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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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簽約的日子到了。早早的起來，餐廳裏已經放好了早餐。我拉著椅子坐下。安陽把粥遞過來。我說了一聲謝謝。她微微點頭入座。劃清界限後，我們的言語交流銳減。像這樣想對著吃早餐，就是安靜的各吃各的。
我把蔬菜包咬了一口，瞟著對面的她。她喝了口粥，似乎也沒有開口的打算。
我回憶起了昨天和南宮玥的電話。
快九個月的她，比頭胎笨重許多，李銳建議可以休假回家養胎，隨時準備住院。她卻說自己還有精力，可以繼續上班。氣得李銳進廚房打電話給岳母求助。一向溫柔的南宮玥也氣了，轉身就出門，手機也沒帶，錢包也沒拿。不敢走遠，一個人在小區溜達散氣。
撐著沈甸甸的肚子走了幾圈，想著李銳平時的好，氣也就沒有那麽盛了。慢悠悠回家，發現大門是開著的，家裏沒有一個人。拿起桌上的手機，十幾個李銳的未接電話，還有他的語音，都是在認錯。旁邊放著剛洗好的櫻桃。上班的時候，她說想吃，下了班，李銳就買回家了。一股子感動湧上心頭，她趕緊給李銳打電話。
一回到家，滿頭大汗的李銳就抱住她道歉，叮囑著以後再有什麽事兩個人當面說，別一個人一聲不吭就跑了。不然，少了一個人的家，哪叫家。兩個人最後商量，再上半個月的班，就休假，準備住院待產。
她連連感慨，結了婚，有了孩子，婚姻不只是愛情，還有其他的羈絆。想要經營好婚姻，兩個人都得退讓。她又延伸著，不光是婚姻、愛情，就是友情也是。都需要彼此的理解與照顧。有話好好說，別一個人說；有事好商量，別一個人扛。不然要婚姻幹什麽，交朋友做什麽。最後警告我，別因為她結婚了，馬上是兩個娃兒的媽，就淡了聯系。雖然交集不一樣了，但感情必須在。
我連連附和班長，遵命。心裏也不免有些感觸。尤其是和安陽畫了楚河漢界後，我們倆的氛圍那叫一個微妙。說好吧，那肯定是不如往昔般如膠似漆。說不好吧，那又沒有到不相往來。到來不去，讓我心裏更加難受。
就像現在，她依舊會為我準備早餐、載我去公司。但是我們倆就這麽安靜的不多說一句話。好似都處在各自的空間裏。我有些後悔那天的莽撞言語了。就像南宮玥說：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商量。我既沒有好好說話，也沒有與她商量。可以說，我是單方面的下命令了。
她的手機響了，她順手一滑，打開免提，楊汝靈的聲音傳來：“安陽，我準備出門了。”
“好的。”說完，她掛了電話。
雖然交流很少，但不難發現，她倆的關系確實親近不少。出個門都要說一聲。我掰了一塊包子往嘴裏放：“她和我們一起簽約。”聽見她悶頭嗯了一聲，我又掰了一塊：“你什麽時候邀約的她？”
安陽頓了頓，又舀了一勺清粥喝了一口：“第二天下午，統一發的信息。”
“為什麽我沒有接到？”嗅到了一點點不同，我不禁有些竊喜。
她仰起頭看著我，臉上長掛的笑容沒有，反倒有些淡漠：“我想親自對你說。”
的確有不同，我細細咀嚼著包子，面粉滲出一點甜。夾了個包子放她碗裏，看著不著一笑的她微微扯出笑來，我也含笑說了聲：“這個好吃。”
抵達公司，楊汝靈居然等在大門口，看見我倆，她翩然而來。今天她穿了一條小雛菊連衣裙，看似隨意的紮了個丸子頭，一雙七厘米的高跟鞋，盡顯高挑的身材。對比我，馬尾辮，上衣白T，下穿淺藍色牛仔褲，配上小白鞋，實在有些隨意。不過再看在前面領路的安陽，她和我一樣，白T牛仔小白鞋，也就不那麽失禮了。
會議室裏，江波和於博然都在。一個打游戲，一個在打電話。旁邊還坐著一位衣著幹練的小姐姐。一見到我們，就把合同遞給來，一秒的時間都不願意耽擱：“我是aoa的法律顧問，安蔚。這是簽約合同，你們看一看，如果沒有什麽問題，在最後一頁簽名。”
安陽坐中間，我和楊汝靈坐兩邊。一頁頁翻看，都是些常規條款，比起樂享，aoa提供的條件是好很多。而且，在後面還補充的有一條：如若本人不願意的工作，有一票否決權，一切後果，由公司全部承擔。一股無形的力量看似強大卻又輕柔的撞擊著我的心臟。
