓練場就增加了這麽一道綁定機制，再無代練的可能。
不過她現在興趣正濃，不想那麽快出去，於是裝作失落的低下腦袋：“老師，要是晚自習時間到了，我還沒出去怎麽辦……”
“晚自習就是給你們溫習功課的時間，待在訓練場覆習也是一樣的，至於考勤——你的校園卡記錄你在訓練場，不會算你逃課。”老師關上了門。
“哦。”葉輕嘴上不說什麽，心中竊喜。
這麽多個機器，也不怕她玩壞了。
她有意落後，等到剩下幾個學生也出去了，自己一個人在訓練場，關著門，裝作無意間踢斷了監控的電源，就開始大鬧天宮。
什麽叫做一個人的狂歡！！
等到這些假人一個個缺胳膊少腿，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她才心滿意足的抹了把汗。
健身完畢，剛好能去隔壁洗個澡，再到娛樂室買杯奶茶，然後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出去。
正這麽想著，剛一打開訓練室的大門，莫名吹來一陣穿堂風，讓她清醒了不少——
只見高她一頭的江棋一只手拿著飲料，站在訓練室門口，正擡手做開門的姿勢。
葉輕見鬼似的後退一步，猛地關上了門，背對著身後的狼藉，盡量調整面部表情。
他他他他怎麽還沒走？
一定是她開門的方式不對！
作者有話說：
這章字多，以表誠意
我盡量準點發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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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嚴重懷疑那是你們太熱情了，映襯得我比較正常。
“最近你怎麽都不和我說話。”王虹幹脆扯了張椅子在她對面坐了下來，普通聊了會兒，話題又繞到了她同桌身上，“你有沒有和江棋聊過？他到底是什麽人啊，神神秘秘的。”
她也發現最近葉輕和顧蕓走得比較近，還有點詫異，以這兩人的大小姐脾氣，居然能玩到一塊兒去。
葉輕將王虹眸中的癡迷盡收眼底，老實巴交的點點頭：“有說過兩句，問我一個女生的消息。”
清心寡欲的神最能分辨人類眼神中的欲念，這種眼神，和班上其他女生看江棋時一樣，以至於她一眼就能分辨出王虹的目的。
“女生？”王虹四下望了望，湊了過來，“能不能告訴我，是誰？”
“這……”葉輕面露難色，猶豫片刻，“雖然他沒叫我保密，但你可別告訴別人。”
王虹更信了幾分，連忙保證：“我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絕對不說！”
“楚新心。”她湊到王虹耳邊，悄悄道。
其實全是她瞎掰的，江棋就沒和她說過話。但原主在王虹心中就是個毫不設防的憨憨，再加上大多數男生都對楚新心抱有好感，這話一出，“江棋轉學是為楚新心而來”估計就能在女生堆裏傳開了。
王虹勢必會團結她的小姐妹去找楚新心麻煩，她也不會成天被這些羨慕嫉妒的女生盯著，就讓她們轉移目標狗咬狗去。以前王虹和楚新心怎麽對原主的，她就怎麽回敬過去。
……
下午的實操課，消失大半天的江棋竟然回來了。
葉輕怎麽看他都覺得這人不是迫於點名才到的，雖然他沒做什麽出格的事，但她有種這人做事只憑自己心情的感覺。
畢竟敢在XX中學明目張膽連翹三節課還沒人敢管的，也只有他。
實操課的場地在他們考試的那棟高科技大樓裏，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制成的，在沒有虛擬影像出現時，這裏安靜得能聽見腳步的回聲。
同學們三三兩兩走進場地，葉輕跟著顧蕓，好奇往上望了一眼。
XX中學果真財大氣粗，這麽一棟樓居然不一層層精打細算利用起來，走在這裏就像來到了教堂，有種黑暗空曠的感覺。
顧蕓身為班長，負責點名和分組，揮了揮手就跑到一邊忙去了，而她和同學們在一片黑暗的區域停下，等待著新一輪未知的試煉。
