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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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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

江家豪宅

江家一大家子坐在沙發上,給江喻做著心理輔導。

江父開口:“啊喻,不要緊張,考不好也沒有關系。”

這兩年小姑娘算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過肩的中長發,也已及腰了。臉上的童稚已經褪去,五官極為精致,性格也和從前一樣開朗,本來就大的眼睛更是有神不說,連同聲音帶著,整個人都變得溫柔了起來。

小姑娘柔和的臉上,露出久違的微笑:“爸爸媽媽,這個我一點都不緊張的。”

江父這才意識到點什麽,轉眼看了一眼江太太:“這阿辭怎麽也不回來開導開導她妹妹。”

江太太原本帶有笑意的臉上瞬間變了顏色。:“這大好的天,提他幹嘛,好好跟你姑娘聊聊人生大事。”

江喻擡頭看著父親,眼神極為誠懇:“爸爸,你什麽時候才能留下來不走?”

一家人瞬間哽咽住了,江喻的眼眶內淚水打轉。

江父長嘆了口氣。

“不出意外的話,你再等老爸五年。”

江太太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說好五年,就徹底別走了。”

“嗯。”

江喻鮮少見到自己的父親,每次也不好開口,這次他終於抓住時機。

“爸爸,我看您的手上都是些陳年舊傷。您到底在做什麽工作?”

父母相視了一段時間,只見男人點了點頭。

江太太便先開了口:“啊喻不是我們有意瞞你,你也長大了,有些東西是時候該知道了。”

江父點了點頭:“遲早是要知道的。”

他爸爸的身份是保密身份。

江喻被嚇到驚慌失措,她只是在書本上看到過這一職業,媒體的曝光度也是少之在少,她對此行業也不是太了解,只知道這份工作非常的危險。

“對不起我埋怨了您這麽多年。”一家人相擁而泣。

晚飯之後,江喻便打車來到了嘉智學區房這邊,盡管她有再多不舍,畢竟明天就要高考了,她不得不回來。

她對她的父親的看法有了不同的定義。

高考在即。

這天晚上,許昌和寧希一遍又一遍的清點二人的準考證,以及筆墨是否正常。

最後把這些證件放在了最顯眼的茶幾上,才肯入睡。

這天夜裏,許鯨知再次做了高一時與江喻在寢室睡覺時的那個夢。

這一次她並沒有被驚醒,夢裏畫面的開頭依舊是江喻躺下病床上,江阿姨守床的畫面。

再然後就是自己穿著一身正裝,在法庭辯論的場景。

這夢境的結尾,竟是一個男人的背影出現在一個角落裏,男人彎著腰,身後還站著個女孩,正與他接吻,她極力的想要看清男人的臉,卻是怎麽也看不清。

第二天一早,可能是因為高考的壓力,這個夢在她腦海裏僅僅清晰的停留了幾分鐘,就煙消雲散了。

這天的寧希穿著一早就買好的紅色旗袍,站在客廳,手裏揮動著剪刀。

“一會兒誰讓倆姑娘給我開一刀。”

許昌平時是個保守派,但今天什麽也沒有說,反倒自己親自動手給媳婦剪了一刀。

許鯨知這三年來發型從未變過,依舊還是高高的馬尾辮。江喻的主打高丸子頭,在人群中還是挺紮眼的。

“媽,你在搞什麽呀?”許鯨知和江喻走近。

寧希看到二人淺薄的防曬衣內那印有逢考必過的白襯衫不禁笑出了聲。

“小鯨小魚快來給我剪一刀。”

江喻笑著說:“不至於吧小寧阿姨,你這開已經很高了。”

“要得,要得,實在不行,開這邊。”

在寧希的再三催促下二人很快變動了剪刀,哢嚓哢嚓,一條高開叉旗袍現世。

許昌看著情況屬實有些糟糕:“只許你穿這一次,下不為例。”

送倆小姑娘進考場的前幾分鐘,許昌不斷叮囑二人一定要認真讀寫答題卡。而寧希則在一旁瘋狂祈禱。

這女人平時啥都不信,這關鍵時候怎麽還念叨起來了。

“趕緊進去吧,進去之後,先上廁所。”許昌不耐煩的一遍又一遍的叮囑著。

做了這麽多年的班主任,這情形怎麽有點像帶學生們中考時的場景?

不。

不一樣,此乃人生之大事。

直到在人群中消失了身影,許昌才開口:“美娟,咱也趕緊在附近詳情訂個餐位,放學就直接帶孩子來吃,也不耽誤下午的考試。”

寧希揪起男人的耳朵:“都說了不要叫我美娟,就是找打。”

“媳婦兒,疼疼疼……”

為期三天的高考,轉瞬即逝。

接下來就是同學聚餐,去海邊,看日落,爬山。

由於臨川地處在中心城區,周圍不環海,無高山流水,經學校同學一致商量,決定去程去鄰邊城市南海,聽說那邊的山脈都很高,其中有個叫南山南的山脈甚是有名,除此之外,那邊還是環海地區。

六月的天,不冷不熱。

高考完後的第二天,他們高三十班便啟程了去了南海。

公交車上。

許鯨知一如既往的跟謝京施發著消息。

許:我們去南海了。

對面回覆特別的快,從話語中隱隱帶有幾分激動 。

男人的網名不知何時已經改了回來。

俗:真假的?正巧我這幾天休假,到時候帶你來南海轉轉。

許鯨知敲打著鍵盤,不自覺的想笑。

你來算什麽?

