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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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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啦!

(九十)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是十三年前的克拉麗絲啊!”

三十五歲的艾斯完全是成熟男人那種嗆辣勁兒,頭發留長了一點點,身材還是那麽火辣,但擡眼看我的時候眼神依然清澈,那種略帶天真的性感一直沒變。

“我說我都用螢火·火達摩了你怎麽都沒註意到我,”他嘴裏塞著四張煎蛋,鼓鼓囊囊地抱怨,“我還特意刮了胡子呢!”

看得出來,過了一晚已經長出點兒胡茬了。

“我想不通,”羅坐在他斜對面,表情很不爽,“我和我妻子的結婚紀念日你為什麽‘特意’刮胡子?你‘特意’個什麽勁兒?和你有什麽關系?”

“怎麽沒有關系?”艾斯理直氣壯,“老板紀念日啊,我就算不打扮刮個胡子也算社交禮儀吧?”

“老板?”我看向克拉麗絲。

她答疑解惑:“艾斯有時候會回到牙科門診號上幫忙。”

羅板著臉:“我沒同意過。”

“我是合同工。”艾斯聳聳肩,又一臉期待地問我,“那既然這樣,不如就坐我的船出去玩一陣子怎麽樣?”

“時空扭曲造成的互換正在逐步恢覆,麗茲回來了就是最好的證明,”羅無情地戳破他的期待,“很快這個麗茲就會回到原來的時空去。”

“啊?”艾斯和羅西南迪兩個齊聲發出失望的聲音。

羅額角青筋都爆出來了:“你們兩個,到底自己瞎計劃想把我的妻子帶到哪兒去?”

“好了好了,大清早的吵什麽架。”克拉麗絲把捏好的飯團放在他面前,扭頭問艾斯,“你把孩子們撂哪兒去了?”

“哦,在山治的餐廳玩,說是要給他展示怎麽解剖小羊羔。”

我難以置信地看羅:“那麽點兒的孩子你就給他們上解剖課了嗎?”

“不是我要教的,他們自己看書學的,”羅說,“我只是在他們胡亂下刀時候給予一定指導,為了不讓未來哪個倒黴病人被年輕的特拉法爾加醫生切斷鎖骨下動脈失血過多而死。”

“我覺得是為了不讓孩子們打擾二人世界而把他們扔到書堆兒裏的家長比較過分,”羅西南迪叼著煙,“那些書上的很多詞我都不認識。”

“那是你的問題,柯拉先生。”

我走到流理臺邊幫忙端盤子:“他們三個就成天這樣沒事兒找事兒是嗎?”

“你也沒少推波助瀾。”用後腦勺都感覺到羅扔了我個眼刀。

“行了你們等我走了再慢慢打情罵俏,”我坐下來,順手拿走羅西南迪手裏的蘋果咬了一口,“先研究一下我的事兒行嗎?我還能不能回去了?”

“能吧。”羅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認真一點,”克拉麗絲敲了他肩膀一下,“我都回來了她怎麽還沒回去?要是回不去了怎麽辦?”

“那我就有兩個麗茲了唄,”他朝她挑挑眉,露出個不懷好意的笑,“怎麽?真要吃自己的醋啊?”

“你別太囂張啊特拉法爾加醫生,”克拉麗絲揪著他的領子捏他的臉,“那十三年前的羅不就一個麗茲都沒有了嗎?”

“那又怎麽了?”羅撇著頭回避她的眼神,“海賊又不是什麽大善人,再說我也不是第一次跟十三年前的自己搶人了。”

“你還挺驕傲啊院長。”我吐槽他一句,回頭對上羅西南迪幽怨的眼神,“哇——好啦好啦,我再去給你拿一個啦——儲藏室在哪兒?”

“我帶你去吧,”艾斯站起來朝門外走,“正好我想去拿橙子。”

“那就不能你順便也帶個蘋果回來嗎?這是人力資源的浪費啊。”我頓時有了想坐回去的想法。

“那我一個人多孤單,快來快來!”

他這款的男人就是永遠年少,永遠撒清爽的嬌。

儲藏室很大,充滿了水果蔬菜的香氣。

“蘋果在裏面。”艾斯掀開柳條筐上的草紙,拿了兩個橙子。

“好——”我走到裏面,踮著腳在最上面已經打開了的箱子裏摸蘋果,“有點高……”

“要我幫忙嗎?”

“不用,已經摸到了。”我仔細看了看那個蘋果,“有硬傷,長得不太好看。”把它放回去又重新摸,順便問:“和黑胡子打的那次,很艱難嗎?船都壞了?”

“不算難吧,”艾斯語氣也不是很當一回事的樣子,“如果當時能——”

忽然,燈滅了,一下被黑暗蒙了滿頭滿臉。

“艾斯?”我拿著蘋果回頭。

身後沒有人。

再轉回來,手裏的蘋果變成了桃子。

回來了?這麽突然?

對了!羅!

我出了儲藏室就往船長室跑。

得把未來會遇到黑——

我停下腳步,困惑地看著周圍。

我為什麽在這兒?怎麽想不起來了?