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人們會本能的靠近自己熟悉的人，以尋求安全感。
葉輕悄悄往邊上挪了挪，想和這些人類保持距離，不料身後竟然有一道她沒察覺的人影，正好讓她撞了個滿懷。
“不看路的？”江棋一手拎著她的胳膊肘，沒讓她近身。
他倒是不覺得這女生是故意為之，畢竟就這些凡人感知不到他的位置。不過，他也沒有和生物近距離接觸的習慣。
要不是那個水晶球……算了。
出乎意料的，這女生也十分合他心意的退了幾步，沒有糾纏。
倒是有的女生聽到了他的聲音，頻頻往這邊望過來，可惜一片黑暗攔在眼前，誰也不知道具體位置。
想和他搭話的大有人在，偏偏是身邊這個不一樣，不免讓他多註意了會兒。
“不害怕麽？”
江棋的話很輕，莫名讓葉輕想起了某日惡魔在她耳邊的細碎低語。
“為什麽這麽問？”她又往旁邊挪了一小步，莫名覺得他身上有種特殊的氣場，讓所有靠近他的人不自覺繃緊身體。
難道說，他真像她猜的那樣，是科學院派來抓人的？
即便黑暗，江棋也依然能看清她的臉，盯了許久，才記起來有這麽個人：“恐懼未知才是人的本能，黑暗中因為人類無法看見危險來源，會比平常更敏感緊張——我看你倒是放松得很。”
葉輕，這是他第一個記下的人類名字，她本應感到無限榮幸，畢竟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
沒有任何人夠資格擁有死神的寵愛，但他心情好，就勉為其難庇佑她吧。
葉輕：？
這人心好細，不會真的是什麽臥底吧？
“不是，我壓根是沒想到教室裏會有什麽危險。”葉輕表示有的人只是天生粗神經。
轉學生裏肯定有人是專門來調查上次的事的，就算那人不是江棋，也有可能已經在她身邊。正好借著這次實操課，她得鞏固一下大家對自己的印象。
期末成績畢竟和她兩個月的快樂假期直接掛鉤，所以考試盡量在不惹眼的情況下拿到更多分，至於平日裏的這些訓練課，那就無所謂了。
正說著，場地就已經準備完畢，一束光久違的照在他們所在的房間，隨著機械運轉的哢吱聲響起，從地下升起許多只特制的假人。
“假人的關節是活動的，只要一插電就能做出幾套固定的迎擊姿勢。”實操課老師站在最前方，率先做了個示範，一擊就打中假人弱點部位，計分器滴滴響起，“我們這節課練的就是簡單的拳法，只要以足夠的力量打到假人的弱點部位就能得1分，得到10分就算完成課程。”
“不難。”顧蕓一心沈浸在老師的教學裏，自顧自的點點頭。
然而下面一片哀嘆。
“什麽叫不難啊……我的天。”
“瞧瞧這說的，人言否？”
“這就是學霸嗎？”
“我有預感我又要練一下午。”
實操課的練習時間是不固定的，雖說是一整個下午，但只要你能完成課程，就可以自行離開，所以A班很多學生都是半小時內解決問題，脫下訓練服瀟灑離開的，D班幾個學霸亦然。
至於學渣，必定是在實操課老師的監視下老老實實訓練，一待就是一個下午，搞不好還要拖堂。
而原主這種處於食物鏈最底層的學水，處境就更艱難了，指不定訓練課的操作還會被老師錄下來，給全校學生當反面教材示範。畢竟學習態度不端正，鬧出的笑話也不少。
葉輕已經打定主意在這兒耗一下午，並不在意自己被單獨拎出來重點監視。
演戲嘛，還蠻有趣的。
在實操課老師眼裏，她是老油條了：“葉輕！今天你可別想著偷跑，來臺上練。”
因為原主以前有沒完成任務就趁亂跑路的逃課記錄，再加上練啥啥不行，早就和“不自覺”劃上了等號。她這回雖然把頭發染了回去，也沒再公然和老師對著幹，但無奈在老師心中的形象已固化，輕易改不了。
於是她被“請”上了臺，被迫在全班同學面前練習。
假人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大大的計分器，葉輕瞇了瞇眼睛，大致能分析清楚計分器連通著的電路。
場上每個假人的計分器連通的電路都不一樣，那就是說，每個假人的弱點都不是固定的，想偷瞄別人的打法都沒門兒，不給抄襲者機會。