是我們畢業旅行好吧。

許:你真的來嗎?

俗:看情況吧。

許:那我把地點發給你。

地點發給你了,你有空的話就可以來。

是真的很想要見到你。

許鯨知也不知道男人是客氣話,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她還是很想要他來這裏找她。

第一站,南山南。

這是?

爬山。

許鯨知挽起江喻的手臂:“第一次見這麽大的山。”

江喻從包裏掏出防曬霜,接著就給許鯨知在手上起了些,又往自己現在精致的臉上塗了塗。

“爬起來應該會很累,過程應該會很曬,所以註意防曬。”

江喻把手上的防曬霜塗在許鯨知的臉上,慢慢的推開。

許鯨知輕皺著眉頭:“我問你個事。”

“你說。”

江喻邊給她塗著防曬邊答。

“我都畢業了,你說我要不要和他表白呀?”

江喻彎唇一笑:“和誰表白啊——”

“是施哥吧。”

被江喻這麽一撩撥,許鯨知竟有些害羞,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江喻紅著臉,輕輕閉了閉雙眼,臉轉了過去,朝著山的那邊深吸了一口氣。

“這種事情時候到了自然就要說出來。”

許鯨知一臉驚訝的看著江喻,看不出來,平時大大咧咧的江喻,就在這種時候說出這麽有內涵的話。

她好像已經不是她認識的江喻了,無論是性格,思想比以前更有智謀和遠見。

她好像真的長大了。

隨著大部隊,她們很快到了南山南的腳下。

單梓嘉和汪戩從另一輛車上下來,朝著許鯨知的方向跑來。

單梓嘉從口袋裏拿出了這次數學高考的最後一道大題的題目。

“許鯨知,這道題你解出來了嗎?”

還沒等到小姑娘作答,汪戩便上前攔住了紙條。

“剛考完,對什麽答案?”汪戩有些不耐煩,隨即從包拿出兩瓶水,簡單的看了兩眼,緊接著就把那瓶水蜜桃味的遞給了江喻,葡萄味的氣泡水轉臉便塞進了許鯨知懷裏。

單梓嘉被汪戩氣到不行,平時在班級裏,他班長一直就時常壓制著他。

每一次,單梓嘉只要一接近許鯨知,汪戩總會出現在二人身邊。

突然,一聲哀嚎,聲音甚是肉麻。

灰芷雅大叫一聲:“哎呀,我不喜歡你的。”

灰芷雅還是那麽一如既往的討厭,在班級裏總是拉幫結派,整日搞些小團體。

十班裏平時裏最最沈默寡言的男人正在跟滿臉濃妝的灰芷雅表白。

周圍很少有人起哄,幾個女生倒是把他圍起來調侃。

許鯨知她們幾人順勢看去,只見灰芷雅把男人送來的紙條,在手裏簡單揉搓後,將其撕碎散落的到處都是。

那男孩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當眾羞辱。

汪戩小聲嘀咕:“我早就看出來了,小彭是真的喜歡她。”

許鯨知輕皺眉頭看向江喻,倆人心有靈犀班同時點了點頭。

只見兩小姑娘向前走去,一把扯過那個男生。好歹是同班同學,就算不念及手足之情也不能這麽侮辱人吧。

見此狀,汪戩和單梓嘉也跟了上來。

江喻把人護在身後。

許鯨知站到了最前面,死死的盯著灰芷雅,語氣極為不好:“你缺愛也不至於這樣吧。”

灰芷雅在班級裏因為有著班長汪戩的袒護平時就被她們壓一頭,今天怎麽也不會輕易罷休。

“你怎麽說話的,你才缺愛。”

許鯨知咬緊牙關:“就算是不喜歡,也不至於這樣吧。”

撕碎了別人的情書,當眾恥笑別人。

灰芷雅笑個不停:“管你什麽事。”

許鯨知轉了轉頭,看向那位男同學,從容不迫的吐字道:“他是我同學。”

江喻在身邊幫忙撿著碎紙屑,一把拉過許鯨知:“小鯨,不要跟這種人吵。”

汪戩應合著:“對,掉價。”

灰芷雅徹底被激怒了:“汪狗你說什麽?”

男人輕聲對著倆小姑娘笑:“交給我了。”說完,便向灰芷雅走去,灰芷雅邊後退邊嚎叫:“你要幹什麽?”

“就你,也配喊我狗?”

狗哥,道哥以及dog之類的詞匯,除了班級裏的男生,他就只允許倆小姑娘喊。

別人喊不得。

許鯨知幹脆不跟她吵了,轉頭蹲下和江喻一起撿紙條,那個男生像是被嚇傻了,沒有經歷過社會的險惡,根本不懂人心。

單梓嘉也順勢蹲下身來幫忙一起撿紙條。當單梓嘉把撿起的所有碎片塞進許鯨知的手裏那一刻,極為緊張的講了一句話:“一會兒到山頂,我要跟你說句話。”

江喻走過來把碎紙片放進許鯨知的手裏,不知道是時間長的緣故,還是二人作息時間相似的原因,二人的臉上帶有同樣的精致,在那麽一瞬間,她們好像長得很像。

至於江喻已經長開了

至少臉型現在倒是一模一樣。

許鯨知輕點了一下頭,直徑走向那個男孩:“小彭,你沒事吧。”

緊接著將手裏的那些碎片,塞進了男孩的手裏:“這個你拿著。”

男孩面頰通紅:“謝謝。”

“沒有關系,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沒有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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