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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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抽牌」
午後，白菁握著手裏的卷毛狗玩偶，從門後又走回了床前。
這已經是她走的第八個來回了。
送，不送。
還是送，還是不送。
反覆糾結了半天，白菁也沒糾結出一個結果。
她輕輕捏了捏努努的爪子，又搖了搖，小聲開口問：“努努，你說我要不要去送啊？”
努努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笑眼，微笑唇下，是可愛純真的笑臉。
白菁仿佛在強人所難：“努努，你只要說一聲話，我現在就去。”
“喵～”
傳來清脆拉長的一聲貓叫。
沒料到還有這種場外求援，白菁看向懶人沙發上團窩著的小時，輕哼了聲：“小叛徒。”
然後站起身，閉眼一打氣，就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白菁快步到了裴輕筠的門前，松握住拳，輕輕敲了三下。
幾秒後，腳步聲漸近，隨著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了。
手指扶住門框，裴輕筠從裏面走了出來。
他戴著一副銀質細框眼鏡，清俊眉目被半擋住，反倒讓斯文禁欲的氣質愈加濃烈。
白菁微微楞神。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裴輕筠戴眼鏡。
沒想到他這樣適合，腦海裏忍不住冒出了這種想法。
裴輕筠目光落在白菁身上，問：“是有什麽事嗎？”
白菁問：“你還戴眼鏡啊？”
說完白菁就楞住了，本來她是想直接說玩偶的事情的。
沒想到一下子嘴快，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裴輕筠解釋說：“看書的時候，需要戴一下。”
白菁點了點頭。
視線掠過他的肩膀，果然瞥到桌上擺著一本書。
白菁轉回視線，再次跟裴輕筠對視上目光。
心臟卻有些不安分地吵鬧了起來。
明明眼前還是裴輕筠，可戴著眼鏡的裴輕筠，怎麽就，怎麽就突然變得這樣……性感起來了。
這個詞出現在腦海裏的一瞬，白菁就在心裏唾棄起自己。
呸，你無恥，你貪圖美色！
怕被裴輕筠看清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白菁猛地伸出一直背在身後的卷毛狗玩偶。
努努被舉得很高，剛好擋住了裴輕筠的臉。
裴輕筠伸出手輕握住努努。
臉被擋住，於是白菁的目光便自然落在了手上面。
掌心只是稍稍用力，指骨便微微凸出，手指骨節分明，修長如竹如玉，指甲修剪整齊幹凈。
甚至能清晰看清掌背上的青筋脈絡。
糟糕……這殺傷力好像也小不到哪裏去。
白菁有些難以移開目光。
玩偶被裴輕筠拿了下來，握在了手心。
白菁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也不知道是該看臉，還是該看手。
只能盡量裝作自然，不經意地飄忽開目光。
裴輕筠看著她，聲音低沈：“你怎麽了？”
白菁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目的，對啊，她是來送玩偶的，是有正事的，不是過來沒事找事的。
她指了指玩偶，底氣突然間就上來了：“我是來送你一只努努的，你不是喜歡玩偶嘛，它會永遠陪伴著你，把勇氣和好運帶給你。”
裴輕筠聞言一怔，看向了手心的卷毛狗。
濃長的眼睫垂下，將泛冷的神情襯得溫和。
過了會，裴輕筠擡頭看向白菁，開口道：“謝……”
話音剛溢出一個音節，他很突然就止住了，微頓了下，再開口卻是一句：“我很喜歡。”
這是他們昨晚的約定。
沒想到裴輕筠這樣認真，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說錯了。
嗯……這麽一本正經地較真，怎麽莫名還有點小可愛。
白菁輕輕抿嘴，還是沒能阻止自己很輕地笑出了聲。
大概裴輕筠也看出來白菁是在笑他，可他的神情，不見一點慍色，眼底反而愈加柔和起來。
於是白菁也就彎著眉眼，悄悄地掩過了這個意外笑聲。
相對著也站了一會了，裴輕筠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
