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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殿歸浮夢管轄。

傳說，浮夢是恨海情天的大妖怪。還有一個傳說，浮夢是掌握星辰的超脫世外的存在。

燈火通明的長廊盡頭，是一幅畫像。畫上是一個絕世的美人，無關性別的美麗，她呼之欲出。

鬼魂來到畫像前跪下，她磕頭。星辰碎片自她身旁升起，畫像上的人在她身前凝聚，艷如火一般的衣袍。

美人的眼睛是深紫色，頭發又是雪白的。

“前塵已了，凈土該收留我。”鬼魂恭敬道。

美人瞥他一眼：“前塵未了，自離去。”

鬼魂擡頭，幽綠色眼睛不知何時變成了雪白，發絲也漸漸雪白，到最後，只餘下一雙耳朵沒有變成原來的樣子。

她說：“不願人生長恨。”

美人無情：“天道無私。”

鬼魂心臟像是被攥緊了，她捏緊拳頭以求分散疼痛：“我之貪念，無關他人。”

美人漸漸消散，“天地雙生，彼此互通，好自為之。”

鬼魂再忍不住，但她沒有眼淚，她只能哽咽喊住美人：

“哥哥——”

美人停下。

“我沒有錯！”她喊：“我沒有做錯！”

美人微微嘆氣，他轉身，看見了一只哭不出來的可憐蛋。

魂魄是沒有眼淚的。

“我沒錯，沒錯……”可憐蛋捂著臉，只能翻來覆去地說這一句話。

“天地雙生，你我雙生；天沒錯，地就沒錯；我沒錯，你就沒錯。聽懂了嗎？”美人把鬼魂托起來，給了她一個腦瓜崩。

“沒……”可憐蛋捂著頭，聲音細若蚊蠅。

“是……”美人想了想，換了一種委婉的說法：“是你幹了什麽，我都可以承擔的意思。”

那……我想回家，可以嗎？

鬼魂不敢問。

新家在世外，她去了，只會讓那裏分崩離析。

她只有本體消散，才能回家。

她小心翼翼：“我死了，你會死嗎？”

“當然不會，但你死了，我可以帶你回家，要嗎？”

“……”她不知道作何感想了。

她問：“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哥哥覷她一眼：“那不然？”

鬼魂震驚：“你不心疼的嗎？”

“你是我誰？我要心疼？”美人淡淡道。

沒愛了。

“行吧，帶我走吧，這糟糕的世界，再也不想回來了！”

“浮屠，別說大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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