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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倒計時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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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倒計時125

沒人能想到會在這裏遇見羅道夫斯。這位鼎鼎大名的食死徒,竟然出現在麻瓜戰場的前線,以守護者的姿態待在一個麻瓜士兵的身邊。

比利,來自倫敦東區巴拿督的孤兒,不知怎的竟成長為了一名合格的狙擊手。為何他違逆了Silber的意願跑去參了軍?海因裏希無心深究。艾米克和德薩不住地問走不走走不走?都在等他做決定,一旦他們這支小隊的存在被英國人評估到足夠威脅的程度,對面的迫擊炮就會轟過來,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這個山坡。海因裏希難得的發了愁。有羅道夫斯鎮守的火力封鎖線,他們還要不要嘗試從這裏突破?

直接幻影移形過去?太冒險了。這裏是前線,以海因裏希自身的經驗,倘若在緊張激烈的戰場上突然遭遇非己方的戰鬥力,最正確的做法就是一梭子彈。他相信羅道夫斯也不會犯蠢。

那麽改道突圍呢?英國首相的傷勢可能已不允許了。追捕隊曾用槍托重擊首相的頭部,腦震蕩是肯定跑不了了,他的雙腿也曾受到槍擊,打中了動脈,雖然德薩和艾米克想盡辦法吊住了他的命,可畢竟不是專業醫師,他們手頭也暫時沒有對癥的魔藥,昏迷中的首相不斷發出痛苦的呻|吟,再折騰下去,這位堅強的活過了無數次暗殺襲擊的英國最高領袖可能就要死在他們手上了。

似乎怎麽選都是下下策。

在場人中,哥特是唯一一個既不認識羅道夫斯也不認識比利的人,海因裏希語速飛快的向他介紹這兩人的身份背景,他急需哥特的分析能力——長久以來,在制定戰術和決策時,兩人總是默契地分別扮演著沖鋒陷陣的戰士和運籌帷幄的將軍,而往往,哥特才是後者。

“那個英國狙擊手名叫比利,曾是倫敦一所孤兒院裏的孤兒,我在那地方收留過Silber·斯泰因,她在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寄宿在那裏,與孤兒院的人都很熟。事實上,直到我最後一次見到她,她依然在為保護那些孤兒作出努力。——那名巫師,我對他了解不多,此人名叫羅道夫斯,也是一名食死徒。我只見過他一次,那天晚上他正在追殺Silber。他是Silber名義上的丈夫,直到她後來嫁給黑暗公爵。”

哥特用戴著羊皮手套的手指在雪地上快速的寫劃著,海因裏希每提供一個名字,他便添上一個點,將這個名字的首字母標記在點上,並用虛線或實線將有關系的人物連接起來。信息太少了,他很快說道,把你們知道的都告訴我。

艾米克提供了一條信息:羅道夫斯已經愛上了貝拉,且為此叛離食死徒,加入了黑暗公爵的老對手鄧布利多領導的鳳凰社,這個巫師組織已經與英國的麻瓜軍隊結為同盟。

哥特聞言,很快在雪地上補上了一個字母V的點,和一個字母D的點。兩者之間連上虛線。前者與字母S連著實線,與字母R連著實線,這條實線被他旋即又劃上了一個叉。字母D與B之間是一條長長的實線。在R與D之間他也連上了實線,但是立刻在上面畫了一個問號。

而後他問了一個問題:“羅道夫斯知不知道Silber·斯泰因對那些孤兒的看重?”

“應該是知道的。”海因裏希回憶,“我聽她說起過,羅道夫斯去孤兒院找過她,兩人因為對麻瓜的態度發生過爭執。”

哥特唔了一聲,沈吟道:“這麽說,羅道夫斯並不喜歡麻瓜?”

“這是自然,”艾米克說:“所有食死徒都討厭麻瓜,沒有例外!”

