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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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請父王喝茶。”鄭子衿俯身行禮，雙手舉起茶盞置於頭頂上方。
安王拿過茶盞，和藹一笑，“好。起來吧。”
鄭子衿緩緩起身，安王跟世子都生了一雙桃花眼，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兒媳。
她肌膚勝雪，雙目澄澈的如同一汪清水，舉手投足間流露著清雅高貴。
安王由衷讚揚道:“不愧是我兒執意要娶的女子，果真是國色天香，知書達禮。”
鄭子衿安靜的立於世子身側，保持著大家閨秀的樣子。
世子身著一身淺藍金線繡雲錦衣長袍，頭戴玉貫，拂過雪白色的發帶於身後，眼如桃花，眸光頗有得意之色，“瞧父王說的，好似兒子只看到了世子妃的美色一樣。”
“油嘴滑舌。”安王擺擺手，示意他們坐到左邊的位置。
安王放下茶盞，指向右邊一列，對鄭子衿說道:“王妃常年在外修行，就由本王跟你介紹府中的這些人，以後常來常往，也總是會相熟的。”
“是，父王。”鄭子衿點頭，安靜的註視著面前一列的眾人。
安王指向一個美麗婦人，介紹道:“這是裴側妃，王妃不在府中，全靠她操持著，世子妃日後若是有不懂的大可以去向她請教。”
“王爺，您真是折煞妾身了，世子妃乃是安王府嫡出的兒媳，將來可是要管理家事的，說什麽請教不請教的話，世子妃只管叫我來處理就是了。”裴側妃雖是快要四十的女人，因為保養得宜，說話時眉梢間總是流露著一股少婦獨有的風韻。
鄭子衿抿著唇，心想這個裴側妃可真的能言善辯，一番話即是不想把管家的權利給世子妃，又巴結了一番安王爺。
她正要起身端茶，世子輕輕按住她的胳膊，搖了搖頭。
安王爺也看出了她的不解，心想到底是侯門和皇族的差異，目光沈靜，解釋道:“世子妃身份尊貴，無需給庶母上茶。”
即便是再得寵的側妃，也離不開一個庶字，鄭子衿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裴側妃，她的笑容緊緊停滯片刻，便又恢覆出一副親人的樣子。
“這個是我的二兒子李遜。”王爺指向裴側妃的下方，沈沈笑道:“他一直在外打仗，聽到世子大婚專程回來為你們道喜。”
李遜平日裏不茍言笑，只是微微朝世子和鄭子衿點了點頭。
鄭子衿隱隱從語氣裏察覺到王爺對這個二公子是有幾分喜歡的，她偷偷瞟了一眼世子。
世子神色如常，笑著對李遜說:二弟千裏迢迢回來恭賀，也不見賀禮，實在不算誠心。”
李遜頓了一下，沈聲道:“自是準備了。”
世子笑著點頭，吩咐身後的扶風道:“現在去清輝堂把二弟給我的禮物拿來，莫要辛苦二弟的人搬了。”
扶風稱“是”，對著李遜行禮，“不只清暉郡王禮物安置於何處屬下這就去搬。”
李遜面色難看，他本就是收到家書急於回來，哪裏會買什麽賀禮。如今世子直接用搬的字眼來形容賀禮，他也不好再送玉佩首飾。
看來只得狠下血本，才能不讓安王生疑他回來的目的，李遜素來珍愛陶瓷之物，平日裏更是一個都不舍得把玩。王府裏皆知他的這個愛好，故此也只有這個最合適。
雖然不舍，李遜還是狠下了心，說道:“自然是書房裏的那個瓷瓶。”
世子似乎很是吃驚，微微一笑道:“二弟竟然如此大的手筆，把那些瓷瓶都給我。”
