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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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如周鏡霜所料，在周六下午才收到曲溯陽的回覆。
她第一次感受到，文字是可以將一個人的緊張和擔憂展露無遺的。
[太陽]：傷得嚴重嗎？傷到骨頭還是筋？
[太陽]：檢查過了吧，醫生怎麽說，檢查報告我可以看看嗎？
[太陽]：怎麽會傷到手臂呢，是自己不小心撞的還是別人弄的？
[太陽]：霜霜，對不起，我不應該現在才看消息的，以後你有什麽就往家裏打電話好不好，我沒辦法常去網吧，但是家裏的電話隨時可以打。
連反應都和周鏡霜猜得一模一樣，她捧著手機，勾著嘴角笑，單手敲字和他說事情經過。
[太陽]：那個人是故意的嗎？
[霜花]：為什麽這麽說？
聊天框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過了好一會她才收到消息。
[太陽]：就有些男生，為了吸引女孩子的註意，會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周鏡霜撲哧笑出來，她第一次知道曲溯陽也會以這樣的想法揣測一個不認識的人。
她回覆不會，那個托著籃球和她道歉，認真解釋站得離她遠的原因，名字裏也帶陽字的人，不會是一個別有心思的人。
[霜花]：他人還挺好的，帶我去醫院，現在每天給我打飯，幫我打掃衛生，寫作業，所有用到右手的活，他都幫我幹了。
[太陽]：他應該的，誰讓他砸了你。
[太陽]：不過，作業還是別讓他寫了。
[霜花]：他是學霸，什麽都會。
[太陽]：他會沒用，要你會才行，作業還是自己做，不會的和以前一樣，發在Q|Q上問我，好不好？
[霜花]：也是，他也不能幫我考試，還是你靠譜，那以後還找你。不過你也別經常去網吧，被阿嬤知道，她要罵你的。
[太陽]：沒事，我藏得隱秘，阿嬤不會知道的。
但即使藏得再隱秘，相隔幾千公裏的人還是不能時時聯系。
高中課程緊，曲溯陽專註學業，正常學習之餘還有各種競賽要參加，校內的，區縣的，省市的，幾乎每天都要做題。空閑了要幫阿嬤去一些手藝人家裏走訪，收集他們的作品，再送去有合作的店鋪。
分給周鏡霜的時間其實不算多。
周鏡霜想過找個合適的名頭，送他部手機，方便兩人聯系，但這個想法遭到杜月清強烈反對。
“青春期的男生最好面子，自尊心高，你這樣冷不丁送他部手機，他會覺得你在可憐他，以為他買不起一部手機。”
周鏡霜覺得曲溯陽不會，至少不會在她面前有這樣的反應，但私下會不會這樣想，她不敢肯定，青春期的男生，心思最難猜。
但其實她送禮物的理由很簡單，她去朝城的花銷基本都是他和阿嬤負責，阿嬤那樣性格的人，肯定不會接受外婆所謂的生活費，所以她換成禮物表達感謝，理由很正當。
杜月清還是反對：“你都說了你在那邊的花銷是他出的，說明他未必買不起一部手機，可能是怕買了手機影響學習，也可能他的錢另有用處，總之你貿然送人手機，不是很好。”
在杜月清這個狗頭軍師的分析下，周鏡霜也覺得或許不太合適，於是送禮一事被擱置。
兩人還是保持之前一周聯系一次的頻率。
好在高中杜月清和她同校，加之身邊時不時有個林嘉陽在晃悠，周鏡霜也慢慢適應了高中生活，感受到不同於初中的樂趣。
自籃球場被砸，林嘉陽當了周鏡霜半個月跑腿，漸漸和杜月清熟識後，三個人自然而然地組成小團體。
他們都不同班，每天中午早下課的人就先去飯堂占位置，打好前一天對方說要吃的菜。有時相約圖書館學習，林嘉陽身為學霸，責無旁貸地幫兩個中等生輔導功課。周五放學早，他會邀請他們去看他打籃球，打完就去學校附近的小吃街吃飯，九點前林嘉陽會把他們安全送回家。