我轉向旁邊的人，她也在認真的閱讀合同。我心海翻湧，真想立即問她：她承諾的自由，是這個嗎？把一個藝人的話語權提高這麽多，她真的考慮好後過了嗎？我說不願意，就真的可以任性的說no？我真的可以自己做主嗎？
“有什麽問題嗎？”安蔚問著。
楊汝靈應著：“沒有。”她爽快的提筆。
我將目光收回來，註視著這些白底黑字，手微微蜷縮，看著一旁等待我使用的鋼筆，心浪一個掀得比一個高。想要伸手去拿，卻還是止住了，突然起身：“我先去上個廁所。”然後逃似的溜了。
我爸經常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還是自己踏踏實實最可靠。太美好的事物總會讓我心有餘悸。遇到怦然心動的南宮玥，最後我只能祝福她收獲自己的愛情；簽約人人艷羨的樂享，最後我成了背鍋棄子；逍遙在大洋彼岸，最後連我爸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入選期待已久的《長安花》，最後差點半路流產。。。
起點太好，越來越讓我不敢去接受。怕美麗冰花融化後，是破敗的景象等著我去直面。
“長風，你不舒服嗎？”安陽追了出來。
我背對著她，腳下慌亂，心裏忐忑。她走到我的跟前，捧起我的臉：“你怎麽哭了？”
我，哭了嗎？感受著睫毛上的重量，我膽怯的哭了。幸福來得太突然，讓我有了不能承受之重。感受著她用溫柔的指腹幫我拂開淚水，我心慌的哭了。她突然走進我的世界，給我帶來了太多的驚喜與幸福。我握得住這雙溫暖的手嗎？
我想也沒想，直接抱住她，淚水灑在她的T恤上。她抱著我焦慮的安慰著：“你，怎麽了？合同裏有不滿意的地方嗎？我們可以馬上改。”
我聞言，笑了一聲，心想：這家公司，還真是你說了算。這麽足的安全感，怎讓人不動心。
抱了兩秒，舒心的我站好了，敞開了笑容，向她伸出手，直言道：“安陽，以後我們就是真正的同事了。”
她看著我，也露出了陽光般的笑容，握上我的手，回敬著：“長風，以後，請多多指教。”
回到會議室，我和她看了彼此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看著自己的大名，我心花怒放。看著身旁的她，我囅然而笑。
是呀，為什麽不笑呢？身邊有她在，這麽好的同事，這麽好的朋友。
為了慶祝新公司成立，順利簽約三個新人，江波邀請我們共進午餐。可是安蔚一本正經的拒絕了，拎著公文包就信步盎然的走了。
他無奈的舉起雙手向天長嘯：“她怎麽隨時都這麽忙？約她吃飯，比登天還難。”
於博然蹭了下他的肩頭，調侃著：“你去入職法務部，就能和她朝夕相處了。”
“這麽多條文，我才不背。”江波轉而向安陽發起攻擊，“都搞定了，你還不犒勞犒勞我們。”
“現在你是老板。”安陽和他們兩個在前走。我和楊汝靈在後聽從命令，反正下午再開工。
江波想了想：“我們去吃刺身吧。今天剛到的貨。”
“昨天才吃，不去，我想喝鯽魚湯。”安陽立馬否了。
江波聳聳肩：“你最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我看著安陽，腦子裏轉著，昨天我們吃了嗎？沒有呀。這段時間都沒有吃。她這瞎話說的也太不臉紅。我怎麽沒發現她還是這樣的人？
楊汝靈被一個電話叫走。我們四人抵達包廂，菜肴已經備好，人到，服務員便開始開火。我慣性坐在安陽的旁邊。她先給我盛了碗乳白的魚湯，再把我辣椒碟裏的紅辣子去半。
江波笑道：“看來不是才吃，而是某人不想吃。”
我正拿起勺子準備喝湯，被他這麽一說，嗆了下。安陽輕拍著我的背：“別理他，你先喝湯，我給你挑肉。”然後真的在自己碗裏把魚刺剃了，再拿給我。
這般殷切搞得我大氣不敢喘一口，連忙推辭：“不用了，我自己來。”
“你這幾天不舒服，多喝點暖身。”她隨口補了句，又給我盛了碗。
我腦殼一蒙，難道是因為我來例假了，所以她不去吃刺身改來喝湯？看著碗裏奶白奶白的湯，我感覺不用喝，身體都開始燥熱了。
“喲喲喲。安陽姐姐什麽時候對我也這麽好？”說著，對面的江波就把碗遞過來。
安陽直接懟回去：“我讓安蔚來給你盛。”
“算了算了。我自己有手。”邊說，他邊自覺地給自己盛湯，末了還不忘給我來一句：“長風妹妹，好湯，趁熱喝。”