對了,好像是要找羅……

帶著一腦袋漿糊回到船長室,非常罕見,羅還沒起,抱著枕頭睡得很香甜。我甩了鞋子跳上床,沒用什麽力,水床duang地波動起來,把羅晃醒了。

他眼睛半睜沒睜,朦朦朧朧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我手裏的桃子,把臉埋回枕頭裏:“Room——Shambles——”

桃子從我手裏消失,再回來的時候就洗得幹幹凈凈,連上面的絨毛都洗掉了,還順手切成了八瓣。

“別吃床上了。”他咕噥一句,抱著枕頭翻了個身。

我吃了瓣桃子,從他腿上跨過來坐到能看見他臉的那邊去,捏了一瓣遞到他嘴邊:“飼養員來了哦~”

他閉眼哼了一聲,張嘴咬住桃子嚼嚼嚼吃進去:“多大臉啊你,我洗的我切的,到底誰是飼養員。”

“我拿來的啊!”我理直氣壯反駁,又餵了他一瓣。

他不輕不重地咬了我的手指頭一下:“還想問你呢,半夜不睡覺去拿什麽桃子,瘋了嗎?”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也很迷惑,“一睜眼就在走廊,手裏拿了個桃子。”伸腿輕輕蹬他一下:“會不會是最近壓力太大夢游了啊?”

“你能有什麽壓力說出來我聽聽。”

“哇你那什麽沒掛號的態度,跟厚勞省投訴你哦!”我撲過去胡亂捏他,“是不是你半夜睡懵了把我shambles過去拿桃子的?然後賴賬栽贓到我頭上!”

“你手上都是桃汁別在我身上亂摸!”

“水蜜桃沒汁兒。”

“撒謊精現在睜眼說瞎話了是吧?就水蜜桃汁兒才多呢!”他單手就掐住我兩只手腕,磨磨後槽牙露出一個兇狠的笑容,“搗亂不讓我睡覺,那你也別想睡了!”

“哇!不行!我困了!我現在就困了!”我笑著掙紮,視線不經意間瞥到他胸口——

唇印?!

“這是什麽?”

“什麽——”羅低頭看到那個唇印,宕機了一下,比我還震驚,“這是什麽?!”

我掙開他的手,爬遠一點順便蹬了他一腳,指著他興師問罪:“你昨晚去哪兒風流快活了?”

“別開玩笑了我去哪兒你能不知道嗎?”羅麻利地下床在鏡子前照了照,轉身瞪著我,“這就是你的唇印!”

“不可能!”我矢口否認,“那我親沒親過你自己沒數嗎?再說誰睡覺塗口紅啊!”

“你不信在旁邊親一個比對一下!把你的游戲果實打開掃描!”

那我當然要用科學說話了,馬上就找出支牛血紅塗上,薅著羅叭一口親他鎖骨下邊,然後仔細比對著……

好像還真是我的。

“怎麽能呢?”我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我半夜夢游起來特意塗個口紅親你一口再卸掉?圖啥呢?”

“從最終結果來看,是圖我。”他現在倒是占據有利局勢神情悠閑起來,在沙發上坐下,還翹起二郎腿了,“別的先拋開不談,你冤枉我,是不是該補償我一下呢?”

我理不直氣也壯,翻了他個大白眼:“補償你什麽?親了你兩口還不夠嗎?”

“不夠,你懷疑我的忠貞,我的心受到了很深的傷害。”他的表情可一點兒也不像受傷的樣子,大馬金刀跨坐著指著左腿的大腿內側,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要補償就給我補償在這裏。”

“親一下就行是嗎?”

他笑容一凝滯,好像是沒有想到居然還有加碼的空間,但我當然不會給他得寸進尺的空間,推著他的膝蓋叭地一下在他腿根親了一口,拍拍他的大腿:“好了,補償了,別鬧了啊。”

“……為什麽你現在說話越來越像那種倦怠的狗男人?”

“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我熟練用上渣男語錄,從梳妝臺上拿了根眼線筆,按著他的膝蓋,“別動啊。”斜穿唇印留下一行龍飛鳳舞的花體字。

“‘阿比奧梅德·克拉麗絲私人所有’,”羅念出來,輕輕笑了,“口氣真大啊麗茲。”

“你自己發過誓說屬於我的。”我吹氣扇風讓字跡幹得快一點。

“嗯,也對呢,自作孽不可活。”他讚同之後就張開Room嗖地不見了。

我盯著空蕩蕩的沙發楞了一下,站起身:“光著屁股去哪兒了啊院長?”

回應我的是浴室的水聲。

連這兩步道兒都懶得走,手術果實跟他簽約可真倒了血黴了。

我趴在床上翻了會兒脊柱外科實用圖譜,感覺脊柱側彎手術都該做完八臺了,我那磨磨唧唧不知道擱裏面幹啥的院長總算是出來了。

“出來了?”我翻了個身,仰躺著舉著書看,“我以為咱家浴室地形那麽覆雜你迷路了呢,剛要組織人手進去搜救。”

“我把它紋下來了。”

“啥?”我放下書仰頭看他。

他大喇喇地給我展示大腿裏側新添的紋身。

“哇靠!”我一骨碌爬起來,湊過去看那塊還在微微滲血的皮肉,“這讓夏奇佩金他們知道了不得給我拉到會議室當眾檢討三天。”提著睡裙下床給他翻紅黴素軟膏和小牛凝膠,然後被一把摟住腰。

“大腿內側血管豐富、神經末梢眾多,紋在那兒好疼,”狗男人在我耳邊說,“陪我做點兒快樂的事,安慰我一下。”

我真……

“你等一會兒、等一會兒再硬!我先給你上個藥!你他媽的不怕感染死在我床上啊?!”

“那也值了。”

“值個屁啊!你等、等一下……”

我好難。

“麗茲,”他把我翻過來,從手背靜脈網一直吻到心房,擡眼看我時月亮仿佛從天上掉進鍋裏化成了蜂蜜糖,“我愛你。”

糟糕,奧義被狡猾的敵人學會了。

我默默譴責著無恥的狗男人和自己這顆不爭氣的色心,擡起身環住他的脖子回應他的吻。

“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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