杜月清有時會笑他，經常和兩個女生走一起，會不會被人笑話。
林嘉陽說不會，他和班上同學關系都挺好，外班的就和他們兩個人走得比較近，從沒人笑話過他。
“也是，”杜月清說：“你性格好，人緣肯定也不錯。”
周鏡霜點頭，林嘉陽是除曲溯陽外，她認識最好相處的異性。他不是一心撲在學習上的書呆子，懂玩會玩，課餘生活豐富多彩。被他帶著，她和杜月清的校園生活也豐富起來。
他充當他們小團體的領頭人，幫他們安排學習和玩樂的時間。短假期像周末，周六中午之前會讓他們完成作業，下午答疑，周日帶他們去野營、爬山、觀展，甚至有次給他們報名跑了半程馬拉松。長假期會事先做攻略，選擇周圍的城市去一次短途旅行。
林嘉陽擁有超出他們這個年齡的領導力和執行力，讓周鏡霜和杜月清安心當起萬事不用操心的閑人。
這點也和曲溯陽很像。在朝城生活，每天的安排都不用她操心，吃的玩的，曲溯陽都會幫她安排好。
想起曲溯陽，周鏡霜就想到他們已經半個月沒聯系了。臨近期末考，又趕上他有物理競賽，怕他分心，她說自己也要考試，沒時間上網。
她拿出手機，沒有新信息，也不知他考完沒。
手裏的烤串突然就不香了，周鏡霜把沒吃完的全給杜月清。
林嘉陽給她遞新的，她沒接，他不解地問：“今天的串不好吃嗎？”
“嗯。”沒有朝城的小吃好吃。
“那你想吃什麽，帶你去吃。”
周鏡霜掰著手指給他數：“鱟粿、鮮蝦腸粉、蠔烙、牛肉丸粿條、生腌蝦姑、糖蔥薄餅、鹹水粿……”
她數到停不下來，林嘉陽聽完只認識鮮蝦腸粉一種，他看向杜月清，問：“她在說什麽？”
杜月清看著她為了一口吃沒出息的樣子，頗為嫌棄：“朝城的小吃，別理她，發病呢。”
林嘉陽：“想吃的話我們可以找個時間過去玩。”
杜月清：“她每個假期都去，也吃不膩。”
周鏡霜覺得她遲早要收回這句話：“你嘗過就知道了。”
這一天來得很快。
寒假一到，周鏡霜就收到曲溯陽消息，說阿嬤要帶他來嶺安過年。
假期第一天，周鏡霜還在睡懶覺，看到消息瞬間清醒，立馬從床上蹦下來，先回覆消息，再拿出紙筆做游玩攻略。
聊了一陣，周鏡霜才知道他們這趟的目的，受外婆邀請來嶺安過年是一件，另一件是最近鎮上的手工藝品賣不出去，每個手藝人手中都有很多存貨，外公購買了一部分當作新年賀禮送給公司員工，另一部分，他們聽聞嶺安每年都會舉辦新年市集活動，打算報名參加，開拓另一條銷路。
[太陽]：這個事其實是我攬下的，外公幫我們解決一部分後，阿嬤原本是想留到明年繼續賣。是我想起你之前說過嶺安有這種活動，才和阿嬤說來試試，但我怕我做不好。
[霜花]：阿嬤不相信你嗎？
[太陽]：不是，阿嬤讓我去試試，做不好也沒關系，夏菱這麽說，阿公阿婆他們也這麽說。
[霜花]：但我覺得你一定能做好，能幫阿公阿婆們解決掉問題。曲溯陽想做的事，一定能成功。
[霜花]：而且還有我呢，嶺安是我的地盤，我怎麽可能讓你輸著回去！
新年市集活動周鏡霜只去逛過，不知道作為參與活動的攤主要做什麽，和曲溯陽大概聊過後，就去找林嘉陽和杜月清幫忙出主意。
杜月清聽完，第一反應是：終於可以見到傳說中的曲溯陽和朝城小吃了。
周鏡霜瞪她一眼，目光投向靠譜的林嘉陽。
林嘉陽說：“這種市集活動對消費者來說就是屯年貨的，吃的用的會比較受歡迎，這種類似擺飾的物件，可能不太好賣。”
周鏡霜把曲溯陽發給她的照片拿給他們看：“也不全是擺飾，還有一些可以日常使用的。”
林嘉陽翻看一遍照片，很快理出思路：“那可以分為三種，一種是家用品，像竹編的籃筐、陶瓷碗盤，第二種是新年裝飾品，像剪紙、花燈，第三種我們可以在包裝上下功夫，做成禮品，像這些木雕和泥塑作品、潮繡，過年走親戚送人。時間還有兩周，我們家認識一些做禮盒包裝的供應商，我可以讓我爸請他們幫忙，給我們趕一些包裝盒。”
“真的？”周鏡霜大喜過望，“那我現在就和曲溯陽說。”
林嘉陽：“你讓他把大概的尺寸整理好給我，最快後天，就能出圖。”
“好，不然我把他聯系方式給你，你們方便溝通。”
“可以。”