我看著他對我向著安陽擠眉弄眼，心裏雜亂起來，只能呵呵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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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蔬菜包咬了一口，瞟著對面的她。她喝了口粥，似乎也沒有開口的打算。
我回憶起了昨天和南宮玥的電話。
快九個月的她，比頭胎笨重許多，李銳建議可以休假回家養胎，隨時準備住院。她卻說自己還有精力，可以繼續上班。氣得李銳進廚房打電話給岳母求助。一向溫柔的南宮玥也氣了，轉身就出門，手機也沒帶，錢包也沒拿。不敢走遠，一個人在小區溜達散氣。
撐著沈甸甸的肚子走了幾圈，想著李銳平時的好，氣也就沒有那麽盛了。慢悠悠回家，發現大門是開著的，家裏沒有一個人。拿起桌上的手機，十幾個李銳的未接電話，還有他的語音，都是在認錯。旁邊放著剛洗好的櫻桃。上班的時候，她說想吃，下了班，李銳就買回家了。一股子感動湧上心頭，她趕緊給李銳打電話。
一回到家，滿頭大汗的李銳就抱住她道歉，叮囑著以後再有什麽事兩個人當面說，別一個人一聲不吭就跑了。不然，少了一個人的家，哪叫家。兩個人最後商量，再上半個月的班，就休假，準備住院待產。
她連連感慨，結了婚，有了孩子，婚姻不只是愛情，還有其他的羈絆。想要經營好婚姻，兩個人都得退讓。她又延伸著，不光是婚姻、愛情，就是友情也是。都需要彼此的理解與照顧。有話好好說，別一個人說；有事好商量，別一個人扛。不然要婚姻幹什麽，交朋友做什麽。最後警告我，別因為她結婚了，馬上是兩個娃兒的媽，就淡了聯系。雖然交集不一樣了，但感情必須在。
我連連附和班長，遵命。心裏也不免有些感觸。尤其是和安陽畫了楚河漢界後，我們倆的氛圍那叫一個微妙。說好吧，那肯定是不如往昔般如膠似漆。說不好吧，那又沒有到不相往來。到來不去，讓我心裏更加難受。
就像現在，她依舊會為我準備早餐、載我去公司。但是我們倆就這麽安靜的不多說一句話。好似都處在各自的空間裏。我有些後悔那天的莽撞言語了。就像南宮玥說：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商量。我既沒有好好說話，也沒有與她商量。可以說，我是單方面的下命令了。
她的手機響了，她順手一滑，打開免提，楊汝靈的聲音傳來：“安陽，我準備出門了。”
“好的。”說完，她掛了電話。
雖然交流很少，但不難發現，她倆的關系確實親近不少。出個門都要說一聲。我掰了一塊包子往嘴裏放：“她和我們一起簽約。”聽見她悶頭嗯了一聲，我又掰了一塊：“你什麽時候邀約的她？”
安陽頓了頓，又舀了一勺清粥喝了一口：“第二天下午，統一發的信息。”
“為什麽我沒有接到？”嗅到了一點點不同，我不禁有些竊喜。
她仰起頭看著我，臉上長掛的笑容沒有，反倒有些淡漠：“我想親自對你說。”
的確有不同，我細細咀嚼著包子，面粉滲出一點甜。夾了個包子放她碗裏，看著不著一笑的她微微扯出笑來，我也含笑說了聲：“這個好吃。”
抵達公司，楊汝靈居然等在大門口，看見我倆，她翩然而來。今天她穿了一條小雛菊連衣裙，看似隨意的紮了個丸子頭，一雙七厘米的高跟鞋，盡顯高挑的身材。對比我，馬尾辮，上衣白T，下穿淺藍色牛仔褲，配上小白鞋，實在有些隨意。不過再看在前面領路的安陽，她和我一樣，白T牛仔小白鞋，也就不那麽失禮了。
會議室裏，江波和於博然都在。一個打游戲，一個在打電話。旁邊還坐著一位衣著幹練的小姐姐。一見到我們，就把合同遞給來，一秒的時間都不願意耽擱：“我是aoa的法律顧問，安蔚。這是簽約合同，你們看一看，如果沒有什麽問題，在最後一頁簽名。”
安陽坐中間，我和楊汝靈坐兩邊。一頁頁翻看，都是些常規條款，比起樂享，aoa提供的條件是好很多。而且，在後面還補充的有一條：如若本人不願意的工作，有一票否決權，一切後果，由公司全部承擔。一股無形的力量看似強大卻又輕柔的撞擊著我的心臟。
我轉向旁邊的人，她也在認真的閱讀合同。我心海翻湧，真想立即問她：她承諾的自由，是這個嗎？把一個藝人的話語權提高這麽多，她真的考慮好後過了嗎？我說不願意，就真的可以任性的說no？我真的可以自己做主嗎？
“有什麽問題嗎？”安蔚問著。