白菁留在這，幹站著也不知道該怎麽好。
看著裴輕筠，怕她的顏控和手控從發亮的眼裏慘痛暴露。
可被看著，她也怪不好意思的。
走廊上有風從窗戶外吹來，輕輕揚起白菁的鬢發。
白菁都在考慮起，要不要就來個“what's the weather”般的話題，這樣也不至於相對無言，只讓她的心跳囂張了。
卻沒料到，這次卻是裴輕筠主動提出了話題：“今天也可以抽一張運勢卡嗎？”
語氣問的真誠，被美色蠱惑的白菁，當然是爽快地答應了。
白菁甚至還很主動地說：“那我現在去拿。”
裴輕筠卻說：“我去你那吧。”
這樣也行，還省得自己來來回回麻煩，於是白菁點了點頭。
到了房門前，白菁打開房門，跟舔毛的小時對視上了。
眼對眼，鼻對鼻，白菁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一會在哪抽運勢牌呢，門外還是在門內。
白菁快速掃視了一眼房間，被子疊了，床上沒有亂丟的衣服，桌子上幹凈整潔……
她又在想，要是不讓裴輕筠進門來，會不會讓人覺得太過小氣。
幾秒內，腦海裏冒出了一連串的想法。
最後白菁還是回頭問：“那你進來坐會？”
裴輕筠站在門前，也不像白菁的其他朋友，習慣性朝著房間裏面看一眼，只是說：“不用，我在外面等就好。”
白菁也知道裴輕筠的性格，一向是把禮貌寫進了家教的，說了的話，就不會是客套。
於是她點了點頭，走進房間，去拿運勢牌。
出來的時候，裴輕筠依舊站在原地。
白菁把運勢牌放在手心，笑道：“可以抽了。”
裴輕筠依舊是抽了最頂端那張。
白菁忍不住打趣道：“都說是抽卡，只有你是永遠拿第一張，還挺方便的。”
裴輕筠握著運勢卡，說：“總感覺這會是緣分。”
沒想到裴輕筠還挺唯心主義的，白菁看著他認真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有點想笑。
不過白菁還是忍住了，用轉移話題的辦法，來忘掉醞釀的笑意：“這次怎麽樣？”
裴輕筠低聲說：“大兇。”
“今天又是大兇。”白菁震驚地說，“總共才五十一張，其中十張大兇，十分之一的概率，你已經中了兩次了。”
裴輕筠也有些無奈：“我的運氣一直不怎麽好，幾乎沒有中過獎。”
白菁開玩笑道：“我記得高中，學校有舉辦一次鼓勵活動，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時還是你負責我們班的，就是那個小紅花的獎勵，幾乎是必中的那種，我們班上的同學都得到了。”
“但是據說五樓有個班裏，有個倒黴蛋，該不會就是你吧？”
裴輕筠沒說話，目光卻輕輕落在了她的臉上。
這反應……不會吧。
白菁試探性地問了句：“真是你啊？”
裴輕筠這才說了句：“是。”
白菁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也能中，怎麽她每次抽卡的時候，就沒有這麽管用呢。
裴輕筠的語氣平靜，可是就連這種百分百中的獎，也錯失了，這也就太慘了。
白菁非常感同身受，畢竟非酋的痛苦只有非酋知道。
她開始說著自己的慘事：“那個其實吧，我的運氣也特別差，從小到大，沒有一次抽到過獎，平常玩游戲抽卡，也次次保底。”
“其實高中那次小紅花，還是我第一次抽到獎呢，我還記得天，毫不誇張，我真的開心了一下午。”
“一直在傻笑，是不是特別沒出息啊。”
裴輕筠仍舊看著她：“沒有，開心是很正常的。”
“對吧。”白菁笑了笑，“還是我們同是黑臉人，才能懂這種久旱逢甘雨的感覺。”
“雖然只是一朵小紅花，可總感覺幸運還是會眷顧我的。”
說了半天，白菁突然想到剛剛的大兇運勢牌，才意識到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把話題又聊偏了。
“剛剛的大兇，上面有說怎麽補救嗎？”
裴輕筠垂眼，這才看向手心的運勢牌。
然後神情一頓。
白菁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臉上漸漸露出猶疑的神情。
“這次難道是尷尬大挑戰了？”
裴輕筠搖了搖頭，念道：“你有過謊言嗎？”
“聽從心裏的聲音，對著空中的七彩泡沫，請親口講述曾經的一個謊言。”
“這運勢牌怎麽神神叨叨的。”白菁忍不住吐槽道，“又是泡沫，還又是謊言的，這個設計師一定是泡沫的忠實信徒。”
雖然嘴上在吐槽，白菁還是很認真地想起了辦法：“不過要是七彩泡沫的話，要去廣場吧，我記得那裏經常有小孩在那吹泡泡。”
“要去嗎？”
白菁剛問完，又補充了句：“那個，我只是也正好，想去書店買最近出的偵探小說。”
“你放心，你說的時候，我絕對不會偷聽的。”