鄭子衿微微一笑，心裏佩服起世子的厚臉皮，從剛剛李遜面色上就知他未曾準備賀禮，說給瓷瓶不過是搪塞的一個借口，哪知世子借坡下驢的悉數全要。
李遜的心一下沈到了谷底，面色稍有不善，旁邊的裴姨娘反應很快，輕咳出聲，柔聲道:“遜兒，既是賀禮，本該是你的人送去才好，還不快謝謝世子體恤你們院子裏的人”
鄭子衿看著裴姨娘，淡淡笑道:“多謝二弟。”
李遜皺眉更深了，看著笑而不語的世子，坐在位置上。
裴側妃打圓場，“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
世子端起茶盞，輕輕吹後淺飲一口，笑著對鄭子衿說:“這紫筍茶可是在整個金陵都不可多得的極品，現在喝正好，你嘗嘗。”
安王看著這一家子之間的暗湧，心裏明白，面上卻裝作看不懂，對著世子沈沈笑道:“知道你小子喜歡喝，統共今年安王府就收了這麽點，一會送到你的院子裏。”
“嗯。”世子並沒有看安王，而是把一盤小點心推到鄭子衿面前，耐心的解釋道:“紫筍茶雖味清，卻有些苦，配著這鳳梨酥吃起來味道最好。”
鄭子衿微微一怔，心裏砰砰跳了起來，神色尷尬的拿起茶盞喝了一口，她雖不擅品茶，卻也能嘗出其中的與眾不同。
澀澀的口感之後有些發苦，過一會後唇齒間竟有一種清香的口感。
果然是上好的貢茶，鄭子衿瞟了一眼那漂浮的茶葉，只怕這一杯都值上外面的一桌菜了。
看著鄭子衿發呆，坐在李遜旁邊的安華郡主李姄嗤笑道:“嫂嫂不會沒喝過這茶吧？噢，想想也是，平陽侯到底也不是皇族，這茶想必也是分不到侯府去的。”
裴側妃嗔怪，“姄姄，你話多了。”
李姄瞥向鄭子衿的目光裏閃過一絲輕蔑，卻故意一副裝作天真可愛的樣子，“是是是，母親，我不過是與嫂嫂開玩笑呢。”
“嫂嫂不介意的吧？”李姄挑眉，故意沖著鄭子衿笑了一下。
“當然。”鄭子衿淡然一笑，放下茶盞，語氣平和，“我既然嫁入安王府，自是要學習很多事情，只是，在侯府時父親一貫教導我們兄妹要懂尊卑，知禮儀，安王府的家訓自是要比我們侯府更高一層。”
“如今所見。”鄭子衿看著李姄，緩緩說道:“安華郡主還需要多加學習規矩，以免出門讓人說安王府失了禮數。”
世子嗤笑了一聲，看向鄭子衿的眼神裏滿是柔光。
李姄臉色微紅，有些委屈的看向安王爺，“父王，我是無心說了一句，你看嫂嫂不高興便拿家訓來說我。”
安王正要開口，世子卻搶過話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姄，“姄姄，你今年多大了？”
李姄雖然被問的一頭霧水，還是如實回答，“十四，世子哥哥問這個做什麽。”
“這麽大的姑娘都該在閨閣裏學習女戒，好將來入主別家，怎麽竟想著圍著父親撒嬌裝傻呢”世子冷冷一笑，翹起二郎腿，故意含笑向裴側妃問道:“裴側妃，你說是不是”
“是。”裴側妃垂下眼睫，身體輕顫，向安王投去求救的目光。
安王低頭喝茶，似是不願插手。他可以寵妾，但絕不會為了一個妾去傷了跟嫡長子的情分，這點裴側妃非常清楚，她的孩子們亦是心知肚明。
李姄面色難看，從未被如此當眾指責過，指著世子說道:“大哥，你要說就說我，借機諷刺我母親算什麽意思。”
“借機”世子好似聽到了笑話一樣，慵懶的單手拖頭，桃花眼中充滿興味。“我用得著麽？”
裴側妃皺了皺眉，眼裏閃過一抹恨意，柔聲道:“世子，姄姄不懂規矩，冒犯了您。”還未說完，她就似有哽咽之聲。
世子打了個哈欠，拉起鄭子衿的手就站了起來，“這戲你做的不累，我看著都累，困了，去補覺。”