這就是凡人的設計嗎？還蠻有趣的。
訓練場上的時鐘剛過一刻，顧蕓的假人脖子上，計分器就已經跳到了10分。她擦了把汗，對她比了個加油的姿勢。
“你先走吧，我沒一下午搞不定的。”葉輕道。
顧蕓點點頭，她也看過葉輕以前在實操課的表現，只能說葉輕投機取巧還行，但要論武學天分，做這些還是太勉強了。
葉輕其實有點意外，第一個出去的不是轉學生，而是顧蕓。她特意晃了一眼人群，找到了江棋。
她覺得他是有幾分實力的——神的直覺。
不出所料，這男人根本沒搭理他的假人，竟一臉愜意的拿著果汁去了休息區，察覺到她的目光，還若有所感的特地看了她一眼。
休息區在練習室的隔壁，只隔著一條走廊，裏邊酒水飲料小吃一應俱全，不過價格比外邊貴十倍，被戲稱為不想上課時首選的VIP娛樂區。因為每個人的體力不同，實操課沒限定學生的休息時間，所以很多零花錢用不完的貴族子弟不想聽課時會以休息為由，躲到隔壁玩手機。
不過在她看來，這江棋怕不是真把那邊當成了消磨時間的娛樂室。
呵，凡人的消遣。
……
顧蕓走後，葉輕就更大膽的自由發揮。
講道理這假人做得挺有趣，她想多玩會兒。所以，只要每一拳都恰好避開它連接計分器電路的部位，就能玩一個下午了吧？
實操課老師頭一次見她老老實實訓練，頗有幾分懷疑的背著雙手在她附近轉悠。
葉輕直接就往後一倒，佯裝被假人劈到手肘，一邊大聲喊痛一邊順勢滾在地上。又不甘心的爬了起來，沖向假人，被挑飛，如此循環。
慘。
周圍還在練習的同學時不時會瞟一眼其他人的練習進度，但每次看到她熟練的被挑飛的身影，都打了雞血似的又充滿了激情。
瞧瞧，班上最不求上進的學渣葉輕居然如此百折不撓！他們都要被這股精神感動了！
這裏雖然是虛擬的環境，但給人的痛感卻是真實的，能站在這兒的人，誰不嬌貴？以前只覺得葉輕行為舉止和名門搭不上邊，現在卻覺得這笨拙的堅持卻不令人討厭。
葉輕覺得這節課時間過得飛快。
陸陸續續的，班上大部分同學都拿夠分離開了，老師特地將訓練室的門上了密碼鎖：“我也差不多得下班了，還有沒通過的加緊練，訓練場的大門我就鎖上了，你們拿到十分之後刷卡出來。”
“對了，”老師看了看她，又想起什麽，“你可別想用別人的記分卡蒙混過關，每個卡綁定一個假人，也綁定你的名字。”
葉輕嘴角抽了抽。
是，原主老慣犯了都。
以前原主要是過不了題，就會找人代，或者直接拿王虹的卡刷門，被發現後訓練場就增加了這麽一道綁定機制，再無代練的可能。
不過她現在興趣正濃，不想那麽快出去，於是裝作失落的低下腦袋：“老師，要是晚自習時間到了，我還沒出去怎麽辦……”
“晚自習就是給你們溫習功課的時間，待在訓練場覆習也是一樣的，至於考勤——你的校園卡記錄你在訓練場，不會算你逃課。”老師關上了門。
“哦。”葉輕嘴上不說什麽，心中竊喜。
這麽多個機器，也不怕她玩壞了。
她有意落後，等到剩下幾個學生也出去了，自己一個人在訓練場，關著門，裝作無意間踢斷了監控的電源，就開始大鬧天宮。
什麽叫做一個人的狂歡！！
等到這些假人一個個缺胳膊少腿，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她才心滿意足的抹了把汗。
健身完畢，剛好能去隔壁洗個澡，再到娛樂室買杯奶茶，然後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出去。
正這麽想著，剛一打開訓練室的大門，莫名吹來一陣穿堂風，讓她清醒了不少——
只見高她一頭的江棋一只手拿著飲料，站在訓練室門口，正擡手做開門的姿勢。
葉輕見鬼似的後退一步，猛地關上了門，背對著身後的狼藉，盡量調整面部表情。
他他他他怎麽還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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