“他的實力如何呢?”哥特問道。

兩位食死徒很糾結,但還是選擇實話實說:德薩擅長的是偽裝和跟蹤,艾米克則鮮少參與真正的巫師戰鬥,而羅道夫斯身為黑暗公爵的親傳愛徒,他們倆綁一塊也不是他的對手。

如此,見面火拼這一選項可以不用考慮了。

哥特盯著雪地上的人物關系圖看了一會,海因裏希輕聲問你覺得怎麽樣?

哥特說:“所有關鍵都在羅道夫斯身上,”他用手在雪地上標記著字母R的點上點了點,分析道:“如果我們直接過去,他是否會第一時間對我們出手?一旦發生這種情況,哪怕我們做到了自保,我們也會很快陷入英軍的包圍。必須註意的是,給我們向羅道夫斯解釋的時間幾乎是沒有的,他應該也不認識英國首相。他曾是食死徒,討厭麻瓜,可是他正在貼身保護一名普通的英國士兵——也許這是那個叫鳳凰社的組織指派給他的任務,但我們不能忽視,這名士兵恰巧也是Silber·斯泰因的一位故人,他的安危是她看重的東西,而羅道夫斯對此知情。”

德薩聳了聳肩膀:“也許這真的只是巧合呢?”

哥特嗤的一聲冷笑,說道:“這世上沒有那麽多巧合,當太多巧合同時發生,必然指向同一個因果。Silber·斯泰因就是這個因果。我雖然不認識這個羅道夫斯,但我了解他現在的心理,我太了解了。他是為了那個女人才在這裏守護這個士兵的命。”他說著,冰藍色的眼睛沈著地看著海因裏希:“我認為,我們可以直接過去。”

愛情,這個在戰爭時期縹緲又奢侈的詞語,是他們這樣的人平素不會想起,不屑想起,也不敢想起的東西。但是他們現在需要靠著這個東西去博一博羅道夫斯這道關卡。

哥特不在乎艾米克和德薩的死活,也不在意英國首相的死活,但海因裏希心裏知道,只要自己在這,他就不會隨便押註。

他同意了哥特的判定。

兩名食死徒對視一眼,也提不出反對的理由。於是他們開始商議行動的具體細節。

當第一發炮彈在他們頭頂呼嘯而至的時候,德薩和艾米克眼疾手快的將炮彈打到了一旁,幾人被沖擊波掀得人仰馬翻,狼狽無比,海因裏希吼了一聲“快!”艾米克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他一邊破口大罵山坳對面朝自己開炮的祖國同胞,一邊用魔杖在空中快速寫下了一個名字:

Silber。

艾米克讓這個名字盡己所能的放大,升空,然後他急急忙忙的掉頭抓住海因裏希的胳膊,德薩已將英國首相抱在懷裏,哥特緊緊握著海因裏希的另一只手,一行人立刻施展了幻影移形。

一直關註這邊的羅道夫斯看見了寫在天空的名字:

Silber。

它在炮彈接連炸響的天空閃閃發亮,耀眼奪目,宛如星座。它就那麽突如其來的闖入羅道夫斯的視線,就像這個名字的擁有者當初蠻橫的闖入他的生命。

幻影顯形的響聲近在咫尺,羅道夫斯垂下了魔杖,並按下了比利警覺擡起的槍|口。他靜默地看向顯形在自己面前的五個不速之客——他沒有在對方顯形的瞬間展開攻擊,這讓這五人有了機會向他展露面容,而不是落地的同時就變為死屍。

艾米克是他首先認出的人,而後是德薩,一個他親眼目睹被阿瓦達索命咒死的食死徒。餘下三人都是麻瓜,他都不認識。其中兩人穿著德式軍裝,還有一個年長的躺在德薩的懷裏昏迷不醒。

很多想法在羅道夫斯的腦海中浮現,但都不足以構成放任這幾人出現在這裏的理由。

是寫在天空的那個名字,讓前一刻還在用比利的對講機指示軍隊轟炸對面山坡的羅道夫斯收起了敵意。

起碼,是暫時收起了敵意。

“羅道夫斯!羅道夫斯是我啊,你的老朋友艾米克!”艾米克一邊揮手喊叫著,一邊一點也不敢放松的握緊魔杖,“我的老兄,你這是遇到了什麽,怎麽憔悴成這個樣子?”