鄭子衿再次被世子的隨意所震驚，瞥了一眼裴側妃。
果不其然，裴側妃的肩膀顫了顫，沒有再開口，本就姣好的身材此刻顯得更加嬌弱無依。
安王一口茶沒咽下去，聽到世子要走回嗆了一口，重重的放下茶盞，劇烈的咳湊了起來，裴側妃立刻上前幫他撫順胸口，卻被他伸手推開，對世子沈聲說道，“月銘，坐下。”
世子冷哼一聲，半點都不畏懼。鄭子衿感覺到手裏被什麽東西咯到，低頭看到世子的手指上帶著一個白玉環，她越看越熟悉。
白色的玉紋上好像還劃著一些圖案，她的心裏咯噔一下，心裏猜測這個應該是她當年拿著刀劃上去的圖案。
驚嘆之餘，還有一絲疑惑，她沒有想到一向追求完美無暇的李月銘會一直留著此物。
安王嘆了口氣，冷聲道:“姄姄，給你嫂嫂賠罪。”
李姄雖說是庶出，但是在王府裏是第一個出生的女兒，加上那時裴側妃已經有二子傍身，地位榮寵不斷，所以從生下來時就被封為安華郡主，備受母親和哥哥們的寵愛，脾氣也比王府裏其他的姑娘要嬌縱一些。
如今世子剛回來，就要帶著世子妃給她母親一個下馬威，她自是忍不下去的，不甘的說道:“我不，父親偏心，明明是世子看不起我母親，才故意……”
“住嘴!”安王和裴側妃同時開口。
不同的是，裴側妃是一臉焦急，而安王則是一臉陰沈。
裴側妃慌忙認錯，跪在安王的面前，輕聲道:“姄姄從小被妾身嬌慣壞了，才會如此口不擇言，還請王爺莫要同她置氣。”
“誒。”世子故意長長的嘆了口氣，看向鄭子衿，揶揄道:“不知子衿庶出的妹妹犯錯，平陽侯夫人會怎麽罰”
鄭子衿的視線慢慢轉移到他俊秀的面容上，他的桃花眼裏總是帶著一股惡作劇的意味。
她微微一笑，目光微轉，素手半掩唇瓣，說道:“妾身家中的庶出妹妹，是不能在廳堂示人的，所以並未有犯錯的機會。”
若是平日裏鄭子衿還會息事寧人，但是對於裴家的人，她一個都不打算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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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肌膚勝雪，雙目澄澈的如同一汪清水，舉手投足間流露著清雅高貴。
安王由衷讚揚道:“不愧是我兒執意要娶的女子，果真是國色天香，知書達禮。”
鄭子衿安靜的立於世子身側，保持著大家閨秀的樣子。
世子身著一身淺藍金線繡雲錦衣長袍，頭戴玉貫，拂過雪白色的發帶於身後，眼如桃花，眸光頗有得意之色，“瞧父王說的，好似兒子只看到了世子妃的美色一樣。”
“油嘴滑舌。”安王擺擺手，示意他們坐到左邊的位置。
安王放下茶盞，指向右邊一列，對鄭子衿說道:“王妃常年在外修行，就由本王跟你介紹府中的這些人，以後常來常往，也總是會相熟的。”
“是，父王。”鄭子衿點頭，安靜的註視著面前一列的眾人。
安王指向一個美麗婦人，介紹道:“這是裴側妃，王妃不在府中，全靠她操持著，世子妃日後若是有不懂的大可以去向她請教。”
“王爺，您真是折煞妾身了，世子妃乃是安王府嫡出的兒媳，將來可是要管理家事的，說什麽請教不請教的話，世子妃只管叫我來處理就是了。”裴側妃雖是快要四十的女人，因為保養得宜，說話時眉梢間總是流露著一股少婦獨有的風韻。
鄭子衿抿著唇，心想這個裴側妃可真的能言善辯，一番話即是不想把管家的權利給世子妃，又巴結了一番安王爺。
她正要起身端茶，世子輕輕按住她的胳膊，搖了搖頭。