裴輕筠輕輕“嗯”了聲，又說：“我知道，你不會做偷聽的事的。”
尾音帶了笑意，若有若無的。
語氣這麽篤定，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雲端待太久，一看就是太純真了，不懂得社會的險惡。
白菁故意開玩笑道：“你就這麽相信我啊，沒準我就偷聽到了，把你的心裏藏著的秘密狠狠曝光，標題我都想好了，就是‘驚，扒一扒裴大神不為人知的秘密一面’。”
裴輕筠聞言，眼裏透出淺淺的笑意。
像是在問一個想要搗蛋的小朋友般，問她：“那你會嗎？”
被這樣的目光看著，而且還是眼鏡殺器plus版的裴輕筠。
剛剛還想搞壞的底氣，就這樣瞬間沒了。
白菁很沒有出息地屈服了，乖乖地回答：“不會的。”
食指中指並在一起，舉在了臉頰邊，白菁說：“我可以發誓。”
手指傳來微涼的觸感，是裴輕筠將她的手指輕握住。
很輕的力度，手指便隨之放了下來。
裴輕筠說：“不用發誓，我相信你。”
白菁想，這不過只是一個她開的玩笑。
可裴輕筠話說得認真，神情也同樣認真。
讓人很容易生出一種錯覺，這仿佛是教堂裏的求愛誓言。
像是終於承受不住目光般，白菁不自然地偏開頭，開始了顧左右而言它：“好晚了，我們快去吧，不然晚上回來路上容易堵。”
說完，白菁就轉身往前走，甚至沒發現自己的同手同腳。
身後傳來裴輕筠的應聲。
白菁有些不自覺握住了食指和中指。
剛剛手指只是碰了一下，很快就分開了，也明明裴輕筠體溫偏低，她卻莫名感覺，指尖被燒燙過一樣。
還沒到新的一天，白菁已經開始反思，自己的顏控癥狀是不是又加重了。
不然的話，為什麽自己的反應，會變得越來越奇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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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捏了捏努努的爪子，又搖了搖，小聲開口問：“努努，你說我要不要去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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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菁快步到了裴輕筠的門前，松握住拳，輕輕敲了三下。
幾秒後，腳步聲漸近，隨著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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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菁微微楞神。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裴輕筠戴眼鏡。
沒想到他這樣適合，腦海裏忍不住冒出了這種想法。
裴輕筠目光落在白菁身上，問：“是有什麽事嗎？”
白菁問：“你還戴眼鏡啊？”
說完白菁就楞住了，本來她是想直接說玩偶的事情的。
沒想到一下子嘴快，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裴輕筠解釋說：“看書的時候，需要戴一下。”
白菁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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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菁轉回視線，再次跟裴輕筠對視上目光。
心臟卻有些不安分地吵鬧了起來。
明明眼前還是裴輕筠，可戴著眼鏡的裴輕筠，怎麽就，怎麽就突然變得這樣……性感起來了。
這個詞出現在腦海裏的一瞬，白菁就在心裏唾棄起自己。
呸，你無恥，你貪圖美色！
怕被裴輕筠看清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白菁猛地伸出一直背在身後的卷毛狗玩偶。
努努被舉得很高，剛好擋住了裴輕筠的臉。
裴輕筠伸出手輕握住努努。