周鏡霜把曲溯陽家的座機號發給林嘉陽，在Q|Q上和曲溯陽說明緣由後，兩個還未謀面的人就開始商討後續的事，電話一打就是兩個小時，還沒有停止的架勢。
林嘉陽這麽盡心盡力，周鏡霜很感激，時不時倒杯茶拿點小點心給他，防止他體力不支。在林嘉陽吃東西的間隙，還不忘大聲提醒對面的人，也要找點東西吃。
林嘉陽看著她對著手機一副雀躍的模樣，好似明白了一些事。
曲溯陽來嶺安的那天，周鏡霜帶上杜月清和林嘉陽去火車站接。
提早了一小時去，周鏡霜緊張又期待，像小時候上學第一次春游，前一晚欣喜得睡不踏實一樣，盯著屏幕上提示詞，在候場區一圈一圈回來走。
杜月清看得累，也替她累，把人壓回來按在她和林嘉陽中間，說：“消停點，待會就能見到了，急什麽？”
被兩人夾著，周鏡霜失去自由，只好安分坐在椅子上等。
二十分鐘後，看到那串倒背如流的數字浮現在屏幕上，周鏡霜騰地站起，三步並一步跑到出口，望眼欲穿。
杜月清和林嘉陽跟上。
旅客陸續出來，周鏡霜瞪大眼睛在人群中搜尋，很快，她看到熟悉的面孔，揚起手，曲字在嘴邊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一聲響亮的“阿嬤”！
出站，阿嬤緊緊摟住人，想喊她，喉間一陣不舒服，偏頭咳了好一會，才轉過來叫霜霜。
阿嬤的臉色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長途跋涉累到了，周鏡霜有些擔憂，握緊她的手，“阿嬤，你怎麽了，生病了嗎？”
“就是小感冒，不礙事。”
周鏡霜放下心，視線轉向阿嬤身邊，拉著行李箱的曲溯陽。
一個學期不見，他又長高了，穿著長款白色風衣，只遮到膝蓋，她要把腦袋仰得很高，才能看見他的眼睛。
她看見他眼裏不加掩飾的欣喜。
“抱了阿嬤，不抱下我嗎？”曲溯陽敞開手，笑吟吟地看著她。
周鏡霜高興地抱上去。
隔著厚厚的衣服，曲溯陽輕輕摟住她的腰，擡眸，望見前面高大帥氣，穿著和他類似款式黑色風衣的男生，笑容漸漸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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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周鏡霜所料，在周六下午才收到曲溯陽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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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怎麽會傷到手臂呢，是自己不小心撞的還是別人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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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鏡霜撲哧笑出來，她第一次知道曲溯陽也會以這樣的想法揣測一個不認識的人。
她回覆不會，那個托著籃球和她道歉，認真解釋站得離她遠的原因，名字裏也帶陽字的人，不會是一個別有心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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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他應該的，誰讓他砸了你。