安王爺也看出了她的不解，心想到底是侯門和皇族的差異，目光沈靜，解釋道:“世子妃身份尊貴，無需給庶母上茶。”
即便是再得寵的側妃，也離不開一個庶字，鄭子衿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裴側妃，她的笑容緊緊停滯片刻，便又恢覆出一副親人的樣子。
“這個是我的二兒子李遜。”王爺指向裴側妃的下方，沈沈笑道:“他一直在外打仗，聽到世子大婚專程回來為你們道喜。”
李遜平日裏不茍言笑，只是微微朝世子和鄭子衿點了點頭。
鄭子衿隱隱從語氣裏察覺到王爺對這個二公子是有幾分喜歡的，她偷偷瞟了一眼世子。
世子神色如常，笑著對李遜說:二弟千裏迢迢回來恭賀，也不見賀禮，實在不算誠心。”
李遜頓了一下，沈聲道:“自是準備了。”
世子笑著點頭，吩咐身後的扶風道:“現在去清輝堂把二弟給我的禮物拿來，莫要辛苦二弟的人搬了。”
扶風稱“是”，對著李遜行禮，“不只清暉郡王禮物安置於何處屬下這就去搬。”
李遜面色難看，他本就是收到家書急於回來，哪裏會買什麽賀禮。如今世子直接用搬的字眼來形容賀禮，他也不好再送玉佩首飾。
看來只得狠下血本，才能不讓安王生疑他回來的目的，李遜素來珍愛陶瓷之物，平日裏更是一個都不舍得把玩。王府裏皆知他的這個愛好，故此也只有這個最合適。
雖然不舍，李遜還是狠下了心，說道:“自然是書房裏的那個瓷瓶。”
世子似乎很是吃驚，微微一笑道:“二弟竟然如此大的手筆，把那些瓷瓶都給我。”
鄭子衿微微一笑，心裏佩服起世子的厚臉皮，從剛剛李遜面色上就知他未曾準備賀禮，說給瓷瓶不過是搪塞的一個借口，哪知世子借坡下驢的悉數全要。
李遜的心一下沈到了谷底，面色稍有不善，旁邊的裴姨娘反應很快，輕咳出聲，柔聲道:“遜兒，既是賀禮，本該是你的人送去才好，還不快謝謝世子體恤你們院子裏的人”
鄭子衿看著裴姨娘，淡淡笑道:“多謝二弟。”
李遜皺眉更深了，看著笑而不語的世子，坐在位置上。
裴側妃打圓場，“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
世子端起茶盞，輕輕吹後淺飲一口，笑著對鄭子衿說:“這紫筍茶可是在整個金陵都不可多得的極品，現在喝正好，你嘗嘗。”
安王看著這一家子之間的暗湧，心裏明白，面上卻裝作看不懂，對著世子沈沈笑道:“知道你小子喜歡喝，統共今年安王府就收了這麽點，一會送到你的院子裏。”
“嗯。”世子並沒有看安王，而是把一盤小點心推到鄭子衿面前，耐心的解釋道:“紫筍茶雖味清，卻有些苦，配著這鳳梨酥吃起來味道最好。”
鄭子衿微微一怔，心裏砰砰跳了起來，神色尷尬的拿起茶盞喝了一口，她雖不擅品茶，卻也能嘗出其中的與眾不同。
澀澀的口感之後有些發苦，過一會後唇齒間竟有一種清香的口感。
果然是上好的貢茶，鄭子衿瞟了一眼那漂浮的茶葉，只怕這一杯都值上外面的一桌菜了。
看著鄭子衿發呆，坐在李遜旁邊的安華郡主李姄嗤笑道:“嫂嫂不會沒喝過這茶吧？噢，想想也是，平陽侯到底也不是皇族，這茶想必也是分不到侯府去的。”
裴側妃嗔怪，“姄姄，你話多了。”
李姄瞥向鄭子衿的目光裏閃過一絲輕蔑，卻故意一副裝作天真可愛的樣子，“是是是，母親，我不過是與嫂嫂開玩笑呢。”
“嫂嫂不介意的吧？”李姄挑眉，故意沖著鄭子衿笑了一下。
“當然。”鄭子衿淡然一笑，放下茶盞，語氣平和，“我既然嫁入安王府，自是要學習很多事情，只是，在侯府時父親一貫教導我們兄妹要懂尊卑，知禮儀，安王府的家訓自是要比我們侯府更高一層。”