羅道夫斯熔金色的雙眼懨懨的看著他,冷漠的說:“你們帶著三個德國麻瓜,冒死沖到我跟前,就為了和我寒暄敘舊?”

“不,不不,這位可不是德國人!”艾米克匆匆指著德薩懷裏昏迷的麻瓜,隆重介紹:“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

然後他卡住了,他肥胖的臉頰迅速憋紅,不知是緊張還是長期以來對麻瓜的蔑視,使得他突然忘記了這位麻瓜首相的大名。看著羅道夫斯神情冷淡的樣子,他靈機一動指住一旁的比利——年輕的狙擊手瞪眼瞧著他們,驚異的目光在海因裏希和首相身上來回打轉。“你問他!”艾米克喊道:“這孩子肯定認得我們把誰帶來了。”

他話音落下,比利抖動的嘴唇也終於喊出:“首相先生?!……繆勒少校!你怎麽會在這裏?!”

海因裏希對羅道夫斯說道:“我們沒有惡意,能不能找個說話的地方?這裏可能不太方便。”

他們一群人擠在一個長滿灌木叢的小土包後面,周圍已漸漸圍上一些英國人,不明就裏的士兵們端著槍械,警戒地張望,海因裏希和哥特身上的德式軍裝讓他們充滿敵意;士官們有些猶豫,他們顯然不願貿然責問羅道夫斯,他們希望這位強大的巫師能好心解釋一番自己在封鎖線上‘接待’這群不速之客的理由——這些英國人並沒有看到他們的首相,德薩不著痕跡的用巫師袍寬大的衣袖遮住了首相的臉,這是海因裏希一早的囑咐,在沒能確保絕對安全之前,不可暴露首相的行蹤。

羅道夫斯沒有應付麻瓜的耐心,隨口打發的說:“都回崗位上去,這些人是來找我的——通知炮兵連,對山頂的炮轟可以停止了。”

有士官忍不住大聲說:可是萊斯特蘭奇先生,他們剛剛殺死了我們的一名狙擊手和他的觀察員!

“殺他們的另有其人,”羅道夫斯面不改色地謊稱:“是這幾個人幹掉了山頂上的敵人,天空中的名字就是他們給我的行動暗號。”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量的盯著海因裏希的臉,忽然皺眉問道:“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海因裏希遲疑了一下,回答:“我叫海因裏希,我是Silber的朋友。你在特拉法加廣場的閣樓裏追殺她那晚,我也在場。”

“……原來是你,難怪你會知道她的那個名字。”羅道夫斯冷漠的臉龐出現了一絲松動,失神地看著海因裏希。

“我想殺你很久了,”他說。

哥特“哢”的一聲撥開了手|槍的保險栓。

海因裏希連忙擡手將他攔住,幾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羅道夫斯沒理會兩人的舉動,但在看到艾米克和德薩也緊張地擡起魔杖後,他不得不感到一些詫異了。“兩位這是在貼身保護麻種?”

德薩示好地笑,眼神在他和比利之間暗示的游動:“彼此彼此,呵呵!”

羅道夫斯冷哼一聲,伸手揪住比利的後領,將他粗暴掉了個頭,往前一搡:“找個說話的地方,你帶路。”

比利看上去很想跳腳和他大吵一架,但是德薩懷裏的英國首相和海因裏希的在場讓他將火氣憋了回去,少年抱著狙擊槍,憋著一肚子疑問走在前方,為一行人帶路;同樣憋著滿肚疑問的麻瓜士官飛奔而去,一邊跑一邊遵照羅道夫斯的吩咐用對講機通知炮兵連停止炮擊;周圍的士兵開始散去,有的還在一步三回頭地張望打量,遂被各自的長官厲聲呵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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