楊汝靈應著：“沒有。”她爽快的提筆。
我將目光收回來，註視著這些白底黑字，手微微蜷縮，看著一旁等待我使用的鋼筆，心浪一個掀得比一個高。想要伸手去拿，卻還是止住了，突然起身：“我先去上個廁所。”然後逃似的溜了。
我爸經常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還是自己踏踏實實最可靠。太美好的事物總會讓我心有餘悸。遇到怦然心動的南宮玥，最後我只能祝福她收獲自己的愛情；簽約人人艷羨的樂享，最後我成了背鍋棄子；逍遙在大洋彼岸，最後連我爸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入選期待已久的《長安花》，最後差點半路流產。。。
起點太好，越來越讓我不敢去接受。怕美麗冰花融化後，是破敗的景象等著我去直面。
“長風，你不舒服嗎？”安陽追了出來。
我背對著她，腳下慌亂，心裏忐忑。她走到我的跟前，捧起我的臉：“你怎麽哭了？”
我，哭了嗎？感受著睫毛上的重量，我膽怯的哭了。幸福來得太突然，讓我有了不能承受之重。感受著她用溫柔的指腹幫我拂開淚水，我心慌的哭了。她突然走進我的世界，給我帶來了太多的驚喜與幸福。我握得住這雙溫暖的手嗎？
我想也沒想，直接抱住她，淚水灑在她的T恤上。她抱著我焦慮的安慰著：“你，怎麽了？合同裏有不滿意的地方嗎？我們可以馬上改。”
我聞言，笑了一聲，心想：這家公司，還真是你說了算。這麽足的安全感，怎讓人不動心。
抱了兩秒，舒心的我站好了，敞開了笑容，向她伸出手，直言道：“安陽，以後我們就是真正的同事了。”
她看著我，也露出了陽光般的笑容，握上我的手，回敬著：“長風，以後，請多多指教。”
回到會議室，我和她看了彼此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看著自己的大名，我心花怒放。看著身旁的她，我囅然而笑。
是呀，為什麽不笑呢？身邊有她在，這麽好的同事，這麽好的朋友。
為了慶祝新公司成立，順利簽約三個新人，江波邀請我們共進午餐。可是安蔚一本正經的拒絕了，拎著公文包就信步盎然的走了。
他無奈的舉起雙手向天長嘯：“她怎麽隨時都這麽忙？約她吃飯，比登天還難。”
於博然蹭了下他的肩頭，調侃著：“你去入職法務部，就能和她朝夕相處了。”
“這麽多條文，我才不背。”江波轉而向安陽發起攻擊，“都搞定了，你還不犒勞犒勞我們。”
“現在你是老板。”安陽和他們兩個在前走。我和楊汝靈在後聽從命令，反正下午再開工。
江波想了想：“我們去吃刺身吧。今天剛到的貨。”
“昨天才吃，不去，我想喝鯽魚湯。”安陽立馬否了。
江波聳聳肩：“你最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我看著安陽，腦子裏轉著，昨天我們吃了嗎？沒有呀。這段時間都沒有吃。她這瞎話說的也太不臉紅。我怎麽沒發現她還是這樣的人？
楊汝靈被一個電話叫走。我們四人抵達包廂，菜肴已經備好，人到，服務員便開始開火。我慣性坐在安陽的旁邊。她先給我盛了碗乳白的魚湯，再把我辣椒碟裏的紅辣子去半。
江波笑道：“看來不是才吃，而是某人不想吃。”
我正拿起勺子準備喝湯，被他這麽一說，嗆了下。安陽輕拍著我的背：“別理他，你先喝湯，我給你挑肉。”然後真的在自己碗裏把魚刺剃了，再拿給我。
這般殷切搞得我大氣不敢喘一口，連忙推辭：“不用了，我自己來。”
“你這幾天不舒服，多喝點暖身。”她隨口補了句，又給我盛了碗。
我腦殼一蒙，難道是因為我來例假了，所以她不去吃刺身改來喝湯？看著碗裏奶白奶白的湯，我感覺不用喝，身體都開始燥熱了。
“喲喲喲。安陽姐姐什麽時候對我也這麽好？”說著，對面的江波就把碗遞過來。
安陽直接懟回去：“我讓安蔚來給你盛。”
“算了算了。我自己有手。”邊說，他邊自覺地給自己盛湯，末了還不忘給我來一句：“長風妹妹，好湯，趁熱喝。”
我看著他對我向著安陽擠眉弄眼，心裏雜亂起來，只能呵呵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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