[太陽]：不過，作業還是別讓他寫了。
[霜花]：他是學霸，什麽都會。
[太陽]：他會沒用，要你會才行，作業還是自己做，不會的和以前一樣，發在Q|Q上問我，好不好？
[霜花]：也是，他也不能幫我考試，還是你靠譜，那以後還找你。不過你也別經常去網吧，被阿嬤知道，她要罵你的。
[太陽]：沒事，我藏得隱秘，阿嬤不會知道的。
但即使藏得再隱秘，相隔幾千公裏的人還是不能時時聯系。
高中課程緊，曲溯陽專註學業，正常學習之餘還有各種競賽要參加，校內的，區縣的，省市的，幾乎每天都要做題。空閑了要幫阿嬤去一些手藝人家裏走訪，收集他們的作品，再送去有合作的店鋪。
分給周鏡霜的時間其實不算多。
周鏡霜想過找個合適的名頭，送他部手機，方便兩人聯系，但這個想法遭到杜月清強烈反對。
“青春期的男生最好面子，自尊心高，你這樣冷不丁送他部手機，他會覺得你在可憐他，以為他買不起一部手機。”
周鏡霜覺得曲溯陽不會，至少不會在她面前有這樣的反應，但私下會不會這樣想，她不敢肯定，青春期的男生，心思最難猜。
但其實她送禮物的理由很簡單，她去朝城的花銷基本都是他和阿嬤負責，阿嬤那樣性格的人，肯定不會接受外婆所謂的生活費，所以她換成禮物表達感謝，理由很正當。
杜月清還是反對：“你都說了你在那邊的花銷是他出的，說明他未必買不起一部手機，可能是怕買了手機影響學習，也可能他的錢另有用處，總之你貿然送人手機，不是很好。”
在杜月清這個狗頭軍師的分析下，周鏡霜也覺得或許不太合適，於是送禮一事被擱置。
兩人還是保持之前一周聯系一次的頻率。
好在高中杜月清和她同校，加之身邊時不時有個林嘉陽在晃悠，周鏡霜也慢慢適應了高中生活，感受到不同於初中的樂趣。
自籃球場被砸，林嘉陽當了周鏡霜半個月跑腿，漸漸和杜月清熟識後，三個人自然而然地組成小團體。
他們都不同班，每天中午早下課的人就先去飯堂占位置，打好前一天對方說要吃的菜。有時相約圖書館學習，林嘉陽身為學霸，責無旁貸地幫兩個中等生輔導功課。周五放學早，他會邀請他們去看他打籃球，打完就去學校附近的小吃街吃飯，九點前林嘉陽會把他們安全送回家。
杜月清有時會笑他，經常和兩個女生走一起，會不會被人笑話。
林嘉陽說不會，他和班上同學關系都挺好，外班的就和他們兩個人走得比較近，從沒人笑話過他。
“也是，”杜月清說：“你性格好，人緣肯定也不錯。”
周鏡霜點頭，林嘉陽是除曲溯陽外，她認識最好相處的異性。他不是一心撲在學習上的書呆子，懂玩會玩，課餘生活豐富多彩。被他帶著，她和杜月清的校園生活也豐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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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裏的烤串突然就不香了，周鏡霜把沒吃完的全給杜月清。
林嘉陽給她遞新的，她沒接，他不解地問：“今天的串不好吃嗎？”
“嗯。”沒有朝城的小吃好吃。
“那你想吃什麽，帶你去吃。”
周鏡霜掰著手指給他數：“鱟粿、鮮蝦腸粉、蠔烙、牛肉丸粿條、生腌蝦姑、糖蔥薄餅、鹹水粿……”
她數到停不下來，林嘉陽聽完只認識鮮蝦腸粉一種，他看向杜月清，問：“她在說什麽？”
杜月清看著她為了一口吃沒出息的樣子，頗為嫌棄：“朝城的小吃，別理她，發病呢。”
林嘉陽：“想吃的話我們可以找個時間過去玩。”
杜月清：“她每個假期都去，也吃不膩。”
周鏡霜覺得她遲早要收回這句話：“你嘗過就知道了。”
這一天來得很快。
寒假一到，周鏡霜就收到曲溯陽消息，說阿嬤要帶他來嶺安過年。
假期第一天，周鏡霜還在睡懶覺，看到消息瞬間清醒，立馬從床上蹦下來，先回覆消息，再拿出紙筆做游玩攻略。