“如今所見。”鄭子衿看著李姄，緩緩說道:“安華郡主還需要多加學習規矩，以免出門讓人說安王府失了禮數。”
世子嗤笑了一聲，看向鄭子衿的眼神裏滿是柔光。
李姄臉色微紅，有些委屈的看向安王爺，“父王，我是無心說了一句，你看嫂嫂不高興便拿家訓來說我。”
安王正要開口，世子卻搶過話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姄，“姄姄，你今年多大了？”
李姄雖然被問的一頭霧水，還是如實回答，“十四，世子哥哥問這個做什麽。”
“這麽大的姑娘都該在閨閣裏學習女戒，好將來入主別家，怎麽竟想著圍著父親撒嬌裝傻呢”世子冷冷一笑，翹起二郎腿，故意含笑向裴側妃問道:“裴側妃，你說是不是”
“是。”裴側妃垂下眼睫，身體輕顫，向安王投去求救的目光。
安王低頭喝茶，似是不願插手。他可以寵妾，但絕不會為了一個妾去傷了跟嫡長子的情分，這點裴側妃非常清楚，她的孩子們亦是心知肚明。
李姄面色難看，從未被如此當眾指責過，指著世子說道:“大哥，你要說就說我，借機諷刺我母親算什麽意思。”
“借機”世子好似聽到了笑話一樣，慵懶的單手拖頭，桃花眼中充滿興味。“我用得著麽？”
裴側妃皺了皺眉，眼裏閃過一抹恨意，柔聲道:“世子，姄姄不懂規矩，冒犯了您。”還未說完，她就似有哽咽之聲。
世子打了個哈欠，拉起鄭子衿的手就站了起來，“這戲你做的不累，我看著都累，困了，去補覺。”
鄭子衿再次被世子的隨意所震驚，瞥了一眼裴側妃。
果不其然，裴側妃的肩膀顫了顫，沒有再開口，本就姣好的身材此刻顯得更加嬌弱無依。
安王一口茶沒咽下去，聽到世子要走回嗆了一口，重重的放下茶盞，劇烈的咳湊了起來，裴側妃立刻上前幫他撫順胸口，卻被他伸手推開，對世子沈聲說道，“月銘，坐下。”
世子冷哼一聲，半點都不畏懼。鄭子衿感覺到手裏被什麽東西咯到，低頭看到世子的手指上帶著一個白玉環，她越看越熟悉。
白色的玉紋上好像還劃著一些圖案，她的心裏咯噔一下，心裏猜測這個應該是她當年拿著刀劃上去的圖案。
驚嘆之餘，還有一絲疑惑，她沒有想到一向追求完美無暇的李月銘會一直留著此物。
安王嘆了口氣，冷聲道:“姄姄，給你嫂嫂賠罪。”
李姄雖說是庶出，但是在王府裏是第一個出生的女兒，加上那時裴側妃已經有二子傍身，地位榮寵不斷，所以從生下來時就被封為安華郡主，備受母親和哥哥們的寵愛，脾氣也比王府裏其他的姑娘要嬌縱一些。
如今世子剛回來，就要帶著世子妃給她母親一個下馬威，她自是忍不下去的，不甘的說道:“我不，父親偏心，明明是世子看不起我母親，才故意……”
“住嘴!”安王和裴側妃同時開口。
不同的是，裴側妃是一臉焦急，而安王則是一臉陰沈。
裴側妃慌忙認錯，跪在安王的面前，輕聲道:“姄姄從小被妾身嬌慣壞了，才會如此口不擇言，還請王爺莫要同她置氣。”
“誒。”世子故意長長的嘆了口氣，看向鄭子衿，揶揄道:“不知子衿庶出的妹妹犯錯，平陽侯夫人會怎麽罰”
鄭子衿的視線慢慢轉移到他俊秀的面容上，他的桃花眼裏總是帶著一股惡作劇的意味。
她微微一笑，目光微轉，素手半掩唇瓣，說道:“妾身家中的庶出妹妹，是不能在廳堂示人的，所以並未有犯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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