臉被擋住，於是白菁的目光便自然落在了手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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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菁有些難以移開目光。
玩偶被裴輕筠拿了下來，握在了手心。
白菁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也不知道是該看臉，還是該看手。
只能盡量裝作自然，不經意地飄忽開目光。
裴輕筠看著她，聲音低沈：“你怎麽了？”
白菁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目的，對啊，她是來送玩偶的，是有正事的，不是過來沒事找事的。
她指了指玩偶，底氣突然間就上來了：“我是來送你一只努努的，你不是喜歡玩偶嘛，它會永遠陪伴著你，把勇氣和好運帶給你。”
裴輕筠聞言一怔，看向了手心的卷毛狗。
濃長的眼睫垂下，將泛冷的神情襯得溫和。
過了會，裴輕筠擡頭看向白菁，開口道：“謝……”
話音剛溢出一個音節，他很突然就止住了，微頓了下，再開口卻是一句：“我很喜歡。”
這是他們昨晚的約定。
沒想到裴輕筠這樣認真，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說錯了。
嗯……這麽一本正經地較真，怎麽莫名還有點小可愛。
白菁輕輕抿嘴，還是沒能阻止自己很輕地笑出了聲。
大概裴輕筠也看出來白菁是在笑他，可他的神情，不見一點慍色，眼底反而愈加柔和起來。
於是白菁也就彎著眉眼，悄悄地掩過了這個意外笑聲。
相對著也站了一會了，裴輕筠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
白菁留在這，幹站著也不知道該怎麽好。
看著裴輕筠，怕她的顏控和手控從發亮的眼裏慘痛暴露。
可被看著，她也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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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料到，這次卻是裴輕筠主動提出了話題：“今天也可以抽一張運勢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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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菁甚至還很主動地說：“那我現在去拿。”
裴輕筠卻說：“我去你那吧。”
這樣也行，還省得自己來來回回麻煩，於是白菁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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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在哪抽運勢牌呢，門外還是在門內。
白菁快速掃視了一眼房間，被子疊了，床上沒有亂丟的衣服，桌子上幹凈整潔……
她又在想，要是不讓裴輕筠進門來，會不會讓人覺得太過小氣。
幾秒內，腦海裏冒出了一連串的想法。
最後白菁還是回頭問：“那你進來坐會？”
裴輕筠站在門前，也不像白菁的其他朋友，習慣性朝著房間裏面看一眼，只是說：“不用，我在外面等就好。”
白菁也知道裴輕筠的性格，一向是把禮貌寫進了家教的，說了的話，就不會是客套。
於是她點了點頭，走進房間，去拿運勢牌。
出來的時候，裴輕筠依舊站在原地。
白菁把運勢牌放在手心，笑道：“可以抽了。”
裴輕筠依舊是抽了最頂端那張。
白菁忍不住打趣道：“都說是抽卡，只有你是永遠拿第一張，還挺方便的。”
裴輕筠握著運勢卡，說：“總感覺這會是緣分。”
沒想到裴輕筠還挺唯心主義的，白菁看著他認真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有點想笑。
不過白菁還是忍住了，用轉移話題的辦法，來忘掉醞釀的笑意：“這次怎麽樣？”
裴輕筠低聲說：“大兇。”
“今天又是大兇。”白菁震驚地說，“總共才五十一張，其中十張大兇，十分之一的概率，你已經中了兩次了。”