聊了一陣，周鏡霜才知道他們這趟的目的，受外婆邀請來嶺安過年是一件，另一件是最近鎮上的手工藝品賣不出去，每個手藝人手中都有很多存貨，外公購買了一部分當作新年賀禮送給公司員工，另一部分，他們聽聞嶺安每年都會舉辦新年市集活動，打算報名參加，開拓另一條銷路。
[太陽]：這個事其實是我攬下的，外公幫我們解決一部分後，阿嬤原本是想留到明年繼續賣。是我想起你之前說過嶺安有這種活動，才和阿嬤說來試試，但我怕我做不好。
[霜花]：阿嬤不相信你嗎？
[太陽]：不是，阿嬤讓我去試試，做不好也沒關系，夏菱這麽說，阿公阿婆他們也這麽說。
[霜花]：但我覺得你一定能做好，能幫阿公阿婆們解決掉問題。曲溯陽想做的事，一定能成功。
[霜花]：而且還有我呢，嶺安是我的地盤，我怎麽可能讓你輸著回去！
新年市集活動周鏡霜只去逛過，不知道作為參與活動的攤主要做什麽，和曲溯陽大概聊過後，就去找林嘉陽和杜月清幫忙出主意。
杜月清聽完，第一反應是：終於可以見到傳說中的曲溯陽和朝城小吃了。
周鏡霜瞪她一眼，目光投向靠譜的林嘉陽。
林嘉陽說：“這種市集活動對消費者來說就是屯年貨的，吃的用的會比較受歡迎，這種類似擺飾的物件，可能不太好賣。”
周鏡霜把曲溯陽發給她的照片拿給他們看：“也不全是擺飾，還有一些可以日常使用的。”
林嘉陽翻看一遍照片，很快理出思路：“那可以分為三種，一種是家用品，像竹編的籃筐、陶瓷碗盤，第二種是新年裝飾品，像剪紙、花燈，第三種我們可以在包裝上下功夫，做成禮品，像這些木雕和泥塑作品、潮繡，過年走親戚送人。時間還有兩周，我們家認識一些做禮盒包裝的供應商，我可以讓我爸請他們幫忙，給我們趕一些包裝盒。”
“真的？”周鏡霜大喜過望，“那我現在就和曲溯陽說。”
林嘉陽：“你讓他把大概的尺寸整理好給我，最快後天，就能出圖。”
“好，不然我把他聯系方式給你，你們方便溝通。”
“可以。”
周鏡霜把曲溯陽家的座機號發給林嘉陽，在Q|Q上和曲溯陽說明緣由後，兩個還未謀面的人就開始商討後續的事，電話一打就是兩個小時，還沒有停止的架勢。
林嘉陽這麽盡心盡力，周鏡霜很感激，時不時倒杯茶拿點小點心給他，防止他體力不支。在林嘉陽吃東西的間隙，還不忘大聲提醒對面的人，也要找點東西吃。
林嘉陽看著她對著手機一副雀躍的模樣，好似明白了一些事。
曲溯陽來嶺安的那天，周鏡霜帶上杜月清和林嘉陽去火車站接。
提早了一小時去，周鏡霜緊張又期待，像小時候上學第一次春游，前一晚欣喜得睡不踏實一樣，盯著屏幕上提示詞，在候場區一圈一圈回來走。
杜月清看得累，也替她累，把人壓回來按在她和林嘉陽中間，說：“消停點，待會就能見到了，急什麽？”
被兩人夾著，周鏡霜失去自由，只好安分坐在椅子上等。
二十分鐘後，看到那串倒背如流的數字浮現在屏幕上，周鏡霜騰地站起，三步並一步跑到出口，望眼欲穿。
杜月清和林嘉陽跟上。
旅客陸續出來，周鏡霜瞪大眼睛在人群中搜尋，很快，她看到熟悉的面孔，揚起手，曲字在嘴邊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一聲響亮的“阿嬤”！
出站，阿嬤緊緊摟住人，想喊她，喉間一陣不舒服，偏頭咳了好一會，才轉過來叫霜霜。
阿嬤的臉色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長途跋涉累到了，周鏡霜有些擔憂，握緊她的手，“阿嬤，你怎麽了，生病了嗎？”
“就是小感冒，不礙事。”
周鏡霜放下心，視線轉向阿嬤身邊，拉著行李箱的曲溯陽。
一個學期不見，他又長高了，穿著長款白色風衣，只遮到膝蓋，她要把腦袋仰得很高，才能看見他的眼睛。
她看見他眼裏不加掩飾的欣喜。
“抱了阿嬤，不抱下我嗎？”曲溯陽敞開手，笑吟吟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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