裴輕筠也有些無奈：“我的運氣一直不怎麽好，幾乎沒有中過獎。”
白菁開玩笑道：“我記得高中，學校有舉辦一次鼓勵活動，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時還是你負責我們班的，就是那個小紅花的獎勵，幾乎是必中的那種，我們班上的同學都得到了。”
“但是據說五樓有個班裏，有個倒黴蛋，該不會就是你吧？”
裴輕筠沒說話，目光卻輕輕落在了她的臉上。
這反應……不會吧。
白菁試探性地問了句：“真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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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菁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也能中，怎麽她每次抽卡的時候，就沒有這麽管用呢。
裴輕筠的語氣平靜，可是就連這種百分百中的獎，也錯失了，這也就太慘了。
白菁非常感同身受，畢竟非酋的痛苦只有非酋知道。
她開始說著自己的慘事：“那個其實吧，我的運氣也特別差，從小到大，沒有一次抽到過獎，平常玩游戲抽卡，也次次保底。”
“其實高中那次小紅花，還是我第一次抽到獎呢，我還記得天，毫不誇張，我真的開心了一下午。”
“一直在傻笑，是不是特別沒出息啊。”
裴輕筠仍舊看著她：“沒有，開心是很正常的。”
“對吧。”白菁笑了笑，“還是我們同是黑臉人，才能懂這種久旱逢甘雨的感覺。”
“雖然只是一朵小紅花，可總感覺幸運還是會眷顧我的。”
說了半天，白菁突然想到剛剛的大兇運勢牌，才意識到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把話題又聊偏了。
“剛剛的大兇，上面有說怎麽補救嗎？”
裴輕筠垂眼，這才看向手心的運勢牌。
然後神情一頓。
白菁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臉上漸漸露出猶疑的神情。
“這次難道是尷尬大挑戰了？”
裴輕筠搖了搖頭，念道：“你有過謊言嗎？”
“聽從心裏的聲音，對著空中的七彩泡沫，請親口講述曾經的一個謊言。”
“這運勢牌怎麽神神叨叨的。”白菁忍不住吐槽道，“又是泡沫，還又是謊言的，這個設計師一定是泡沫的忠實信徒。”
雖然嘴上在吐槽，白菁還是很認真地想起了辦法：“不過要是七彩泡沫的話，要去廣場吧，我記得那裏經常有小孩在那吹泡泡。”
“要去嗎？”
白菁剛問完，又補充了句：“那個，我只是也正好，想去書店買最近出的偵探小說。”
“你放心，你說的時候，我絕對不會偷聽的。”
裴輕筠輕輕“嗯”了聲，又說：“我知道，你不會做偷聽的事的。”
尾音帶了笑意，若有若無的。
語氣這麽篤定，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雲端待太久，一看就是太純真了，不懂得社會的險惡。
白菁故意開玩笑道：“你就這麽相信我啊，沒準我就偷聽到了，把你的心裏藏著的秘密狠狠曝光，標題我都想好了，就是‘驚，扒一扒裴大神不為人知的秘密一面’。”
裴輕筠聞言，眼裏透出淺淺的笑意。
像是在問一個想要搗蛋的小朋友般，問她：“那你會嗎？”
被這樣的目光看著，而且還是眼鏡殺器plus版的裴輕筠。
剛剛還想搞壞的底氣，就這樣瞬間沒了。
白菁很沒有出息地屈服了，乖乖地回答：“不會的。”
食指中指並在一起，舉在了臉頰邊，白菁說：“我可以發誓。”
手指傳來微涼的觸感，是裴輕筠將她的手指輕握住。
很輕的力度，手指便隨之放了下來。
裴輕筠說：“不用發誓，我相信你。”
白菁想，這不過只是一個她開的玩笑。
可裴輕筠話說得認真，神情也同樣認真。
讓人很容易生出一種錯覺，這仿佛是教堂裏的求愛誓言。
像是終於承受不住目光般，白菁不自然地偏開頭，開始了顧左右而言它：“好晚了，我們快去吧，不然晚上回來路上容易堵。”
說完，白菁就轉身往前走，甚至沒發現自己的同手同腳。
身後傳來裴輕筠的應聲。
白菁有些不自覺握住了食指和中指。
剛剛手指只是碰了一下，很快就分開了，也明明裴輕筠體溫偏低，她卻莫名感覺，指尖被燒燙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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